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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青州,劉泰看完眾人報告後,召見了葛信,拿著葛信上次上交的檔案開口道:

“你這次倫策寫得很不錯,帶著你的本部軍隊去幽州吧!”

“嗯?啊!”葛信聽到這話,不由跳了起來,開口道,“明公,信犯了什麼錯誤嗎?為什麼趕我去幽州那蠻荒地方!”

“你在說什麼啊?”劉泰愣了愣,道,“你自己寫的倫策上說的,要組建突騎兵啊,幽州那邊才有馬場,我是打算讓你部隊的兩條腿轉成為六條腿!”

“哦,原來是這個啊!”葛信不由擦了擦自己額頭冷汗,因為是按照劉明與周平給的倫策抄出來的,所以葛信對自己寫的東西印象相當淺,此刻終於回過神來了。

而劉泰自然知道葛信邀請了周平與劉明兩人吃飯,不過也明白周平與劉明或多或少有想要拉葛信一把的意思。

因為當初劉泰手下的四大將領,劉明逐漸成為禁衛軍統領,算劉泰最信任的人,趙安多負責敵後戰場,擁有開闢第二戰場,或者戰場獨斷權。

至於周平,雖然這傢伙不顯山不露水的,但逐漸成為了劉泰軍隊中的大軍團指揮。

唯一的便是葛信,當初統領一支本部,到現在一樣統領本部。

而周平越來越向專業大軍團統率發展,所以逐漸明白多兵種合作的重要性。

其他兵種就算了,但騎兵這種高貴兵種,若再被外來人佔便宜,那可就太吃虧了。

所以,在這次上奏的建議中,便給葛信的對奏中加入以騎兵對騎兵制衡石勒騎兵的建議。

畢竟軍隊的重騎兵不可能用來搞纏鬥這種事,這要麼交給輕騎兵來解決,要麼交給突騎兵來解決,但不論怎麼樣,葛信都能順利成為騎兵。

而這騎兵對劉遐來說,掌握重騎兵的他自然缺少不了馬匹,但重騎兵本身決定了劉遐軍隊的重騎兵數量不可能多。

哪怕到現在,劉遐的重騎兵數量也就到達了一千名,但這一千名重騎兵卻有兩匹馬匹作為備用,並有兩名輕騎兵作為輔兵,就更不要說重騎兵這一身甲冑所需要的海量投入了。

總而言之,這一千人的重騎兵,直接吃掉了自己打敗王浚後的絕大多數戰馬。

正如此,當初趙安都沒有多少馬匹補充自己本部的騎兵,若不是跟著劉琨交易了一筆,今天可輪不到葛信組建軍隊,而是要先讓趙安補充了馬匹再說。

沒辦法,對比起文人無第一,武人之間說話就乾淨利落的多,那就是首先看各自功勳,功勳相差無幾那就看從軍的資歷。

不論最初劉遐的定位是什麼,亦或者重騎兵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所展現出來的不可思議的威力,但無可否認,劉遐就是擊潰王浚的最大功勳,那自然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當然,也正因為劉遐這樣的將星崛起,這讓劉泰麾下的老兵們,或多或少騰昇起了幾分的危機感。

他們倒是不怕劉會拉偏架,但他們怕得是,就算劉泰拉偏架,自己都贏不了。

對自己麾下軍隊的這些小心思,劉泰自然明白,自己麾下將士們誰還是聖人不成,相互間有那麼幾分的小心思是十分正常的,只要不影響要戰略的執行就好。

而且,對於讓葛信的軍隊培養成突騎兵,劉泰思索了一下,到底沒有多少的反對。

因為自己肯定是需要突騎兵來制衡石勒的騎兵的,既然都需要有人去承擔這個位置,那麼自己為什麼不讓一直以來都跟隨自己的葛信去承擔,至少自己相信他肯負責,肯拼命!

而能做到這兩點,劉泰覺得只要葛信不隕落,那必然能成為突騎兵的支柱將領。

“你到那邊後我會讓王悌成為你的參軍,他熟悉幽州的情況,也熟悉幽州異族,你就一邊練兵,一邊清理異族,給我練出一支精銳出來!”劉泰道。

“遵命!”葛信聽到劉泰的話相當興奮的對劉泰回答道。

李泰點點頭,然後接著道:“另外,那邊有我們養的牧牛場,偶爾給將士們打打牙祭,讓戰士們吃得壯實一點,但以後可別讓我知道你周圍再有耕牛走路摔死了!”

