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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帖子當時熱度已經很高,後來大家沒再討論之後,就淪為了發照片的集合地。往下一刷,都能找到各角度模糊的抓拍照片。很多時候是在教學樓或者球場上,所以張餘戈和林舒宇甚至也有入鏡。

大概隔了有半年,這個帖子又被頂了起來,原因是因為某個人拿了省狀元,很多高華的人就來表白牆上翻帖子考古,甚至還有不少外校的人前來觀摩盛況。

寧歲比較佩服自己的是,這麼長的樓也爬完了。她沒有在樹洞搜謝屹忱的名字,因為大概也會跳出來很多類似的結果。

就在垂睫發呆的時候,耳後拂來一道溫熱沉緩的呼吸。

寧歲回頭,只見謝屹忱屈肘懶散地撐在她椅背後,黑眸意味深長地掠過她的螢幕,那兒正赫然放大著一張偷拍他打球的照片。

他笑得極其玩味:“看什麼呢?”

第24章草莓

他們坐的位置是餐館二樓,靠窗邊,可以直接看到湛藍的海景。窗沿是雕花竹製,沒有窗戶,因此含著溫度的風就這麼拂面而來。

陽光一閃而過,寧歲心想,其實謝屹忱的眼睛是很正宗的黑色,可能只有落進光線的時候才會呈現出琥珀色。

但是不可否認,他五官生得極好,什麼角度看都很卓致。

他嗓音也是低冽中夾雜一絲磁性,尾音若有似無地拖長,給人一種漫然興味的感覺。

見她沒反應,謝屹忱抬了抬下巴,語調悠悠、意有所指地說:“這照片怎麼好像有點眼熟啊。”

寧歲眸光動了動,這才面色鎮定地嗯一聲,伸出手指了下照片上他的旁邊——被對方球員不小心踹了一腳、表情跟便秘似搶鏡的張餘戈。

她慢吞吞道:“我在想,張餘戈是不是很喜歡穿這件紅色球衣。這幾天我好像見他穿過好幾次。”

“……”

謝屹忱的目光停在她的螢幕上面,寧歲似乎也不覺得這是個需要回答的問題,視線自顧自地轉向從他身後跟過來的林舒宇:“你們兩個人來吃晚飯啊?”

林舒宇反應很快,公雞啄米似的點頭,寧歲又瞄了謝屹忱一眼,他正隨手摘下脖子上掛著的覆耳式耳機,表情略顯漫不經心。

這時許卓抬頭注意到他倆,連忙招呼道:“哎,你們到啦,過來坐。”

服務員從旁邊空桌拉了兩把凳子過來,謝屹忱和林舒宇挨著方桌外側坐下。

胡珂爾心說難道這麼巧就碰上了,人往裡挪了挪,就聽到許卓解釋道:“剛才有跟他們提過在這吃晚飯,然後忱總說他倆也來,我就把餐廳地址給他說了。”

胡珂爾問:“就你倆嗎?”

“對啊。”林舒宇說,“魚哥他們早上沒起來,下午才吃午飯,就不想出來了。”

“哦哦。”多兩個人也是多,胡珂爾逛了一天自然景觀有些麻木的心得到了提振,迅速把一旁掛著的選單拿下來,遞給謝屹忱,“我們也沒點什麼,你們看要不要加些菜?”

這兒的餐館菜式差不多,幾人一合計,就加了盤薄荷炸排骨,還有一道蠔油生菜。

這邊剛下單不久,隔壁桌的一對情侶就因為點什麼菜吵起來了。

好像是女生想在炒飯裡面放辣椒,男生不願意,女生覺得他怎麼這點兒小事都不能遷就,男生則回說他在其他地方遷就得已經夠多了,兩人就開始一樁樁一件件互相翻舊賬。

眼看著自己這桌全是口味比較清淡的菜,林舒宇壓著聲音感嘆道:“要不怎麼說找物件得找一個地方來的人呢,口味不一樣都吃不到一起去。幸好咱都是槐安人。”

“這點真的是特別重要。”胡珂爾認同道,“吃不到一起的人就更沒有共同話題。”

正說著,汽鍋雞就端上來了,謝屹忱坐在最外面靠得近,就自然而然讓大家把碗堆在一起,他來挨個盛湯。

寧歲離他最近,謝屹忱裝好之後直接推過來,她低頭一看,裡面湯料很紮實,滿滿是菌菇和雞肉,瓷碗也蘊著悠悠的熱氣,於是輕舔唇:“謝謝。”

謝屹忱就嗯了聲。

林舒宇又藉機問大家最喜歡吃的食物是什麼,找找共同話題,大家便暢所欲言地閒聊,謝屹忱給所有人裝完湯,無所事事地靠在椅背上。

寧歲看了他一眼:“你不喝湯嗎?”

