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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恢復冷靜:“對不起,我沒聽清。”

鶴見述誠懇地震聲道:“請偷走我!”

安吾:……

“不可能,我不會這麼做的。”安吾冷冷地說,“況且你撒謊前不看看現實條件?一個如此小的保險櫃,怎麼可能容納得下一個人。”

最讓安吾擔憂的是,別人或許不清楚保險櫃裡放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書」非常重要,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也不知道這個少年是不是為「書」而來。

“這裡是異能特務科的絕密基地,閣下擅闖禁地已經是違法行為,現在投降,我們還能從寬處理!”安吾說著套話,眼尖地看見角落的一個攝像頭無聲地扭轉方向,將鏡頭對準了他和中央的小櫃子。

安吾稍稍鬆了口氣,這證明種田長官已經收到了訊息,特務科應該很快會派人趕來。

可下一秒他又提起心,跟隨他一同前來基地的武鬥派成員並不知道前往密室的路線,就算基地臨時給他們開放電梯許可權,那一段長長的走廊裡機關無數,有些無法關閉,從未走過的人光是聽從指揮避開機關都要費上不少功夫。

也不知道種田長官會不會派遣異能特種部隊——「獵犬」出動。

還得再拖會兒時間。

安吾定下心來,試圖跟少年扯嘴皮子拖時間,最好是直接說動人現出身形。

能夠一直隱形……這又是哪門子的異能力,聞所未聞。

但鶴見述卻不願意按安吾的計劃進行。這麼多年他都不曾暴露過擁有意識的事,一朝心急露餡,誰知道人類會不會對他的本體做什麼不好的事。

鶴見述生而知之,很多事不懂如何解釋,卻已經有規避利害的本能。直覺告訴他,現在就是要趕緊跑,跑得越快越好。

這個人類還在跟他掰扯什麼“法律”或“異能力”,來來去去地追問“你到底是什麼人”和“你為什麼躲躲藏藏不露面”。

那兩個問題,前者還算勉強是個疑問,後者不是告訴過他了嗎。

鶴見述有些無奈,但他是個有耐心的好孩子。不就是再答一次,問題不大。

“我是人,但不是一般人類。還有,我已經回答過你了,我被關住出不去啊。”

鶴見述的語氣很認真,他還體貼道:“你是不是記性不好?沒關係,記不清的話我可以多重複幾遍,只要你幫我開鎖,說多少次都可以!”

安吾:……

感覺被陰陽怪氣了,但他沒有證據。

男人不進反退,看向保險櫃的眸光閃爍,帶著某種猜疑。

要麼,是這個少年在撒謊。他是異能力者,隱形躲在附近,只是不知什麼緣故被困住了,需要安吾的援手才能脫身。

要麼,他確實在櫃裡,只不過是異能力的原因導致他身形急劇縮小……呃,橫濱蟻人?

說話聲和模擬敲擊的聲音,都是他的小手段。

除此之外,還剩下一種可能。

安吾抿了抿唇,面上穩如泰山,心底卻緊張起來。

若是不存在任何異能力者,少年又說他“是人又非人”。櫃子裡,只有書……

不能開!這個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開的!

支援的人怎麼還不來?!

安吾心急如焚。

室內靜了三息。

鶴見述一直在等待安吾的回答,卻遲遲不見他回應,反倒是響起的腳步聲昭示著男人又離他遠了幾步。

少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不願意幫我。”

安吾不吭聲。

“……為什麼?”鶴見述是真的有點傷心,“我聽說求人做事是要付出點代價的,是我沒有許諾給你報酬嗎,你想要什麼呢。可我被關了這麼久,身上什麼都沒有,估計拿不出像樣的報酬。”

“我一直被鎖在黑乎乎的地方,沒有光,也沒人陪我聊天,櫃子落灰也沒人打理……”

安吾忍不住為自己爭辯:“我上次才來擦過,剛剛也確認過了,櫃頂沒有灰塵。”

鶴見述小聲懟道:“我在裡面又看不見櫃頂。”

安吾:“……”

有人來擦過灰嗎?一點印象都沒有,該不會那會兒正巧在沉睡吧。睡著了難道要怪他?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不睡覺能幹嘛!

想通了,鶴見述再次理直氣壯起來:“總之,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安吾耳朵微動,聽見走廊傳來急速奔跑而來的腳步聲,一邊後退一邊應道:“很抱歉,我無法替你開鎖。”

少年聲音帶著點懇求:“幫幫我,拜託你了。”

安吾照舊無視,垂下眼眸,心臟卻不知為何亂了一拍。

“開鎖。”

“……”

“開、鎖!”少年惱了,一字一頓地咬牙道:“我要你幫我開啟保險櫃,放我走!”