“好的,好的!”葛信不由尷尬的笑了笑,很是顯然自己吃牛的事情被劉泰發現了。

劉泰也不可能為了一頭耕牛殺了給自己賣命的葛信,但應該對葛信的提點還是需要的。

畢竟牧牛是肉牛吃了也就吃了,但耕牛的話,被吃了可是會影響明年春耕的。

葛信離開不久,周平很快便來到劉泰的身邊。

劉泰看著周平開口道,“你的論策我看過了,你覺得比較起全員穿戴鱗甲,把將士們包裹成鐵疙瘩,相對來說軍隊需要更加專業化的軍隊嗎?”

“臣只覺得,雖有了新的工藝,百鍊鋼產量了不少,但同樣用到的地方也不少,至少將士們的箭矢現在都追求破甲箭了,連武器也都換上了新的百鍊鋼武器,而想要把所有的戰兵全部用鱗甲武裝起來,依舊是一個不小的規模,這換裝不是一兩年能完成的”周平搖搖頭道。

“你的意思是?”劉泰聽到了周平的話,倒是若有所思。

“先挑選力士組建一兩支純粹的重步兵,全身全部用重甲包裹,就好像重騎兵對戰場的終結能力一樣,我們需要一直在戰場上擁有破陣能力的軍隊!”周平說道。

“你想要重現魏武卒嗎?”劉泰聽到周平的話,不由開口詢問。

周平面對劉泰搖搖頭道:“我只想重現大漢的三河五校。”

“步兵營、長水營、射聲營、越騎營、屯騎營?”劉泰聽到了周平的話,不由說道。

“若是將軍允許,還有壁壘,胡騎,以及虎賁三校!”周平很認真的對劉泰道。

而劉泰聽到這話,忍不住思索,說道,“你想復刻三河五校,我並不反對,但這東西不可能一下子復刻出來,你想要怎麼樣入手?!”

“首先便用百鍊鋼武裝一支六千人的甲士,壁壘軍,用於戰場維持軍陣或者破軍之用。

其次便是射聲,用射聲的箭矢覆蓋全副武裝的壁壘軍,能夠針對一些海量數量的目標。

當然還有需要解飛的工匠,進行研究大量的蹶張弩,以打擊任何更有價值的目標。

至於騎兵,且等我軍騎兵更加完備再編入其中吧!”周平對劉泰說著自己的想法。

“可!”劉泰聽到周平的想法點點頭道,“你的想法不錯,且先去挑選人員自行構築壁壘營,長水營,以及射聲營,至於後來的軍營的將領我會幫你物色的!”

“遵命!”周平聽到劉泰的話,很是興奮的點點頭。

劉泰沒拒絕周平的想法,想復現三河五校,且先看看周平構築了前三營的戰術效果如何。

一開始肯定不進行制衡什麼,畢竟劉泰需要周平去試一試,三河五校的模式有沒有被淘汰,而如果確認了這模式真有用,那自己自然還是要進行制衡。

畢竟自己相信周平,但也不可能任由周平肆意構築軍隊。

軍方的實力到達一定程度,肯定需要進行制衡的,哪怕這一件事情可能會削弱周平整體的發揮效率,但總比純粹以來信任要好。

而相對於葛信與周平,劉明的要求倒是簡單的多,他覺得劉泰的親衛要進一步的加強。

別得不說,灌鋼法鍛造出來的百鍊鋼,必須要優先用在劉泰軍隊的身上。

可以說這次應對措施,在軍方來說,就是合理的要強增加自身的軍備。

有的想要轉職成騎兵,有的想要玩多兵種搭配,而有的恨不得全身都被鐵罐頭包裹起來。

劉泰不由嘆息,當初沒有弄出灌鋼法的時候,自己缺少百鍊鋼,現在弄出了灌鋼法,還是覺得哪裡哪裡都缺少。

別得不說,自己也想要把這些鋼鐵拿出來給百姓做農具,從而讓百姓耕犁土地的時候能夠更加的輕鬆一些。

但窮有窮的節儉,富裕了有富裕的用法,現在誰都知道弄出了灌鋼法讓鐵的鍛造品質與速度提升了一個檔次,誰又不想要來弄些鋼鐵呢!

