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鵝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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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兒拉著李妙心的手，害怕的看了一眼老人不敢吱聲，而林小鹿則是一臉囂張的承認道:“沒錯，就是我！”
面對男孩兒的嘚瑟，老人家並沒有生氣，而是面容和藹的笑道:“你們師姐帶你們來的太早了，還得過一會兒，其他分脈十歲以下的內門弟子才會來。”
說完，老人捏了捏下巴上的鬍鬚笑道:“也罷，老頭子我先摸個底，你們倆入峨眉之前，識過字嗎？”
“阿孃教過我們寫自己的名字。”小玉兒說道。
老人聞言點了點頭:“那你們倆的基礎還是比較差的，無妨，回頭老頭子我給你們補補課。”
李妙心一聽心頭歡喜，連忙讓兄妹倆說謝謝。
兄妹倆道了謝，老人躺在搖椅上輕點了幾下頭，接著笑道:“老頭子姓陽，你們叫我陽先生就可以。”
小玉兒聞言脆生生喊了句:“陽先生好，我叫林小玉。”
林小鹿也點了下頭，開口道:“我叫林小鹿。”
老人家笑了笑，雙方算是認識了。
過了一會兒，後方漸漸傳來一些孩童說話的聲音，李妙心知道這是其他分脈不滿十歲的弟子來學習來了。
她蹲下身，摸了摸林小鹿和小玉兒的頭:“在識字堂好好學習，聽先生話，等申時師姐就來接你們。”
“不用接，我記得路。”林小鹿傲嬌道:“我跟妹妹自己回去，不用麻煩師姐。”
李妙心“噗嗤”笑了一下，喜愛的捏了捏男孩兒的小臉笑道:“真的認識路？”
“那當然，行了師姐你回去吧。”
李妙心聞言笑了笑，隨後起身衝搖椅上的老人一抱拳便轉身離開。
待李妙心走後，小玉兒就緊緊拽著林小鹿的手，然後允著手指看向其他走過來的孩子。
這些孩子中有男有女，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十歲，其他幾乎都是跟林小鹿一樣的七八歲，還有個別跟小玉兒一樣大的四五歲，一個個都穿著藏藍色的道袍，掛著裝書本的小布包，服飾方面完全相同，只是胸口部位的紋繡不同。
就比如林小鹿和小玉兒，他們兄妹倆胸口上繡著的是“摘星”二字。
而這些小道童們的繡字則是各式各樣，像什麼殘月，陽神，藥元，符籙等眼花繚亂，叫人一看就能知道他們是來自哪個分脈。
“咦？識字堂又來了新同窗了？”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好奇看了看兄妹倆胸口上的繡字，驚訝問道:“你們就是摘星一脈的新弟子嗎？”
“哇～就是你們倆呀。”一群小道童們驚呼的圍了過來，好奇看著小玉兒和林小鹿。
小玉兒很少一次性見到這麼多生人，嚇的直往林小鹿身後躲。
而林小鹿皺了皺眉，想要讓這些人滾蛋，人群外卻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念雲大哥，先生都進屋準備教課了，我們先進去吧。”
林小鹿聽到這聲音覺得有些耳熟，目光穿過人群一看，發現正是昨天被自己嚇尿褲子的小胖子東方蛋。
此刻，同樣穿著藏藍道袍的東方蛋見林小鹿看向自己，直嚇的胖臉一抖，似是回憶起他的狠辣一樣，連忙小跑回了識字堂。
剩下的幾個道童們看著跑遠的小胖子紛紛疑惑。
“東方蛋這是怎麼了？這麼熱愛學習的嗎？”
人群中，被稱為“念雲大哥”的小道童沒看東方蛋，而是看著林小鹿兄妹二人高聲問道:“你們兩個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其他的小道童們聽到他說話也都再次看向了兄妹倆，一個個投出好奇的目光。
小玉兒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躲在哥哥身後，而林小鹿則在一群小道童好奇的目光中，蹲下了身子。
他蹲下身後先是觀察了周圍一圈，然後抬頭看向一位小道童道:“你抬一下腳。”
“哦哦。”那名小道童下意識就抬起了腳。
隨著他的腳抬起，林小鹿順手將他腳下那塊剛好能握在手裡的鵝卵石撿起。
那位十歲的“念雲大哥”，和其他幾位小道童都不解的看著林小鹿，不知道他幹嘛撿石頭。
而一旁的小玉兒見到哥哥這個樣子，瞬間就不害怕了，反而可愛的對著這些小道童們笑。
眾孩童圍觀之下，林小鹿拿起石頭後放在手裡顛了顛，然後神情非常淡然的開口道:“讓一讓，我要跟我妹妹進去了。”
此話一出，一眾道童立刻覺得不滿，覺得這兩個新來的傢伙也太狂妄了，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
“喂，新來的，你還沒回答念雲大哥的問題呢！”一位小道童叉著腰說道。
“對啊，別人問你話，你不回答也太沒有禮貌了。”
“原來你和這個小女孩兒是兄妹啊，我們可是識字堂的前輩了，你們以後要聽我們的命令，快說，你們叫啥？”
“對，不說我們就不讓你走。”
周圍的小道童們接二連三的對兄妹倆催促，而林小鹿則淡定的看了他們一眼，最後看向那個所謂的“念雲大哥”
“你是這裡的老大嗎？”林小鹿眨巴著大眼睛問。
十歲的道童抱著胳膊驕傲道:“沒錯。”
林小鹿聞言老實巴交的點了點頭:“哦，那從今天開始不是了。”
道童一愣，其他人也愣了一下，不知道這新來的什麼意思，而下一秒，林小鹿就猛的抬起手，將手中的鵝卵石狠狠砸在了“念雲大哥”的頭上！
“啊！”一聲慘叫，十歲的道童一屁股栽倒在地，額頭處飆出一抹嫣紅。
周圍的小道童們都被這一幕給嚇壞了，一時間紛紛後退，而林小鹿則繼續一下一下顛著手裡染血的鵝卵石，慢慢的看過他們所有人。
“現在，你們還要問我和我妹妹的名字嗎？”
道童們一個個嚇的直哆嗦，紛紛害怕的不敢說話，但其中一個八九歲的女道童卻是一臉不服氣，指著林小鹿恐嚇道:“你，你拿石頭打人，我要去告訴先生。”
林小鹿聞言不屑的笑了笑，朝著識字堂的方向一歪嘴:“去。”
女道童似乎沒想到林小鹿這麼有恃無恐，先是微微一怔，隨後似乎是被他的囂張氣焰給激怒了一樣，氣憤的一跺腳，扭頭就往識字堂的大門跑去。
可她還沒跑出多遠，林小鹿就猛的抄起手中的鵝卵石，然後奮力一扔。
“嗖！”
“咚！”
一聲脆響，跑到一半的女道童慘叫一聲，小身子一下撲倒在地，然後抱著不斷流血的腦袋張開嘴嗷嗷大哭。
清脆的哭聲很響，也終於把識字堂內正在準備授課的陽先生引了出來。
“先生，這個新來的拿石頭打我們。”一見老人家出來，道童們紛紛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大叫著圍了過去。
“先生，他打完念雲大哥，還打楚楚。”
“先生，您看，念雲大哥和楚楚的頭都被打破了。”
“對啊先生，您一定要好好的懲罰這兩個新來的，他們太過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