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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下旬,在太醫們的精心調養之下,老皇帝的精神奇蹟般地恢復了一些,有時候甚至能吃下半碗稠粥。

肅王坐穩儲君的位置之後,反而希望老爹可以就這麼半死不活地拖得稍微久一點,好顯得他更加名正言順。

他甚至時不時地趁著老爹精神頭足的時候,抬出來叫群臣見一見。不過老頭精神再好也是強弩之末了,常常沒說幾句話呢,坐在龍椅上,頭一點一點地就睡過去了。

肅王和群臣也不在意。

反正現在朝裡已經沒幾個敢公開站出來反對肅王的,膽慫的逃了,頭鐵的基本關的關、流放的流放,空出來的位置正好給肅王安置自己人,順帶抄幾家貪官充實一下國庫。

後宮的妃嬪們一個個面帶喜色。

誰也不想做什麼太妃、太嬪被趕趕出皇宮去。

她們這些人一輩子住在宮裡已經習慣了。

尤其是幾個生育了子女的后妃最為緊張。老皇帝還在的時候,肅王只是將她們的兒孫圈禁,要是老皇帝不在了呢?他會不會突然動手?

幾個未成年的皇子被囚禁在各自的宮殿中,整日害怕地瑟瑟發抖,但宮牆上各處都是那種老遠就可以將人打的腦袋開花的恐怖武器,他們根本逃不出去,也不敢逃。

至於李晵,他則是被重點關照的物件,他如今被關押在詔獄的天字號井裡,重兵把守著。

惠妃也被嚴密地監視起來,孟晚楓如今在就惠妃的宮中與她一同被軟禁著。

李昭告訴李晵,要他老實在詔獄裡待著:“我知道你有能力越獄,不過你得想想你祖母。不想做個不孝子的話,就安心待著,只要你安心在這裡待著,我就好吃好喝地替你供著你祖母還有你媳婦兒,清楚沒有?”

李晵如今髮髻散亂,衣服髒汙。肩膀和大腿上都纏著紗布,是逃跑的時候被那種狙擊槍打穿的。

想不到肅王父子手裡竟有那等神兵利器!

自從李晵見識了李昭的大炮和狙擊槍,他也認命了。

贏不了的。

不可能贏。

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他雖然落魄了,但他坐在草堆上的姿勢依舊端正,脊柱依舊挺直。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其實相當平靜,從勸說孟晚楓入宮為皇爺爺醫治那晚沒能逃掉的時候,他就想到自己的結局了。

“李昭,我會老實呆在這裡,你可能替我做一件事?”

李昭挑眉:“說說看。”

“我想……與孟姑娘和離。所有的鬥爭都與她無關,她是無辜的。給我筆墨,我寫封和離書給她。我與她和離之後,你放她自去生活可好?”

李昭看著自己這位正直善良的堂弟,一開始覺得他傻得有點可愛。

可笑過之後,忽然又有點羨慕他跟孟家那丫頭的感情。

他跟月兒若是……沒有若是!

李昭立刻打消了這等荒唐的念頭。

這位傻堂弟連自己都保不住,如今妄圖用一份和離書來保住自己的女人,簡直可笑!

保不住自己的人,用什麼去保護別人?

更不用談什麼更遠大的理想了。

論你再是情深義重,這樣的深情又有什麼用?

廢物一個!

李昭面露鄙夷,命人拿來筆墨,丟給他道:“自己寫吧。”

李晵拿著筆猶豫:“你不怕我在信裡寫什麼暗語?”

李昭揹著手,居高臨下地輕笑:“不是說了?你敢逃走,惠妃娘娘和你媳婦兒就不會好過,你知道我們有手段的。趕緊寫吧!”

他毫不在意地抬抬下巴,心想孟晚楓看到和離書肯定會立刻撕掉吧?

想叫他放過孟晚楓?

不可能!

當初那丫頭派人去南邊查他們,給他們造成多大麻煩,若不是他早有防範,現在蹲在這天井中的人還不知是誰呢。

若是讓大伯父繼位了,肅王府全家老小能得著好?

李昭可沒有多餘的仁慈留給手下敗將。

李晵寫完後,咬破拇指,用鮮血蓋上手印,然後等墨幹之後,仔細疊好,交給李昭。李昭拿著順手塞進袖管裡,走上天井的吊籠,拉了拉鈴,讓人將他拉上地面去。

吊在半空的時候他悠悠說道:“不過話說在前頭,和離是兩個人的事,得孟丫頭那兒同意了才算生效。她若是不同意,為兄可是也沒辦法的。”

“李昭!堂兄!世子殿下!”李晵在井下著急地大喊,可惜再沒人回應他了。

孟晚楓現在與惠妃一起被軟禁在景仁宮內。

果然不出李昭所料,孟晚楓看到和離書後,立刻將那張合離書撕了個粉碎,怒道:“李昭,你幫我給他帶句話,我孟晚楓,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這輩子我都跟他在一塊!除非他狠心把我休了,不然和離什麼的,讓他想都別想!”

