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喜新厭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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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緣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一直以來，李緣就是為了更好享受、更好養生，怎麼現在都已經快要財務自由了，亂七八糟的事，特麼的變得越來越多了呢？
此時此刻，程默同樣感覺到有點莫名其妙。他作為建設兵團下屬農場，一個剛退休的小領導，突然接到老領導的命令，要去非洲建設一座什麼農場？
說實話，如果是對外援助，程默倒還能夠理解。可聽說那是民間私人行為，那就有點匪夷所思了吧？不會聽風就是雨，遇上了什麼騙子吧？
作為一輩子在農場工作的老人，程默當然很清楚，從無到有開發一塊荒地，說簡單確實挺簡單，說難也是特別的難。一方面需要巨大的資金資源投入，另一方面還有考慮周邊環境和社會政治的影響。只要有某一個條件不符合，那就是個失敗的命！
打個比方，如果在一個動亂的環境中，種一塊地需要整整一年，毀掉上面的莊稼只要短短几小時。
當然，還有其他一些因素。
就像歐美國家，由於幾大糧商的壟斷地位，他們透過屠宰場和食品加工廠控制住了定價權，使得小農場苦不堪言。最後就不死不活，導致大批的拋荒，美其名曰休耕？
比較極端的就有本子。
在二戰剛結束的時候，由於本子國內大量的失業人口，於是就頒佈了墾荒令，開發出的公共荒地全部歸自己擁有。最後本子主糧的產量不僅能滿足國內需求，還能大量出口？你敢信？
要知道，這還是個農藥化肥沒有普及的年代。
沒想到最後來了個農會，號稱為農民爭取利益。然後……小農大量破產進入城市，本子主糧生產只能滿足國內需求的20%左右……（笑哭）
由此可見，在全球範圍內，根本就不缺少什麼土地。如果不計成本全面開發的話，不要說40億人口（當時全世界的總人口數量），就算400億也能養的活。
所以想要開發荒地的話，關鍵就是兩個拳頭都要硬，一個就是有自己的銷售市場，否則沒有了定價權，早晚會被那些國際糧商給玩死；另一個……應該都懂的。
這就好比非洲大陸。那裡擁有那麼多的優質土地，總人口數量也並不怎麼多，不照樣年年鬧饑荒嗎？就是因為兩個拳頭都軟不拉幾的。
所以說，民間私人？他們有那個能量嗎？
尤其程默還聽說，這關係是透過老領導的老戰友的親戚的村子裡的某個人？這就有點搞笑了吧？也許就是酒桌上的吹牛，根本就是不靠譜的事？
但另一方面，現在建設兵團的日子同樣不好過。由於下一代基本上都已經成年，而且以前又沒有什麼計劃生育，家裡都有不少的孩子。使得兵團內部同樣擁有大量的待業青年。
而且建設兵團基本上都是半封閉的小社會，對外交流的渠道很少，距離也比較遙遠，與其他的待業青年不一樣，他們到社會上找工作都十分困難。
就像程默本人，他才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好時候，可是為了孩子的頂替，只能選擇了退休。
這一刻，程默心裡忍不住浮現出一絲悲觀，也許這一趟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建設兵團的日子不好過啊！
……
然而就算有所心理準備，當見到李緣的那一刻，程默依然大失所望，這位年輕人……20歲都不滿吧？
“你好，程場長。一路辛苦。”
“你好，李緣同志……”
“呵呵，叫我小李、緣子都行。”
“呵呵，那就叫我老程。”雖說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但場面上的那一套，程默還是能夠做到的。
