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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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
陳頻閃腦海中一段段記憶閃過，見到陳頻閃不回答，那名保鏢有些疑惑的再次詢問起來。
“沒什麼，你們站在這裡不要走動。”
陳頻閃沒有理會四人奇怪的神情，而是微微閉上了眼睛。
轟！
在閉上眼睛的瞬間，陳頻閃主動感應著腦海中的虛數空間。
果然，在感應到虛數空間的同時，他頓時看到那座霧濛濛的灰白色空間中，有四顆暗淡到幾乎不可見的星辰在隱隱閃爍。
這四顆星辰與其說是星辰，倒不如說是四顆渺小到只有指甲蓋大小的暗淡小點，如同夏日的螢火般明滅不定。
可是此時，這四顆暗淡的小光點上，竟然有絲絲縷縷的物質升騰而出，就好像一縷灰白色的煙，又彷彿徐徐揮發的白磷。
見此，陳頻閃頓時精神一震，他試著感應這些物質，卻發現這些散發出來的物質竟然都是情緒。
這些光點散發出的大都是疑惑和詫異的情緒，不過其中一顆卻還散發出絲絲的不屑。
不過，無論這些情緒如何散發，卻盡皆落入了虛數空間之中。
它們被虛數空間毫無保留的吸收了。
陳頻閃心中一喜，不過卻突然想到，自己絕對不能肆無忌憚的抽取別人的情緒，否則長期停留在自己身邊的人豈不是都會慢慢變成孤獨症患者？
這樣長此以往，不就等於告訴世界，自己身上有問題？
想到這裡，陳頻閃試著調整虛數空間吸取情緒的功率，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是多餘的。
不知為何，虛數空間抽取別人時，只能抽取那些溢散出來的情緒，根本不能像是抽取自己一樣連感情都直接抽掉。
也就是說，這些人和虛數空間並不是完美匹配的，只能吸取溢散出來的情緒，而無法直接抽取人體本身的感情。
“少爺？少爺？”
耳邊再次傳來保鏢的問詢聲，陳頻閃只得睜開眼睛，迎向眾人疑惑的目光。
“沒事了，你們出去吧。”
聽到陳頻閃的吩咐，四人才有些面面相覷的離開了房間。
直到四人離開房間從他的面前消失，陳頻閃再次感應，卻發現四人的光點依然在虛數空間內徘徊閃爍，甚至散發出來的困惑情緒比之前還要強烈了一些。
不過這種困惑並不長久，很快四顆光點便再次恢復了平靜，只剩下絲絲縷縷的平靜情緒溢散出來。
“光點竟然並沒有消失……”
看到這一幕，陳頻閃不禁露出意外之色，雖然這四人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範圍，但是代表他們的光點依然存在。
難道……
想到這裡，陳頻閃乾脆站起身走出病房，只看到兩名保鏢正坐在走廊的座椅上閒聊，見到陳頻閃突然走出來，兩人頓時有些遲疑的站了起來。
“皮爆丹。”
根據腦海中的記憶，陳頻閃叫了其中一名保鏢的名字，“幫我去買一碗蛋炒飯，我餓了。”
“蛋、蛋炒飯？”
被叫做皮爆丹的保鏢愣了愣，有些遲疑道，“可是我們還要保護您的安全，要不我打電話叫個外賣，或者讓醫院食堂送一份？”
“不，我要你去。”
見此，皮爆丹只得點了點頭，只得轉身朝電梯走去。
支開了這名保鏢後，陳頻閃轉身返回病房，走到窗戶前朝樓下看去，一邊觀察一邊感應著那四顆光點。
不一會兒，他便看到那個名叫皮爆丹的保鏢走出了大樓，上了一輛黑色懸浮車。
隨著懸浮車緩緩升空，然後自動接入一道空中環軌，朝遠方疾馳而去。
此時，虛數空間中，那四顆光點依然熠熠閃爍。
直至徹底看不到懸浮車的時候，四顆光點中，其中一顆突然消失了。
見此，陳頻閃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虛數空間的直徑大約是一千米，也就是說以自己位於圓心的情況下，這四人只要離開五百米的範圍，就會從虛數空間中斷開感應。
不僅如此，消失的那顆光點，正是帶有不耐煩乃至不屑情緒的光點。
陳頻閃不禁眼前一亮，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環軌，若有所思起來。
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是對自己來說，只要找到對應的光點，對方的情緒就可以一目瞭然，就算這座空間再沒有其它作用，也算是一種人生利器了……
況且這座虛數空間，真的只是如此嗎？
想到這裡，陳頻閃突然露出恍惚之色。
“是時候梳理一下這一切了……”
他低聲喃喃，隨即閉上眼睛，用自己在駭客時期訓練出的特殊心算力在記憶中展開一張白紙：
【首先，我不是陳頻閃，而是陳肖】
陳頻閃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喃喃著，同時將這段話寫了上去，雖然聲音很低，但卻無比堅定。
陳肖，是他真正的名字。
沒錯，他很確定自己究竟是誰，因為他有屬於自己數十年的經歷存在，經歷化成了記憶，記憶造就了習慣，習慣又塑造了性格，而性格又鑄就了意識。
正是因為意識，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至於這具身體本身的記憶，雖然被強行灌注進他的意識之中，但也只是單純的記憶罷了。
就好像是以第一人稱看了一場漫長的電影，這場電影中的他不過是一個觀影者。
雖然能觀看一切，但不會有親身經歷的觸動，而且電影的大部分影像還是模糊不清的。
沒有人會因為看了一段電影，就變成電影中的那個人。
“如今的我繼承了他的記憶和身體，那麼就代表了，這具身體本來的意識已經消亡了。”
陳頻閃低聲喃喃，隨即卻皺了皺眉：
【第二，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他繼續思索著，隨著記憶紙張的輕擺，漸漸地，他回憶起來，大約是昨晚八點左右，自己正在暗網閒逛，尋找著可以狩獵的獵物。
不知不覺中，他發現了一家聞所未聞的網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