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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路,一行人都走得異常警惕。

但好像故意和他們作對似的,一直到爬到半山腰,雪山也還是風平浪靜,沒有半點異狀。

連向來憨傻的飛虎都覺得不太對勁,不安地四處環視著,總覺得會從哪裡突然冒出點什麼東西。

天色就這樣在眾人一點一點的小心前進中漸漸昏暗下來。

見狀,於錦並沒有太多猶豫,便決定先找個地方過夜,明日再趕路。

夜晚趕路不安定因素太多,尤其是雪山的夜晚,溫度下降太大,別說這裡還有幾個普通人,便是他們師兄弟幾個,面對這樣的極寒也需要不斷消耗靈力抵禦。

更何況,他們之前對付魔蟒時消耗了太多的靈力,也需要找個地方恢復一下。

這座雪山大得驚人,一眼看去遍地茫茫,望不見峰也見不到底,好在幾個衙役對這裡還算了解,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一處還算寬敞的山洞。

火苗燃起,噼裡啪啦帶著暖意,眾人圍坐在一起,簡單加熱著為數不多的乾糧——來的時候以為不會耗費太長時間,他們只准備了三天的口糧。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太多胃口。

於錦和齊瑒又開始悶頭研究那篇泠霜縣的玉簡,孟和玉與另兩位弟子正爭分奪秒打坐恢復靈力,三個衙役也是精神懨懨,心不在焉搗鼓著剛剛撿來的柴火。

這種情況下,面不改色吃東西的奚陵和白桁就顯得十分突兀。

尤其是奚陵,一口麵糊一口餅,吃完以後便靠著山壁昏昏欲睡,完全不擔心明天會遇到什麼危險似的,和周圍心事重重的眾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兩人的心態倒是不錯。”

從玉簡中一無所獲的於錦抬起頭,見狀頗有些驚訝地嘟囔了一句。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和師尊伏魔時,被嚇得三天三夜沒敢閤眼的場景,甚至別說是第一次伏魔,直到現在,每每對上魔物他都還是提心吊膽,生怕一個行差踏錯,就栽在了這些東西手裡。

但不得不說隊伍裡有這麼兩個人也挺好的,無形中緩和了氣氛。他有一回也是獨自帶著師弟伏魔,途中救了兩位百姓,全程哭天搶地一驚一乍,弄得他也心慌,差點沒全軍覆沒。

這麼一想,他看向二人的目光中又帶了點欣賞。

說起來,他曾經也見過幾位同他們一樣從容淡定的角色,不過基本上不是仙君就是仙尊,且就算是那些前輩大能,伏魔時輕鬆有餘,相比起奚陵和白桁,還是少了幾分隨性。

意識到自己將他們同什麼人物一起比較,於錦不由得失笑地搖了搖頭。

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

不再多想,於錦埋頭,繼續研究起他的玉簡,可惜還沒研究出什麼名堂,就被人拍了拍肩,再次從入定中喚醒。

居然是白桁。

於錦驚了一下——他方才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靠近。

白桁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頜角繃緊,嘴角微微向下,一瞬不瞬地看著於錦。

過分立體的五官在明滅的篝火下顯得格外凌厲,這一刻的他看上去竟然有些冷峻。

“你的救苦丹呢?”

白桁聲音很沉,

被他隱約洩出的戾氣震懾了一下,於錦有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啊?”了一聲。

白桁:“為防止突發情況,每一名玄裕宗弟子都要隨身備藥,以便隨時救助傷患,我記得救苦丹是其中一種,你的藥呢?”

“哦哦,在這裡。”大概是白桁的態度太理所當然了,於錦下意識拿出了東西,交到白桁手上的時候才覺得不對。

自己怎麼問都不問就聽了他的命令?

可東西都拿出來了,再拒絕也沒什麼意義,便找補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多謝。”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白桁拿過藥,簡單解釋了一下。

奚陵生病了。

高熱。白桁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燒得臉頰發紅,看人都帶著霧氣,飛虎上前摸了一把,被燙得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這麼嚴重!”

