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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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July？”傑森低聲呼喚，但都沒有得到回應。

難道是一起消失了？他擺脫那些系統了？

剛這樣想的下一秒，他的頭就炸了。

五種聲音一齊在他的大腦深處響起，像是有人那幾百個氣球在他耳邊扎破一樣。

頭痛。很痛。

09：“July！你都做了什麼！”

July：“閉嘴！小倉鼠！現在這樣不都挺好的嗎！”

P92：“你難道不知道系統首發條約早就不使用了嗎！”

阿爾法：“July！你太過分了！這個人類可能會死的！”

星：“就是！你好歹也是高階系統！怎麼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

July：“…我，我也是有分寸的！”

五個系統在自己的腦袋裡吵架！傑森難受地閉緊雙眼，牙齒咬住口腔側壁。

P92：“現在好了！我們都意外和他繫結！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吵死了。

傑森的後腦勺往後重重一磕，外部傳來的鈍痛也不能減輕他的頭疼。

貌似以前…也有人在自己腦袋裡吵…

是誰來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討人厭的笑聲突兀地出現在聲音之中，明明笑聲不大，卻硬是蓋過了其他聲音，鑽進他的大腦深處。

阿爾法：“他的精神也許會崩潰！”

“哈哈哈哈！”

星：“我們需要減弱同他的聯絡！”

“哈哈哈哈哈！”

“閉嘴，”傑森呢喃出聲。“吵死了…”

“哈哈哈哈！”

“閉上你的臭嘴！混蛋！”他突然發怒。

怒火瞬間升騰，在心中燃燒起來。

破壞的慾望暴漲，身上的繩子在不知不覺間被掙斷！

傑森如同重型炮彈一般砸到比爾徳身上，將他撲到。

“什麼？你…”比爾徳驚懼地睜大眼。

“閉嘴！”傑森嘶吼著，舉起拳頭，毫無章法地落到比爾徳臉上。

一下，兩下，三下。

只是三拳，比爾徳整張臉已經塌陷下去。鼻骨折斷，臉頰碎裂，眼球暴漲充血，半個從眼眶中脫落，嘴唇從兩側撕裂開，歪曲出一個怪異的形狀。

“嗬…”比爾徳破碎的喉嚨發出壞風琴一樣的聲音。

傑森停下，顫動的眼珠緊盯著比爾徳的嘴角。

“一個微笑？”他疑惑地開口，但聲音並沒能傳進自己的耳朵。

迷茫的青年陷入黑暗，聽不進任何聲音，只是緊盯著面前的扭曲笑臉。

“不許笑…”他癲狂地呢喃。

“不準笑！”他發瘋地尖叫。

“快停下這該死的笑！”

粘著血肉的拳頭再次落下，將那張已不成人樣的臉徹底砸成肉餅！

“傑森！快住手呀！”小小的倉鼠不顧危險爬上傑森的拳頭，毛茸茸的觸感讓他稍微回神。

紅色的貓蹲在他的肩上，柔軟的尾巴輕柔地掃去額上的冷汗；戴著警帽的哈士奇扒拉著他的手臂，親暱地舔去手臂上的血液；小小的藍色兔子窩在他懷裡，軟乎乎的肉墊踢著他的腹部；紫色的貓頭鷹落在他的頭頂，張開翅膀，將他護在身下。

柔和又溫暖的力量如同清風，吹過傑森的心底，又吻過他雜亂的大腦，成功拉回他的理智。

“我這是怎麼了？”傑森顫抖著收回手臂。“他…他死了嗎？”

July跳下去，腿踢了踢不成人形的比爾徳。

“還沒死，只是以後不能見人了。”

傑森稍稍鬆口氣。“我…”

“是我們的錯，很抱歉。”P92舔了舔傑森的下巴。“July剛才是想強行繫結你，我們想阻止他，但是沒能成功。然後…就發生意外了。”

“什麼意外？”

“唔…我們五個都和你繫結了，傑伊。”09癱坐著，用後腿撓撓下巴。

“一般來說，一位宿主最多隻能繫結一個系統。”阿爾法接著說。“一次性繫結多個系統，宿主的精神會承受不住這過多的力量而崩潰，就連靈魂也會遭到侵蝕。”

“你剛才的失控，就是因為你的精神承受不住五個系統的力量在崩潰。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們五個互相牽制，繫結強度互相削弱，讓你的精神穩定。”

啊，原來是這樣。傑森選擇相信這個理由。

就說自己不是瘋子嘛。

“現在就解綁，立刻，馬上。”傑森說道。

“抱歉，這不可能了。”星晃了晃尾巴尖。“這次是正式繫結，已經錄入總部的宇宙管控系統，現在除非宿主完成系統任務或者宿主死亡，否則是無法解綁的。”

“所以，以後我還要聽你們的話，去完成你們要我做的事？”傑森崩潰地指著自己。

“沒錯！感到榮幸吧！小子！”July得意甩甩耳朵。“你將會得到偉大的我的指導！”

