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 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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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後者意義不大，且將它視作無主之寶！一件失去了主人的仙器，它最大的追求會是什麼？」陳夢澤玉指打理著沈墨長髮，口中徐徐說道。
「嗯？」
沈墨睜開了微闔的雙目，思緒流轉間，很快便明白了陳夢澤的意思。
法寶器靈與尋常生靈不同，它們雖然也追求更高的層次，可最根本的卻是為人所用；
畢竟，法器被鍛造出來，便是為了更好的輔助修仙者修行、戰鬥，哪怕是強大如仙器同樣如此，不然便失去了其存在的意義。
當然也有一些靈器、靈寶，在主人身死道消後，器靈不會改認新主，那它們不僅沒法繼續提升，還會漸漸散盡靈韻，消亡於時光的長河當中！
鬼門關作為仙器，猶如修士成就了真仙，而且它還擁有掌控時空的神異特性，自不會如靈器、靈寶似的消隕；
可歸根結底，它亦是一件法器，為了實現其存在的價值，欲重新擇主倒也說得通！
彼時，鬼門關顯化於太初界鬼國遺址，給予闖過關隘之人各種好處，也許從那時候開始，它便已經在物色合適的人選了。
不過那時候，只是第一重歷練！
沈墨、陳夢澤二人，以及上百道陸離光彩卷中之人，很有可能都是曾闖過鬼門關、得了其好處的修士，便擁有了參加第二重歷練的資格。
畢竟，鬼門關除了顯化於太初界，還在多方世界顯露過蹤跡……玄黃仙界只有上百人，算是少得可憐了。
將他們盡數攝來這座仙道絕跡的世界，或許便是第二重歷練！
在此界中，失去了仙道修為，反而更容易展露出鬼門關器靈所看重的某種特質，可能是資質、智慧、運氣、命格，也可能是本性、追求、道心等等。
順著這一思路。
即便鬼門關並無重新擇主的打算，應當也是在物色合適目標，好助它達成某種目的！
雖說依舊沒有窺得脫身良策，但起碼有了些許眉目，沈墨心情不由大好：「若這番猜想真實不虛，你我倒也無需揣摩鬼門關的真實意圖，只需依照本心行事即可。等時機到了，這件仙器自會送我們返回玄黃仙界。」
因鬼門關是萬聖尊者召來，用於對付玉泉仙子的殺招，故而沈墨難免會想得太多。
眼下有陳夢澤提醒，雖未窺全貌，但也放下了心中的鬱結思慮，不準備繼續苦苦追求脫身之法，而是將其當做一場對自身的磨礪！
……
「師姐，我想過幾天，去會一會那名為「弒神殿」的地下勢力。你要跟我一道去麼？」
前兩天，沈墨在邊界山脈鬼市收集情報時，從鬼市商人那裡聽來了一個頗覺有趣的訊息……這座神道世界，擁有一股反對神祇的力量，他們不供奉任何正神邪神，並試圖以凡俗之軀逆斬神祇，蕩除世間所有神祇！
擁有如此「宏圖大志」的勢力，自然為正神邪神所不容，無數年來遭到了億萬神祇門徒的剿殺。
不過，這股地下勢力的宗旨，倒是挺合沈墨本心的。
之前他苦苦追尋脫身之法，為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並未接觸這股勢力，眼下思路一轉，將此界當做了歷練場所，很自然的萌生出了依照本心行事的想法。
「你我二人進入這神道世界也有半年了，神祇門徒倒是見了不少，頂尖強者實力為何，我已做到心中有數。」
「所謂的神祇，無論是正神邪神，卻是一個都未曾見過。弒神殿也存在了無數年月，必然不缺乏對神祇的瞭解。若能得其信任，說不定能靠著他們掌握的情報，一睹神祇的真容，看看這些所謂亙古長存、永世不朽的神祇，究竟是些什麼玩意兒！」
「洞察神祇的奧秘，說不定，可以讓我們更好的得證長生……」
沈墨心心念念想著求長生、得逍遙，卻不知多年前，他在鴻業城對陳夢澤所說的「以追上我的腳步為執念」等言論，對她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那一晚交心，讓陳夢澤拋棄了雜七雜八的想法，心中只存一念，那便是千百年後依舊能站在沈墨身邊！
因此，聽得沈墨詢問，陳夢澤想都沒想，便點頭應下。
「我跟你一起！」
……
翌日。
沈墨和陳夢澤二人早早起來了，熬製了大量壯血散隨身攜帶。
鎖上大門後，沈墨從後院牽來六足蛟馬異獸，這頭異獸以肉為食，時不時還有壯血散服用，養得膘肥體壯，愈發兇悍！
隨即，二人翻身上馬，朝著邊界山脈深處奔去。
山路崎嶇難行，倒也難不倒六足蛟馬，奔走大半日後，沈墨二人抵達了一處名為永寧谷的山谷，山谷內便坐落著方圓百里最大的鬼市。
「既然已決定捲入此界紛爭，日後免不了要與神祇門徒，甚至是跟神祇本體搏殺，我不一定能時時顧你周全。」
「以師姐的肉身體魄，尋常神祇門徒不是你的對手……」
「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得做好萬全準備！」
陳夢澤身上著有法袍、內甲，雖悉數失去了神異，等閒刀兵也難以破開，無需額外購置盔甲，但她的法劍「迴雪」亦在其丹田中無法取出，欠缺一把趁手的利劍。
沈墨跟她一道來這永寧谷，便是想給她物色一柄沒有沾染神祇之力的寶劍，另外在從熟悉的鬼市商人那裡，打聽弒神殿的具體所在。
永寧谷鬼市極為繁華，各種店鋪、小攤起碼有上千家。
賣什麼的都有，軍械兵甲、珍貴草藥、異獸坐騎、男女奴隸、各類情報等等，若是捨得大價錢，涉及超凡力量的修行功法、靈丹妙藥、神兵利器等也都買得到，只不過都需要獻祭自身、借來神祇之力方能使用！
沈墨將六足蛟馬栓在店門前，帶著陳夢澤走進了他最為熟悉，也是永寧谷最大的一家鬼市店鋪。
這半年來，他向這家店鋪賣過蛟馬異獸、鎧甲佩飾，買過珍貴草藥、修行功法，算是這家店鋪了不得的大主顧，店鋪掌櫃剛見到他，便笑容滿面的迎了出來！
「墨家兄弟來啦，今日要買賣些什麼好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