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普拉里罐頭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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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阿拉貢物色幾個不錯的門市和廠房，準備租下來做點小生意籌劃一下，籌備一些資金和以後的學費和生活費。

目前阿根廷在重工業確實差了點，主要集中於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和羅薩里奧，國內很難找到封裝生產線。

這玩意現在只有美國能生產，二戰後開始產能過剩，可惜明面上是買不到的，

歐洲人自己估計不夠用，現在阿根廷跟美國沒有直接貿易關係，要到必隆政府徹底倒臺美國資本才大量進入阿根廷，因為美國佬很討厭必隆政府的“第三種立場”。

現在美國對阿根廷採用強大經濟封鎖，美國經濟合作署歧視阿根廷，現在根本弄不到美國的工業裝置，當然走私可以，只要是巴西，烏拉圭，只要有錢還是能在地下黑市買到的，僅限於普通輕工業裝置。

阿根廷的外匯儲備是英鎊，英國實力衰弱以後，實行外匯管制，英鎊和美元不能直接兌換，聖赫塞的比索無法直接換成美元，也就無法買到裝置，

不是全面封鎖肯定就有路子，這個視窗就是烏拉圭，還有巴西跟美國那邊也有經濟聯絡，小規模走私美國不怎麼管，只要能聯絡到地下走私商，就可以把裝置透過走私渠道過來，從巴西聖保羅，到烏拉圭轉巴拉圭邊境，秘密運輸渠道運轉到科爾多瓦。

前段期間，透過城衛軍的同事們打聽到訊息，說有個烏拉圭人從美國拆了幾條二手生產罐頭封裝線，本來也是打算生產罐頭的，結果因為負債破產了，要價10萬比索一條，約合2000美金一條，貴的離譜，這可是50年代。

真是夠黑的，不過聖赫塞捏著鼻子認了，誰叫阿根廷不生產這些東西，只能受制於人，聖赫塞讓地下中間商訂了兩條，不用去美國是好事，先拿來試試水。

烏拉圭作為阿根廷的胞弟，地位有些類似於新華夏的香港那種，大一號的，交了5萬比索的定金，生產線交接的時候補足尾款。

阿根廷國內市場挺封閉的，農業相當發達，但出口靠初級農產品，水果深加工幾乎沒有，科爾多瓦目前是第三大城市，卻也沒有多大競爭。

去逛了一下城內的最大的市場和一些雜貨商店，商品種類並不豐富，甚至連可樂這些普通飲料似乎都沒有，美國佬的封鎖算是比較徹底。

有一些初步加工的傳統食品和本國啤酒廠生產的劣質啤酒，這些都是聖赫塞和同夥們不喝的，口感很一般。

也跟現在的國際貿易環境有關，剛打完二次大戰幾年，國際貿易並不發達，蘇聯的經濟正在抓緊恢復生產，阿根廷交好的西歐還在恢復元氣，歐洲也在療傷中，對出口剋制很大，本國人都不夠吃。

美國的資本家覬覦阿根廷市場很久了，這幾年閉關鎖國關稅挺高，阿根廷跟西班牙的關係倒還可以，但現在的西班牙早已不復第一日不落的榮光，西班牙是獨裁政府弗朗哥，庇隆政府的國有化政策讓阿英關係陷入歷史低點。

總體來說市場機遇很好，做食品加工的話聖赫塞還是很在行的。

跟著阿拉貢來到了看好的一個大型奶牛養牛場，準備跟戶主談談。

遠遠看去這廠房周圍還有好幾個養殖場，不過更加荒涼，裡邊都是雜草，很久沒人打理了，整體框架還是不錯的，而且也接了電力，佔地有三千多個平方，還有倉庫，能滿足聖赫塞的需要了。

本地商人馬里奇尼恩斯，滿臉堆笑和聖赫塞聊著，

“聖赫塞先生，您如果購買這個廠房絕對賺了，要不是我要去首都發展了，絕對不捨得賣的，這個廠房至少值100萬比索。

如果您想買，只需出75萬比索就可以，一個月租金2萬比索”，馬里奇一副討好的神情，其實聖赫塞倒是想買下來，這個價格不算貴，而且地方夠大，可惜現在身上全部資產只有5萬比索。

“馬里奇先生，您確定沒在開玩笑，現在科爾多瓦除了我，沒有人會租你這個破廠房了，買廠房的話暫時不需要”，現在資金短缺，傻了才買這些重資產，變現太難。

“聖赫塞先生，這個廠房光建造就花了我110萬比索……，您看看這鋼結構，這結實的紅磚，絕對真材實料”，馬里奇說著就摸著這些牆皮，結果剛弄，就掉下一個牆皮，多少有些尷尬。

