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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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呯！呯！
一把方方正正的左輪手槍在唐吉手中接連開火，這種轉輪結構的槍械自被人類發明以來，已有數百年曆史，但這對唐吉而言，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這種武器。
軍用科技出品的‘前奏’，擁有經典機械傳導結構，硬派的造型，能讓每一個古典愛好者體驗彈巢在槍軸上旋轉的樂趣。
儘管是新上手的槍，但幾次射擊後，唐吉就愛上了這種沉甸甸的射擊手感，唯一不適應的地方就是備彈數只有區區六顆。
他之前的個人用槍，是執法局統一配發的M-10AF.萊剋星頓手槍，軍用科技最暢銷的產品之一，裝滿彈夾後足足有二十一顆子彈。
唐吉已經習慣了那種大彈倉的槍械，之前他使用的莫三比克射擊法也同樣需要大備彈數來支援。
但這些都比不過【左輪復興】所帶來的優勢大，他看了一眼二十米外的合金靶子，上面有三個足球大小的彈坑。
威力翻倍，後坐力卻沒有絲毫變化，超人類的能力真邪門，唐吉又開了三槍，仔細品味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
...沒有絲毫變化，沒有精神上的壓力，沒有體力的流失，唐吉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力量改變了子彈造成的動能傷害？
難怪那些企業要研究超人類，這其中的變化，簡直把人類之前建立的科學觀全都按在地上摩擦。
唐吉有些生熟的甩開左輪，將另一組子彈裝進彈倉，重新上膛瞄準對面的靶子，一槍接一槍的射擊。
空蕩蕩的靶室內只有唐吉一個人，單調但清脆的槍聲讓他意識到這把槍為什麼被命名為前奏。
前奏不怎麼挑子彈，但想要最好的效果，唯一的選擇是搭配軍用科技專門為它開發的前奏.44MAG專用彈。
在一聲聲槍響聲中，唐吉的眼前逐漸閃過過往的一幕幕，第一次接過象徵執法者身份的徽章，第一次分配屬於自己的巡邏車，第一次開槍...
呯！
緊接著就是第一次剝奪別人的生命，唐吉絕不會為自己射出的子彈而後悔，那時的他堅信自己能把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呯！
安吉麗娜的笑顏出現，穿著婚紗，遠遠地看著他，一如當年...
呯！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超人類，而身後就是驚慌失措的行人...
呯！
唐吉第一次知道安吉麗娜懷孕，他興奮的花光積蓄，買了一臺二手保姆車...
呯！
他好像又聽見了那個晚上滿大街的警報聲，到處都在堵車，他距離安吉麗娜只有不到十公里，卻彷彿隔著整個世界...
呯！
他看見自己滿手是血，背後是騰空而起的蘑菇雲，黑色的雪從天而降，嬰兒的哭聲是他唯一能聽見的聲音...
啪嗒！
前奏戛然而止，真實世界如同洪水猛然迴歸，撞進了唐吉的腦子。
...
...
“好久不見唐，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來這片巡邏了。”武器店老闆伍德是個四十多歲的白人，唐吉以前住在這個區，是這的常客。
“我調區域了。”唐吉把前奏放在桌子上：“是把好槍，再來十盒子彈，現金。”
“承蒙惠顧，槍四千一，專用彈沒那麼多，只有兩盒，一盒四百，普通.44口徑子彈一盒一百二。”伍德聳了聳肩：“最近武器價格瘋漲，我這已經是執法者優惠價了。”
唐吉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一半現金，一半刷卡！”
“你說的武器價格瘋漲，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最近買武器的人很多？”唐吉一邊數錢，一邊盤問，這已經是他的本能了。
“夜之城裡最不愁賣的就是槍，不過這次漲價跟那幫街頭幫派沒關係，是整個渠道都在漲價。”伍德一盒一盒的往外拿子彈：“不只是軍用科技的貨在漲價，其他軍火商的貨也在漲，等我把存貨清的差不多了，我就打算退休了。”
唐吉看著有些意興闌珊的伍德，又想起了和吳千映的對話，面色更加陰沉了下來。
似乎除了他以外，整個世界都做好了準備，準備應對即將發生的動盪。
唐吉把車一路開到了執法局，他在這裡度過了人生最好的時光，但現在這裡似乎沒什麼值得他留念的了。
“下午好，執法者唐吉，您今天沒有工作安排，請盡情享受您的假期！”總局虛擬AI的聲音伴隨著唐吉一起進了大門。
“是否需要為您指引通往——活動室/靶場/訓練場/休閒吧/心理健康室？”
“不需要，亞當斯在哪？”唐吉一路穿過文職人員辦公區，不可否認，這地方被私人承包了之後，在接警方面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
以前的執法局可不會專門僱傭聲音甜美的女人來接電話，更沒有人會在執法者結束任務後進行電話回訪調查滿意度。
“亞當斯經理，正在會議室主持新執法者的面試，是否需要為您預約亞當斯經理？在您之前還有五人正在排隊，預計等待時間，兩小時二十二分鐘。”
“新執法者？”唐吉一路朝著會議室方向前進，根本沒打算等那麼久。
“是的，根據哈迪全球防務集團-夜之城執法局分部最新用人計劃，夜之城執法局將會招募五到八名超人類，作為新晉執法者。”
“呵，超人類執法者。”唐吉一把推開會議室的大門，不是他瞧不起超人類的人品，而是他深知執法者收入根本滿足不了那些不甘現狀的超人類。
但凡有點真本事的超人類，在企業或聯邦機構裡賺取高薪都很輕鬆。
果不其然，會議室裡一個油脂性脫髮的胖子正愁眉苦臉的對著六個流裡流氣的面試者，不斷的擦汗。
“你們可以合法配槍，但必須穿執法者的制服，車也是，不能私自改裝。”亞當斯一邊翻著手上的檔案一邊說道：“還有案底，只要你們加入了執法局，之前的案底可以一筆勾銷。”
原來這既是亞當斯的底牌，唐吉毫不客氣的拉開一把椅子，坐在亞當斯身邊：“什麼案底？我看看。”
這時，其中一個面試者突然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