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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頭一口氣卸了，整個人萎靡。
來到後堂，差點沒暈過去。
沈長庚請來了老太爺的隨行醫生，中醫界的扛把子。
所謂：天下藥房兩家半，北有同仁堂，南起慶餘堂，剩下半家最悠久。
這半家指的就是陳李濟。
傳承是從明朝萬曆開始，至今已有四百餘年。
而在綜合小說位面，這類傳承悠久的東西，又與武者藥材掛鉤，自然就賦予了更多的牛逼之處。
這位中醫界的扛把子，沈老太爺的隨行醫生，就是南方中醫第一人，老中醫陳茂權，陳老。
陳李濟的當家人。
“陳老，我爹……”
“放心，有我在。”陳老一出場就自帶逼格，白鬚仙骨，一看就讓人信得過。
片刻。
陳老搖頭：“難辦。”
“……”
沈長庚想掐死他。
媽個比。
剛才你說放心，現在你說難辦？
你剛才裝那個嗶的意義是什麼呢？
“陳老，剛才我爹生氣了。”
“我知道，這也是主要原因，本來是一口氣吊著，我也說過不要舉辦什麼壽宴，這個時候老沈就應該靜養，可惜……唉！”陳老搖搖頭，放著馬後炮，一炮又一炮。
“陳老，那現在有什麼辦法？”
“只能試試吊命之術，但實話實說，這只是權宜之計。”
沈長庚面露悲傷，沉吟：“我爹還有多久？”
“這……”
“陳老，您就告訴我吧，現在這個情況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唉，最多一個月。”
“什麼？才，才一個月？”
“若沒有今日之事，我有把握讓老沈多活一年，可現在，一個月都是往多了估計，要是老沈再被氣一次，可能當場就……”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白了。
“長庚。”
這個時候劉老來了。
“劉叔。”沈長庚面露苦澀，但依舊起身行禮。
“行啦行啦，不講這些虛禮，沈老哥什麼情況？我剛才看他面色不好。”
“唉~”
沈長庚重嘆。
陳老又把情況說了一遍。
劉老驚呼：“什麼？一個月？這……這，這……”
“等等，我知道一人，也許能讓老沈有一線生機。”
“何人？”陳老一怔。
這話要不是劉老開口，他肯定要生氣。
勞資都說了一個月不到，結果你隔這裡玩一線生機，你把我當啥了？
沈長庚此時也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劉叔，是誰？”
“就是我之前跟老沈說的那個小子。”
“葉辰？”沈長庚啞然：“就是剛才拿畫的那個？”
“沒錯，你不要看那小子不修邊幅，但手裡的醫術很強，也許有一線生機呀。”劉老點頭。
沈長庚眼神瞬間泛紅，差點發火。
要不是那個小子，寧錚也不至於找到什麼藉口胡鬧。
自然就不會氣到沈老爺子。
結果現在還讓那小子來給老太爺治病？
可是，
這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畢竟陳老都已經這麼說，還能求誰呀？
“長庚，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害老沈的，我現在的狀態也你看見了。”劉老這是為葉辰擔保。
沈長庚一咬牙，一跺腳：“行，劉叔，就拜託您將那個葉辰請進來吧。”
“好。”
現在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至少試試唄。
反正有陳老在旁邊，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的，陳老一定能看出問題。
……
外面。
沈家的人漸漸都消失了，都被人叫了回去。
而葉辰很快也消失在了人群中，被劉老叫走。
走的時候還在納悶。
我的氣運感覺丟了？
不對，是我的畫丟了，怎麼會沒有畫中畫呢？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而曹川此時找到了汪浩東。
“曹哥？”汪浩東剛才一直盯著唐小小，防止有人接近她，也確實不少人應酬，他都一一記下，準備回去讓人調查。
而且也沒看出唐小小對誰不耐煩的，所以他沒在跟唐小小說一句話。
這狗子，還算聽話。
“浩東，怎麼樣，有人接觸小小嗎？”
“有。”汪浩東把自己盯梢的情況說了一遍。
曹川滿意的點點頭：“你看，這樣多好啊，她又不煩你，你還能幫她做事，她開心不就好了嗎？你喜歡的不就是開心的她嗎？對吧？”
“對！”汪浩東感覺自己一下子昇華了。
曹川道：“回頭等她知道了你為她做的這一切，你說她能不感動嗎？她開心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呵呵呵呵~”汪浩東撓頭憨笑，腦補了一下未來唐小小知道他做的這一切，那喜極而泣，或者撲進懷裡的模樣，他就感覺很甜美，很美好哇。
曹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這樣，記住，一定不能死纏爛打，女人最反感的就是這種，切記，切記！”
“明白了曹哥，你放心。”
切記。
一定要死纏爛打。
好女怕纏郎，古人誠不欺我等。
纏郎是死不要臉，磨著磨著，就能磨出感情。