“停……我最多能出10000比索一個月，現在科爾多瓦近郊區的租金不高，這裡附近也很荒涼，我不是開玩笑，明天我最多9000比索，免費告訴你一個有價值的訊息，科爾多瓦未來半年絕對會發生大規模衝突，到時候像你這樣的商人……應該會損失慘重”。

馬里奇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了一下不存在的冷汗，又哈了一口氣，搓了一下手，

“聖赫塞先生，我真是說不過您要不我們各讓一步，我名下還有幾家商鋪，您可以一起租下，1萬5千比索，絕對超值，我家還空置了一套房子也可以附送給您租”，

馬里奇也有點擔心局勢，想去首都那邊發展，至於這裡，有點不太安全。

“這個我看了下，你家房子就算了，門店商鋪還可以，1萬2千比索一個月，我能出的最高價格，可以先付一個月租金，合適的話今天就簽約吧……，如果覺得不合適就算了，另外祝你首都之行愉快……”，聖赫塞臉上有些不耐煩。

“好的成交，合作愉快，聖赫塞先生”，

今年阿根廷的天氣有點反常啊，聽說布列塔尼·聖克魯斯那邊還凍死了人，上了全國大新聞，真是見鬼，上半年還發生了乾旱，往年這個時候沒這麼冷，聖赫塞先生，要不要去喝點酒吃點燒烤暖暖身子”，

馬里奇趕忙同意了，他穿著一件夾克外套，能談成這筆生意有點高興，邀請聖赫塞去吃燒烤。

聖赫塞也跺了一下腳，彷彿能散去一些寒氣，看著天上飄起毛毛細雨，廠房上的頂棚也有點溼潤，說道

“下次吧，現在有的忙了，下次我請你去阿克拉拉酒店吃飯，那裡的龍蝦還可以”，

倒不是真忙，就是最近覺得喝酒吃燒烤有點不養生，加上廠裡確實要勘察一下有沒有其他安全隱患，明天就要休整廠房了。

這次生意確實沒坑馬里奇，現在科城的養殖場加商鋪能租出去就不錯了，要不是這個養殖場夠大，足夠結實也沒有荒廢多久，聖赫塞絕對不會要的，閒置資產可不會產生租金。

附近的那些養殖場基本荒廢，甚至城內還有人正在拋售房產，科爾多瓦正在成為國內一個風暴中心，普通人開始躲往鄉下，有錢一些的就去了布宜諾斯艾利斯，少部分乾脆移民去美國，歐洲。

今天還在城內聽到一些槍響了，有些暴亂分子在趁機打劫行人，搶劫商鋪之類的。

聖赫塞出個門都要帶上幾個手下一起，馬里奇是做貿易生意的，這個廠房本來是個大型倉庫+養殖基地，不過最近幾年生意並不好做，加上賺了點錢，所以打算出租房產移民到其他去首都擴大生意，阿根廷國內並不太平現在。

政策反覆，政局不穩定，偶爾出門都要帶上保鏢。

卡車拉來聖赫塞採購的生產裝置，這是2條二手的半自動封裝裝置，保養的還不錯，組裝好可以直接使用，又僱傭人清理雜草，粉刷牆壁，補漏坑洞，加固房屋，原先有些雜亂無章的廠房開始整潔乾淨起來，有點樣子了。

聖赫塞甚至打算讓阿拉貢去城內黑市採購了一批槍支彈藥，不過沒有施行，從城內招募了十個人保護廠房和裝置。

招聘了幾個的員工，教他們操作生產裝置，然後架起大鍋，開始煮水果，高溫殺菌，消毒，封裝，打包產品等工作。

這一趟下來幾乎花完了所有的積蓄，讓聖赫塞有點缺錢了。

去郊外的水果農場上“黑市渠道”買了一百五十噸蘋果，因為旱情，水果產量並不多，但必隆政府卻壓低農產品收購價格，

一方面是市場上水果賣的很貴也很少，是的，阿根廷人因為旱情，吃不起水果，一方面大量的水果被農場主們在庫房不願意賣，賣了就虧，再次給了聖赫塞機會，約定半個月一結。

說起來你不信，前身除了喜歡攢錢，在拉關係上也很有天賦，

曾經喜歡放牛放馬的他在城外還結識了不少農牧場主，繼承了前身的關係，靠著他的餘蔭，頭一批買的水果，就是靠他的“關係”搞到的，後來合作好了，也搞成正式的了，

就是有個農牧場主的女兒陷得太深，讓他有些頭疼，她的幫忙很是及時，

最後聖赫塞也只是忍痛拒絕了她，後來她嫁了個好人家，是個挺可愛的女孩子。

又去肖恩國營玻璃廠進行商業採購，好說歹說，從庫房拉了兩萬個玻璃罐頭瓶，五金市場找到配套的罐頭蓋，再找人印刷了商標資訊的貼紙，生產起蘋果罐頭來。

前前後後花了一個星期，總算是把罐頭廠支楞了起來，隨便取了個名字，算是搞了一家黑作坊，畢竟現在連工廠都沒註冊，科爾多瓦的工廠估計連一千家都沒有，大多數是國營廠，甚至大部分都是虧損的，因為動亂，很多生產都停滯了下來，人心惶惶。