“那好，老程，咱們長話短說。我們目前在維拉共和國獲得了一塊3000多公頃土地的開發權，由於那裡很靠近水廠的取水點，所以不能遭受工業汙染，只能進行農牧業的開發……”
既然開始了正式談判，雖然認為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程默還是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態：“小李，既然你們準備開發，你們的預算是多少？別誤會，多有多的做法，少有少的做法。還要看農場的地理位置。畢竟投入那麼大，誰也不會想要虧損吧？”
目前來說，國際農產品的價格相當相當的低迷。說實話，開農場真不是什麼很好的選擇。沒辦法，大吃貨帝國還沒開始發力呢。
不過李緣根本不在乎這個。從短期來看，可以作為野山清泉的炒作熱點；從長期來看，農場就是最優質的資產。等到幾十年後，國內什麼農產品賣不出去呢？
“老程，預算方面不用擔心。這樣吧！先給你5萬美元，你去組織一個隊伍考察，拿出農場的建設計劃？具體多少的預算，到時候肯定給你們解決。”
“啊？”程默吃了一驚，這一見面就5萬美元？這還沒開始往下談呢，“小李，那你們的目標是什麼？”
“很簡單，我們需要糧食，大量的糧食。給你透個底吧！在這個專案中，糧食比錢更重要！”
就不說未來的糧食安全什麼的，那個距離李緣太過遙遠。在非洲大陸，糧食其實是最重要的硬通貨。
要知道，當地最重要的主食還是木薯？木薯那玩意，雖然產量很高，但處理起來相當的麻煩，否則就有微弱的毒性。所以其他國家根本就不吃，只會偶爾嚐個鮮。就是珍珠奶茶裡面的那種木薯珍珠。
所以想要在當地打交道，送幾盒清涼油，還不如送幾袋糧食呢。有時候能起到的作用，比金錢還要巨大。
“那人員安排呢？都是國內過去的嗎？”
“國內和當地人一半一半。開始的時候，以你們建設兵團為主。以後有可能的話，這裡也許也會安排一些人員。”
“那好吧！待遇方面怎麼算？先說好了，建設兵團還是部隊編制，我們不可以以部隊的名義出國。這涉及到外交政策。”
“兩種辦法，你們自己挑選。一種雙方合資，你們出人員技術，我們出資金，成立一家民間的農場管理公司；另一種你們以個人身份加入我們公司。兩種選擇都可以。”
“那安全保障呢？我可是聽說，非洲那裡不怎麼太平。”
“維拉那裡的局勢還行。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到時候你們可以去挑點防身武器。”
“挑武器？”
“對！機槍步槍啥都有。如果你們會用，迫擊炮火箭筒都可以給你們。不過維拉那裡應該用不著。”
“啊？機槍火箭筒？”程默感覺難以置信，這是防身武器嗎？
“這有什麼奇怪？到時候註冊一下，你們就能合法的持有武器。”其實不註冊都沒什麼關係，維拉的軍隊還是ys（非洲）的倉庫保安呢。
“先等等，小李。”程默感覺腦子有點亂，“你不是說開農場嗎？”
“是啊！但那裡人跡罕見，又有那麼多的野獸。雖說不會打仗，但免不了用槍的。否則找你們建設兵團幹嘛？”
“……”
……
送別程默的時候，就見他雙眼已經失去了焦距，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過到最後，他依然答應了李緣的請求。再怎麼說，能夠為兵團子弟尋找到一條出路，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風險？建設兵團會怕什麼風險嗎？他們本身就是為了防備那邊的鋼鐵洪流，難道還會怕幾個黑蜀黍？只要……防身武器管夠就行。
好吧！其實程默也想多了，維拉共和國真不是什麼戰亂的地方。再加上有哈登的照應，幾乎就不會捲入什麼危險。
無論如何，不管是忽悠，還是謀劃；不管是心血來潮，還是神機妙算；不管是草臺班子，還是正規軍，李緣的各項事業終於開始了正式啟航，駛向了莫測難料的未來……
