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手接重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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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兵將也感到驚疑，認為此刻馬將軍不是被抓了俘虜就是死在亂軍之中，竟然安然無恙出現在城頭？還如此打扮，怎麼個碴兒？
“正是屬下馬世耀。”這時馬世耀說話了，“芳亮，屬下現在已經投靠了大明。”
此言一出，如一枚定時炸彈開響一樣，下面的流賊騷動的更厲害了。
馬世耀這一招來得太突然了，畢竟他是李自成左營的二把手，全稱是左營左標果毅將軍，這些年追隨李自成南征北戰，東擋西殺，對李自成忠心耿耿，深得闖王信寵，在左營幾萬將士之中，論地位和影響僅次於劉芳亮，略高於右威武將軍劉汝魁。
就在兩個時辰前，他還負傷請纓，信誓旦旦，帶領三千人馬衝進宮殺昏君，現在他卻說自己投降大明瞭，這變節也太快了。
你這麼玩兒誰能接受得了？
“你說什麼……你……馬世耀，你再說一遍？”
劉芳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於此同時他馬往前提，又揉了揉眼睛，看看不是真的馬世耀。
結果，一點沒錯。
“芳亮，你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屬下的確變節投降了大明。你我兄弟共事多年，也算是無話不談吧。有幾句肺腑之言我今天要對你和弟兄們講，可否聽我一言？”馬世耀說這話，臉上有些發燒。
馬世耀說著，還打算往下面擠眼睛，遞眼色，打算傳遞給劉芳亮等人一個訊號，希望能被捕獲到。
怎耐天黑城高距離遠，哪會有人看見？
他又不敢太過明顯，還怕被明軍看出破綻，昏君崇禎簡直是妖孽，他不得不防。
因此他只好長話短說，甚至讓劉芳亮故意罵他，他露出破綻而不說更好。
“你住口！你這個敗類……誰和你稱兄道弟？你竟然背叛闖王，投靠昏君，出賣兄弟，我宰了你！”
劉芳亮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早就壓不住火了，越罵越狠，取過弓箭，對著城頭上的馬世耀就是一箭，“王八蛋，去死吧！”
一支破甲箭破空而出，咻的一聲直奔馬世耀面門飛來。
破甲箭屬於重箭，箭簇是三稜透甲錐
，射程遠，速度高，但是需要硬弓，也需要較強的臂力，才能拉開，一般大將使用。
普通弓箭手用的大都是教輕的鵰翎箭或狼牙箭。
但是也有意外，如蒙古騎兵，還有滿清韃子，這些騎在馬背上的民族，根據戰場需要和距離，重箭輕箭任意換用。
城頭上的馬世耀已經看到這一幕了，雙眸之中甚至有銀光閃過，但是他沒有躲閃，閉目等死，那一刻他反感安慰，寧願死在劉芳亮的箭下。
劉將軍罵得太對了，昏君教我的話寧可不說，也不能擾亂軍心，只是這不白之冤永世不得昭雪了……
馬世耀不知道，他方才那一句投靠大明，就已經引起了軍心的浮動。
可是接下來令馬世耀失望了，這支箭沒有射穿其面門，而一股疾風在面門處驟然停滯，還帶冰冷的寒意。
馬世耀驀地睜開眼睛，頓時駭然。
凌冽的三稜箭簇在他的面門處定格，這是一把大手將箭桿抓住使然。
能將夜空中突然飛來的重箭穩穩抓住，已經不凡。
但火候還要掌握恰到好處，如果慢上一秒，馬世耀的腦門就被開瓢了。
如此就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
論武藝，他馬世耀只是煉體境3層的馬統領。
馬世耀心想，這個昏君看樣子至少得煉體境3層甚至4層的武力吧！
其實他全猜錯了，崇禎此時煉體境5層。
難怪馬世耀吃驚，就連身崇禎身邊的眾兵將，還有城外看清這一幕的大順軍也全都目瞪口呆，崇禎神功蓋世無雙！
接下來，馬世耀又為難了。
因為崇禎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將軍勿怕，有朕在保你平安無事，趕緊按朕的旨意說幾句肺腑之言吧，城下面你往日那些流賊弟兄們還等著聽呢！”
“啊……世耀遵旨……”馬世耀就有些不自然，“多謝陛下出手搭救，否則世耀已命喪城頭矣。”
馬世耀如此說，也算有真有假。
他從內心裡感激崇禎出手相救，畢竟對每個人來說，生命均只有一次。不管何種情況下，救命之恩非同凡響。
何況崇禎身為帝王，一日之內兩次救他。但此時，馬世耀也有為難拖延時間想對策之意。
他此時的心還在劉芳亮和李自成那邊。
崇禎對他微笑，馬世耀接下來也沒法再找藉口了，只好一咬牙對城下開口喊話：“劉將軍，弟兄們，在下馬世耀之所以投降大明，實在是因為大明皇帝陛下英明神武，非我等所能敵也。大明皇上有好生之德，將我等擒住不殺，還讓我們將功贖罪，如此恩情如同再造，因此在下和剩餘的一千多將士全都投靠了大明。你們如果有人願投降大明，皇上有旨皆可以既往不咎，願回家的無罪自便，願意像我們一樣為大明效力的，恩准你們戴罪立功。”
馬世耀喊完了，下面的大順軍又是一陣的騷動。
不過這番話從馬世耀嘴裡說出，不再是軍心浮動了，而是軍心開始渙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