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考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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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樹之下。
易柏躲藏在其中，他為之前聽到的資訊，而感到後怕。
他算是清楚，為什麼妖怪很少襲擊縣城裡的人了，這誰惹得起。
在縣城內，有日夜巡遊，有城隍坐鎮，就算僥倖躲過其法眼，要進入一個人的家裡，還要過門神這關。
更別提還有那龐大的人氣壓制，太陽的壓制。
一不小心就是被逮住，徹底完蛋。
這風險太大了。
當妖怪，難啊。
“等夏至過去了，我就離開。”
易柏不想在人的地盤上待太久，太危險了。
他還是比較喜歡像之前在深潭裡的那種。
無拘無束。
只要無人打擾，那就可以了。
等夏至過去，他或許可以找一條江河什麼的，住在裡面。
易柏在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
可他忽然之間，聽到一聲哀嚎。
這嚇得他整個虺軀都抖了一下。
易柏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是……
前院！
黃敘住的地方。
易柏在明白這一點後。
他毫不猶豫的扭動虺軀，朝著前院而去。
他的速度快若閃電。
片刻間，他就來到了前院。
易柏盤踞院牆之上，他一眼掃過去，就看到了黃敘撲倒在那小老頭身上。
那小老兒卻是仙逝了。
易柏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沒想到這老先生，這麼快壽命就到頭了。
倒是可惜。
易柏知道這件事後，也感到無能為力。
他轉頭正打算離開。
可剛剛扭頭，迎面就碰到了那老頭站在他身後的院牆上。
‘臥槽！’
易柏整個虺都不好了。
他左看看院內屋中的人，又看看站在他面前的老頭。
這是……
鬼？！
“小龍，日後小敘兒，便勞煩你照看一二了。”
老頭的魂魄依舊帶著和藹的笑容，他朝著易柏拱手作揖。
聽到此話。
易柏再度沉默。
他也沒想到，昨日早上才在和他說話的人，如今已經……已經變成鬼和他說話了。
“老先生……你安心去吧。”
“不知道你有什麼遺願？若有的話，我可替你完成。”
易柏很遺憾的問道。
“遺願？當初沒考上貢士算不算？”
老頭兒笑呵呵的說道。
易柏：“？”
我特麼一隻妖怪，你叫我去幫你考貢士？
你家土地公黃博沒考上貢士，你也沒考上，你孫子黃敘要是到時候也考不上。
這個貢士真就是一族之敵了？
“好了好了，小龍，老兒開個玩笑而已，老兒這一輩子，還真沒什麼遺憾，可惜的就是沒看到我家小敘兒成親。”
老頭很無奈的開口。
“真不用我幫你考貢士？”
易柏小心翼翼的詢問。
“哈哈，小龍，真不需要，老兒我這一輩子，止步於秀才，但並非我不能考貢士，當年我已高中狀元，只是被奸人所害，一切皆被取代了而已。”
老頭搖了搖頭，唏噓不已。
易柏聞言，還想說些什麼。
突然之間，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朝門外看去。
只見在門外，一名公差牽著一匹高頭大馬停住了。
公差身上散發紫褐色霧氣，如昨日夜裡夜遊神一般。
紫褐色為鬼神。
公差像是能無視門神，直接看到了易柏和老頭。
“請先生前去考試。”
公差行禮，很尊敬的開口。
“來了。”
老頭笑著回答。
身影一飄，如紙人般，落到了大馬上。
公差也不管易柏，牽著馬匹往回走。
易柏想要上前追隨，保護老頭一段時間。
但老頭的聲音卻傳來了。
“小龍不必如此，老兒只是去考試而已。”
這句話，成功讓易柏停了下來。
易柏只能目送著那公差牽著馬逐漸離去。
他心裡也明白了。
這個老頭兒，也不是常人。
這黃家，的確是輝煌一時。
其曾祖父是土地公。
其大父非常人。
祖上也出過輝煌人物。
怎麼到了這一代，就有點蠢的樣子。
之前還敢一個人參加妖怪宴會。
易柏瞥了一眼在屋內哭哭啼啼的黃敘，沒有理睬，選擇了回去榕樹下。
他在回到樹洞之後，繼續歇息了起來。
不過他歇息時，腦海之中梵文‘阿’字時不時會出現，引起他的觀想。
他猜想，這或許是梵文‘阿’的一種修行。
這種修行不出意外的話，可以讓他使用這招時，威力更大。
易柏將之取名為‘阿’字觀想法。
……
易柏這一觀想，便是兩天，他觀想時，是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
還是前院那邊的哭喊聲將他喚醒的。
易柏大概一聽，就知道這是在辦喪禮，粗略一看，聚集在前院的人氣不少。
應該有著不少人。
易柏也沒有想要湊熱鬧的想法，他一頭妖怪，過去參加喪禮，那不是搗亂麼。
他正想繼續觀想。
別說，這觀想的感覺，還真挺舒服的。
他也不懂修行是什麼，但他有種感覺，繼續進行‘阿’字觀想，對他有所幫助，至少招式力量會提升。
所以按他的想法，先繼續觀想。
等晚上了，就去紅月世界吞食怪物。
晚上紅月世界的怪物復甦，他找到二階怪物的機率大一些。
易柏這一閉眼。
……
很快，又是夜幕的到來。
易柏原本打算去紅月世界了。
但一道身影倏然出現在樹洞外，引起他的注意。
易柏將虺頭探出樹洞。
一眼就看到了一名公差模樣的人站在外邊。
赫然是之前帶走老頭魂魄的公差。
這公差依舊牽著一匹高頭大馬。
‘這紫褐氣，比夜遊神弱了很多，這公差不是我的對手。’
易柏有了判斷。
他口吐人言，詢問道：“閣下為何在此站立？我既無傷人，又未曾顯露身形，莫非閣下是來驅逐我的？”
公差一聽，慌忙擺手。
“龍種誤會，我是奉城隍之令，請你過去城隍廟一趟。”
公差開口說道。
“城隍？”
易柏那張虺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城隍找妖怪，這能有好事？
“不錯，就是城隍，城隍就是之前黃家長者黃子文。”
公差回答。
“黃子文？是那老頭？”
“是。”
易柏一下子就風中凌亂了。
那老頭，死了一轉眼變成了城隍？
“黃子文一生積德行善，才華橫溢，死後得閻羅看中，帶去考試，得到了讚賞，剛好江水縣城隍空缺，便被任命為江水縣城隍。”
公差耐心解釋。
但易柏還是有點懵的，考試，考上了城隍？
果然，知識能改變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