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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的表情明顯比較猙獰，像極了城市裡那些被黑霧影響之後發瘋的傢伙。
黑霧影響過後的人，說起來其實和之前提到過的反蛇會人格差不多。冷漠，道德感缺失，同理心缺失，攻擊性強。
用更通俗點的話講，這叫做壞胚。
至於柳岸，他本來就是反蛇會人格。
這種人平時可以表演地像正常人一樣，但暗地裡卻完全不會把其他人當成人來看待。
在成為玩家之前，柳岸就已經是一個連環殺手了。而且還是一個能把所有死者都偽裝成失蹤或自殺結論的高手。
失蹤或自殺的話，警察不會仔細排查，只有兇殺案才會大規模排查社會關係和監控之類的。相比於很多喜歡給屍體留下記號的同行，柳岸做事向來低調卻不留痕跡，所以一直沒被抓住過。
或者說，他把屍體偽裝成自殺就是一種記號。
現在他已經是六級。
升級過程中沒少殺同隊的隊友，經常一局遊戲下來除他之外都沒幾個活人。所以認識柳岸的人不多。
他平時也基本保持著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習慣。一點都不起眼。
這次參加黑死病的遊戲。對柳岸來說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在最初的佈局過後，城市陷入混亂，他終於可以殺個痛快了。
先把眼前這些可能會成為麻煩的玩家解決掉。
一開始，遊戲其實並沒有跟他們提過什麼甦醒者。都是前幾天才突然開始提示位置的，還就提示了一下。
彷彿有什麼干擾到了魔神的力量。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這片區域被連續提到。很不對勁。但柳岸在此處徘徊許久，偵查了一天多。也沒有看見任何超過五級的玩家。
所以他上了。
他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也不會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死亡在他身邊與他相伴。
王小蝶看著此人的笑容，回想起在上個遊戲裡跑來燒掉自己和吳輝木筏的神經病。
真像啊。
這個人為什麼要攻擊我們？他有什麼毛病？吃頂了？
王小蝶疑惑中。
城市外，鐵手再次向黑雲出拳。
她的記憶彷彿清醒了一些，吳輝他們最近今天彷彿提及的事情在腦中回想。
環境是很重要的，周圍其他人都是甦醒者，你自己身上的精神影響也會自然慢慢薄弱。在不同環境下成長出來的東西，別說人了，連動植物區別都很大。
所以王小蝶也醒了。但在這種時候醒了沒有影響並不大。
柳絮在繼續飄著。爆炸的火光卻漸漸變少。
李曉月發動烈焰書。吳輝的噩夢棋子出手。這些柳樹的本質應該是一種印獸，看來正如吳輝在移動島上翻閱的教材所說，印獸種類豐富，除了動物外還有植物甚至機械，以及一些說不清算什麼的玩意。
但光靠這些想擋住柳絮都難，而柳岸肯定是還有其他能力的。
情況不是很妙。吳輝找來的蟲繭公司成員，或許會賣他姐一個面子來幫忙，但要指望別人拼命就不太現實了。你起碼要做到打傷柳岸，讓他們覺得敵人也不算太強，才會得到應有的支援。
吳輝沒有猶豫，直接放出大量棋子，然後獻祭，召喚。
他最強的棋子，黑暗詠唱者登場。
哪怕一開場就讓黑暗詠唱者最快速的遠離這裡，但還是有殘留的音波影響到了房間裡的大家。
這顯然不是低階玩家能駕馭的東西。能被十級玩家布偶帶在身上，哪怕她本人不打算用，是留著賣錢什麼的，也足夠強大。
幾乎抽空了吳輝的精神力，讓他半跪在地，很久沒有站起來。
對全場無差別的音波攻擊。讓這些柳絮迅速萎靡下來。柳岸把自己的眼鏡摘下，身邊浮現黑色的不明物體，勉強將音波擋住：“這是低階玩家能用出來的招數？”
威力很大，連他也被打傷了。那些柳樹更是通通陷入萎靡不振的境地。而音波還在繼續發動。
吳輝用完補充精神力的道具，看著全場和他一起吐血的姑娘們，特別是一副快死樣子的李曉月。拿起生命之書發動，腦袋卻開始一抽一抽地頭疼。
任音直接從屋頂撤走。她聽力靈敏，這種時候遭到的創傷更嚴重，正在吐血中。
低階玩家駕馭高階道具，還是太勉強。
但效果也是真的好。柳岸發了狠，掏出幾張自己壓箱底的道具，卡片飛過，烈焰伴著柳絮和柳樹的屍體升騰，卷向黑暗詠唱者。
火光一時間照亮了半邊天。
黑暗詠唱者變回棋子，回到吳輝手中。短時間內是不能再召喚了。
李曉晶扔出自己的布偶。
一個缺了顆紐釦眼睛的布娃娃迅速擴大，棉花塞滿的拳頭朝柳岸揮去。
只聽砰得一聲，柳岸被擊退了。
耳邊響起槍聲。蝶組織的人終於過來支援了，離得還挺遠，反正柳岸之前沒觀察到。現在他要跑其實也不遲。
吳彤顯然是在這座城市裡有關係的，不然也不會讓吳輝他們躲到這邊。只不過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她找的關係也未必靠譜。
如果這些人沒來，吳輝還有備用計劃。那個是跑路用的。但現在看來應該是用不上了。
“僅僅是這樣的話。”柳岸笑了：“還殺不了我。”
他拿出一把刀。
連環殺手通常都是喜歡用刀之類的近身武器的。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感受到殺人的快感。用槍太快也太簡單了。
召喚物同理。
所以柳絮和柳樹雖然不差，卻絕非柳岸最厲害的招數。
面對布偶和五級帶隊的蝶組織成員。他出刀了。一刀下去，布偶直接被砍回原型，同時他自己身上也多出一條血痕。
但蝶組織過來動手的五級玩家和幾個四級明顯是遠端，刀砍不到，還被子彈射了滿身。
黑色的護罩碎了。一顆顆子彈鑽入柳岸體內。
傷口卻長出了尖牙，形成一張張大嘴。
有點像布偶小姐的那種能力……吳輝皺眉，他現在見識還是偏少。遊戲的能力體系很多，論壇或者老姐不可能全部都告訴他。
此時的柳岸已經完全不像人了。剛剛衝出來幫忙的五級玩家又開始猶豫，想要撤退。
“嗯，差不多了。”遠處的圓蛛卻點點頭，暗影節點發動。開始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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