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月色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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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排得緊鑼密鼓，緋燏一連打擊了好幾個被雪清河拉攏的貴族家族只不過這是個十分複雜的工作，雪崩常年裝作紈絝子弟，無具才幹，緋燏只能親自上手，在大師的才智輔助下，用天焳閣的民眾基礎大大削弱了那幾個報團家族的勢力。
這消耗了緋燏的大部分時間，累得她每日腳不著地，連脾氣都暴躁了許多，在唐門武堂幫忙的馬紅俊已經被劈頭蓋臉地罵了好幾頓，現在上到天鬥太子雪崩，下到天焳閣門口掃地的大叔，看到緋燏都得繞著走。
再次打壓一個家族成功之後，緋燏累的夠嗆，只想躺在床上睡過餘生。
開完最後一個總結會議，在回寢宮的路上，緋燏突然聽到皇宮的訓練師裡傳來刀劍相撞的聲音。
從前的這個時候她還在會議室教導雪崩處理檔案，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個時間點經過這裡，偶然想起自己似乎委託過天鬥皇室為自己尋找會用刀的魂師，好奇心驅使之下，緋燏慢慢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鐵器相撞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緋燏才看清深夜還在訓練場的二人。
其中一人是劍鬥羅塵心，他身著白衣，身上沒有什麼魂力波動，只有一身劍意凌然。
而在他對面的，竟然是這幾日都沒有蹤跡的獨孤博，他一改往日的端莊形象，脫下了黑袍，改為一身粗布黑衣，手中握著一把長刀，在手中挽出一道閃耀的弧度，與不用魂力的塵心交手幾次，才停了下來。
塵心面露滿意之色：“不錯，封號鬥羅的理解力果然超乎尋常，就是這個意思。刀法劍法雖然不同，卻還是有異曲同工之處，這段日子我僅可以教你劍意外露，但刀的功法還需要你自己找。”
獨孤博放下手中的刀：“多謝教導。”
塵心點頭，又繼續道：“你對刀術似乎很有見解，這幾日下來，你的刀意攀升的層次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獨孤博聽聞，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自己的手中，緩緩說著：“或許是我現在運轉的內丹曾經在小鬼體內運轉了近二十年，日積月累下也染上了神器的靈韻吧。”
塵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笑了一聲，道：“你與樓閣主感情極好。”
似乎是也想到什麼，獨孤博輕咳了兩聲，辯解：“我就是人到老年，什麼事都想試試看而已，和那個小鬼有什麼關係？”
當真是這樣？
塵心低頭，突然看向了緋燏的方向，意有所指地轉身離開：“那今日就先到這裡，想來宗主和樓閣主要開完會了，我該去接一接他。”
他說完，率先一步走出訓練室，看著躲在門後偷笑的緋燏，語調微微上揚：
“那個死傲嬌老樹開花了。”
緋燏心不在焉地輕笑兩聲，也對著塵心拱手：“多謝前輩。”
塵心擺擺手，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在原地。
緋燏心情莫名不錯，靠在門邊，看著訓練場內的人，他發了會呆，手中的刀又隨意揮了揮，似乎在尋找著一種感覺，突然間，他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影，迅速將刀往旁邊一丟，問：“躲這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呢？”
緋燏跑進訓練場，藉著月光看著獨孤博的眉眼，心中突然回想起千仞雪說過的話。
她管獨孤博叫做“覬覦我妻子的人”……
連她都能看出來，緋燏自己怎麼會沒有察覺？
她腳步輕快地跑到了獨孤博身邊，扯著他的胳膊就往外走，頗有一些抱怨：“這幾天我都快累死了，先生不困的話，要不陪我去天台散散心？”
“大晚上不睡覺不修煉跑去散心？這段時間忙成那樣，就連塵心那老傢伙都要休息了。”
獨孤博雖然嘴上嫌棄，腳步卻跟隨著緋燏的牽引走到走廊，二人飛至皇城建築屋頂。
此時夜空漆黑一片，月亮明朗，剩下僅有的幾顆星星閃爍著微弱的光。
雖然沒什麼星星，但是夜晚的空氣很好，洗去了血腥味的天鬥皇城也是個四面環山的好地方，緋燏舒適地躺在琉璃瓦的樓頂上，身邊傳來了獨孤博的聲音：
“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多大了？”
緋燏半睜開一隻眼睛，故意沉吟一會，才回答：“也就將近百萬歲吧……我可不是謊報年紀，我自己也只有近期二十幾年的記憶。”
獨孤博輕哼一聲：“本座若是早生百萬年……”
緋燏抬眸，她發覺自己好像聽過類似的話，而且不止一次。
只不過那個時候獨孤博說的還是：本座若是晚生三十年。
獨孤博頓了頓，繼續道：“本座若是早生百萬年，也不至於早早地放棄追求更高的境界，也不至於滿足於封號鬥羅的高度而不再進取，如今也不至於戰得力不從心。”
“先生是想要往更高的地方攀爬了？”
緋燏的語調上揚，調侃地說著：
“剛才劍鬥羅前輩還說先生老樹開花了。”
獨孤博一下子站起，拍著屋頂的琉璃瓦就嚷嚷起來：“誰？那個白鬍子老頭說的話你也信！本座長這麼大最討厭的花花草草……”
“我想輔佐先生成神。”
暴怒的聲音還沒消下去，格外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華麗的內容一下子就將獨孤博的心虛給按了回去，他張了張嘴，疑惑道：
“什麼？”
緋燏也站了起來，在月下沿著屋簷漫步行走著，邊走邊說道：
“我現在獲得的資訊裡，我的存在似乎必須繫結一人，等到他達到九十九級衝擊成神那一日，用自己的力量輔佐其成神。神器與魂獸沒有成神的資格，百萬年來，我都沒能找到破解的辦法。而現在看來，即便沒有我，小三以及他身邊那一圈也都是註定成神之人，天不讓我成神，我也不想隨他的願，他讓我輔佐誰，我偏不。現在先生願意為我練刀術，那我也願意讓機緣落在先生身上，先生若抓住機緣成神，就不會惋惜那晚生的百萬年。”
“在那之前，先生可願護我？”
月下的美人揚起勾魂的笑容，露出隱藏不住的野心。
獨孤博看了許久，轉為一句平靜的：
“自然。”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