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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上面的人剛剛來了一趟。”

“什麼時候?”格林轉動著脖子,長時間趴在棺材板上休息讓後頸有些痠痛,不過還能忍受。

修士為他重新點上照看地圖的提燈,昏黃燈火中可以看到又有一條通道做上了標記“就剛才,上面又下雨了。”

“雨大嗎?”

“不大,和之前一樣,所以我沒叫醒您。”

側耳傾聽巖縫對側的水聲,來自地面的水流在此收束成股。也許是剛睡醒的聽覺格外靈敏,水勢似乎比之前大了一點,沖刷著淤泥發出乾癟脈管般的腐敗律動。

“下次直接叫醒我,無論什麼情況,不要等待。”格林吩咐道,“這是最近第幾場雨了?”

“大概.三四次?”回憶思索片刻,修士給出了答案。

夏天多得是這種不成氣候的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沁透土層都勉強,滲到地下的更少,僅僅讓甬道內的水層略微上升了一截。

對搜尋的影響沒有想象中那麼大,沒漫到腳踝就不會妨礙行走。

在匯聚到那座大廳時,才能顯著地感受到水量的增多,瀑流溢位石階上的裂溝,漫過青黑的苔蘚,將一切掩蓋在水面的扭曲光影下。

而那口六邊形深井仍不知饜足地吞噬著可怕的水量,下方像是通往令人生畏的無盡虛無,永無被填滿的一天。

只有輪守在大廳的修士反饋,那種水流墜落聲似乎在變得更洪亮,也更渾厚悶濁。使人想到一口逐漸被灌滿的巨釜。

隊伍仍在輪替外出,手持天父所予施行暴力權利的修士們難免地開始感到焦躁,他們始終沒能找到一個可以堂堂正正發揮自己能力的地方。

先前發現的那道光像投入水中的餌料勾引著他們,刻意尋找是時又不知所蹤。

“我們的人出去多久了?”格林環顧石室,正駐紮休息的隊伍靴子上還有未完全乾燥的水痕,瓦丁也在其中。看來是不久前剛進行了一次輪換。

“有一會了。”

“能把他們叫回來嗎?”

“大概來不及,他們應該已經走過大廳了。”修士在格林身邊坐下,把手伸到燈焰邊烤了烤,毗鄰水道的地方總有股溼氣。

“您太過擔心了,只是一場小雨,和之前差不多。沒必要為此停下搜尋,我們也想快些找到那群該死的異教徒,早點離開這地方。”

當然不是質疑這位年輕神父的謹慎,但夏季的小雨是在太多,有時沒等外出的隊伍回來就止住了,為此專門去喚回剛離開的隊伍顯得有些不值當。

格林沉默了一會,輕敲著地圖。就幾次經驗而言,這不無道理,強行打斷搜尋也會加重焦躁情緒。

可有些話就像是一根卡在面板裡的刺,時不時在想要有所動作時傳來一些小而尖銳的警醒。

“過會你再上去看一次,如果雨沒有停,就先把我們在大廳守著的人叫回來,回來的隊伍也暫時不要再出去了。”

“當然,如您所願。”

石室內安靜下來,教會人員們天然適應這種靜謐的氛圍,與需要低聲走過的肅穆教堂環境一致。

神父獨自一人在燈下鑽研不全的地圖,試圖從中發現什麼隱藏的規律,這幾天來的時間都是那麼度過的。

戒除焦躁。他默唸聖典的教誨,假如這是一場考驗,他不會讓主失望。

按耐下心中煩躁,格林繼續順著那些根鬚般散開的分支逐條檢視,新的通道已經被畫在圖上,依舊是大部分岔路被堵死、小部分不見盡頭。

指尖循著那些虛線或橫斷的線條遊走,他開始產生一種猜測——是否這些未探及盡頭的分支,其實也在更上游的某段被封堵,因此限制了陣雨後的水道流量變化幅度。

到底是什麼人特意來到地下鑿塌了它們?

那或許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否則不會被描述為“與王國誕生年代遺蹟上類似的鑿痕”。

難以想象那古老年代就有什麼人耗費大量人力與時間,用在破壞這些更古老的隧洞上。

可他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格林沉浸在毫無頭緒的猜想中,直到修士們陸續休息完畢,開始低聲地做每日禱告。

一個訊息被遞到他耳邊——雨還沒停。

“瓦丁,過來一下。”格林合上地圖,發覺自己一直以來疏漏了一件小事,在無法靠天色估算時間的地方,應該帶上一個大沙漏計時。

“有什麼吩咐嗎?我們很快就要出發了。”

“不,暫時先等等,上面下了好一會雨了。”格林按住他的肩膀,也按下自己內心騰起的一絲焦躁不安,努力不讓它表現在臉上,“你帶人去把大廳裡的崗哨叫回來。”

“我這就去。”

瓦丁點頭離開,當即帶著幾個人翻過裂隙。

片刻,穿過窄縫稍有些悶的聲音傳來,“格林,水流變大了點,不過問題不大,他們現在回來肯定來得及。”

“我知道了。”扶著地面,神父起身走到巖縫邊,踩水聲迅速遠去。

瓦丁沒讓他等太久。很快的,幾個全身潮溼打著哆嗦的修士跟著回到了石室。

其中一位不太好意思地提出了縮短換班時間的建議,大廳裡的溼度似乎已經到了沒法憑信仰克服的程度。

神父乾咳幾聲,點頭應是,沉靜的態度沒有改變。但作為他的左膀右臂、最瞭解他的人,瓦丁察覺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

如同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猛獸,格林從房間的一頭走到另一頭,每次經過通向水道的巖縫時都下意識地瞥上一眼。他終於按耐不住,向在大廳中蹲守的崗哨詢問確認在外的兩隊人經過時間。

然而黑暗對時間感的模糊太過嚴重,得到不確切答案後,他踱步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該死的,我吩咐過,一旦注意到水流變化就返回,他們為什麼不當回事。”

在場的人中至少一半低下了頭,在最開始的謹慎後,多數人實際上多少都產生了輕視。

換成他們遇到不算太大的水流變化,估計也會想著抓緊時間先把支路探清再返回,以免多跑一趟。

“瓦丁,你帶人.”有點太久了,一種無來由的預感出現在心中,像惡寒從面板滲入倒流鑽入心臟,使維繫生命的跳動脫漏一拍。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並視之為一種啟示,“.不,我自己去,瓦丁你留在這,有什麼事代我做決定。”

以最快速度點齊物品、將劍掛上腰帶,格林神父帶上休息完畢的修士擠過巖縫,點亮火把、不再遮掩行跡地前往大廳。

沿水道向下,接近通道出口時,格林意外於這段路走得格外輕鬆,即使光焰搖曳,也不影響一層穩定的光照在水面上浮躍。

往前衝出一段,他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不是自己手中火把的光線,而是來自下方大廳、從洞口經過水霧層層折射逆行而上的黯淡光芒。

彷彿某種行將就木天體的殘光。

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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