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購買殺蟲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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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已經是22:35，外面又下著暴雨，導致醫院附近的很多店鋪都早早關了門。
江離沒帶雨傘，車裡也沒放雨具，如果她要去買殺蟲劑的話，就得淋雨跑上一大截路，先不說會不會感冒發燒，單是跑出三米，估計身上衣服就得溼透。
大夏天的，衣服本就穿得單薄。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為難，湯柔吐了口煙，輕佻地抬了抬眼：“美女，是不是沒帶傘？”
江離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湯柔朝她得意一笑：“等著，我讓蔣師去護士站幫你借傘去了。”
“愛你！”
江離大喜，本來她都做好直接在外賣軟體上下單的準備了，而她之所以猶豫，一是怕這個天氣沒騎手接單，二是怕配送超時。
現在時間就是金錢，她不敢去賭自己那屎一樣的運氣。
醫院大廳，護士站。
“你好，請問可以借一把雨傘給我嗎？”
值班的護士小姐姐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陰影嚇得抖了抖，反應過來後連忙抬頭，看著穿著黑色短袖襯衣，比她小腿還粗的胳膊上露出一截奇異符號紋身，滿臉橫肉，一臉兇相的蔣川，一瞬間還以為自己遇見了搶劫犯。
而且還是一言不合就拔刀殺人的那種，身體一個激靈差點就直接按下報警求救按鈕。
“不好意思，我們這沒有雨傘。”
護士小姐姐很快就反應過來，現在是法治社會，又是在醫院，旁邊還有好幾個巡邏的保安，估計眼前這個男人是要出去買東西的病人家屬，但這並不影響她出言拒絕。
開玩笑，她又不認識這個男人，萬一他拿了傘不還，那她下班咋回家？總不能讓自己淋雨吧？
蔣川看著放在角落的雨傘，眼角抽了抽，本想轉身就走，但又想到這是湯柔想要的東西，於是只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厚著臉皮說道：
“那個…我是真的急需雨傘，這樣，我把手機抵押在這，最多十五分鐘就把雨傘給你送回來，真的謝謝了。”
見他說得誠懇，護士小姐姐臉上也露出了猶豫的神色，恰好這時湯柔抽完煙，見蔣川遲遲沒來，於是拉著江離一起找了過來。
最後蔣川、湯柔二人當成了“人質”，江離一人打著傘走了出去。
……
外面的雨是真的大，哪怕打著傘，她頭髮和身上衣服都被淋溼了不少。
甩了甩水，把傘還給護士小姐姐，又再次道了聲謝，三人朝電梯走去。
“寶，你買的啥？”接過江離遞來的煙盒，湯柔嘿嘿一笑，好奇地看向江離提著的塑膠袋。
剛晃眼間她好像看見裡面裝著四瓶殺蟲劑？
“護士不是說有很多人被蟲子咬了嘛，我就尋思買點殺蟲劑備上，以防不時之需。”江離隨口扯了個理由，也不管兩人信不信。
閒聊間，三人已經回到了病房。
把塑膠袋放在行軍床上，江離走到李佳病床邊把滴速調節器往上撥了撥，看著明顯變快的速度，輕聲詢問：“這個速度會覺得痛嗎？”
“有點。”李佳靠在枕頭上打了個哈欠，聲音也沾染上了幾分嬌氣。
江離又把調結器往下滑了一點點，嘴裡卻忍不住販劍：“那就忍著。”
李佳哈哈笑了聲，格外乖巧地應了句“好的”。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藥水也終於見底。
也許是這次加快了藥水流速的原因，呼叫鈴剛響不久就被按斷，沒一會那位護士小姐姐就端著籃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那個護士姐姐，可以直接幫她把針取了嗎？”
“她這是留置針，可以不用取的哈。”護士掃了江離一眼，又補充道：“如果取了的話明天還得再扎一次。”
“嗯嗯，麻煩了，她覺得扎著針睡覺不舒服。”
見病人沒有反駁，護士小姐姐也沒有多說什麼，手腳麻利地開始取針。
剛把空藥瓶放進籃子裡，走廊處就傳來呼叫鈴的聲音。
“來了來了！”
護士小姐姐喊了聲，拉開房門快速走了出去，瓶瓶罐罐在籃子裡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等李佳、湯柔發出疑問，江離率先搶答道：“我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話剛開了個頭，就被一道淒厲的尖叫聲打斷。
來了！
江離面色一凝，下意識打了個激靈，胳膊上立刻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腦子裡似乎有個聲音在瘋狂地叫囂著危險！危險！！危險！！！
但整個人又有種詭異地輕鬆感，好像一直懸著的狗頭鍘終於落了下來，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來不及解釋，江離從袋子裡取出殺蟲劑塞到李佳、湯柔二人手裡。
她買了四瓶殺蟲劑，剛好人手一瓶。
但緊接著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殺蟲劑怎麼多出來一瓶？！
江離頭皮發麻，猛地看向湯柔：“蔣老師呢？！”
她剛一直注意著李佳的藥水和48床的病人，一時間竟下意識忽略了其他人。
“他上廁所去了。”
湯柔被嚇了一跳，也許是受到氣氛的感染，也有些不安起來：“要不我去找他？或者我給他打個電話？”
“你別去！”
江離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身體微微發抖。
……
公共廁所，蔣川被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了一跳，差點把手弄髒。
病房裡雖然有廁所，但並不隔音，再加上在場的都是女士，於是他十分自覺地跑到外面來上廁所。
“艹，特麼地大晚上哪個傻嗶在那裡鬼叫。”
罵罵咧咧地洗完手，蔣川朝傳來尖叫聲的地方走去，他倒要看看大晚上的是誰不睡覺在發癲。
……
“打不通！醫院訊號太差了。”湯柔看著訊號顯示為一格的手機螢幕語氣焦灼，這破手機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早晚換了它。
“別急。”江離搖了搖殺蟲劑，然後開啟頂部的蓋子，將食指放在按壓頭上，噴嘴處對準房門就先試噴了一下。
那個科普影片說了，殺蟲劑的氣味就可以殺死蜘蛛。
當然，她也知道現在情況不一樣，但她也不求能直接殺死那些怪物，只希望殺蟲劑能有點用，至少可以讓那些床蝨厭惡這個味道，從而遠離這個病房。
“佳姐，你快穿好鞋子，肉肉，你對準48床的李嬢嬢，要是有東西從她身上爬出來，你就給我使勁噴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