所以,劉泰都還沒有高興多久的時間,便又陷入瞭如何分配鋼鐵產能的事情上。

畢竟自己總不能又苦一苦百姓,把所有鋼鐵全部都投資到軍事上吧。

在劉泰看來短時間內自己跟周邊又打不起來,畢竟劉琨來了那麼大一波,這讓劉琨周邊一圈的勢力都在家裡面舔著傷口,恢復自己的資本。

所以劉泰判斷至少明年的時間,這戰爭怕是打不起阿來,這些源源不斷生產出來的鋼鐵,自己覺得還是投資在生產力上更好。

別得不說,百姓們若能多耕犁出幾畝土地,那將來打仗的時就能多幾份分糧食。

除了這以外,自己正在挖掘的北運河,也一樣非常的需要更新他們手中的工具。

只能說,到底是選擇軍備,還是選擇發展,對上位者來說都是難以做出的決斷。

因為資源就這麼多,你分給某些方面多了以西額,那另外的方面自然也就少了。

而此刻在幽州以西的地區,拓跋猗盧正在接受著晉廷天使的冊封。

這晉廷的天使先偷偷摸摸來到幷州,見到了劉琨,有了劉琨作保,然後才打出了自己天使儀仗,來到了拓跋部落。

此刻晉廷正式的封拓跋猗盧為代王,允許拓跋猗盧把代郡與常山郡作為食邑,並且分封下屬的官僚機構,讓拓跋猗盧至少在名義上擁有了相當大的權利。

只不過,代郡雖然在拓跋猗盧的手中,但常山郡卻在石勒的手中,晉廷這般分封,目的自然是希望拓跋猗盧繼續跟著石勒死磕,給晉廷足夠的發展時間。

拓跋六修見到這天使離開,才對拓跋猗盧道:

“這晉廷盡給我們一些虛名,還不如大漢給的金燦燦的黃金與軟綿綿的錦緞。

他封給我們常山郡是什麼意思,還不是希望我們去跟石勒硬拼,那有又什麼好相於的!”

拓跋猗盧聽到了拓跋六修的話,不由呵斥道,“你懂什麼,金銀會用完,錦緞會破損,只有這土地才是最踏實的。

就算晉廷只是名義上給了我們這些土地,但我們鮮卑騎兵,便是會讓這些名義上的土地變成永遠屬於我們的!”

拓跋六修忍不住的吶喊:“父親,你是蒼鷹一般的英雄,為什麼總聽那劉琨的話。

晉廷早就已經被匈奴漢國覆滅,就算是劉琨本人也不過只是流落到了邊境的老狗。

而我們卻要聽從劉琨的命令,白白把鮮卑勇士的鮮血浪費到晉人手上,我真的不明白!”

拓跋猗盧道:“你懂什麼!晉廷雖敗了,但沒覆滅,像劉琨這樣的人物更是層出不窮。

你以為我們若是叛了,匈奴那個劉聰就會高看我們一樣?呵呵,還不是給劉聰當狗。

現在晉廷弱,匈奴強,我們想要什麼晉廷都會給,只要消化下來就是我們鮮卑的底蘊。”

“但晉廷已經被匈奴漢國給覆滅了,他們的援軍永遠不會到達這裡,只要匈奴漢國想對我們出兵,那我們部族就必須要遷徙,北方早就成了冰天雪地的世界,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拓跋六修部隊對著拓跋猗盧說道。

“哼,我只以為你目光短淺,沒有想到你還毫無勇氣!”

拓跋猗盧聽到拓跋六修的話呵斥道,“給我回你自己的營地好好的反省。

劉聰也好,石勒也好,不是我們怕他們,而是他們怕我們的鮮卑騎兵!滾!”

拓跋六修面對拓跋猗盧的訓斥,卻是再也沒辦法待了,只能無奈的退後幾步,退出營帳。

在營帳之外,正好見到過來給拓跋猗盧送檔案的莫含。

拓跋六修見到這晉人更是討厭,過路時,直接便給莫含一腳,把他連人帶著手上的東西全部都踹到了地上,哼一聲便離開了。

莫含轉過頭看了拓跋六修一眼,低著頭把一件件檔案重新撿起來,送入拓跋猗盧的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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