“太燙了。”他掀了掀眼皮,“等會兒再喝。”

寧歲點點頭,想了下又說:“剛才他們拉了個群,都是高中各個學校考上清大和京大的,你加了嗎?”

“嗯,剛看到了。”

是一個朋友下午給他發的群邀請,那時謝屹忱正在睡回籠覺,眯著眼抬起來看了下,給忘了。

剛才點了透過,發現群裡已經有一百五十個人了。

有人截圖私發給謝屹忱剛才的聊天記錄,有關於表白牆的事情,謝屹忱掃了一眼,並未置評。

飯桌上林舒宇還在誇誇其談:“忱總真是這麼多年我見過飲食審美最好的,自己會做飯,煎的牛扒賊好吃,我們都說他沒搞計算機去米其林當個主廚也不錯。”

謝屹忱在這時挑眉:“行了你,再吹就過了。”

胡珂爾好奇道:“你平常怎麼有空鑽研這些啊。”

林舒宇替他回答:“小的時候他爸媽忙,沒時間在家唄,這爺嘴又挑,估計保姆阿姨做的也不合意,所以才自力更生。”

胡珂爾敬佩地豎了個大拇指,同樣的情況,換她只會造就一個一天三頓外賣的廢物。

“不過想吃他一頓真是不容易。”林舒宇咂咂嘴,“也就是初中那會他自個兒住還整得頻繁些吧,後來住校就再沒嘗過,上回還是我過生日才有這面子。”

寧歲一邊聽還不忘默默給自己舀了勺面前的過橋米線,奈何太滑根本弄不起來,兀自努力了幾次後換了筷子,結果還是弄巧成拙。

不經意往旁邊一看,正對上那雙漆黑玩味的眼睛。

——那表情。

好像滿臉都寫著“能不能行,怎麼笨手笨腳的”。

“……這兒的米粉,”寧歲驀地呼吸一屏,聲音莫名變小,想出個解釋,“好像有點腳滑?”

“……”

謝屹忱似笑非笑地晲著她,寧歲心裡稍微有些發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直接拎過她的碗,用公筷幫她卷米粉。

他側臉線條幹淨利落,她注視著他三兩下有條不紊地夾完,捲成一綹,還順便舀了幾勺湯。

胡珂爾和林舒宇有一搭沒一搭地斜對角閒聊,寧歲屈肘撐在桌面,傾身靠近謝屹忱:“你初中的時候一個人住嗎?”

他側眸看了她一眼:“嗯。租的房子,為了離學校近一點。”

很忙是有多忙呢,平常也不回家嗎?

寧歲沒再問下去。

剛才聊到各自最喜歡的食物,林舒宇問:“……哎對了,寧歲,你最喜歡吃什麼啊?”

“芝士。”

“芝士好啊。吃多點漲知識。”

空氣中寂靜了一瞬,林舒宇乾咳一聲——草,忘了張餘戈不在,沒人接他的諧音爛梗。

“阿忱也喜歡吃芝士,我們有時候晚上會偷溜出校點披薩吃。”

“我知道他喜歡。”寧歲想到那天的芝心捲了,睫毛輕眨了眨,“你們高華小賣部不賣宵夜的嗎?我們都有餃子炒麵什麼的,晚自習之後大家跑去瘋搶。”

謝屹忱頓了頓,又睇了她一眼,才低沉散漫地開口:“賣,但是種類少,也不怎麼好吃。”

林舒宇回想起來就一言難盡:“就是啊,那煎餅硬得跟秤砣如出一轍,還抹辣油,牛肉柴得像宰之前被家暴過似的,鐵胃才能吃,我們都把那個叫瀉藥小套餐。”

聊會兒天的功夫,後續的幾個菜也端了上來。

寧歲發現,謝屹忱入群之後,頭像立馬被認出來,然後那些八卦的心思也挺自覺地收起來了,熟人開始打趣問他,哥清大獎學金是不是真有好幾萬啊,到北京不得請大家吃個飯?