虛無世界中,鶴見述踩著的水波層層疊疊,連綿不絕,連遠處的黑霧都隱約出現震盪。

少年的聲音不大,安吾只把它當耳旁風,話語卻帶著魔力一般往安吾的心裡鑽。

那孩子是真的生氣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安吾的內心毫無波動,他本就是可以在特定時候理智到近乎冷漠的性格。

然而下一刻,他卻突然無端感到慌亂。心臟陣陣刺痛,彷彿傷害了一位很重要的珍寶,他不該辜負少年的期盼。

這股情緒來得突然,完全不正常!驚駭和抵抗的心思才剛剛升起,就被一聲壓抑的低語再次打碎。

“真的不行嗎。”

鶴見述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逃不掉,會被困在櫃裡,直到力量完全恢復。對於世界意識來說,他的壽命是無盡的,但他不想再等了。

“……好。”

安吾腦袋一片空白,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彎下腰,傀儡一般手指遲鈍地開始摁密碼。

絕處逢生,鶴見述大喜過望,喜極而泣:“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保險櫃門“啪嗒”彈開時,安吾猛地清醒過來,暗道一聲不妙,條件反射地想把櫃門關上。

與此同時,軍警終於趕到現場,為首的兩個男人穿著軍裝制服,踩著高幫軍靴,手扶在腰側的佩劍上。

他們是隸屬獵犬的成員條野採菊和末廣鐵腸。

“坂口安吾,你在幹什麼?!”末廣鐵腸怒喝道。

安吾來不及解釋,手下用力把櫃門往回摁——

就像卡扣突然錯位、中間多了一層無形屏障,櫃門死活關不上!!

“嘖,退下!”末廣鐵腸大步上前,剛邁出一步。

外表平平無奇的保險櫃倏地爆發出足以閃瞎人眼的白光,這光芒如此刺目,就連身體經過改造的獵犬也不得不眯起眼暫避鋒芒。

唯有目不能視的條野採菊不受印象,他凝神細聽,現場沒有多出任何陌生的心跳。

直到——

“噠”

一聲極輕的指節輕觸到金屬櫃的聲音響起。

“一點鐘方向,距離兩米!”條野採菊當機立斷出聲提醒。

末廣鐵腸毫不猶豫,刀光泛著寒意,向前刺去。

“嗚哇——”一個少年驚呼的聲音,接著便是踉蹌的凌亂腳步聲。

刀鋒與保險櫃相觸,劃拉出刺耳的聲音,摩擦生出的火花一閃而過,末廣鐵腸的身體素質比常人好上太多,目視能力恢復得也快,其他人還處於神暈目眩時,他已經能視物了。

在前方不足半米的距離內,有一位身披長至腳踝的白袍的少年,寬大的兜帽罩在他的頭上,擋住了少年的眉眼容貌,只在邊緣處窺見幾縷柔軟的黑髮。

少年的懷裡緊緊抱著一本書,微弓著身體的姿勢,讓人無端想到林間受到驚嚇,下意識擺出防禦姿勢的小獸。

看著白袍少年的身影,末廣鐵腸突然湧起一股想要親近他的想法。可他們此前素不相識,更別提少年違背了正義,是個偷東西的小賊。

末廣鐵腸緊繃著臉,再度舉劍。他面色極冷,帶著濃郁的殺意開口:“竊賊,最後一次警告,放下你手中的物品,舉手投降。”

——竊賊?

鶴見述低下頭看了一眼懷裡的書籍,感覺很是無辜。書就是他,他就是書,他要把本體帶走有什麼錯嗎!

算了算了,先溜為上。

他一句話都不打算多說,拔腿就往外跑。

在場有七、八個人,其中有兩名身經百戰的獵犬,一名思維慎密敏捷的參事官助理,竟然都沒能攔下他。

少年帶著點狼狽地從他們每個人身邊跑過,如一尾游魚,滑不溜秋地上躥下跳,躲過無數刀劍子彈和抓捕的手掌。

間或丟下一句軟綿綿的“別追我”“不要打我,我怕痛”,對軍警而言毫無威脅,可每逢話音落下,他們的攻擊就會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不奏效。