被聖赫塞取名的普拉里罐頭廠坐落於市郊區，是在一塊比較荒蕪的地方，有個好處，就是不太顯眼，但是交通還算便利，離科爾多瓦中央火車站只有十多公里，非常適合把貨物運輸到全國各地。

當初馬里奇在這裡建造倉庫，花大力氣架起輸電線，新招募的工人多是高喬人和衛星鎮的人，這裡還有一棟磚木結構的小樓，放了幾個木床，劃分為員工宿舍。

幹活多是比較賣力，畢竟如果努力一個月能拿到6000比索的工資，在這個時代確實很可觀了，而且這些人大多數失業很久了，阿根廷這幾年雖然推行高福利政策，但沒有工作的人照樣很多。

聖赫塞還在工人們裡找了個頭頭，讓他負責小罐頭廠的加工工作。

三十個人分工合作，煮蘋果的，燒火的，操作機器的，忙的熱火朝天。

看著小工廠覺得挺滿意，至於下一步就是找銷路了。

至於怎麼找銷路，軍營就是不錯的開頭，城衛軍的人可是挺有錢，一瓶罐頭不貴，甚至不會比市場上的蘋果貴很多，還能嚐嚐鮮什麼的。

直接拉走了一批罐頭，專門進行了精包裝，到了軍營後，給全營每個同事和長官都送上一箱，認了個熟臉。

並善意的說，這是城內辛辛那提商店買的高檔貨，口感真的很好，看你是朋友才送你的……大吹法螺一番。

“老夥計，這個叫什麼山姆蘭蒂斯罐頭可是美國來的，對對對，就是那個美國，牛逼吧，好吃又有營養，還很好看，喝酒的時候來上一口，真爽……，”聖赫塞隨意胡謅一個美國名字。

交好的人都送了出去，又讓一些推銷員，聯絡城內高檔商鋪，往他們那邊投放了訂貨廣告。

一番造勢……

不過這些高檔商鋪，對於罐頭還是不怎麼重視的，而且這個罐頭不能賒欠，大多就把這個推銷單據扔到垃圾桶去了。

軍營內一下子送出去一百箱，先期已經生產的一千兩百箱罐頭正囤積在倉庫裡。

“嘿，夥計，聽說了嗎，我們頭兒收到那個聖赫塞隊長送的一箱罐頭，聽說是美國來的，只有城內的高檔商店才有的賣，一瓶只要100比索，那味道真的絕了。”

一個士兵砸吧砸吧嘴巴，彷彿在回憶美味。

“那玩意有什麼好吃的，我喝酒他不香嗎？”

另一個士兵不屑一顧，卻隱約吞嚥了一下口水。

“那玩意要配花生吃才香，那絲滑的口感，清甜的滋味，你是不知道我們頭兒，連好好的烤羊腿都不吃了，一下子就吃完了好幾罐，”反正吹牛不上稅。

“罐頭那東西只有美國才有的，頭兒賞我吃了一口，那味道真的絕了……”，有些誇張了。

“我準備下班的時候買一瓶回去給家裡人嚐嚐……太久沒吃過水果了，市場上蘋果價格已經漲到了160比索一斤”，已經有士兵忍不住了。

“要不我們等下就開溜？”這是有士兵打算早退了。

“這樣不太好吧？”有人表面上為難，卻準備偷偷換掉制服。

聖赫塞的策略蠻有效，軍營的那些隊長們都是聖赫塞的“真託”，這些罐頭傳聞很快風靡城衛軍，

士兵下班後都跑去商店問，結果都沒有，這可得罪人了，這些經理們都想起前兩天推銷員，有的趕緊找到聯絡方式，讓他們送貨過來。

“對對對，我要兩百箱，現款現款，好好好……”，訂貨的訂單很快不斷到來城內的合作的商鋪。

“老大，那玩意火了，現在城內高檔商店都在瘋搶這個蘋果罐頭!”

手下阿拉貢激動的臉漲紅，“淡定淡定，讓肖恩玻璃瓶廠再拉五萬個玻璃瓶來，順帶把上次的欠款給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