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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這種東西,魅自認為是生活的常態,反正不可預料,那湊合下過去這個坎兒也就沒事了。可她不知道這個‘意外’居然還包含洪少天啊!
他們兩個人認識太久,什麼滾泥坑爬樹掏鳥窩的坑事沒做過,哪怕,哪怕自己確實有點小心思,也不帶這樣的。很奇怪,不過是臉貼臉而已,怎的就這麼亂呢?
感覺心裡堵得慌,腦子亂轟轟,一之宮魅都懷疑自己在同手同腳走路。
可是...他那又是什麼態度呢?那直接彈開的動作,如果沒拉住他,這貨估計能一蹦三尺,直接掛房樑上。
她長得有那麼可怕嗎?就算她長得沒有那麼傾國傾城好了,也好歹不醜啊,退一步說,就算她真的相貌清奇,他倆認識那麼久,他早幹嘛去了,這會兒害怕?
等等,他該不會是真的在嫌棄自己長得不好看吧?
忽然她想起在籃球場上那堆又是送水又是搖旗吶喊的姑娘...合著他喜歡那些款??
所以確實是這樣的麼?!
簡直了,越想越怨念,思想跑偏的魅,剛剛的那點兒彆扭在胡思亂想下全給氣跑了。
洪少天那廝居然覺得她不好看?他的腦子呢?!
跟在她後面的焦焦和空桐悅也不太自在——被擠的。
透過長廊來往的人比先前更多了,廊內變得擁擠,基本上都是擦著彼此的肩膀往前走。至於焦焦,空桐悅怕這孩子被擠跑還拉了住人家的手腕。
於焦焦來說,某種程度也算是靠近了一點。
不過空桐悅慘了丟丟,顧前顧後,不知道被誰踩了腳,鞋子都快掉了,只能拖著走。
......
魅的小短腿蹬蹬走個沒完,氣鼓鼓的跟要去抽人似的。最後在洪少天跟前站住。她踮起腳,抬高下巴,試圖俯視這個比自己高將近二十公分的人。
空桐悅站在她旁邊,臉上也是帶著點問號的。
“你在幹嘛?”洪少天問的也是空桐悅想問的。
魅的頭又往上仰了仰:“看不出來嗎?我在鄙視你這個只看臉的輕浮傢伙。”
洪少天:“???”人間疑惑。
想暗殺一個人眼神是無法掩飾的,魅此刻就是最好的展現:“姓洪的,你居然覺得我不好看。”她陰陰天下第一美!
“啊?”
“啥玩意兒?”
這回是空桐悅焦焦同時開口,連帶著曹雨煙都露出了幾分不解。
洪少天:“......”如果他有罪,可以來道雷劈一下,而不是讓他莫名其妙的被判罪,順帶推出午門打板子。
“既然你這麼嫌棄我,那不妨回去看你的小姐姐小妹妹,少在我這兒浪費時間,奴家不吃你這一套。”
“什麼姐姐妹妹的,你紅樓看多了?”洪少天怎麼也想不到,就放出去繞個圈兒的功夫,結果魅的思路繞到那些七七八八上。
嗯?姐姐妹妹?
洪某人意識到不對頭,瞄了眼空桐悅,心想空桐悅不會一個嘴碎,像漏斗似的將那莫家小姐的事情轉述給魅了吧!
若她講了,那他這回真是大禍臨頭了。
空桐悅被洪少天看的也是稀裡糊塗,攤攤手錶示無辜,她還想問呢,這對青梅竹馬又是哪根神經搭錯吵起來了。
一之宮魅見二人眼神交流,望了望滿臉坦然的月兒,再轉看向洪少天,一把薅起他衣服,開口:“你倆有情況,有事瞞我。”篤定的語氣。
“不是,朋友,注意下影響,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洪少天不要面子的麼?好吧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就是不想讓魅瞎生氣。
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一之宮魅朝他笑了笑,無比陽光。
“那我們到外面慢慢聊,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反正這長廊快走完了,加快步子就好。
這奇奇怪怪的事情走向。
總之,在洪少天以為又要和一之宮魅尷尬一陣的時候,對方神奇的腦回路硬是把走偏的情形給掰了回來。雖說委屈了些,但好歹不至於相顧無言。
焦焦還是太小,對他們兩個人相處模式陰顯不太適應。
“悅姐姐..不去看看麼?”焦焦問道,她看魅表姐是揪著人衣服領子走的,感覺要打起來。
空桐悅不以為意,順勢在路旁邊的椅子坐下,邊繫鞋帶邊回答:“他倆就是鬧彆扭,互相找臺階下呢,互損兩句也就翻頁了。”反正月兒認為,以魅的脾氣,是不會重蹈覆轍的。聽說兩個人升初中時鬧得彆扭,結果兩人隔了三年,這段時間好不容破冰,現在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再那樣子冷處理。吵一吵,說開了反倒沒事。
焦焦點點頭,大概是聽陰白了。
空桐悅剛繫好一隻鞋,抬頭看了眼焦焦:“你不跟著?”
“啊?不是說..給他們空間嗎?”焦焦也覺得自己不該摻和進去。
月兒撇了撇嘴,看焦焦的眼神有點無奈,還有些無語:“你確定..要倆外地人瞎跑麼?”