飛虎驚呼,反倒是當事人沒多在意,非常淡定地搖搖頭:“沒什麼事。”

“沒事?”飛虎還沒說話,一旁的白桁先重複了一遍,語氣意味不明。

他像是被氣笑了,理都沒理還想開口的奚陵,徑直去找了於錦。

奚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些莫名。

這人是不是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目光一路追蹤著白桁,奚陵第不知多少次盤算起要不要殺了這個人的問題。

不同的是,之前想殺是為了滅口,現在則是因為煩人。

一直跟著他很煩人,每一次跟這人對上,那種隱隱的,情緒不受控制的感覺更加煩人。

他將這一切歸咎於這人太沒有邊界感。

可這樣的念頭剛一升騰起,奚陵就又第不知道多少次壓住了殺意。

殺人是不對的。

奚陵在心中默唸。

洞外寒風颳過,凍得人一陣哆嗦,奚陵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對自己的身體卻並不太在乎。

早在來泠霜鎮路上,他就已經病過兩輪了,雪山比外面還要冷上許多,就他這個千瘡百孔的身體,不病一場才是怪事。

左右暫時也死不了,治不治的,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過他清楚自己的情況,其餘幾人卻未必瞭解,安昆和飛虎看著奚陵的模樣,彷彿又看到了前兩日他被飛虎推倒時的場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這可急壞了二人,他們驟然想起,今早去醫館原本就是推了人家才特意帶過去看病,沒想到飛虎和白桁都醫了一遍,獨獨最需要大夫的奚陵被遺漏了過去。

“你還好嗎?來,喝點熱水。”

將燒好的水遞了過去,安昆有些擔憂地看著奚陵。

——水是用雪煮開的,不太乾淨,但此刻除了這個,也沒有其他水源。

好在奚陵並不嫌棄,順從地端了過來,小口小口飲用著,驅散身體的寒意。

“說起來,你的家人呢?就你這身體,他們是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出來的?”看著他喝水都艱難的樣子,安昆嘆息一聲,不解地問道。

倒也不是他八卦,奚陵這樣的身體,卻還能一直保持著不諳世事的模樣,一看就是一直有人照顧。

這樣的家庭怎麼會允許他一個人跑來泠霜縣這種地方?安昆實在是不解。

“唔……”奚陵遲鈍地眨了眨眼。

他本來說話就不快,似乎每說出一個字,都需要一番認真的思索。可思考本身對正在發熱的他來說又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於是短短一句話,奚陵頓了半天才說完。

“不知道。他們……他不要我了。”

安昆詫異地回過了頭。

他看上去沒什麼表情,又或者所有的情緒在被遺棄的那一刻就已經耗空了,於是只剩下了平靜。

可有那麼一瞬間,安昆分明看見了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轉瞬即逝,很快便無影無蹤。

沉著臉從於錦那裡拿完藥返回來的白桁聽到了這句話,腳步一頓,在原地滯了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飛虎發現了一聲不吭站在陰影處的他,嚇得差點原地起飛,白桁才重新抬起了腳步,神色如常地將藥丸遞了過去。

奚陵看著眼前熟悉的藥瓶,抗拒到臉都皺了起來。

他真的,非常非常討厭吃藥。

原本以為跑出了玄裕宗,就能擺脫天天吃藥的命運,沒想到到了這裡,還是躲不開這個東西。

見狀,白桁挑了挑眉,又從兜裡摸出來一包蜜餞。

這次的蜜餞是白桃的,他熟練地將藥丸塞了進去,然後很自然地又將蜜餞塞到了奚陵的嘴裡。

奚陵明顯感覺到,有一根手指在他舌頭上摸了一把。

那一瞬間奚陵是想將東西吐掉的,可嚐到嘴裡蔓延開來的白桃的清香,奚陵又有些捨不得。

——白桃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等吃完就弄死他。

一邊嚼著嘴裡的東西,奚陵一邊面無表情地想。

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又又又一次臨近,白桁不知死活地一屁股擠走了飛虎,在對方的怒火中燒中坐到了奚陵旁邊。

“還吃嗎?”他淡定地擦了擦手,將裝著白桃蜜餞的牛皮紙袋遞到了奚陵的面前。

奚陵沉默了一會,還是將東西接了過來,決定延長一下此人的死期。

白桁感覺不到似的,蜷著一條腿靜悄悄看他吃東西,直到奚陵吃到最後一口,他才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之前和於錦說你要死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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