有人會莫名其妙停下追捕的腳步,還有人當場腳滑摔倒。

“是異能力。”無故平地摔的條野採菊從容不再,臉色陰沉,眼見長廊的機關全部失效,果斷用通訊命令基地控制人員斷開前方電梯的電閘。

這一層深埋地下,除了電梯再無其他出口。那個少年明顯沒有任何攻擊手段,只要將人堵死在這裡,抓住他是早晚的事。

鶴見述狂奔著穿過牆壁會胡亂飛出武器的長廊,依舊心有餘悸。

好險,差點以為要受傷了。沒想到那些長箭和槍炮的準頭這麼差,一個都沒打中。他還看到有機關被卡死在牆壁,一直“咔咔咔”響個不停,就是出不來。

鶴見述能猜到這些裝置是為了防止他被偷走,可……這個名叫異能特務科的組織也太不上心了,竟然用豆腐渣工程敷衍了事。

“也好,方便我逃跑。”鶴見述喘了幾口氣,完全不敢停下來。

追他的人的速度未免太快了!要不是他們默契太差,不是被自己的機關擋住,就是被自己人絆倒,鶴見述早就被追上了。

少年拼命摁著電梯按鈕,震驚地發現電梯竟然在關鍵時刻停電了!

異能特務科窮到連電費都交不起了嗎!

好絕望。

突然,電梯“哐當”一聲巨響砸落這一層,灰暗的顯示屏又一次發出微微亮光。

條野採菊的耳麥傳出下屬的彙報:“條野大人!電梯的備用電路突然被連通了!我們正在嘗試重新控制……”

“我不是說要一個不落地全部切斷麼!”條野採菊的聲音夾雜著掩蓋不住的怒火。

“十分抱歉,正在連通的電路是最老舊的線路,已經被荒廢許久了,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再次運轉的……”下屬蒼白的解釋。

“哼。”

末廣鐵腸佩戴著同一頻道的耳麥,也聽到了這番對話。他眯了眯眼,倏地拔刀,故意偏轉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卻並非對準少年,而是電梯的控制面板。

劍氣掃蕩開,控制面板“滋啦”報廢,牆壁碎塊炸裂,少年慌張地後仰跌坐在地,兜帽下滑,露出隱藏在陰影下一張精緻的臉,以及左面頰上的一道狹長血痕。

果然,間接攻擊才能擊中少年。

末廣鐵腸憑藉豐富的經驗,找到了應對方法。但他沒想到,對方會被這道算不上傷口的擦傷激怒。

血珠順著傷口爭先恐後地往外溢位,少年用手背胡亂蹭了蹭,非但沒能擦掉血跡,反而讓其暈染範圍更大。潔白的美玉染了血,平白添了幾分豔麗。

“……好痛。”鶴見述吸了吸鼻子,金眸中並未有驚懼之色,而是多了幾分惱怒。

“我都說了,我很怕痛。為什麼還要打傷我?”

少年眉頭微蹙:“我不想傷害你們的……”

黃金瞳靜靜地與末廣鐵腸遙遙對視,如此漂亮璀璨的金色,末廣鐵腸卻渾身一僵,死死釘在原地。

從靈魂深處升起的恐懼將他包圍,黑泥裹挾著人世間最大的惡意在瞬間襲向他的大腦。末廣鐵腸望進少年的眼底,如同與深淵對視。

間接劃傷了少年的劍柄如火石般滾燙,燒灼著他的掌心,劍身顫慄,嗡嗡長鳴。

末廣鐵腸臉色慘白,呼吸急促,瞳孔放大,要靠極強的意志力撐著,才能勉強握緊手裡的劍。

驚變鎮住了所有人,遲一步追上來的坂口安吾和條野採菊略一遲疑,揮手讓人包圍了他。

條野採菊因為目不能視的原因,其他感官敏銳許多,甚至能夠聽到別人的心聲。但奇怪的是,從始至終,他都無法感知到白袍少年的心聲。不僅如此,他甚至聽不到少年的心跳。

此刻,條野採菊發現末廣鐵腸的心音混亂得一塌糊塗,感知到最多的情緒,竟然是恐懼。

條野採菊皺著眉,呼喚搭檔:“末廣鐵腸。”

末廣鐵腸無法回應他,低低喘息著。

“……停下吧。”

金色眼眸平靜地注視著面前的追兵,如同被凡人驚擾的神明終於睜開了眼,注視著惱人的草芥。

“請你們不要再追著我不放了。”少年皺著眉頭,不滿地說,“書從來就不是你們的所有物,禁錮我多年還不滿足嗎。”

“人類,竟是如此貪婪。”

燈光將長廊照得通亮,鶴見述雙臂呈保護姿態地抱著書,他的眸光瀲灩,雙眸如有鎏金流動。

他的影子投在牆壁和碎石上,若是細看,便能驚恐地發現少年的影子似乎在晃動,有不可名狀的黑影藏在其中,如同站在高崖之上往下俯視深淵,恐懼襲來只在一瞬。

眾人呼吸一滯。

若無許可,不可直視神明的眼眸,不要窺探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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