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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瀲苦笑，笑容順著臉頰蔓延。
只不過，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笑比哭還要難看。
靳司明眸光一頓，而後將目光緩緩落在窗外，他每每看向他她，心裡的怒火就控制不住地增加。
靳司明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種狀態他沒有辦法控制。
平時工作的時候並沒有這種狀態，但是對於顧瀲，他總是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顧瀲嘆了口氣，輕聲道：“靳總，既然你認為我是這樣的人，我也無話可說。”
靳司明眉頭一蹙，轉過頭來看著她。
他想著，最起碼她也會解釋一下。
可是顧瀲沒有半分的解釋，她坦然道：“靳總，這段時間是我耽誤了你的時間，很抱歉，讓您陪我玩了這麼一場遊戲。”
她垂著頭，眸光不停地閃爍。
顧瀲不敢看靳司明，因為她很心虛，她生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會露餡。
靳司明是和風聰明的人，輕而易舉地就能夠看出了自己的情緒。
所以，她害怕露餡。
果不其然，靳司明輕而易舉地就能夠窺探到她的內心。
忽地，靳司明一把捏捏住了顧瀲的下巴，他的力氣幾乎要將骨頭捏碎。
“顧瀲既然你說的是實話，為什麼不敢抬頭看我？”
顧瀲被他的力氣抵在車座上，動彈不得，不敢有片刻的分神。
她的目光飄忽不定，不敢同靳司明對上眼。
偏偏，他就是那種人。
他狠狠地將顧瀲的臉掰過來：“顧瀲，說話啊，既然你說的是實話，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哪怕看著我的眼睛說，我都信你！”
顧瀲一愣，眸光不停地顫抖。
她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
“顧瀲，你為什麼不敢說？還是說，你是騙我的？”
顧瀲很清楚欺騙靳司明的人是什麼下場。
曾經，在她想要將靳司明定做為目標的時候，她就已經將靳司明過往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了。
曾經欺騙了靳司明的人下場都非常慘，甚至，還有的已經不在南城。
可想而知，靳司明的手段有多恐怖。
他在南城不僅僅是一名商人，令人聞風喪膽的商人，同時，也是整個南城的噩夢。
所以，一般人從來不會去招惹靳司明，哪怕招惹，那些人也是不要命的。
顧瀲不免的一顫，她似乎已經想到了自己的下場。
但，她還是選擇對上了靳司明的眼睛：“靳總既然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不再瞞著您了吧。”她頓了頓：“從以前的時候我就是刻意接近您，我的目的是靳隨安，也是為了顧家報仇，包括現在，也是。”
話音剛落，她從靳司明的眼裡看到了憤怒和失望
“顧瀲，你知道欺騙我的下場是什麼嗎？”
他冷眸微眯，靜靜地看著顧瀲。
恰恰是這雙毫無波瀾的眼睛讓顧瀲渾身顫慄，靳司明身上最為可怕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
只要他隨意掃視一個地方，或者是一個人，那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充滿恐怖。
如同現在的顧瀲。
她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會成為南城消失的下一個人，同時她更害怕的是沒有人幫自己照顧媽媽。
但是她知道，靳司明不會這麼做的，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靳司明的心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他就算再恨自己，也不會動手。
果然，靳司明聽到她的話以後目光變得幽暗冰冷，那種眼神是顧瀲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
就像是，他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過顧瀲已經不在乎了，從司空檀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意識到了，想要靠這些家族大佬上位，為顧家報仇是根本做不到的。
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蹙眉，目光越過了靳司明，輕聲道：“謝謝靳總。”
靳司明沒說話，目光仍舊看著窗外。
下了車，顧瀲感覺到渾身輕鬆。
她以前從未想到過，自己有一天可以脫離靳司明。
或者說，真的和他結束。
不過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此刻顧瀲心底湧上了一番苦澀。
她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靳司明，他的眸光在黑夜裡顯得格外的安靜。
如同睡夢中的王子，難以靠近。
顧瀲苦笑，從自己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她和靳司明永遠都沒有可能了。
所以，也不會存在什麼靠近不靠近的問題了。
這條路，顧瀲是光著腳踩回去的，因為走到一半她才發現自己的另一種高跟鞋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了。
等她回去找，發現什麼都沒有。
這一夜，大家無眠。
第二天顧瀲頂著黑眼圈出現在公司的時候，席彥走過來忍不住說道：“顧小姐昨天是聊的不開心啊。”
顧瀲橫他一眼：“席總，現在是上班時間三，儘量不要摸魚。”
席彥摸了摸鼻子，被一個下屬責問自己，說出來是有點丟人。
他點了點頭：“對，上班時間。”
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顧瀲在工作上有什麼問題請教的時候，席彥乾脆愛搭不理。
顧瀲沒好氣道：“席總，這是上班時間。”
席彥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身上，手裡還捏著筆：“上班時間，不說話。”
顧瀲冷哼：“席總，您不必如此記仇吧？”
席彥壓制不住的怒火終於在此刻有了一點痕跡。
今天過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顧瀲的狀態不好，再結合昨天的事情，席彥心中就知道了。
顧瀲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為什麼發脾氣，只見下一刻席彥拿出了一雙鞋子。
顧瀲仔細一看，這正是自己昨天丟失的那隻高跟鞋。
她怒吼：“席總，您就算是愛慕也不必偷我的高跟鞋吧？”
席彥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顧瀲，這是你在我車上落下的！”
顧瀲一愣，瞬間窘迫，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原來是自己落下的……
席彥道：“昨天你是走路回去的？”
顧瀲點了點頭。
此時，席彥的怒火似乎又升值了。
昨天回去的時候他看到了靳司明的車，上面只有他一個人，並沒有顧瀲。
所以他猜測，顧瀲一定是被半路趕下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