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集體擺爛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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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蔚然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嚴睿出門，依舊面無表情，一個字都沒有說，可她的心卻輕輕被刺痛。
其實這一晚上姚蔚然都沒有怎麼睡著，剛拒絕了陸楓源還在提心吊膽，回來又遇到嚴睿，他還睡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各種思緒翻湧，心裡五味雜陳。
此刻小蘿莉有些看不下去，噘嘴說：“你幹嘛這樣啊，嚴睿看起來很可憐哎，有工作還連夜跑過來給你聽歌關心你，你就這種態度表情。”
“你到底是誰的系統啊？”姚蔚然此刻複雜的情緒翻湧，表現出來的只有怒火，沒好氣地懟小蘿莉，“一會兒為這個著想，一會替那個說話，你有站在我的角度思考事情嗎？你有覺得我可憐嗎？”
她臉上是隱藏不住的怒氣，眼眶甚至微微泛紅，直接走向衛生間，捧起涼水洗一把臉。
初秋的早晨，水涼到讓人瞬間清醒。
被懟的小蘿莉也不敢吭聲，閉著嘴巴怪怪地飄在旁邊。
門外的嚴睿既生氣又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搞不懂姚蔚然什麼意思啊。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一大早就橫眉冷對的。
嚴睿揹著電腦包下樓來到停車場，開啟一輛絲毫不起眼的黑色老頭樂小四輪電動車，把著方向盤還是想不通氣不過，自言自語說：“這人就是喂不熟！總是這樣！哼！”
小四輪電動車行駛在路上，嚴睿把音樂聲調大，邊唱歌邊吐槽幾句對姚蔚然的不滿。
開著開著，嚴睿突然在想，昨天晚上是在酒店大堂遇到姚蔚然的，她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好想回頭看了好幾眼九點大門口的位置，小心謹慎的樣子。
難不成昨天晚上她遇到了什麼事？所以才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懟我幹什麼？”嚴睿再次氣鼓鼓地自言自語，隨即又擔心地說，“是有什麼煩心事嗎？哎呀，真不該就這麼走了，問清楚多好。”
嚴睿開始懊惱自己衝動摔門出去，如果姚蔚然真的遇到了什麼難事，那自己這樣對她豈不是更殘忍？
“哎呀……”嚴睿一臉煩躁，都是被姚蔚然突如其來的冷漠給整懵了，都沒來得及思考這背後的原因。
等紅燈的時候，嚴睿掏出手機打算給姚蔚然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又覺得自己被她趕出來還給她打電話關心……
是不是有點太上趕著了？
紅燈結束，嚴睿直接把手機扔在副駕駛上說：“才不給你打呢，誰沒脾氣了！”
今天是劇組第一天拍攝的日子，也是重生以來姚蔚然的第一部劇，還是現在娛樂圈第一部邊拍邊播的劇，姚蔚然必須要拿出一個非常好的狀態，即使昨晚沒睡好。
她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其他人和事，只專心在拍攝上。
早上來劇組化妝，莊蝶兒老遠看見姚蔚然就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因為宣傳照的事，她們兩家的粉絲在網上吵得不可開交，場面十分激烈。
而且現在的姚蔚然人氣和粉絲量都不同於往日，粉絲的戰鬥力更是直線上升。
這讓本就感覺被豔壓的莊蝶兒更氣了，怎麼看姚蔚然都不順眼！
換上校服，化好妝的姚蔚然出來熱情地對每個人打招呼：“大家好！你好！”
“早啊妹妹！走，去操場。”許飛開朗地揮手打招呼，他的頭髮剪成了碎蓋，身上穿著籃球服，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帥氣，就是男高本人。
這兩天的戲份都集中在校園裡，雖然還在暑假，但空蕩的也洋溢著屬於青春的氣氛。
導演帶著遮陽帽拿著對講機說：“演員過來走位！攝像機準備，先看看光！”
第一場戲拍攝籃球賽的部分，男孩子們站在籃球場上，手裡拿著籃球就忍不住要投個籃玩一玩。
莊蝶兒坐在看臺上等著，助理一手幫她打傘，一手拿著小風扇對著她吹，她一臉不耐煩推了一把助理的手說：“傘都歪了！你擋的什麼陽光啊？”
助理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舉著這把傘已經有一會兒了，胳膊酸一下也很正常，現在又累又熱還要被莊蝶兒兇，她低頭眨巴著眼睛簡直快哭了。
而姚蔚然就獨自坐在旁邊，閉眼抬頭感受陽光的照耀，只要太陽照常升起，世界自然充滿希望。
姚蔚然隨意看向四周，發現有學生群演對著這邊拍照，一時不確定是拍她還是拍莊蝶兒，但姚蔚然還是大方一笑揮了揮手打招呼。
陽光照在姚蔚然的臉上，襯得笑容更加燦爛。