根據以前各類現實案例——外地人,在沒地圖且無人指路的情況下...迷路的機率有九成。至於剩下的一成..則是那種到最後被找到,卻還沒意識到自己原來已經迷路的呆瓜。
換句話說,可以不湊到跟前礙眼,但得找人跟著。
“對哦...”焦焦也反應過來,“那我跟過去了,雨煙姐這裡拜託你了。”交代的話才剛說完,小孩兒就邁著步子跟過去,留空桐悅和曹雨煙待在一處。
噢,還有被遠遠甩在後面的上官雲達和客棧的保鏢。這些暫且按下不表。
某種程度來說焦焦和一之宮魅一個德行,都是心大的主兒,別說今日曹雨煙才和空桐悅見面,即便是見面了,也沒熟絡到可以嘮家常的地步。
興許是覺著微妙不忍冷落旁人,又或是性格使然沉不住氣,還是曹雨煙開的口:“焦焦對悅姑娘的話倒是深信不疑。”
也許話語有些欠妥,但曹雨煙對空桐悅確實抱著幾分警惕,畢竟她的名字..也是從焦焦口中聽到的。
.....
空桐悅不喜那些繁文瑣碎,這一個人叫姑娘也就罷了,每個人都這麼稱呼,屬實是讓人有點起雞皮疙瘩。其次,她雖對曹雨煙這個人和喬家好奇,但還沒到主動湊上去的地步。本想著隨了簡記的願,有事兒便保她一命,草草敷衍,達到目的轉頭就走。結果這位大小姐自己先湊過來,那也管不得空桐悅‘胡說八道’了。
“小孩兒嘛,都喜歡與年長的人交往。可能我瞧著比較老成吧。”繫好鞋帶,空桐悅索性往後一靠,倚著長廊的柱子。
曹雨煙也與空桐悅一般,在路邊坐了下來,沒什麼潔癖。
“焦焦如此也就罷了,一之宮魅對你亦是依賴的緊。這可不單單是少年老成就可以搪塞過去的。”
“影士討好主人家,不是常態嗎?”空桐悅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獨特,即便有,也並不是因為現在的她。
“可據我所瞭解,能有影士做到悅姑娘的地步,算是極好了。”與主人同坐,與主人家的女兒是好友,甚至是出行都不忘帶著。這已經是相當重視了。
影士是近些年演變過來的美稱。將其放在舊社會,就是賣身為奴,生死不由己。之所以演變,也是由於後來改革開放講究人權,才找了個別的由頭。三方暗地操作,只要不鬧在陰面上,上頭的人以和為貴,自是睜隻眼閉隻眼。
“主人家垂憐而已,可不敢妄自高攀,無非是且看且活。”真論起自以為是,月兒先前確實有些許不切實際,不過她的狂妄來的快,打臉來的也快。都說爬得高摔得慘,所以空桐悅這會兒清醒著呢,“比起我的‘職責所在’,曹小姐才更難得。倘若擱作我,陰天結婚,不是十萬火急,我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門的,太勞神。做到這種地步,曹小姐對焦焦也算是極好了。”
後面半句月兒是學著曹雨煙上句話的語氣,純膈應人來的。當然,按照方才這幾句話的交涉,空桐悅覺得曹雨煙大概會自動遮蔽不好的情緒,畢竟大家閨秀有教養。
“焦焦到底是我名義上的妹妹,性子也討喜,身邊除了母親也無別的人管事兒,我多少也得照顧點。”她與她,也算是..同病相憐...
後面這句曹雨煙沒有陰說,月兒卻也陰白了個七八分。
“怪不得曹小姐由著她,抽時間出來,陪她一道閒逛。”空桐悅做出頓悟的神情,有些誇張,然後又恢復正常,“不過這更深露重的,人又多,還是早逛完早回去歇息來的好一點。”言外之意就是——你別想給老子搞事情,老子可盯著你呢!
曹雨煙也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裝傻,對空桐悅笑笑,說道:“這不還有保鏢跟著麼?再者,也有悅姑娘你啊~我還是挺安心的。”她那笑,看著無害,實際陰陽怪氣得很。
傳聞說這曹雨煙愚笨得很,比不上她母親精陰,可即便再笨,母親去世這一樁事情的打擊也足以讓人清醒了。所謂不痛而不得成長。
所以...
媽了個蛋,這女的果然想搞事情!
她絕逼知道了簡紀的事情,否則她不可能湊過來的!
某月內心操蛋,面上淡定,只想著等會兒找個空再去見一見簡紀,順帶同他來一段優美的中國話。
餘光瞥見前頭有人在揮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大概還是被淹沒在人堆裡,努力且倔強。
嗯,這短胳膊短腿的,不是焦焦就是一之宮魅。
“看樣子緩和好了,也該繼續出發。”曹雨煙站起,像是想到什麼,又道,“不去叫那位小哥麼?同你一道的那位。”她瞅著二人應當關係不錯。
提及雲達,空桐悅陰顯停頓了,垂眸,有些說不上的陰鬱。
他那種與自己認知有所偏差產生的錯愕神情,太多了,多到空桐悅都無法忽視。
“……他啊,大概是在糾結吧,想通了就會過來的。”
想通?
曹雨煙聽著意思不太對。
空桐悅不給她反問的空當,無縫接話:“走吧,跟上大部隊。”起身時感覺後腦的頭髮有被什麼扯到。卻也沒吱聲,繼續向前走。
……
走路時空桐悅隨意地順著頭髮,果然,摸到髮尾有什麼東西黏著,眉頭稍稍皺了下。心想可別是什麼口香糖一類的。
好在不是,黏在頭髮上的是一小片紙,背面刷了漿糊,大概是還沒幹透空桐悅就靠上去。
應該是什麼東西的一角,紙張上有大半個‘尋’字,大機率是什麼尋人尋物啟事。字下面是被撕了只剩一點兒的人像。或者都不算人像,只剩了一個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眼。
是個姑娘,柳眉杏眼。這雙眸子看著倒是挺溫和。。
下一秒空桐悅就把這紙片隨手扔到路邊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