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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推開一條縫,焦焦歪著腦袋往裡面瞧,曹雨煙也學著她歪了下頭。
“是菀瑜吧。”也就她這麼怯生生。
焦焦這才敢把門開大點,走進來後又帶上門。
“雨煙姐...”她聲音輕輕的。
曹雨煙見她這副怕冒犯到自己的樣子,走過去,把她拉到桌旁,讓她坐下。
“和親戚聊得如何?有不習慣的地方嗎?”
關於一之宮家,礙於被盯得過緊,其實曹雨煙沒太留意外院的情況。先前菀瑜還說過,因為沒見過在l市的表姐,怕自己不討喜惹人不快。不過聽方才丸子的語氣,想來相處的還算融洽。
“表姐表舅媽都是好人,也沒有為難我,都..挺好的。”焦焦低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噙著抹笑意。
“你這可不似看到表親的狀態啊~看樣子我們菀瑜瞧見些特殊的人了。”少女懷春的笑容,曹雨煙怎會看不出來?
大抵是曹雨煙把她的心思說穿,焦焦眼神有些小慌亂,飄忽個沒完:“也...不算很特殊,就是和表姐交好的一個姐姐,長得漂亮,待人接物也很禮貌,挺成熟的,挺..”
雨煙見她說個沒完,便小小打斷她:“才見一面都能列舉出這麼多了?”提起就不帶停下來的,那姑娘得是給菀瑜留下了多好的印象啊。
焦焦嬌嗔望她一眼,弱弱道:“那,架不住人是真的不賴嘛。”人好是真的,對她的胃口也是真的。
“我沒別意思,只不過才見一面,可別太露骨,小心適得其反。”雨煙摸摸焦焦的腦袋,多少相處了些時日,對她,曹雨煙也是有幾分長姐對人的耐心在,“更何況..還不知她是否與你一樣呢,還是收斂點好。”這孩子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但凡有點眼力見兒都瞧得出來,若是被有心人知曉,戳的都是肺管子。
焦焦乖巧點頭:“知道了。”然後想起自己來尋人的緣由,“對了,雨煙姐,回來路上同你說的,晚上一道逛廟會的事情,你..願意去嗎?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就去找表姐她們了。而且,我想約她一起去。”最起碼瞭解瞭解人家喜好呀!
曹雨煙失笑,這孩子也是真的缺心眼。剛說完,這還沒一會兒的功夫呢,又給忘了。
不過這性子,倒也讓人狠不下心拒絕:“好,等會兒丸子回來,我們一道去。正巧我佛經還沒抄完,需要買些墨水宣紙,出去逛逛也好。”
“好耶!”孩子瞬間開心的跳起來。
曹雨煙淡笑看著。
那一步,總歸得邁出去的。
*
高璐婕按著手機鍵盤打字,踩著月色,腳步不停往回趕,雖說簡訊裡能交代一些,但到底沒有當面來得直接。
那丁家老二倘若真的是被下藥撒癔症,這事兒可就不對了。連環下藥,居心叵測。來之前她還覺得阿悅是在杞人憂天,現在看來還是說輕了。
算計過的事情,不論從何種角度都讓人又些發怵。
箭舍是在偏院,出了箭舍往裡走只會越走越偏,哪怕是往回趕,仍舊是地方太偏,訊號不好。
她舉著手機左右晃著:“嘖,算算也是老大一個客棧,訊號居然差成這樣,發都發不出去。”看著手機上正在傳送中的字樣,高璐婕開始有點煩躁了。
還是得趕緊回去!
...