群演沒想到姚蔚然會突然打招呼，驚訝尷尬地收起了手機。
“我去看看。”小蘿莉飛到群演那邊窺屏，然後飛回來對姚蔚然說，“她就拍了幾張照片，是你。”
小蘿莉表現得特別殷勤，畢竟早上惹姚蔚然生氣了，還是好好表現。
姚蔚然沒有在意，群演願意拍就拍，發出去正好是個熱度。
“來女生！”副導演拿著大喇叭喊，“群演都聚到一起！葉晴和肖灑過來了！”
莊蝶兒聽到後甩了甩馬尾，從看臺上走下去，依舊是不耐煩地雙手抱臂站在那，說：“快點快點，曬死了。”
“副導演好。”姚蔚然走過去笑著打招呼。
副導演卻看都不看一眼姚蔚然，一臉狗腿子笑嘻嘻的模樣對莊蝶兒說：“蝶兒別急，導演跟男主他們講戲呢，馬上就開拍。”
姚蔚然就在旁邊站著，也不感覺尷尬，這種拜高踩低的嘴臉她見得多了。
沒一會兒導演過來了，對她們兩個講戲：“帶會就在籃球場邊……”
“哎呀導演。”莊蝶兒一手扇風一手遮陽說，“劇本上都寫了，我們知道怎麼演戲，趕緊開始吧要熱死了。”
導演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看了一眼姚蔚然，後者只是默默微笑。
沒辦法，誰讓莊蝶兒的老爸是金主，導演無奈拿著對講機說：“來！演員就位，準備實拍！”
第一場戲是學校的春季籃球賽，高一的葉晴和肖灑在高一比賽的場地邊為自己的班級吶喊加油，同時高三也有一組比賽在隔壁的場地……
姚蔚然飾演的肖灑是個活潑開朗的性格，蹦蹦跳跳大聲地為自己班級加油，看到進球就興奮地大喊，一整個情緒飽滿，十分投入。
而莊蝶兒飾演的葉晴卻注意力卻不在這裡，她暗戀許飛飾演的肖遙，想去看肖遙所在的高三組比賽。
“肖灑。”葉晴拉了拉肖灑的袖子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不去給你哥哥加油嗎？”
肖灑專心看籃球賽，緊張的目光跟隨著籃球，嫌棄地說：“他有什麼好看的？我才不去呢！加油！”
“去看看吧好不好？”葉晴搖了搖肖灑的手臂撒嬌似的說，“高三最後一場比賽了，也是你哥哥在高中的最後一場比賽，我們去看看吧，為他加加油。”
這時肖灑看到對方進球，可惜地說：“沒攔下來真可惜，葉晴，你幹嘛非要去看高三的啊？肖遙有什麼好看的，你最近怎麼總是提他……”
她說完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什麼，驚訝地看向葉晴問：“嗯？你該不會喜歡那傢伙吧？”
這一段要求姚蔚然的表情從輸球的遺憾可惜到對哥哥的嫌棄，再到發覺好朋友暗戀自己哥哥的驚訝與不理解。
姚蔚然整個表演自然又絲滑，表情誇張得恰到好處，十分附和肖灑的人設。
導演看了十分滿意，不愧是自己力求保下來的人。
相比之下莊蝶兒的表現就沒有那麼好了，她應該是心繫別的地方，時不時的張望又害怕被發現心事的模樣，而莊蝶兒眼裡只有嬌羞，嬌羞得有些過分，再加上她臺詞說得有些生硬，總體看著效果不太行。
“卡！”導演喊一聲，走過去說，“蔚然表現得不錯，繼續保持，蝶兒啊，你情緒不太對啊……”
導演話還沒說完，莊蝶兒又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打斷說：“導演，您懂青春期女生還是我懂啊？快拍吧，別浪費時間了，都要曬死了，哎那誰！過來給我補妝啊！愣什麼呢？”
莊蝶兒不滿地看向助理，完全無視了旁邊的導演，她心裡也是故意的，不滿導演非要選姚蔚然進組，但簽了合約又沒辦法，那就看誰能給誰找不痛快把。
八月的太陽很大，炙烤著在現場的每一個人，大家都汗水淋漓等著莊蝶兒補妝。
導演窩了也是一肚子火，手裡的對講機都要捏爛了，低頭咬緊後槽牙，既然金主決定隨便拍拍，那他作為導演也沒辦法，集體擺爛算了。
他直接轉身就走了，坐在監視器前端起冰咖啡能喝兩口，怒氣衝衝地說：“各就位！準備開始！”
一聲令下，籃球場上的男孩子們又開始打籃球，攝像機對準兩個女孩子，對白重來一遍，姚蔚然的表演更加自然遊刃有餘，眼神也更加靈動豐富。
莊蝶兒依舊是保持著自己的理解，把內向但勇敢的葉晴演成了一個撒嬌精。
“卡！過了！”導演無可奈何地喊，“轉場！”
莊蝶兒聽到聲音就立刻甩開姚蔚然的手臂，招呼助理過來給她遮太陽。
姚蔚然依然是一個人站著，也沒有人回過來幫她做什麼。
轉場到另一個操場，開始排兩個女孩子圍觀高三組的比賽，姚蔚然雙手抱臂表情是不情不願又一臉嫌棄。這個時候的葉晴應該是害羞和興奮，還有隱忍的感情在裡面，莊蝶兒卻只有對男主的欣賞和喜歡，快要把暗戀兩個字寫在臉上告訴全世界了。
比賽中場休息，許飛飾演的肖遙看到自己的妹妹出現在籃球場邊，驚訝地走過去，抬手揉了揉妹妹的頭髮說：“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肖灑十分嫌棄地躲著哥哥的手，摸著自己的頭髮皺著小臉氣鼓鼓地說：“你手髒不髒啊就！我的頭髮！”
葉晴在旁邊握著一瓶水，兩眼放光地盯著肖遙，想送又不敢送。
肖遙注意到葉晴，露出陽光招牌的笑容，抽出葉晴手裡的水說：“謝了！”
喝完水，肖遙又上場打球。
葉晴抱著肖遙喝過的水滿臉壓不住的欣喜與心動。
監視器前的導演已經不想看了，姚蔚然和許飛都演得十分到位，莊蝶兒一整個發花痴的表情，就這麼著吧，反正莊蝶兒也不會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