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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尾噴射著等離子體藍色光焰，推動著清風號迅速靠近戰場邊緣。
林旭站在舷窗處，甚至能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塊碎片上的花紋了。
那花紋有著一種獨特的繁複美感，明顯屬於一種陌生文明。
為了看清楚一點，林旭伸手在舷窗上做出了一個兩指放大的手勢，像是操縱觸屏手機時一樣。
而舷窗面對著林旭的這一塊，立刻做出了反應，真的將不遠處的碎片放大，讓林旭能看的更清楚一點。
清風號上的指揮控制室，實際上是被包裹在戰艦最核心處，最安全的所在的。
而所謂的舷窗，實際上也只是全息互動螢幕，可以實時播放戰艦外四面八方的景象，讓人看起來就好像是真的在透過大幅玻璃，看著戰艦外一樣。
而實際上並不是這樣，指揮室並不是位於易受攻擊的，能夠佈設大幅玻璃的戰艦邊緣的。
林旭伸手在舷窗上劃了一下，取消了放大，舷窗的畫面立刻恢復了正常。
而林旭剛剛看著的那塊碎片，也被一臺自律機械組合而成的深空剷車，收入了囊中。
此時林旭的舷窗外，除了護衛在清風號周邊的組合成為圓錐體炮塔的自律機械，還有著海量的，數以萬計的自律機械聚合體，在這片戰艦廢墟上忙碌著。
他們不斷的蒐集散落的碎片帶回地球進行研究，也在不斷的向著戰艦廢墟的內部前進，直至抵達一艘殘破的戰艦，然後直接將那艘戰艦拖拽出來，同樣是帶回地球進行研究。
而林旭能做的，就是在舷窗上看著外面的自律機械們忙碌的工作。
至於說林旭親自出倉去廢墟上游蕩一圈，那是不可能的。
允許他到近距離打醬油，已經是量子計算機們的極限了。
哪怕危險性不大，這裡也是戰場廢墟。
讓他親自去第一線接觸，萬一遇到沒爆炸的炸彈之類的怎麼辦？
而在清風號不遠處，除了林旭的護衛自律機械聚合體之外，唯一靜止不動的自律機械，就是漂浮在太空中，守衛著一枚曲率引擎核心的十幾臺自律機械聚合體了。
正是安裝在行星發動機內的那種曲率引擎。
只不過這枚曲率引擎，現在卻漂浮在太空中。
單獨的曲率引擎，大小大概在千米左右，已經和林旭的清風號差不多大小了。
而以單獨的曲率引擎為核心，外面包裹由上百臺自律機械聚合體組合而成的外殼。
這樣這臺曲率引擎，就能攜帶著上百臺的自律機械聚合體，進行超光速飛行了。
甚至因為輕裝上陣，速度可以達到接近極限的十倍光速。
遠遠超過此時地球的速度。
可以負責前出探路警戒，為地球提供預警。
之前地球在以兩倍光速飛行時，就是這樣的自律機械聚合體與曲率引擎核心的組合，在地球的四面八方為地球提供預警的。
順便一提，能夠在超光速下保持通訊，還多虧了量子通訊技術。
只可惜，目前地球的量子通訊技術，還有距離的限制，最多也就在十分之一光年的範圍內使用。
超出範圍就不行了。
不過提供預警是足夠了。
而且十分之一光年也已經很遠了，已經相當於太陽到海王星距離的幾百倍了。
林旭站在舷窗邊看了很久，直到大量的自律機械聚合體已經停止了樣本的採集，而是轉而向這片廢墟的更深處探索，林旭這才回到了指揮室內最高處的艦長座位上。
也是直到這時，林旭才忽然發現，自己就算過來了，好像也幹不了什麼。
本以為探索古戰場，還是星際戰場這種事，應該是很刺激的類似冒險的行為，可實際上冒險根本輪不到自己，都由自律機械負責了，自己完全就是個吉祥物啊。
“人類林旭，我們在殘破的戰艦內，找到了對方的核心儲存裝置，讀取了其中的部分內容。”白星的聲音響起道。
“儲存裝置還沒有損壞？能理解嗎？”林旭立刻又來了精神，詢問起來。
“部分裝置中還能提取到一些資訊，經過大量的資料對比，雖然無法完全破解對方的語言，但是依然確定了一些資訊。”白星說明道。
“詳細說說。”林旭追問道。
“這是一場同一文明之間的內戰，確切的說是政府軍追擊叛軍，隨後在此將叛軍殲滅。剩餘的政府軍攜帶著雙方的屍體返航，留下了這一片廢墟，這也是我們沒有從這裡找到任何疑似外星人屍體殘骸的原因。”
林旭緩緩點頭，隨後問出了最在意的一件事“能確定這個文明的主體，目前的位置嗎？”
“文明主體是距離這裡三十光年之外的一處星系，根據這個文明對自己自稱的發音，或許可以稱呼他們為諾爾人。”白星提議道。
“那就叫諾爾人好了，可是看他們的飛船，速度應該不快吧？三十光年他們要飛多久？”林旭不可思議道。
“根據分析，他們的飛船速度，與萬年前人類啟航時的遠航船團，速度相當，大概在光速的百分之一。”
“那他們飛三十光年最少也要三千年吧？就為了追殺一股叛軍，追殺了三千年？這麼執著的嗎？”林旭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根據讀取的資訊，應該是叛軍奪取了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重要到必須不惜代價奪回。才會有這場漫長的追殺，直至將叛軍消滅，取回了東西，這才返航。”
“能確定這場戰鬥發生的時間嗎？”林旭繼續問道。
“三千年前。”
“三千年前？也就是說，諾爾人返航的艦隊，現在可能剛剛回到他們的星球？到底是什麼東西，對他們這麼重要啊。”林旭滿是好奇。
“根據他們的資料，那是被稱呼為混沌元能的物品，但是沒有影像資料。因為混沌元能不可被描述，不可被記載。看到的人會變得瘋狂，哪怕是記錄的機器，資料庫也會變得混亂，提取出的內容根本無法被理解，所以也根本不可能有影像資料。”
“什麼玩意？克蘇魯嗎？這麼不科學的東西，別搞笑了。”林旭一臉的不信。
“並不是小說中幻想出來的那種邪神。混沌元能本身並沒有什麼破壞性，單純放在那裡，什麼也不會發生，什麼也不會影響。只有被觀測到，才會對觀測者造成影響。而且這影響也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影響，僅僅是精神上或者說資料上，資訊上的影響。”
“對精神造成影響？精神汙染？還是說有特殊的電磁波，對觀測者的腦電波形成了干擾？同樣也對電腦資料形成了干擾？”林旭猜測道。
“資料不足，無法分析。人類林旭，需要更改航向，前往諾爾人文明進行調查嗎？”白星詢問道。
林旭沉吟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吧，三十光年，飛過去也要十五年呢！而且這還是別人的寶貝，到時候在打起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