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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二區,xx小區
墨泉公寓
3633
午夜時分,公寓客廳中的電視仍舊播放著。似乎只有在這個時間點才能真正讓人覺得夜晚已來,心入平靜。
堅野真開啟冰箱,從裡面拿出兩個蘋果和一杯酸奶,關上冰箱門。
拿出水果刀,一絲不苟地削著蘋果皮,耳朵聽著電視裡播放的廣告。
電視廣告播放完畢,開始切入新聞。
‘近日我市偶有人口失蹤發生,多為年輕女孩。初秋時節假日多,各類事件頻發,望廣大市民保護好自己人身安全,儘量結伴出行,不往偏僻地方走,也不要與陌生人過多接觸,避免意外發生。’
一句‘年輕女孩’,堅野削皮地動作微微一頓,聯想起黃昏時在咖啡廳的事情。
這個點..應當下班了,也不知到家了沒。資料上寫她好像住在南三區那邊來著。
說實話南三區離咖啡廳其實有段距離,坐車也要小半個小時。
然後..某人思緒就卡殼了。
“那笨蛋死活於我何干?”堅野真為自己這些個稀奇古怪的想法覺得可笑。
削好的蘋果被放在砧板上切成小塊,再盛到透明的玻璃碗裡。
他端著碗和酸奶往客廳走。走到沙發處,將碗置於茶几上,人往沙發一靠。
水果餐叉戳起蘋果送進嘴裡,十分愜意地瞧著午夜新聞。雖說目光盯著電視機,卻是有幾分心猿意馬,奇怪的腦洞開始自動生成畫面。
畫面裡空桐悅走在晦暗不定的路上,一個人孤零零的,當她拐彎進巷子的時候忽然路燈滅了,一轉頭就是一個大黑影撲上來...
腦補到此,某人身子忽然變得僵直,連帶著咀嚼動作都慢了些,他手捏著銀製的小餐叉,面無表情。
偏偏這種時候他腦子蹦出來的全是以前看過的各種新聞,什麼女學生失蹤被發現時已經被摧殘不成人樣,或者不幸遇害。
瞄了眼茶几上的手機,不足一秒又收回視線,勾唇一笑。
“無聊,哪有那麼多社會險惡。”拿起茶几上的酸奶,撕開管子戳進去,想要淡淡然。
‘接下來播出一則社會新聞,我市今早遭到報案,稱在我市西郊發現一具骸骨,經法醫鑑定,遇難者為我市xx高中女學生,先前她的家長報案其失蹤,目前警方正介入調查。’
堅野真眼盯著電視機,手卻是不自主的拿起了手機。
嗯,他就是想確認下空桐悅會不會躲債而跑路,沒錯就是這樣。
他只是擔心自己的錢打水漂。
翻出昨天才剛加進通訊錄的號碼,在按下撥出鍵時猶豫了。
他尋思..如果有事,應該就接不了電話,如果沒事,這麼晚算是騷擾了吧,更何況依照那笨女人的脾性肯定會刨根問底,他又如何解釋?
不只有被拉黑的風險,十有八九還會被報警處理。
得不償失。再者,生死各安天命,空桐悅的死活在他眼中還沒有那麼重要。
想按退出,結果卻點了撥出,某人石化了,並對自己的手指靈敏度陷入深深懷疑中,甚至忘了還有直接結束通話這個選擇。
*
南區某公園
女公共廁所
空桐悅用公共廁所裡的洗手液搓著自己那粘上暗紅色痕跡的手,而後開啟水龍頭沖洗,帶著些許紅色的泡沫順著自來水被衝進下水管道。
沖洗乾淨後擰上水龍頭,抬頭望著洗手檯上的鏡子。
長嘆一口氣。
“瞧瞧,都是什麼事兒啊,真不知是撞了什麼邪。”搖著頭各種無奈,空桐悅覺得這幾日有些過分倒黴了。
不過..方才那個小妮子..是誰家的呢?
空桐悅抿嘴思考著。其實堅野家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她是在巷子裡貓著的。她估計多半和那個男人一樣,都是從路美咖啡廳尾隨過來的。
“希望那廝能長個心眼。”空桐悅可不覺得自己每次都會那麼好心留手。
這時衣兜裡的手機響起,這是在咖啡廳借人充電器充的,不多,但能開機,能撐到回家。
空桐悅翻開蓋子看了下,是個陌生號碼。
大晚上的..就算是詐騙電話也沒這麼敬業的吧。
“希望是真的有事。”按下接聽,放到耳邊。
……
那許久未接聽的電話,使堅野真沒來由的生起一絲不安,好在終於接了。
心放了下來,開始吃起蘋果。
【喂。】堅野真儘量讓自己話裡不帶什麼情緒。
【嗯?】空桐悅懵了,這個聲音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千年冰山?你哪來我號碼的?】
【……】堅野真沉默了,他就知道要被盤問,這電話壓根兒就不該打。
空桐悅聽著沒回聲,特意看了下手機螢幕,也沒結束通話。
她隨意的收拾了下,走出公共廁所,恰好不遠處有汽車發動的聲音。不只是空桐悅聽見了,也透過手機聽筒傳到了電話那頭的堅野真耳朵。
【你還在外面。】先發制人,直接翻篇。
【哦..對..有點小事在處理。】空桐悅將方才的一系列經歷全部歸結在‘小事’二字上。
【很晚了,已經..】堅野真看了眼手機時間,又將手機放回耳旁,忽然有點窩火【都已經過十二點你還不回家,你是明天又打算課上補眠睡覺是麼?!】
換做任何人,沒來由被訓都會不爽,空桐悅亦是如此。
【我可不覺得你個天天在我後座睡覺的千年冰山有臉來說我!你到底打我電話做什麼?】信不信告他騷擾!
站在公共廁所門口,空桐悅滿臉不耐煩。
偏偏旁邊大樹的小矮草叢裡傳來唏嗦的類似挖掘的聲音,月兒走過去,隨手扒開了草叢,發現是幾隻流浪狗在樹下面刨坑,不知道是在挖還是埋。
堅野真快速給自己想好了可以信服的理由。
【還不是你一口一個沒錢,怕你今晚連夜捲鋪蓋跑路。】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沒有堅野真想象的來自空桐悅的回嘴,只有一片沉默。
【你不會真想跑吧!】
電話那頭仍舊沉默,堅野真眉頭皺了起來,不知是不悅還是擔憂。
【空...】
【千年冰山。】空桐悅面色凝重。
【什麼事?】堅野真感覺出氣氛不對。
【千年冰山..你覺得..一個人..得是怨恨另一個人到什麼地步,才會把她大晚上埋到一個角落?】
空桐悅望著那被流浪狗扒出來,逐漸開始顯露的埋藏之物。
看著那隻沾滿泥土的白色細指骨,月兒心沉入谷底。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像親眼見到這這場景一般,陷入死的寂靜。
良久,才再次開口。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