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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金輝灑在目光盡處的城牆,灑在城頭上隨風獵獵作響的虎頭旗,那是定西王的旗幟。臨近城牆,城門上“臨澤”二字鐵劃銀鉤,被殘陽潑染出血色,讓這兩個字也顯得有殺伐之氣,震懾人心。這字便如它的主人一般,震懾著邊關,守護著城池。護城河對岸,城門兩側各站一個士兵,身披甲冑,手執長槍,銅盔下只露出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挨個盯著從橋上走過來的人。時不時將長槍一橫,攔住他覺得可疑的人,道一聲:“慢!”仔細盤查一番後,再道一聲:“走!”護城河這邊橋的兩側聚集了很多小商販,一個挨著一個擺著長長的一條地攤。因為臨澤城法紀嚴明,非南啟國人不得入內。橋頭更是有一石碑,上書:異族過橋死。與那城門上的臨澤二字有著同樣的殺伐之氣,是出自一人之手。可怕的是這並非只是恫嚇而已,隔三差五總能看到守門計程車兵盤查過橋的人,問著問著突然就一槍洞穿一人,挑下深淵。故而異國的小商販多聚集在護城河邊,與城內出來的百姓交換些物品,或是販賣些物件。臨澤的守城也不理會,只要沒有過橋,你在對岸就算殺人放火,也與他無關。這樣的管轄,城外的人心驚膽戰,城內的人倍覺安心。

“終於到了!”商隊領頭的中年人長出一口氣,抬起手腕擦了擦額角,綁在手腕上的白手巾已經被一路上的汗浸得黃臭乾硬。

三人也是長出一口氣,互相對看一眼,輕鬆一笑,繃了一路的弦算是鬆了下來。辰遠說道:“是啊!到了,該卯賬了。”說罷翻身下駱駝,腳還未落地,背後一支箭羽呼嘯著便到了後心,辰遠腳尖一點地竄起幾尺,再蹬一腳駱駝背,便又升起了一丈。隨著辰遠在空中轉過身來,夾在五指間的四塊碎銀子已被他甩向了四處,而後是四聲悶響,橋頭四個地攤的攤主便倒在了地上,手中都握著弩,眉心皆是一個血洞,碎銀子從後腦穿出。辰遠還未落地,便聽得下方亂糟糟喊作一團。再看那商隊,每個人哪裡還有喝過酒的樣子,個個身手不凡,顧明和代二身邊各圍著三四個,互相之間還有配合,這個人出刀打不到的地方,那個人的劍刃已經等在那裡。二人險中騰挪,竟堪堪應付,顧明想拔刀都沒個間隙,總算逮到機會長刀出鞘,胳膊上還捱了一下,立馬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不過顧明只要長刀在手,那扭轉頹勢只是三五招的事,辰遠也不理,落下來腳一點被射死的駱駝,向著代二飛去。代二同樣被配合很好的幾人追著打,找不到一絲還手的空當,只靠精湛的身法不停地躲避遊走,好在一點也沒傷著。辰遠從背後殺到,袖中寒光一閃,圍攻代二的幾人中便倒下了一個。但只要少了一個人,那對代二來說,跟只有一個人攻擊他便沒了什麼兩樣。很快剩下的幾人便都被打得吐血,摞沙包一般被代二摞在一起,坐了上去。再看顧明那邊也結束了戰鬥,只留下了一個活口,正在扇那人嘴巴子:“砍我胳膊!砍我胳膊!”代二看到這場景,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麼,在屁股下的幾人中一頓翻找,拎起一人呲牙一笑,扔到顧明腳下道:“還有這個呢!這個說單手能弄死你兩個,另一隻手還能抽空挖坑。”

“別玩了,走。”辰遠衝兩人一喊,三人便衝著來時的路追回去。還沒追半刻鐘,便看到了拉著小板車狂奔的那領頭的中年人。

中年人只覺得這車是越來越重了,頗有怨氣地嘀咕道:“什麼破玩意兒,越拉越重。”

“你不知道是什麼破玩意兒,你拉它做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嚇得那中年人一個趔趄,回頭一看,癱坐在了地上。怪不得覺得越拉越重呢,小板車上什麼時候坐了三個人都不知道。