腳步聲在夜裡很清晰,且還是在無人的小徑上。鞋子磨過石子路發出的嚓嚓聲極有規律地傳進她耳朵裡。突然間,腳步聲亂了一下。
與其說是亂,倒入不說是摻雜了別的聲音——是另一個人的腳步聲。那個人似乎沒有刻意掩飾。
不出所料,下一秒身後便有人開口。
“高小姐。”
高璐婕頓了一下,本來抱有戒備的弦鬆弛下來。她回身,看見了熟人,是跟在那個人身邊的人。
“他不是說不來嗎?”說是由妻女代勞。
“老闆的脾性哪是我等能揣摩透的。”那人說的委婉,簡稱說了廢話,
鬆弛下來的高璐婕雙手環胸,餘光瞄了眼手機螢幕,上面還是顯示正在傳送,便開口回答那人的話:“看樣子l市也有些風頭啊,居然讓他趕過來了。”
“高小姐既知曉,那便也不用小的多費唇舌了。老規矩,請。”說時,那人做出手勢。
即便有些不願,高璐婕還是隨了過去,手機也被暫時保管。
好在,交出手機時顯示傳送成功。
*
而另頭的空桐悅卻也沒有糾結過久。有些時候她和千年冰山還是有共同點的——當斷則斷,拖得越久,死得越快。
兜裡響起簡訊的提示音,剛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點開收件箱,手機忽然黑屏,接下來是手機關機時發出的那陣提示音。
好傢伙,又沒電了。
直接把手機往桌上一扔,這沒電了的手機跟塊破磚有什麼區別!
昨兒罰跪祠堂,今兒一直在忙沒停過,手機就充了小會兒的電。中途還給沐晴姐打了個電話,說週末回不去,沒法子去見那傳說中的未來姐夫。一來二去折騰,可不得關機嘛。
倒黴催的。
氣了一會兒,也就緩過來。罷了罷了,等高璐婕回來再說。
..
大概也是空桐悅一個人坐那兒太像個孤獨老人,魅把她也給拉到院子裡去。院裡石桌不大,這會兒卻坐滿了人。不過位置也是不好坐的,屁股沒坐熱,旁邊焦太太的問題就跟連珠炮似的炸過來。七大姑八大姨查戶口的老常規操作了。
還好,空桐悅也能應付。再者,來而不往非禮也,她詢問長短的時候,空桐悅同樣也在窺探她的秉性。
幾番回合話裡話外,月兒倒也琢磨出來了個六七分。
焦太太是個弱女子,更是個深知自憐的弱女子。她知曉自己的短處,也知道該何時暴露自己的短處。柔弱是根綿針,倘若用對地方,便能激起人的同理心。所謂保護欲就是如此。女人如水啊~頭不鐵些怎麼做人的後媽。
也不知是物極必反,或是有意保護,有城府的女人生出來的閨女結果反是個缺心眼。
天道輪迴啊。
..
說到無趣,大概最無趣還是洪少天,倒不是在女人堆裡不順意,但當中有兩位都是長輩,要兜著的話太多,顧長顧短還不如不說。空桐悅來摻和他就退居二線了。讓出位置,然後自己隨便在旁邊找個塊平面大石頭坐下,一個人擱那數落葉數螞蟻,提前享受老年生活。
魅見他躲開,也不管什麼親戚不親戚,往他那湊過去。
“瞧什麼呢?”魅學著他先前看空桐悅畫的語氣,語調幾乎一模一樣。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感慨人生而已。”說時,旁邊的楓樹很給面子得落了兩片葉子,襯出幾分蕭條。
“怪苦大仇深的,”邊說邊往洪少天那邊蹭,“過去點兒,我也要坐。”
洪少天屁股挪了挪,給她騰位置,嘴裡還不忘唸叨她:“姑娘,你親孃還在那兒呢,你是真不怕她衝過來削我啊。”
一之宮魅不以為然:“咱倆都認識多久了,什麼醜態沒見過?在他們眼裡,咱倆要有情況早有了,還至於這樣?再說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放心吧你!”
“你倒是坦蕩..”洪少天輕聲道。
“可不,咱倆誰跟誰,可不得坦誠嘛!”魅朝他挑眉,儼然的哥倆好模樣。
兩個人擠在石頭上,能很直觀的感覺到對方體溫隔著衣服傳來。估摸著還是青春期作祟,這溫度讓洪少天完全沒辦法把她那話聽進去。
“你開心就好。”洪少天側過頭,似乎是懶得搭理。
一之宮魅啊~一之宮魅,你問心無愧,可我不是...
我的心思,遠比你齷齪貪婪多了...說不得,說不得。
還是閉嘴最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