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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們給趙大偉賠命！”
孫婆婆說完這句話，突然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趙祥跟趙小羊砸過去。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石頭已經擦著趙祥的額頭滑過，血嘩啦啦的流了滿臉。
趙小羊被砸到了臉蛋，沒有趙祥受傷嚴重，但也蹭破了皮。
“我要你們一起死，給我兒子陪葬！”
孫婆婆拿起石頭，還要去打葉桑跟剩下的人。
葉桑猜到孫婆婆多少會鬧一鬧，沒想到孫婆婆居然敢動手，她衝上前去，將孫婆婆的兩條胳膊給卸了。
“孫婆婆！別太過分了！”
里正見趙小羊跟自己兒子被打，怒不可遏的指著孫婆婆，大聲罵道。
“孫婆子！我們小羊都說了，讓你兒子去樹上躲著，他不躲是他的的事情。你憑什麼砸我兒子！”趙小羊的父親趙大德也怒聲開口。
村子裡的人見孫婆婆無理取鬧，也都怒了。
“孫婆子，來娣是你丟到路邊的！你不丟，趙大偉能去找？”
“對啊！你把來娣丟了，你咋不去找！如果你去找，你兒子能死？！”
“你怪葉桑、怪趙祥他們，你怪你兒媳婦生孩子，你咋不怪你自己呢？”
“我看就是你平日裡太壞了，老天爺報應到你兒子身上了！還連累了人家周小月成了寡婦！”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沒有一個人向著孫婆婆。
“對！要不是你，人家周小月能死了男人，三個孩子也沒了爹麼！”
也不知道提到了周小月，孫婆婆死了兒子在發瘋，周小月呢？
眾人都在人群中尋找周小月，最後在趙大偉的身旁看到了她。
“大偉，你臉髒了。”
周小月跪在趙大偉的面前，正在用帕子給趙大偉擦拭臉上的血跡。一下又一下的，怎麼都擦不乾淨。
看得幾個村裡的幾個寡婦，眼睛都紅了。
當初她們男人死的時候，她們也都這麼過來的。
寡婦們感同身受，有幾個去扶周小月。
“小月啊，大偉肯定希望你跟孩子都好好活著，千萬別想不開。”田寡婦第一個去扶周小月。
“嬸子，讓我給他好好拾掇拾掇吧。”
周小月沒有起來，繼續用帕子給趙大偉擦臉。
“你們兩個，去端點水來。”
劉春娘看得淚流滿面，她吩咐趙三蘆跟趙四谷去端了盆水，想要親自送過去。
婆婆李氏怕死人會衝撞到劉春孃的胎兒，小心翼翼接過那盆水，打算親自去。
可趙大偉死的太慘，頭跟身子快分家了，那雙眼睛還不瞑目的瞪著。
“娘，我去。”
葉桑將婆婆李氏手中的水接過，一步步朝著周小月走去。
“謝謝。”
看到葉桑送來了水，周小月點點頭，又道：“有針線麼？”
“我有。”
田寡婦知道葉桑不是那種隨身帶針線的人，忙將隨身攜帶的針線包遞給周小月。
“多謝。”
周小月衝著田寡婦也點點頭，接著她將趙有力的眼睛合上，拿著針線去幫趙大偉縫合頭跟身子。
“小月啊，要不算了？”
有人想去勸周小月，可古代人下葬都講究一個屍體的完整。
孫婆婆這個親孃壓根幫不上忙，趙小偉從知道趙大偉死了後嚇得直接哭岔氣了。趙大偉的三個女兒都還小，這件事只能周小月來做……
只是這一幕，引起了不少村民的不適，不少人都捂著嘴巴離開了。
“小嫂嫂，人的命就這麼脆弱麼？”
趙四谷不敢看下去，她頭埋在葉桑懷裡，頭上的兩個小揪揪左右搖晃著。
“……”
葉桑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撫趙四谷，也應該如何跟趙四谷解釋。
“對，人就是這麼脆弱。所以一定要好好活著，不求精彩，但求問心無愧。”
慕容言錫一步步走過來，他的聲音略帶沉重，卻也略帶希冀。
“叔叔，你為什麼那麼覺得啊？”
趙四谷轉過身，看到慕容言錫這個陌生的面孔蹲在自己面前，倒也不害怕。
“因為叔叔……”慕容言錫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還沒說完，卻猛地咳嗽了幾聲。
“叔叔說的道理，四谷現在聽不懂。但叔叔，你的身體看起來不好。”
趙四谷牽住慕容言錫的手，然後看向葉桑。
“小嫂嫂，你教四谷的，不能欠別人的。”
葉桑眉頭微蹙，什麼不能欠別人的，怕是趙四谷又想偷學醫術。
“脈搏跳動時而快時而慢，時而有力時而無力。”
葉桑把完脈，繼續分析道：“有時候經常會覺得暈眩或者呼吸困難吧？”
葉桑分析完，趙四谷一臉不解的看向慕容言錫，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慕容言錫則是目光裡閃過一絲希冀，沒想到葉桑只是把個脈，就能看出他的病因，那能不能救呢？
緊跟著，慕容言錫眼底的笑意就消失了。
他的病，江湖幾個名醫都看過了，甚至皇宮的太醫也曾給他把過脈，都說他的病，是無藥可救。
他這次出門的目的之一，就是聽說江湖最近多了一個有醫幫。
有醫幫的大徒弟張山仁最近正在暄城附近山上懸壺救世，專治這些疑難雜症，他想去碰碰運氣。
不承想一行人剛出暄城，便聽說張山仁被難民吃了。不久後，他也被山匪給抓了。
“看來姑娘醫術不錯。”
慕容言錫笑著看向葉桑，並不認為葉桑能治好他的病。
“我小嫂嫂可是神醫呢！而且還是個大美人兒！”
聽到別人誇葉桑，趙四谷恨不得把葉桑吹到天上。
美人？
慕容言錫看著滿臉都是狼血的葉桑，乾笑了笑，將一塊乾淨的帕子遞給她。
“姑娘，給。”
接著，慕容言錫轉過身，不再去看葉桑。
男女有別，一個姑娘家擦臉，男子理應避諱。
“多謝。”
葉桑沒有客氣，她用帕子將臉上的血跡擦乾淨，又將防毒蟲的藥水擦在臉上。
等慕容言錫轉過身時，看到的就是葉桑那張綠色的臉頰。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笑。
這姑娘，竟然從紅臉變成了綠臉？
“這是防蚊蟲叮咬的，送你！就算謝過你的帕子。”
葉桑將防蚊蟲藥水丟給慕容言錫，接著又將帳篷讓了出來，給那幾個回來的人質吃食。
“謝謝姑娘！你的善舉是會有好報的！”
其中一個女人質緊緊攥著葉桑的衣袖感謝道。
“舉手之勞而已。”
葉桑笑笑，趁著人多把狼肉燉了一鍋，給這些人質吃。
肉的香氣，很快就傳到了四周。
不少人家因為躲避狼群，都沒吃晚飯，剛剛組團去把死狼拖回來，家家戶戶燉起了狼肉。
“這肉吃著還怪香嘞！”
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山洞裡卻傳來嗦嗦嗦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