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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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皇帝回到養心殿時，卻怎麼也睡不著，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華貴妃，也不清楚華貴妃到底知道多少。
是隻知道歡宜香的事情，還是連同那個小產的孩子一樣知道了。
皇帝一走，華貴妃就止不住眼淚，終於捂住胸口痛哭出來，她很想去質問。
問皇帝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為什麼歡宜香裡面會有麝香.....
華貴妃最不敢想的就是，那個孩子，那個小產的孩子......
可她這些年也生下了舜華，如此她有什麼理由去質問皇帝。
可若是真相如自己所想，她該如何？舜華該如何？她和皇帝又該如何？
頌芝端著海鮮粥走進來，見到華貴妃痛哭流涕，直接放下走到華貴妃面前：“娘娘，您身子才好，要多多歇息才是啊。”
“一醒來，就如此的傷心，明兒公主見了，也會憂心娘娘的。”
頌芝說完又拿出帕子，替華貴妃擦拭眼淚：“娘娘，你吃些東西吧。”
華貴妃就算再吃不下，為了舜華，為了年家，她也應該振作起來，可淚水怎麼擦都擦不幹。
華貴妃一口一口的吃著，平時新鮮可口的美味，此時味同嚼蠟，毫無美味可言。
舜華早早起身，聽到周寧海說華貴妃醒來的訊息，連衣服都沒穿整齊，就跑到華貴妃的殿中。
“額娘~你終於醒了。”
舜華見到清醒過來的華貴妃，立馬就撲到華貴妃懷裡，麻溜的爬進華貴妃的床，躺在她懷裡撒嬌。
“額娘~額娘~我好好好想你~”
“額娘也想你。”華貴妃抱著舜華，輕輕拍著舜華的肩，像小時候一樣哄著她。
華貴妃瞧著舜華都有些瘦了，小臉都感覺小了一圈，心疼的不行。
母女倆都享受著久違的溫馨時光，不久蘇培盛也帶著皇帝的賞賜而來，件件都是珍物。
惹得後宮眾人也是心酸一片，安陵容在路上瞧著，太監拿著得一件件賞賜，全都是自己沒見過的。
比前幾日皇帝賞給自己的不知好了多少倍，眼中充滿了嫉妒和恨：“華貴妃....舜華....”
華貴妃身子不大礙，用了早膳也可以下床走動走動，華貴妃看著這一屋的賞賜，一點興趣都沒有。
饒是舜華去過皇帝的私庫，見過不少好東西，這次見到皇帝賞給華貴妃，也是漲世面了。
樁樁件件無意不都是珍品，特別是料子，還有各種首飾，舜華都估計是整個後宮獨一份的。
可舜華不會再華貴妃面前說任何皇帝的好話，這樣只會加重華貴妃的負擔，歡宜香的事情。
只有華貴妃自己想清楚，才能去質問，不管華貴妃如何，舜華都是站在華貴妃身邊。
晚上皇帝忙完公務過來用晚膳時，用完之後，舜華也很識趣的退下，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皇帝也是做足了，被質問的心理準備才來到翊坤宮，還帶著前些日親自讓內務府製成的香料。
拉著華貴妃走到裡面，輕聲的問：“今兒送來的你可喜歡？若是不喜歡，朕明日再讓人送來。”
“臣妾喜歡，有勞皇上費心了，只是不已太過奢侈。”
華貴妃低著頭，不敢去看皇帝，她怕一看，自己就露餡，忍不住去質問皇帝。
皇帝聽到‘奢侈’二字就明白，華貴妃怕是真的知道了，若是放在以前，他賞賜的首飾珠寶。
華貴妃肯定當天就會戴上，然後晚上讓自己好好欣賞，還會帶去給後宮眾人看，以此彰顯他對華貴妃的寵愛。
“在你昏迷之前，朕說好讓人給你制新香，叫月麟香，有助養顏安神之效。”
皇帝讓蘇培盛把香料擺在桌子，好讓華貴妃聞到香到的氣味。
“確實好聞，難為皇上費心了。”
華貴妃看著桌子上，一小塊一小塊的月色香料，很符合它的名字，香味怡人，清新淡雅。
“愛妃喜歡就好，朕已經吩咐下去，此香獨你一人所用。”
此等特權，放眼後宮，也只是華貴妃一人有此殊榮，旁人那可是萬萬不能想的。
“朕還想讓內務府重新修繕一遍翊坤宮，如今你和舜華住著，也應該修繕了。”
“臣妾覺得翊坤宮現在挺好的，舜華也住著習慣了。”華貴妃笑笑就拒絕了。
“可是朕覺得....”皇帝很想多多補償華貴妃，想多把一些獨有的殊榮賜給華貴妃，以此來安慰自己，也可以讓自己好受一些。
但自從華貴妃知道歡宜香的事情，就明白這些不過是皇帝想補償她的，一想到就再也忍不住：“皇上是在補償臣妾嘛？”
華貴妃此話一出，兩人都是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一旦一個人開口質問，橫在兩人之間的橋樑，就變得寬大無比。
華貴妃聽到自己問出來，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水，流著淚問皇帝：“皇上，你是在補償臣妾嘛？”
皇帝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華貴妃，只能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才說：“世蘭，朕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苦衷？什麼苦衷！能讓皇上親自吩咐人，在歡宜香裡面加麝香！”
華貴妃憋了幾日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在也止不住的爆發了：“皇上，為什麼？那歡宜香就如今日的月麟香。”
“同樣是皇上親賞的，同樣是皇上賞給臣妾的殊榮，後宮獨有！”
“可是後宮獨有....太過諷刺！後宮獨有的麝香！皇上，你為何要這樣......”
“你知不知道，舜華沒來之前，臣妾那是日日盼，夜夜盼，就希望和皇上有個孩子，可如今告訴我。”
“我的夫君，我的丈夫，我的枕邊人，不想和我有孩子，不希望我生下孩子，為什麼，皇上，為什麼啊！！”
“多少個日日夜夜，我盼了多久啊，我跪在菩薩面前，求菩薩，求佛祖，我就是想要個孩子！”
“可是....可是...皇上，如今你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華貴妃現在只想要個真相，她只想皇帝親口承認，淚水已經把衣服浸溼，怔愣的看著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