“謝謝，不需要。”傑森蹲到牆角畫圈圈。

唉，這下好了，老爸還沒找到，就背上了一屁股的債。

而在內心深處，傑森自己都未能察覺到的地方，正在為這些系統的到來而歡欣鼓舞。

看，我瘋了不是我的問題，是他們。

“現在可不是你抑鬱的時候，傑森，你還有事要做！”阿爾法撲騰著翅膀，撞進傑森的身體裡。“還記得這座城市正在發生什麼吧！你的第一個任務來了！”

“什麼？我還沒準備好！我只是個普通人！我還沒經過系統地訓練！”

“沒那麼多的時間了！這座城市現在需要英雄！而你，我的朋友，你就是真正的英雄！”

滴——系統已啟用。

正在根據宿主自動生成超級英雄形象。

形象生成中…

形象已生成！

祝賀你來到這個世界！【騎士】！

………

“蜘蛛俠！拖住他！別讓他往鬧區去！”

託尼滿臉疲憊，他的機甲損壞高達72％，能源也消耗殆盡，再過十分鐘，他的機甲便會成為一堆廢鐵。

可哪怕這樣，他也沒有放下過自己的手。藍色的掌心炮不斷髮出，打掉一個又一個的小機器人，救下又一個市民。同時也與那個大型機器人糾纏。

滋啦——

奇怪的圓形光波將他籠罩，身上的機甲發出劇烈的反應，動彈不得，機甲內的AI管家發出刺耳的警報。

“該死的！又是那個大傢伙！”

沃波爾瘋了一樣，放出自己公司所有的機器人，妄圖和他同歸於盡，甚至不惜毀掉這所城市。

“史塔克先生！”蜘蛛俠忍住肌肉的痠痛射出蛛絲將託尼扯出來。“你還好嗎！史塔克先生！”

“我沒事。”託尼開啟面罩，露出被汗水淋溼的臉。“我們先盡力搞定大傢伙！”

失去供氧系統和降溫系統的頭罩過於悶熱，他不得不丟掉他，但這樣的壞處就是沒有AI輔助瞄準。

不過…託尼略顯絕望地看著眼前飛著的大片的小型機器人，以及地面那個比變身後的班納還要大上不少的怪異機器人。

…好像也不需要輔助瞄準了。

這沃波爾，這麼多年在紐約，究竟造了多少外星機器人。

“還能撐住嗎！蜘蛛俠！”

蜘蛛俠的狀態也很差，他的戰衣早就破損不堪，露出的肌肉全是傷。

“當然！史塔克先生！”

“很好！堅持住！救援馬上到！”

“瞭解！”蜘蛛俠深呼吸，縱身一躍，再度投身入戰場。

很累，手腕稍微動一下就痛，手指快要沒有知覺。但是，他必須保護這座城市，這是他的責任。

蜘蛛俠射出蛛絲，網住一個小機器人，接著用力摔在地上，機器人立刻報廢。

他喘著氣，繼續穿梭在機器人群之中。

突然！蜘蛛感應發出提醒！後脖頸的汗毛瞬間豎起！

他想躲開，可卻絕望地發現偏偏這時候蛛網液用完了！

“該死！”他蜷縮起身體，閉上眼睛。

【目標鎖定，全彈發射。】

轟——

數十枚導彈擦過蜘蛛俠的身體與他身後的機器人群相撞！

砰砰砰——

天空中炸開無數火花。

蜘蛛俠掉落到地面，他向前翻滾，成功停下，並迅速給自己補充上蛛網液。

他抬頭，只見一道銀色的身影俯衝下來，又在他面前停下。

銀色的重型機甲…蜘蛛俠有些發愣。

“你還好嗎？”電子合成的聲音從銀色機甲中傳出。

蜘蛛俠呆呆點頭。

“那就好。”機甲說道。“躲在我身後。”

他轉身，手臂上的機甲部分如液體般流動起來，緩緩聚集在他手掌處，最終定型成加農炮的形狀。而他後背處的機甲則展開，形成護盾，護住蜘蛛俠。

蜘蛛俠腦瓜電光一閃，迅速蹲下抱頭捂耳。

下一秒，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極晝般的光亮出現在城市上空！照亮了整座城市！

巨大如人身粗的能量柱穿過大型機器人的身體，又掃過空中飛舞的小型機器人，將他們轟的一乾二淨！

“這真是…”蜘蛛俠的喉嚨緊了緊，護目鏡後的雙眼滿是驚歎與崇拜。“太酷了。”

銀色機甲再度變換，加農炮和護盾消失，推進器在他背後成型。

“那麼，再見。”他朝蜘蛛俠點頭，離開。

“等等！請告訴我你的名字！”蜘蛛俠朝遠處的背影喊道。

銀色的身影停住，回頭。

“你可以稱呼我為…【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