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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凌釋有些意外：“所有？”
夜星璃瞥他一眼：“有問題嗎？不知道買什麼樣的就全買了讓他自己慢慢試，試出喜歡的你以後都可以照著買。”
反正他又不缺錢。
坊主給夜星璃豎起大拇指：“姑娘大氣，下次您再來我給您便宜一成。”
夜星璃擺擺手，謙虛道：“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不如你今天給我便宜一成吧。”
坊主哈哈大笑：“行，那今天就給您便宜一成。”
夜星璃心情也愉快：“謝了。”
帝凌釋在旁邊付錢。
坊主看到他遞過來的金晶，光華璀璨到了極點，表情一愣：“這是什麼？”
夜星璃卻幾乎是瞬間就感受到了面蘊含著比紫晶濃郁幾十倍的靈氣。
金晶！
果然不愧是九天靈域的的通行靈寶！
夜星璃的眼睛亮了。
她果斷按住帝凌釋手裡的金晶，同時朝他眨了眨眼：“你怎麼能連錢都能拿錯？算了，還是我來吧。”
她的手微涼而柔軟，像是打磨過的冷玉，觸碰到他的手時，帶來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細膩觸感。
帝凌釋微怔了一下，夜星璃就已經拿出靈晶遞給了坊主。
她還不忘解釋道：“他就是個呆子，你不用管他。”
坊主露出過來人的表情，笑道：“那是因為姑娘您平時把他照顧得太好了。”
夜星璃：“……”
帝凌釋：“……”
走出酒坊之後，帝凌釋把金晶遞到她的面前：“給你。”
夜星璃爽快地接了。
有了金晶，她在危急時刻立刻就能讓小帝凰吸收裡面的靈氣恢復，無異於多一張底牌。
絕對有益無害。
禮尚往來，她便也取出一個納戒給他：“這是上次在鬼市銷贓得到的靈晶，封凌肆的部分還在這裡，你在下界買東西可以先拿來用。”
帝凌釋聽著她的話，腦海裡立刻回憶起她和封凌肆殺人撿漏的一幕。
他沒有接，反而從自己的手指上捋了一隻納戒遞到她的面前：“這個也給你。”
夜星璃一時莫名：“給我幹什麼？”
帝凌釋微抿了一下唇：“用不著殺人分贓，你們想要什麼我都有。”
夜星璃頓住腳步，抬眉看向他，語氣微涼：“怎麼，看不起我們殺人分贓啊？”
在帝凌釋的眼裡，殺人分贓確實是亡命之徒才會做的事情。
帝凌釋剛想開口，卻敏感地意識到她的不悅，張了張嘴：“我……”
夜星璃卻已經懂了。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夜星璃轉身走了。
封凌肆被迫離開下界之後，她的心裡對帝凌釋始終有幾分介懷。
因為如果不是他，封凌肆根本不用整天擔心被人追殺！
如果不是他，封凌肆也不會害怕自己會消失！
如果不是他，封凌肆也用不著跑進敵營之中和敵人虛以逶迤。
看著他滿臉無辜地想要補償他們，夜星璃有點遏制不住心裡的火氣。
她承認，她就是遷怒。
但她不想改！
帝凌釋追上她的腳步，察覺到她臉上毫不掩飾的情緒，想要解釋的話一時也說不出來，便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邊陪著她走。
夜星璃從酒坊走回到瑞王府。
他也跟著從酒坊走到瑞王府。
到了瑞王府門口，夜星璃看了他一眼：“再見。”
最好再也不見。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朝裡面走去。
帝凌釋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眼角餘光卻瞥見街道對面停著一輛奢華的馬車。
車上的少年正掀起簾子一角朝他們看來。
那是，九色鹿武靈的主人。
帝凌釋意識比理智更快地上前拉住夜星璃，在她驚愕的目光之中攬住住她的纖腰，將她扣進自己的懷裡，俯身吻了下去。
夜星璃驚呆了。
他火熱的唇重重地碾壓下來！
帶著佔領一切的強勢霸道！
夜星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的氣息徹底淹沒了！
鋪天蓋地的降真香氣息彷彿雪中縈著一縷似有若無的冰霜之氣湧進她的呼吸裡。
夜星璃回過神來，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桎梏住，力度大得讓她不得不仰起臉，卻反而被他吻得更深，用力到夜星璃感覺到了缺氧的暈眩。
夜星璃忍無可忍，膝蓋重重地往上一頂！
帝凌釋悶哼一聲，鬆開了她：“抱歉。”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只是她此時眼角泛紅，眸中氤氳著水霧，緋紅的臉比盛開的薔薇還要綺麗，這一瞪著實沒有什麼殺傷力。
夜星璃也意識到了。
她完全不想和他說話，三步並做兩步走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帝凌釋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只是想宣誓主權，還是失控了。
抑或兩者都有。
他不喜歡她冷冷淡淡地看著他，好像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想要在她的身上留下屬於他的氣息！
他想要讓她的眼睛裡有他！
他更無法忍受別人用覬覦的眼神看著她。
誰都不行！
他本能地想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
好一會兒，帝凌釋才想起街道對面的人，轉頭望去，那輛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帝凌釋重新看了看緊閉的瑞王府大門，低喃道：“我還會再來的。”
在他處理好九天靈域的事情之後。
帝凌釋身形微動，身影消失不見。
崖山。
帝凌釋把買來的酒一罈罈取出來放在崖山老人的面前：“老師，我想請你幫我封印……”
崖山老人沒想到他買了這麼多，根本沒聽他說什麼，徑直歡天喜地地抱起一罈拍開封泥。
烈烈醇香湧入鼻間。
崖山老人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滿意之色：“不錯，果然是下界的酒，夠味。”
帝凌釋無奈，只得又開口：“老師。”
崖山老人噸噸噸灌了一大口，澄澈的酒從他的唇角滴落下來，他隨意擦了擦：“想好了？確定要封印那部分記憶？”
帝凌釋垂眸道：“不是封印記憶，是封印九天帝子的靈息。”
有那麼一瞬間，崖山老人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你好端端的封印自己的靈息幹什麼？難不成你想撂擔子走人啊？”
帝凌釋頷首：“是的。”
崖山老人：“？”
他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帝凌釋薄唇微啟：“我要離家出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