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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婆婆？”
叮叮叮~~~
一連串的門鈴聲在無人的街道輕響。
“不在家嗎？”
鳴海悠和椎名未央站在川上婆婆家門前，無論是大聲呼喊，還是按門鈴，都沒有得到回應。
“大概……”鳴海悠皺了皺眉，心中積起和頭頂陰天一樣的沉悶，揮之不去，“我去問問隔壁的鄰居。”
“嗯……我也一起。”
叮~
……
卡。
“那個，兩位有什麼事嗎？”
身上穿著圍裙的女主人，手裡還拿著鍋鏟。
“麻煩您了，那個……”椎名未央下意識先道歉。
“川上婆婆她現在不在家嗎？”鳴海悠直截了當地問。
等道完歉再問，人家的鍋裡煮著的食材可能就要錯過放調料的最佳時機了。
“川上婆婆啊，”女主人的臉色有些變化，明顯是在隱瞞著什麼，目光閃躲在一邊，“的確不在家……”
“我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要見到川上婆婆，回來之後我把我熬味曾湯的心得分享給你。”鳴海悠臉上掛著陽光的笑。
他不喜歡這種表情，但不能否認它的確管用。
“其實……”
“簡單告訴我們川上婆婆在哪裡就好。”
“抱歉，主要是害怕你們擔心……”
……
……
“東京大學附屬醫院。”
“嗨。”
計程車上，鳴海悠靠在車座上，心想東京上方的天空還真是會看氛圍……
早在他們上次去川上婆婆家裡的時候，就應該注意到，川上婆婆的身體不太好。
咳嗽得厲害。
“川上婆婆她……”
“應該沒事，剛剛和我們說話的鄰居，是知道川上婆婆身體不好的，只要發現得及時，應該沒問題。”
“嗯……”
少女再次抓緊了他的手。
鳴海悠畢竟不是神明，他口中的“沒事”只能起到安慰作用，並不代表川上婆婆就一定會平安無事。
不過按照他和幾名少女的異常遭遇來看，就算是神明說“沒事”，也沒多大說服力。
抵達目的地，鳴海悠拉著椎名未央，一路小跑著衝進了醫院裡。
問到病房的位置後，又爬上了樓梯。
“呼~呼……”
體弱的少女體力不支，跟不上他的速度，一不小心踩空了一階樓梯，扭到了腳踝。
鳴海悠停下來等她，椎名未央卻向他伸出雙手。
“悠桑，揹我。”
少女的眼睛裡，只有急切的擔憂。
“不用這樣著急的，”鳴海悠背過身，蹲下，等椎名未央從身後攬住他的脖子，“即使我們過去了，也幫不了什麼……”
“……”
椎名未央沒有說話，已經趴在了他的背上。
平日裡每天晨練的效果在此刻顯現出來，鳴海悠用盡力氣揹著少女爬上樓梯，速度沒有比自己一個人慢多少。
“很輕啊，椎名桑。”
“……謝謝。”
“謝什麼，我也很急的。”
“……”
乾淨整潔到讓人不適的單人病房裡，川上婆婆躺在病床上，床頭見不到一束花，或者任何一份慰問品。
“未央醬來了啊……咳……”
川上婆婆有氣無力地偏過頭。
至少沒有帶著面罩，精神雖然很差，但還有說話的力氣。
多少讓少女鬆了口氣。
“不要說話了……川上婆婆。”
椎名未央從鳴海悠的背上下來，有些跛腳地跑過去。
“嗯……”
川上婆婆點了點頭，轉回頭來，望著天花板，順從椎名未央的話安靜躺好。
剛才椎名未央想要見到川上婆婆的心情急切，沒有來得及聽前臺的護士說明清楚病情，此時病房裡的護士又恰巧不在。
他回憶了下自己在前臺護士的辦公電腦上見到的表格。
川上婆婆身上的病情，很不樂觀……
甚至在住院登記資訊裡，還特意在名字後面標註了一個[危]字。
他把畫遞給椎名未央，抽空看向病房裡的儀器。
之前雖然看不懂，但週末為了今出川千坂，專程向一條松子瞭解了各項儀器大概的用途。
川上婆婆的病房裡，不僅有呼吸機，也有心臟資料檢測儀。
不輔助呼吸的話……
或許是川上婆婆自己要求的吧。
“這是，未央醬給咱家畫的畫嗎……？咳……真好看啊……”
為了不影響川上婆婆休息，椎名未央把畫盡力舉到她的眼前。
老人將手從床被裡伸出來，伸向水彩畫。
椎名未央順著把它交到老人手上。
“畫裡，是太郎次郎吧。”
“嗯。”
“咳……”
“川上婆婆……”
老人把畫貼在身前，隔著蓋在身上的薄被，微微閉上了眼睛。
“……”
咳嗽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平穩的呼吸聲。
鳴海悠把注意力放回川上婆婆身上，看著還在擔憂的椎名未央。
少女在心情急切的時候，總會下意識把很多其他的事情都忘了。
“川上婆婆現在大概已經見到太郎次郎了。”
他出聲提醒。
“……喔……”
椎名未央儘管點了頭，卻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川上婆婆看，放心不下。
護士走進來，見到病床邊的他們，放輕腳步，來到鳴海悠旁邊檢查川上婆婆的狀況。
鳴海悠打了下手勢，跟著確認完情況的護士一起走出了病房。
“怎麼樣了？病情的話。”
護士不說話，只是搖頭。
“家屬呢？”
“聯絡了，但……和錢無關，目前我們沒有能力……”
“……明白了。”鳴海悠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沒有去問川上婆婆具體都得了什麼病。
“你們……”護士反應過來，問，“不是病人的家屬嗎？”
“算是鄰居吧。”
“這幾天，你們是第一批看望她的人呢……”
“大概能猜到。”
“不要太過傷心……人總要經歷這個階段的……”
“對了……”對於護士的安慰，鳴海悠的心並沒有被觸動，這樣的話他曾經聽過好幾次。
他說出自己的請求。
兩人回到病房，護士把心臟檢測儀連上川上婆婆的身體。
上面的各項資料伴隨著“滴滴”聲起伏。
椎名未央的目光，也從老人的身上，轉移到了儀器的資料上。
鳴海悠坐到她身邊，陪著她一起盯著那幾條電子線。
“鳴海桑……”
少女拉住他的手。
“我在。”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