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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看著楚博淵老淚縱橫的模樣，也很是無奈，只能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想救，我們一定會盡力的，但是您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楚博淵怔怔地看著護士，表情充滿了悲痛，他一聲不吭，仍由周墨行攙扶著他，很長時間，都沒說一句話。
周墨行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畢竟楚安寧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周墨行心中也沒底。
要是要是真的有什麼萬一
周墨行心中一凜，不由得多了幾分擔憂。
“周墨行，我們兩個也算是朋友一場。”楚博淵也終於恢復了平靜，他揮開周墨行的手。
他緩緩開口，聲音很冷漠：“我知道你肯定是以周家的利益為重，我能理解，你當初為了周家的利益，放任黎宴南對付楚家，一聲不吭，我也沒有質問你。”
周墨行面上浮現羞愧，他嘆口氣，沉聲道：“博淵兄，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交代就不必了，”楚博淵冷冷的看著周墨行，“只希望你不要忘記，我的女兒是因為誰，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周墨行表情凝重，良久，才緩緩道：“當時，安寧確實是和江檀在一個陽臺上，但是這個陽臺的監控事先讓人破壞，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江檀把安寧推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是我們家安寧為了陷害江檀，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嗎！周墨行，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出來，真的很滑稽嗎！”
楚博淵冷冷的看著周墨行，心中的憤怒不言而喻：“我知道你不想得罪周應淮，現在周應淮在周家隻手遮天，已經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可是你也不該對一個父親說這樣的話！”
“我不是”
“難道我的女兒就活該去死嗎！”楚博淵冷冷質問，內心充滿了對周家的怨恨，“安寧現在人還在手術室裡，她要是有什麼好歹！咱們兩個這麼多年的情分，也算是一刀兩斷了！”
周墨行理虧，又不敢再火上澆油，被楚博淵這些話嗆得臉色鐵青，卻還是一言不發。
而那扇手術室的大門始終緊閉，在兩人屏息凝神的等待中，終於緩緩被推開。
還是剛剛那個護士，這一次，她的衣服上都是血跡，用一種驚懼的目光看著楚博淵，欲言又止。
楚博淵眼眶泛紅，咬著牙走向護士，他的背脊佝僂，在一瞬間老了很多歲，連聲音都不如平日裡的中氣十足，“醫生.我女兒.”
“病人家屬，病人在手術檯上急性大出血，顱內積血過多，現在.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護士頓了頓，垂眸，表情同情：“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楚博淵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護士，聲音顫抖：“你說什麼！你說我女兒怎麼了！你再說一遍！”
“請您做好心理準備！”護士咬咬牙，說完，重新回到了手術室裡。
這天深夜，楚安寧終於從手術檯上被放了下來，她的性命勉強穩住了，但是很有可能，一輩子不會醒來。
楚博淵就這麼一個女兒，聽見這個訊息，頓時勃然大怒，直接命人將周墨行趕了出來。
周家權勢鼎盛，但是這次又實在理虧，於是便也就順著楚博淵的話離開了醫院。
路上，周墨行臉色難看。
前排的司機戰戰兢兢，問道：“老爺，我們直接回老宅嗎？”
周墨行冷哼一聲，“周應淮在哪？”
“先生一直在老宅等您回來。”司機頓了頓，道：“那個江小姐，周先生把她放在了黎家。”
周墨行原本已經飆升的血壓，更是一升再升。
他呼吸急促，看著司機，冷冷道：“你再說一次！”
“周先生在投標會上直接把江小姐送去了黎家，好像”司機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好像周先生還和黎宴南交代了，讓江小姐這段時間都不要回明園。”
“他倒是替這個江檀思慮的周全！”周墨行聲音發冷，“我倒是想知道，他現在打算怎麼收拾這麼爛攤子！回去！馬上回去！”
周應淮在醫院安插了眼線，他沒有去看，但是也得知了楚安寧的現況。
所以當週墨行氣勢洶洶地走進來時，周應淮並不意外。
他平靜的看著周墨行，開口，嗓音清潤：“您這麼一整天在醫院待著，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們先吃點東西，坐下慢慢聊。”
周墨行哼笑一聲，看著面無波瀾的周應淮，冷冷道：“好啊，我倒確實是一天沒吃東西了，楚安寧的血腥味隔著手術室的大門，我都能聞到！周應淮！這真是造孽！”
“您大概是出現什麼幻覺了。”周應淮笑笑：“手術室的隔離效果不至於這麼糟。”
“你！”周墨行勉強緩和情緒，“你媽已經休息了，我不想和你吵架驚動她，你和我一起去飯廳！”
於是父子二人一前一後去了飯廳，對面而坐，隔著一桌子的珍饈。
周墨行面無表情的吃飯，半晌，冷冷道：“周應淮，我也不想問你別的，我就只有一個問題。”
“您說。”
“你現在有辦法證明，楚安寧墜樓這件事，和江檀無關嗎？”周墨行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周應淮，眸色銳利：“還是說，你其實沒有任何證據。”
“您說的不錯，我確實沒有任何證據。”周應淮並不避諱。
周墨行怒氣更盛，“那你還把江檀放去了黎家，你是想要讓整個周家和楚家為敵嗎？”
“據我所知，楚家現在並不算強勢名門，前些日子黎宴南做的那些事，足夠他們很多年恢復不過來了。”周應淮聲音平靜：“既然如此，他們要是真的不服氣，那就直接”
“周應淮！”周墨行氣得直接打斷了周應淮的話：
“我就是這麼教你的？我怎麼把你教成這個樣子？你聽聽你說的這些話，安寧現在變成植物人躺在床上，你竟然還想對楚家下手？你有沒有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