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關於兄妹與親情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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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現在的高中生麼……？”
“好厲害……”
“可怕，現在的高中生已經這麼開放了嗎？”
“雖說今天是七夕日，也不應該……這才五六點吧喂！”
“難道是，想在參加祭典之前做一次，祭典恢復一下體力回家之後再做一次？”
“……”
鳴海悠第一次恨自己的聽力為什麼這麼好。
人群中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在進入他的耳朵時，自覺排好了隊一樣，清晰明瞭地將資訊傳進他的大腦。
不，一定是閱讀技能帶來的副作用，單純的聽力好可沒有這麼出色的資訊收集能力。
“可、可以嗎？”
椎名未央臉紅地低下頭，棉花糖一般軟的聲音不僅輕撓著他的耳朵，也刺激著圍觀人群脆弱的心。
可以什麼？你倒是解釋一下啊！
“一次？”
思來想去，他決定向現實妥協。
少女不解釋他也不解釋，就讓圍觀的人去誤會去吧，反正電車快來了。
至於椎名未央的本意，大概是有一幅比較重要的畫要讓他去看。
一起睡是為了能夠確保兩人都進到畫夢裡。
“啊？！嗯……一次。”
“那就快走吧，晚上還要參加七夕祭典。”
霓虹這裡的七夕竟然是陽曆的七月七日……恢復記憶之前的那滿打滿算十六次七夕日。
父母尚在的那幾年是家裡人一起簡單過的，但現在已經記不清了，人小時候的事情都相當容易忘記。他只是像佛胎轉世一樣有上輩子的記憶，又不是受到上天各種優待的穿越者，逃不掉自然規則是理所當的事。
剩下的那些年……大部分時間都是獨自一個人，根本沒有過七夕日的必要。高中一年級的時候和朝日倉子與近田村一兩人還不算太熟，椎名未央或許是出於害羞，並沒有邀請他，也就沒去。
怪不得剛才遇到夏目老師的時候，年輕漂亮的女老師看到他和椎名未央一起從學生會里出來會露出那樣飽涵深意的表情。
“嗯……”
電車到站了，椎名未央拉緊鳴海悠的手，躲在他後面，避免被人群擠到分開。
利用自身身體靈活和長相出眾的優勢，在擠進電車後，鳴海悠成功在一位女大學生主動讓位的情況下，給椎名未央也搶到了座位。
“悠桑……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一手握著扶手的女大學生恨恨地盯著坐在她剛剛位置上的椎名未央，順帶著瞪了鳴海悠一眼。
剛剛身高挺拔的鳴海悠完全擋住了身後牽著手的少女，不然她一定不會站起來讓座。
椎名桑，這樣的思考方式在弱肉強食的電車環境裡是生存不下去的。
“多謝了，姐姐要加一下我和我妹妹的好友嗎？”俊秀的少年露出真誠的微笑。
“……妹妹？”被比自己小的帥哥稱作姐姐的女大學生頓時態度柔和了許多，“姐姐加一下你的吧，妹妹的就不用了。”
“好。”
鳴海悠在手機上開啟自己的line，和對方互換了好友，然後在下車後，心安理得地刪除掉好友，解決了問題。
“妹妹……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說我妹妹的好友，並沒有說椎名桑是我妹妹。”
下電車後距離椎名家最後一段路程，鳴海悠向椎名未央解釋著自己的理論。
“那……悠桑有妹妹嗎？”
“沒有，但椎名桑年紀不是比我小嗎？”
一月份的生日，但比他晚一年。
“……”
少女又不高興了，心情比在電車上的時候還要低落，
穿著夏季水手服和百褶裙的短髮少女停下腳步，站在街道旁的樹蔭下。
旁邊理髮店的三色彩燈任勞任怨地轉著，街道上沒什麼行人，但勝在是住宅區，開一家理髮店絕對合理。此時的理髮店老闆無聊地坐在門口，看著不遠處似乎正在鬧彆扭的高中情侶。
“我不想當悠桑的妹妹。”
攥著男生手的女生這麼說。
“妹妹也是可以喜歡哥哥的，”鳴海悠突然來了興致，循循善誘地勸椎名未央，“在歐洲的某些國家，即使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也可以結婚。”
“可國內不允許。”
“我們也沒有血緣關係，”
如果真讓他說，他能說出來七八個霓虹的骨科桉例。雖然他不能理解，但有幾部作品的劇情的確相當不錯，真愛是可以超越一切的。
“而且，國內以前也有一位名字是‘悠’的前輩，他和自己的妹妹就是真心相愛的，最後不顧法律和周圍人的看法走到了一起。”
當然，那位前輩的經歷只是虛構出來的故事，現實當中並沒有類似悠哥的人。
“……”
椎名未央低下頭，沉默不語。
鳴海悠拉了拉少女的手，才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直到兩人走到椎名家門口，少女才頓了下腳步，遲疑地問鳴海悠，“悠桑，喜歡妹妹？”
“怎麼說呢，”鳴海悠想了想，“有一個能一直陪著自己的親人挺好的。”
失憶的時候，完全沒有對小時候父母的印象，能夠心安理得地全然為自己而活；現在有了記憶，反倒懷念起小時候有父母在時的日子了。
這正是人類最珍貴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也是人類永遠追尋不到真正的自由的原因——隨著時間的輪轉，人的一生中總會不可避免地遇到各種各樣留下羈絆的事與人，這些記憶會影響人的一聲，並伴隨著他度過接下來的歲月，直到最終老去。
上輩子的他不相信轉世，以為人死了之後什麼也帶不走；這輩子真真切切地前世記憶留存在他的腦海中，改變了他的想法。
或許上天只允許人在這個世界上死去的時候帶走一樣東西。而每個死去的人，選擇的都是他一生中最寶貴的記憶。
“……抱歉。”
椎名未央是知道他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
“沒事，說起來椎名桑，啊不，未央醬來做我妹妹也不錯。”
椎名母親不在家，椎名未央按了兩下門鈴沒有反應之後拿出鑰匙開門。
“……”
兩人在玄關處換上拖鞋，一起走上樓梯。
到椎名未央臥室門口後，少女開啟一條縫，然後以極快地速度自己一個人鑽了進去，把鳴海悠留在外面。
“那……如果、如果最後和悠桑結婚的人不是我的話，我可以做悠桑的妹妹嗎？”
門內少女羞怯的聲音越來越小，鳴海悠已經能夠想象到椎名未央像山梨縣水果季剛剛從樹上摘下的日川白鳳一樣粉紅的小臉了。
“可以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一起睡覺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