而在此時，李緣正樂呵呵的留在家裡，一起閒聊著家中的一些瑣事。
“緣緣。”姥姥剝著豆莢，臉上帶著一絲擔憂，“你舅媽的日子應該和芹芹差不多。萬一他們連房子都扒了，以後回家該咋辦咧？”
李緣樂了：“罰款該交多少就交多少，咱們家又不是沒錢。”
其實後來網上的許多東西都是謠傳。如果真的交齊罰款，也不會使用扒房牽牛這樣的激烈手段。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強行結紮。但魚頭坳村根本就不怕這個。這裡連個村幹部都沒有。可謂是超生的風水寶地。
老媽張珍同樣不以為然：“媽，你們就安心住著吧！如果這個還是女娃，咱們接著生。”
聽老媽的語氣，顧雨芹情形不妙，應該早已經有了不生男孩不罷休的念頭。
舅舅張貴同樣帶著笑容：“媽，其實我們在姐這裡住的挺好。就算交罰款，也不是沒有……”
最近這段時間，野山農貿就開始了野生山葡萄的收購，並且還交給了張貴負責。雖說這勉強算是公事，但私下的好處會沒有嗎？所以老舅應該賺了不少錢。
李緣笑道：“姥姥，其實你們山裡也沒啥東西，舅舅舅媽就留在這裡。”
“這怎麼行？總不能一直留在姐姐家？”老太太還是那種老觀念。
李緣說道：“到時候讓舅舅承包一個山谷，同樣種葡萄。如果以後有其他人家也種葡萄，就讓舅舅負責這裡的收購。背後有家大酒廠，那是旱澇保收的生意。”
張貴和舅媽對視了一眼，他們倆明顯有點心動。老太太卻有點猶豫：“那你們呢？”
“我們家的地同樣全部交給舅舅。明年我和芹芹帶著孩子準備去京城。媽和云云想去也可以一起去。”
張珍迫不及待的說道：“沒我怎麼行？你們倆能帶好寶寶嗎？還不是要我當老媽子？”
張貴詢問道：“緣子，你真準備去京城？”
“唉！不去不行了。已經耽擱了一整年了。”李緣嘆道，“還有舅舅，我們走了以後，家裡的事只能靠你了，也只有姥姥和你才能放心。不過將來你們還是儘量往城裡跑，就算不考慮自己，還是要考慮招娣、來娣。”
“這我知道，誰不想當城裡人咧？”
發現一旁顧雨芹幽怨的眼神，李緣呵呵一笑：“芹芹，放心，你們家我也會放心上。兩個舅子都會給他們找個好營生。”
與上輩子不同，李緣多了好幾門的親戚，還是需要好好的安排妥當。反正還有許多看不上眼的“小生意”，到時候完全可以扔給他們一、兩個。
“芹芹，這幾天你有啥感覺？”張珍關心問道。
“沒啥感覺，挺好呀！”話音未落，顧雨芹就微微皺眉，“媽，我好像……有點肚子疼哩。”
“啊？先躺下，快！緣緣，快去叫人！芹芹可能就要生咧。”
“……”
李緣根本沒想到，那個小傢伙似乎是個急性子，根本還沒到預產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到這個世界。
全家頓時忙亂成一團，叫來了村裡幾乎所有的接生婆。
聽到屋子裡顧雨芹一陣陣的慘叫聲，李緣滿身大汗，不禁一陣陣的後悔！臥靠！大意了！
本想著過個幾天，再把顧雨芹送到市裡的醫院待產，可現在卻鬧了個措手不及？
城裡確實有城裡的好處，最起碼那些醫療條件、教育條件有保障吧？哪裡像現在？萬一難產呢？萬一有其他問題呢？
臥槽！李緣越想越害怕，他像個無頭蒼蠅般，在外面的屋子急得團團轉……
終於聽到孩子的哭聲，李緣感覺渾身早已經虛脫，整個人彷彿像是被水裡侵泡過一樣。
“咋回事？緣緣，你沒事吧？”
“哥，我怎麼感覺，你比嫂子生孩子都累咧？”
“緣子，恭喜你，你當爸爸了。呵呵……”
“臥槽——！”李緣長吐一口氣，在李云云她們的嬉笑聲中，終於活了過來。
見到裡屋“嘩啦啦”的走出一群婦人，老媽張珍喜氣洋洋的走在中間，李緣連忙上前：“媽，芹芹和孩子還好嗎？”
“滾開，別擋路！”張珍柳眉直豎，直接把她的寶寶踢開。因為有了新的寶寶，就是那麼的喜新厭舊。
“誒，媽！你還沒說呢？丫頭還是小子？”
“沒看我忙著嗎？你自己去問。咯咯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