“兄弟!兄弟饒命啊兄弟!我財迷心竅了!您高抬貴手啊兄弟!”中年人一回頭,瞬間哭喪著臉跪下磕頭如搗蒜。

“誰指使你的?”辰遠問道。

“我不認識他,我只是收了他二百兩銀子,說完事之後還有五百兩。”中年人哆嗦著道。

“那你這會兒去哪裡?”辰遠又問。

“他讓我拿了你的箱子,還回那個小飯店。”中年人道。

“那你們在飯店怎麼不動手?費這勁!”代二喝道。

中年人嚇得又是一哆嗦,顫聲道:“他說、他說你們三個不可小覷,他們幫中派出了四大護法,扮作小販埋伏在臨澤橋頭,務必一擊必中。”

“為何埋伏在橋頭?埋伏在店裡豈不是更好?”顧明也問道。

“他說、只有、只有在你們最掉以輕心的時候,勝算最大。你們到了橋頭,就是最掉以輕心的時候,以你下駱駝為號,那是你最沒法防禦的時候。在最掉以輕心和最沒法防禦的時候,向你動手。”中年人道。

“好想法。”辰遠誇讚道,“在最合適的地方不動手,我們定會有所防備。在我們以為安全的地方,待我等徹底卸下防備之後再發難。”

“可你還是沒有掉以輕心。”中年人道。

“運氣罷了,多虧他人相助。”辰遠道。

“誰人助你?”中年人問。見辰遠不答,又道:“你在進那小店之前就已經防著我們了。”

“是。”辰遠點頭。

“我們哪裡讓你起疑了?一路上都很順遂。”中年人問。

“就是因為你們太順遂了。”辰遠笑道,“僱一般的商隊,讓他們故意慢行,哪怕吃食和水全都帶夠,那他們也不答應。”

中年人不語。

“這種拉貨的商隊,能早一刻出沙漠,絕對不會在裡邊逗留。就算再多給他們一百兩銀子,讓他們緩行個一時三刻可能還有戲,可若是三天,他們會直接把貨跟錢都扔下,頭也不回地立馬離去。”辰遠又道。

“一個人若是對你毫無理由的順從,不是對你愛的很深,就是對你圖謀很大。很明顯你不是前者。”代二道。

“哎呀!可以呀老二,這話能從你嘴裡出來。”顧明驚訝道。

“那是!就像那些個青樓女子,我若脫衣服時不小心掉下個金錠子來,我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有啥不會的她都能現學。可若是她把我扒光了什麼都沒發現,那便動也懶得動,還順從你?休想。直催促著你快些了事,你稍不注意還能惹得她還滿臉厭煩。”代二頗為得意。

“這真是……人生處處有學問啊。”辰遠佩服得直咂嘴,顧明也是嘴角一抽。

“哎!”中年人長嘆一口氣,“真不該接這回的活兒!”中年人滿臉懊喪。

“行了,你也別裝了。”辰遠眯著眼睛笑道,“你準備什麼時候發難呀?”

“我?我裝什麼,我哪敢呀!”中年人哭喪著臉道。

“那幾個人的合擊之術相當了得,你憑什麼當他們的頭兒?”辰遠笑眯眯地問道,“你降不住他們,他們憑什麼聽你的?”

“嗨!我哪降得住他們啊!那是因為……”

“行了別編了!”中年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代二打斷了。“推個小車跑這麼遠,氣都不喘,我們上車了才開始喘氣。我們上車的時候你身子明顯一頓,但還是裝了個不知道。可你若是沒那麼厲害,三個大活人的重量,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處處的矛盾,你是隻顧著想對策,猛地忘了這茬了吧?”

中年人沉默了。

“手,從袖子裡拿出來。”顧明倉的單刀出鞘,架在了中年人脖子上。

中年人一笑,面上漸漸平緩,再無哭喪的表情。雙手自袖中抽出,緩緩攤開,嘴角掛著邪笑,看向辰遠。他兩個掌心各捏有兩顆透明的小球,將夕陽無力的光閃得刺目。

“琉璃蜂?這東西你都有?”辰遠頗為詫異。

“這啥?還怪好看。”代二道。

“好看的東西往往有危險。”顧明道。

“沒錯,有毒的果子看起來總是那麼的誘人。”辰遠道。

“琉璃蜂都認識?你還真是見多識廣。”中年人像是忍不住誇了辰遠一句。

“西域第一毒暗器,早有耳聞,沒想到今天在你手裡見到了。”顧明道。

“這小玩意兒還能當暗器?”代二道,“這沒稜沒角的,打到身上能打疼不?”

