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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康十年的秋天,比預想的還要早一些。盛京府的人家大多換上了寒時的冬衣,富貴人家則多穿戴些毛裘,其中又以白狐、白虎皮為珍。

溫綺羅也有一件白狐裘,那是父親溫長昀秋獵時的獵物,簌雪裝佳人,讓溫綺羅本就俏麗的容色,猶如國色牡丹,平添一份雍容貴氣。

她輕輕撫摸著雪白的狐裘,柔順的觸感如同流水般滑過指尖。可這奢華的觸感卻絲毫不能溫暖她此刻冰冷的心。

“主君對女郎是極好的。這狐裘華貴的很,也就見過宮裡的貴人們素日裡穿著。”白雪端著個雕花木匣,緩步走來。

“就是太惹眼了些。”溫綺羅將狐裘推到棉榻一側,又接過白雪手裡的木匣,散落在妝奩裡的珠釵,壓箱底的銀票盡數堆在桌上,琳琅滿目,可她很清楚,單憑眼前這點東西,如何夠振興江氏,如何夠她報仇雪恨?

紫珠與白雪見溫綺羅對著滿滿一匣金銀細軟愁眉不展,下意識對視一眼,女郎素來嫌黃白之物庸俗,便是平日妝點亦喜素淡,怎的今日卻為銀錢犯了愁。

“小姐可是在為籌銀之事煩憂?”紫珠將狐裘安置在櫃中,隨後又問道。

溫綺羅苦笑一聲,將手中的木匣推到一旁,那些珠光寶氣在她眼中彷彿失去了顏色。

“這些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她幽幽一嘆。

話音剛落,珠簾被掀開,一個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來,正是溫詩河,“妹妹院裡今日來來往往,阿姐來的倒不是時候了。”

溫綺羅抬眸,目光平靜地落在溫詩河臉上,前世種種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中閃過。

長姐素日鮮少外出,又是怎麼被沈宴初看重的呢……如果上一世沒有陰差陽錯,如沈宴初所願娶的長姐,她也不會遠嫁大夏,客死異鄉。

“姐姐哪裡還需這些虛禮,我只是在整理一些舊物罷了。”溫綺羅淡淡一笑,給紫珠遞了個眼色,將桌面上的黃白之物收好安置。

溫詩河掩著唇輕笑,眉眼間帶著一絲探究:“妹妹這是做什麼?莫不是父親剋扣了你的月例銀子?”

溫綺羅搖搖頭,將木匣合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彷彿壓在她心頭一般。

“姐姐說笑了,父親對後宅之事鮮少過問。只是……我有些事情想做,需要一些銀錢週轉。”

“哦?”溫詩河拉長了尾音,在她對面坐下,目光落在溫綺羅藏起的木匣上,“不知妹妹有何打算?不妨與阿姐一說,或許我也能幫上忙。”

溫綺羅垂下眼簾,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她自然知道溫詩河醉翁之意不在酒,無非是想探聽她的虛實。前世溫詩河雖與她姐妹情深,卻也藏著幾分閨閣女子的妒忌,如今她重活一世,許多事情便看得更加透徹,原來從這時起,阿姐對自己…便多有芥蒂。

“姐姐也知道,我每年隨父親去蘭州府,都是祭拜父親的故友。如今那家裡只剩下老弱婦孺,府中凋敝,日後的光景也怕是一言難盡。”溫綺羅語氣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我想在京中置辦些產業,也好讓他們日後有個依靠。”

溫詩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蘭州之行,父親遇刺之事,她亦有所耳聞。端看溫綺羅此舉當真是為了江家後人?她心中疑惑,嘴上卻只能說道,“妹妹有這份心,自然是好的。一會讓白雪跟我回院,我也有些平日不常用的首飾,你若是不嫌棄,便拿去用吧。”

“姐姐的心意我領了,你的首飾太過貴重,我……”

“你我姐妹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溫詩河說罷就要回院去取,這在父親面前表現的機會,她可不打算落在溫綺羅之後。“你只管拿去用,不夠再說便是。”

溫綺羅也不再推辭,淡淡一笑:“那就多謝姐姐了。”

不一會兒,白雪跟著溫詩河回院,比起溫綺羅院中的清雅,此地更多了分華貴,般般樣樣的裝飾物都是上好的,溫詩河走到妝奩前,開啟自己的首飾匣子,取出一對赤金鑲紅寶石的步搖和兩隻白玉鐲子,眼裡的心痛之色轉瞬即逝,轉過身來笑對白雪,“把這些都給妹妹帶去吧。”

白雪福禮接過匣子,她能感覺到溫詩河把物件給她時,氣氛很是怪異。遂不欲多留,走的飛快。

見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溫詩河眼裡閃過一抹不虞,果真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婢子,都是一樣的狡兔三窟。

待到夜色漸深,溫府早已燈火通明。

雖說當家主母早些年就撒手人寰,可好在府中後院清淨,溫長昀未曾納過妾,便是朝中多有異動,也想過為他續絃結秦晉之好,奈何溫長昀是個不解風情的武夫,皆以家中兩女尚幼婉轉相拒。

府中只有主母當年一同隨嫁到溫府的女使青玉代為主事,青玉也是自幼看著溫家二女長成,向來以管事自居,主僕分明,從不逾越半步。

可溫綺羅看的分明,青玉姑姑心中有父親,只可惜妾有情郎無意,強扭的瓜始終不甜。

晚膳時,青玉帶著一眾女使魚貫而入,雖說溫長昀吃慣了軍糧,對吃食並不在意,可青玉還是事事妥帖,細心的安排適合家中每位主子口味的膳食。

溫長昀看著溫綺羅略顯憔悴的面容,關切地問道:“綺羅,可是身子不舒服?今日怎麼瞧著臉色不太好?”

“許是前些日子趕路累了,女兒並無大礙。”溫綺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溫詩河見狀,故意將話題拋了回去:“父親有所不知,妹妹今日可是忙著籌銀錢呢。”

這話一出,幾人的視線都看向溫綺羅。

溫長昀聞言,眉頭微蹙:“籌銀錢?你可是缺了什麼?儘管與為父說。”

青玉也是面色一白,她素來給兩位女郎的月錢都按京中正常的分例,難不成二娘子有心儀之物,到底是自己疏忽了。

溫綺羅猶豫片刻,也知道,瞞著父親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父親,我想置辦些產業,也好為江家後人留些保障。”溫綺羅低聲道,“只是女兒手中銀錢有限,不知該如何是好。”

溫長昀聽罷,沉吟片刻,說道:“江家當年在盛京也置辦過一些產業,只是後來……都充入國庫了。不過,倒是有三間鋪面,一直空置著,青玉,明日就將地契找出來給綺羅。”

“是。晚些我就去庫裡尋一尋。”青玉應道。

溫綺羅聞言,心中一喜。這京中寸土寸金,哪怕是陳年老店,鋪面位置也應是好的,若是經營得當,定能帶來豐厚的收益。

“多謝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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