說罷她軟倒在地,捂著臉開始嚎啕大哭。

李昭無動於衷地瞧著,沒拒絕也沒答應地離開了。

晚上,他摟著已經睡熟的宋清月想,若是身陷囹圄的那個人是他李昭,這小女人也會像孟晚楓一樣,堅定地替自己守著麼?

他低頭,望向她臉龐,直覺隨著她年歲漸長,這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輪廓愈發美豔地攝人心魄。

不,她不會!

她會帶著鉅額的錢財,跑到無人認識的地方,過她自己的逍遙日子去!

前幾日這女人還莫名其妙地把他趕出屋子,讓他自個兒抱著枕頭睡!

李昭越想越是咬牙切齒,當即將身邊那嬌軟纖巧的身子翻了個面,按在床板上又折騰一回。

宋清月已經睡著了被李昭弄醒,頭昏腦脹渾身難受,氣得對李昭又踢又打,還在他身體各處留下深淺不一的牙印。

“你發什麼瘋?李昭你到底又發什麼瘋?!”

她裹著被子,鼓鼓的胸脯氣得上下起伏,一雙帶淚的杏眼瞪得溜圓。

“沒事,睡吧。”李昭嘆氣,他不想說。

“說!你快說!你不說出來,咱們今兒就誰也別想睡!”宋清月用力捶打幾下他那滿是肌肉的堅硬身軀,把自個兒手打得生疼,於是又換成咬的:“快點說!”

李昭被她攪合地沒法子,只好把孟晚楓和李晵的事說了,繼而委屈巴巴地盯著她,猶豫半晌問出來:“若是……若是……若是被關起來的人是我,你,你可會,像孟丫頭那般……那般對我?”

“會!”宋清月答得迅速又響亮,倒把李昭弄得一愣。

他看著她一臉義正詞嚴、大義凜然的樣子,忽然扭頭,哼了一聲,氣道:“你就哄我吧!為夫還不瞭解你!你這女人,心裡巴不得離我遠遠的!小騙子,如今倒會說謊話了!”

宋清月輕笑,從被子裡鑽出來,像條白蛇妖般妖妖嬈嬈鑽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脖子,纏住他,照著他下巴狠狠咬了一口,留下個深紫色的牙印子,又去親他的嘴,見他還是不理自己,氣得把李昭嘴唇又咬出了血!

“夫君當初若是能像公子晵那般,寧願被打、被關、被皇帝疏遠,也堅決地拒絕別的女人,本姑娘一定替你守著,一輩子不離不棄。”

言下之意,因為他當初沒那麼做,所以她不會替他守著,理直氣壯!

別想著什麼好事都讓你攤上!

李昭被氣得不想說話,雙唇緊緊抿著,咬牙繃著臉抱著被子生悶氣。

宋清月抱著他又親了他幾口,依舊不起作用,她只好道:“你再這樣,我不哄你了!你愛怎麼生氣就怎麼生氣,我睡暖閣去。”

李昭更委屈了,緊抿的雙唇開始微微打顫,一雙好看的眸子都被氣紅了,燭火裡泛著隱約的水光,身子倒是動了動,雙臂環住宋清月,緊緊抱著她,臉貼著臉,良久才道:“你就是老天派來克我的!”

宋清月這才又吻了一下他的唇,溫柔又認真地道:“李昭,你傻不傻。你去南邊的那一年,都沒聯絡過我,我可有找機會逃走過?我話是那麼說,可心裡早就只有殿下一個人了,我跟你在一塊,還有誰再能入得了我的眼?”她捧住李昭的臉,十分真誠地道,“這世上誰能比得上殿下呢?”

李昭的大招子眨巴了一下,半晌才委屈巴巴地道:“娘子這話倒是不假。”

宋清月翻了個白眼,呸了他一口:“快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李昭哼了一聲,抱著她的臂膀又緊了緊,輕聲罵道:“又想糊弄為夫,小騙子!”

心裡盤算著還是要讓這冷心冷肺的小騙子早點揣上自己的崽才好。

他絕對要好好保重自己,長命百歲,讓懷裡這小騙子一輩子都沒法擺脫自己!

次日,世子殿下嘴上、下巴上、脖子上、耳朵上、手腕上的牙印就被眼尖的人瞧見了。

其實也不用眼尖,長眼睛了就都能瞧見。

宋大人心虛地低著頭,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打聽一下是不是自家閨女咬的。

真真是也發愁,不是也發愁。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是自家丫頭。

宋清月屬狗的。

不開玩笑,那丫頭真的屬狗!