“你繼續盯著吧，我有重要的事去找小小，和她說幾句話。”
“放心曹哥，我盯著，不會有人打擾你們。”汪浩東點頭。
曹川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狗子可以呀。
我去……有一說一，曹川現在有點懷疑他裝傻。
不會是牛頭吧？
劇情沒交代呀！
曹川點頭：“放心，當哥哥的也希望你們有好結果，我會幫你吹風的。”
“謝謝曹哥。”汪浩東咧嘴直笑。
曹川拍拍他的肩，轉身直奔唐小小那邊。
剛才曹川沒認，因為有汪浩東在，而且事發突然沒有好機會。
現在要給她來一套精神攻擊了。
怎麼說呢。
就是……當她知道她最好的閨蜜和閨蜜的乾爹在一起的時候，那種精神上的攻擊，無疑是巨大的。
會讓她的感情價值觀，徹底崩壞。
尤其是她很曹川之間又有好幾次……意外。
所以，
自從上次意外後的不平靜，到今天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結果又一套精神攻擊過去，再次混亂。
可以想象，她的心情是什麼模樣的。
這個時候就要看曹川的演技，和隨後準備好的劇情，一下給她衝到心裡去。
不出意外，今天拿下！
……
“小小？”
“你好。”
唐小小剛才跟沈漫倚聊了幾句，又跟寧鈺寒暄了一會，之後她現在一個人喝著香檳，看著晚霞日落。
沒人打擾。
直到曹川過來。
一瞬間，唐小小還在固有印象中，沒聽出曹川喊她‘小小’的聲音，並且禮貌回應了一下，不管怎麼說都是晴兒的乾爹，禮貌這一塊唐小小不缺。
曹川再次打量她幾眼，驚訝道：“真是你呀？”
“嗯？”唐小小啞然，這話什麼意思？
等等。
這聲音……
終於，唐小小似乎聽出了什麼。
曹川趁著她腦海混亂，連續開口，都是炮轟。
“我就覺得很像你呀，剛才在門口的時候，聽步瑾妍叫你小小，我就想到了你，但不確定是不是。”
“剛才在洗手間那邊，也感覺像。”
“現在看來真是你。”
曹川說完，雙手還做了一個面具的模樣，放在臉上，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
唐小小：(;ﾟдﾟ)！！！
曹川這一解釋，把剛才的冒昧打量解釋清楚，唐小小也瞬間明白那只是驚訝，而不是別的情緒。
同時，
唐小小驚駭模樣。
一時間居然想不通鍾晴兒和曹川的關係。
不是……長輩嗎？
怎麼變成這樣了？
難怪。
唐小小忽然明白了什麼，難怪要戴面具，這件事傳出去絕對是驚天秘聞。
而且見面也會尷尬的吧？
所以面具屬於遮羞布？
不過，
有一說一，唐小小的接受能力很強，因為這都不算什麼事，生在大家族聽過的秘聞太多了，別說乾爹了，就算是親……
當然，那是不允許接受的，可唐小小聽說過，從小就知道這種狗屁家族的存在。
那麼自然而然，接受能力就比第一次聽說要好得多。
……
唐小小隻是震驚了十多秒，就啞然：“你們，你們不是？”
“唉。”
“說來話長。”
曹川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開口解釋：“有一次在龍灣，我是去飆車宣洩，但中途救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晴兒，可當時都戴著面具，壓根沒認出來。”
曹川話中忽略了唐小小的存在。
唐小小這下也徹底恍然，原來是那次意外。
唐小小忽然有點好奇：“那，那她現在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臥槽。
你還挺八卦。
曹川看出了唐小小眼神中的好奇和一絲八卦之魂。
不愧是氣運女主，接受能力真強。
曹川點頭：“知道，但大錯已犯，再加上之前犯錯時還沒認親，所以就將錯就錯吧。”
“晴兒那邊也是為了不想把這件事帶入生活中，所以要求每次都戴面具，我也只能由著她了。”
這話的意思，我都是聽鍾晴兒的，我是好人。
唐小小也聽明白了，感覺曹川是真的寵鍾晴兒。
“對了小小，這件事你千萬要保密呀，也不要告訴晴兒，我怕她不好想。”
“嗯，我明白，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的。”唐小小點點頭。
“我相信你。”
你看，
這不又一次有了獨屬於兩個人的秘密和默契？
任何時候，都要抓小細節。
加上鬼屋那次，還有早上洗手間那次。
兩個人現在已經有了至少兩次半的秘密和默契。
曹川忽然又道：“還有，我已經教訓過汪浩東了，這傢伙應該不會死纏爛打。”
唐小小一喜：“我就說他從洗手間離開之後，變得有距離感了，我還以為他欲擒故縱呢，原來是你幫我。”
“咱倆不是朋友嘛。”
“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叔？”唐小小忽然一笑。
“別別別，你看我像安扣嗎？”曹川一攤手。
唐小小打量了幾眼，抿嘴：“確實不像，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份，我還以為你頂多比我大幾歲。”
“所以你以後喊我哥就行，我還是叫你小小。”
唐小小點頭：“川哥？”
“嗯！”
唐小小心裡還嘟囔：那晴兒不得喊我姑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