“當然不是直接祭出去。”辰遠一笑,“這東西做工很精巧,通體琉璃。內部用西域殺人蜂毒冰裂,被外部的琉璃殼包裹,中心還灌以火油,真不知道是怎麼製作出來的。”辰遠嘖嘖稱奇。

“這有啥,咱們那兒有多少能工巧匠,核桃裡都能刻個船出來,船上還有小人兒。”代二嗤之以鼻。

“當然不是靠著做工排第一的。”辰遠笑道,“這東西稍微灌注點內力,一捏碎外殼,便會猛地爆炸開來。內裡的碎渣便四射而出,那麼多碎渣,你根本不知道它會射向哪裡,速度又快,根本避無可避。”

“還真是歹毒,哪裡都攻擊的到。”代二道。

“更毒的是,一旦捏碎了這個,就等於是跟對手同歸於盡。連你身邊的敵人都避無可避,你自己更是首當其衝。”顧明道。

“所以這東西正適合他現在用。”辰遠指著中年人道,“以一對多,明知不敵,又無法逃脫。”

“是,我沒辦法,只能出此下策。”中年人陰笑道。

“確實是下策。”辰遠笑著往前逼近兩步。

“別動,再往前一步我便捏碎了它,這裡可有四個,任你功夫再高,也避無可避。”中年人道。

“哦?”辰遠說罷又往前狠狠邁了一大步,再一大步便可到他身前了。

“你!”中年人張皇失措地往後退了兩步,瞪大眼道:“你不怕死?”

“怕,非常怕。”辰遠道。

“你是覺得我不敢跟你們換命嗎!一換三,老子值了。”中年人道。

“這我就不知道你敢不敢了。”辰遠頓了頓,又道:“不過即使你敢,我也無所謂。”

中年人不做聲,看著辰遠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來,拔開瓶塞倒出一點白色粉末在指尖,笑問道:“你猜這是什麼?”

“熊白鹼,可解殺人蜂毒。”中年人臉上失去了神采,嘆口氣道。“難怪你識得這琉璃蜂,竟連解藥也帶著。”中年人自言自語著,雙手一垂,四顆琉璃珠滾落在地下。顧明迅速過去撿起,幾刀便在地上刨出一個深坑,將四顆琉璃珠埋得瓷瓷實實,隔土打入一道勁氣,只聽“噗噗”幾聲悶響,這西域第一毒暗器便是徹底廢了。

辰遠笑笑,將指頭伸進嘴裡一嗦,直咂嘴。

“你?!”中年人有些驚,“熊白鹼單個也是一種毒,只有中了殺人蜂的毒才能以毒攻毒。”

“我知道啊。”辰遠道。

“那你……”中年人愕然。

“誰告訴你這是熊白鹼的?”辰遠又嗦了嗦指頭,“這是細鹽,我們在野外蹦躂的人,常吃野味,隨身帶點細鹽再好不過。”

“你詐我!王八蛋!”中年人叫著朝辰遠撲過去,在半空中被代二一個耳光抽得生生止住了來勢,倒飛了回去,幾顆碎落的牙跟著主人描繪出飛翔的軌跡。

“走!帶我去見你主子。”代二如拎起條死狗一般,對中年人道。

忽然“噗”的一聲,像一把刀剛剛捱到一個熟的很透的西瓜,瓜便自己炸裂開來的聲音。中年人的頭像脆瓜一樣被一支短箭射穿,箭頭帶出些瓜瓤。中年人驚愕地張大了嘴,滿眼難以置信地盯著揪著他領子的代二,看樣子想說些什麼,終於還是猛一皺眉,就這麼死了。

“誰!”代二一個後空翻躍上板車,看著箭羽射來的方向。一個身穿黑袍的人正在路邊的深草中狂奔而去。

“追!”辰遠說著人已離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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