肅王見了倒是一點不生氣,都是風流之人,怎會不懂這閨房之樂,一時只覺得好笑,不用問也知道是宋丫頭咬的,只她有這膽子,也只有那丫頭能叫阿昭這般寵著慣著。肅王不會心疼自家皮實健壯的兒子,唯一的感想便是掰著手指算算自己還有多久可以抱上胖孫孫……

至於其餘官員,則各懷心思。

寧遠在宮門口站了一個月的崗。

堂堂鎮北侯的嫡出公子跑去宮門口當站崗小兵,本身就已經夠丟臉了。

如今肅王給足了宋清月面子,寧遠算是吃夠了教訓,於是肅王殿下將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還給了寧遠。

但姑父和外甥之間的感情卻不如原來那般親近了。

寧遠對李昭也愈發恭敬起來,再不敢像從前那般只有兄弟之誼,沒有君臣之別了。

反倒是穆磊,近來跟李昭越走越近。

中午從勤政殿出來,穆磊便打趣李昭道:“殿下這是養狗了?”

“呵!等穆小將軍娶妻之後便知道了。”李昭一臉不屑地瞥了穆磊這個雛兒。

說起這事,穆磊忽然來了興致,湊近李昭壓低聲音問道:“咱們世子妃可還有年紀合適的妹妹了?”

嘖!

李昭斜眼睨一眼穆磊,心想這小子定是不知何時見過月兒了,心裡有點不爽又有點得意。

穆磊如今風光得很,志得意滿,離圓滿的人生就差娶個叫自己滿意的妻子了。

回到京城之後,他對宋清月的事多有耳聞,特別是李昭在南邊期間這位世子妃的所作所為叫他由衷地佩服,世間真有這般善良、聰慧、果敢又有情義的女子!

他又總聽說那位宋姑娘長得極美,前些日子宋清月進宮的時候被他瞧見了,他當時站在宮牆上用望遠鏡瞧得清楚,果真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身材也纖細婀娜,頓時大呼傳聞不假。

今日瞧見李昭渾身上下風流曖昧的牙印子,從前在避火圖上看過的種種便在他腦瓜子裡排隊轉圈圈,以至於朝會上肅王說了啥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馬賽克。

李昭一瞧他那樣子就知道他腦子裝的啥,他倒是不介意給穆磊介紹個好姑娘。

穆磊這人給李昭印象不錯,有能力有上進心,也沒聽說有什麼濫情亂搞的不良嗜好,比寧遠那小子強多了。

他考慮一下便道:“世子妃確實有個妹妹就要及笄了,不過是個庶出的,性子也沒有她姐姐好。”

穆磊疑惑地瞧著李昭下巴上、脖子上、耳朵上的牙印,繼而嘿嘿笑得一臉盪漾:“小辣椒也是好的。”

嘖!

李昭的目光要殺人!

~

五月,是俗稱“陰陽爭,死生分”的惡月。

上個月還挺有精神的老皇帝突然開始衰弱,每天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連尹太監去幫他翻身,他都醒不了。

五月初七這日,老皇帝徹底陷入昏迷,太醫院全體太醫都到了,針灸、藥燻,什麼都不管用了,院正大人直接跪下,趴在地上向著肅王磕頭道:“殿下,請儘早開始準備後事吧!”

壽數已盡,什麼法子都不管用了。

三日後,皇帝忽然醒了,醒來看到淑妃板著臉坐在床邊,肅王、李昭,還有全體內閣大臣都在。

他雖然心裡任有不甘,卻也知道自己這回恐怕是真的要走了。

他看著首輔嚴九元領著一幫內閣老臣恭敬地立在肅王身後,自己也知道,短短兩個月時間,肅王這是已經想法子在朝中立穩當了。

不久之後,三位尚未及冠的皇子被汪祿恩以及一眾大漢將軍,領著進了寢殿。

他們一見到父皇就哭著跪倒磕頭:“父皇,父皇!”

“父皇,兒子來遲了,父皇保重龍體啊!”

老皇帝看著幾位比孫子年紀還小的皇子,心中只餘無奈。

“都……起來吧,不要哭。人固有一死,就算是朕……也不例外,都……起吧。”

“父皇!您可不能丟下兒子就這麼走了啊!”

“是啊,父皇,您走了咱們兄弟幾個怎麼辦?”

幾位十幾歲的小皇子哇哇大哭。

“你們以後,安分守己,聽你們皇兄的話……”老皇帝心酸又不甘地說著。

“父皇!父皇!”最小的十四皇子才十三歲,雖然他生母地位卑微,但他是景寧帝的老來子,生下來還算是挺得寵的,至少老皇帝對他非常慈和,絕不會像是對肅王他們幾個年長的一樣,不給好臉色,動輒責罵。

不過,這一切寵愛如今看來都成了虛幻。

老皇帝摸著孩子稚嫩的臉龐,對肅王道:“別傷害你的弟弟們,其餘的,朕沒什麼要說的了。”

肅王頷首,掩飾住眼中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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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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