謝屹忱混不吝地說沒問題,你能找到百來人的場子我就請,氣氛登時轉向另一個熱烈的頂點,開始討論起他們下一站的目的地。

——北京,這個同樣繁華,卻比槐安更加新鮮未知的城市。

群裡嘰嘰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語。譬如我媽告訴我北京的東西分量可足,不吃飽不讓你出門啦,那邊蒙著眼瞎撞都能進烤鴨店;

我二姑的過敏性鼻炎就在那治好的,天氣幹也有天氣乾的好處,下雪也很浪漫;

我聽說那兒的計程車司機都是老大爺,而且特熱情;

還有人說你們知道嗎,清大超級超級大,聽說從南到北好幾公里呢,不騎腳踏車能走一個小時……

字裡行間都是熱切和展望。

寧歲相信這些同學和她一樣,對於這趟即將到來的大學之旅也抱著好奇、期盼又有點緊張的心情。

林舒宇感慨說:“以前時間過得多慢啊,扯著日曆數呢都感覺度秒如年,結果一高考完就覺得怎麼馬上大學了,好像以前還沒像這樣長時間地離開過家呢。”

這話他早些天矯情的時候也在張餘戈面前說過,但那個狗兒子嘴太賤,反口回他一句:“別擔心,以後的時間會越過越快,再有兩年你就能奔三了。”

“……”

而此時張餘戈這個氣氛搗亂者不在,大家倒是都很認同這點,忙碌的高中生活好像還在眼前,卻即將步入人生的下一個新階段。

這種身份上的轉變一下子還有些令人適應不過來,就希望這個作為分隔符的暑假能夠過得慢些、再慢些。

——不必去想太多未來,也無需感懷過去,僅僅像是坐上夏夜中某一班暢遊列車,去感受精彩紛呈、熱烈熙攘的人生。

氣氛一下子有些低落深沉,林舒宇靠著椅背垂首,這時候隔壁的小孩也應景地哭起來:“媽媽我的銀色彈球呢?我的小球呢?”

那媽媽也不管,自顧自地打電話,作手勢讓他別吵。

林舒宇覺得有點可憐,於心不忍地轉過頭來,好聲哄那幾歲大的孩子:“彆著急,哥哥幫你找找。”

繞地上轉了一圈都沒看到,他也是納了悶了。幾人在自己的桌布下也看了,都沒看到什麼彈球。

那小孩雙眼噙著淚,委屈巴巴地跟林舒宇說:“哥哥別找了,找不到就算了。”

林舒宇心裡一緊,還沒說話,小孩就把小拇指塞進鼻孔裡,哇的一聲哭出來:“我只能再造一個了——”

“草!小屁孩真的毀了我好多溫柔!”

回去民宿的路上,幾個人還在放聲狂笑。

小雨新停,空氣中瀰漫著潮氣的氣息,頗為清馨,林舒宇罵罵咧咧走了一路。雙廊南口的街巷複雜,夜色落幕,酒吧一條街也開張,各家駐唱歌手登臺,熟悉的流行歌曲旋律隱隱約約地縈繞耳畔。

“要不進去坐一會兒?我聽說這兒能點歌呢。”胡珂爾雙眼放光,她喜歡那種現場聽livehouse的感覺,藉著小酒大家聊聊天嗑嗑瓜子就挺不錯的。

幾人都沒異議:“行啊,往前走走看。”

各家風格都不一樣,有悲傷情歌,還有硬派搖滾,這街也還長,不著急做決定。

正往前走著,林舒宇看了寧歲一眼。

“哎,你別動,你頭髮上……”他抬了下手,其實並沒有真的想碰到她,只是下意識的舉動,但是寧歲卻條件反射地往旁邊錯開一步。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另一旁謝屹忱也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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