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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之上,門窗微展。

閣樓之下,兵士肅立。

暗處,嚴陣以待!

裴予寧手肘彎曲,抵在額側,闔目養神。

張全福和李銘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兩側,莫名有些死寂。

面前跪著的正是太傅章重山和蕭侍郎蕭喚山。

張全福心想:陛下到底要幹嘛啊?這微服私訪大臣府還將人家蕭侍郎給偷摸摸喊來了。

見不到人家女兒,就把老子叫來問問??

“起來吧。”裴予寧緩緩睜開眼睛,淡聲道。

跪著的兩人謝恩起身,站著沒開口。

尤其是蕭喚山,莫名其妙的被章大人叫出來到這,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可真夠驚嚇的。

“朕不請自來,是朕失禮了。”

章重山聽了腿有些軟,陛下怎麼會有失禮的地方,怕就怕壽宴中有失禮的地方被抓了辮子,忙尋聲道,“陛下折煞老臣,陛下能來,是老臣闔府之幸。”

裴予寧指尖輕釦,“今日是朕一時興起,還未賀壽辰,張全福……”

張全福躬身出門,從門外伺候的人手中取來一盒子,笑著道,“章大人,請!”

“多謝陛下!”章重山雙手接過,有些欣喜,陛下的恩典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尤其這還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壽宴罷了。

“無甚大事,章大人可去招待您的客人了,這份壽禮可是陛下精心準備的,希望太傅能好好與諸君共賞,但希望太傅莫要聲張陛下今日出宮之事,給陛下一個清淨。”張全福笑眯眯的同章重山吩咐。

要怎麼共賞那就太傅自己想辦法了。

但務必將此事誇揚出去,令百官信服才是。

章重山卻聽得有些心顫,“是……臣告退!”,目光瞥了瞥身旁的蕭喚山,神色莫名。

等章重山出了閣樓,還心有餘悸,這位主兒今兒怎麼這麼有興致?

只連忙交代身後管家,千萬要小心伺候,別讓人來打攪,有任何要求都滿足!

有做不了主的事一切以樓上人為主,若是不開眼的亂棍打死再說。

“陛下喚臣來可是有何要事?”蕭喚山合手詢問。

“無,只聽聞蕭侍郎棋藝上乘,可否與朕對弈一局?”裴予寧突發奇想,問了句。

蕭喚山忙道,“不敢,陛下相邀是臣的榮幸。”

說罷張全福便令人擺放好棋盤。

一黑一白。

裴予寧執黑,蕭喚山執白。

“蕭侍郎先行。”裴予寧抬手禮讓。

蕭喚山剛要出口的話嚥了下去,又重新應是。

按走棋規則,當是黑棋先行才是。

陛下向來嚴於律己……可今日這棋……

兩人不言不語一來一回幾下已走了十步。

一盞茶過去。

“蕭侍郎今日來章府,感覺如何?”裴予寧輕輕落下一子,才道。

蕭侍郎眼眉一顫,笑著道,“此次宴會萬事妥帖,又正值風朗氣清,好友相聚,煮酒烹茶,想必諸位大人定會有賓至如歸之感。”

裴予寧神色淡淡,手執著一枚棋子輕輕摩擦,“萬事妥帖,煮酒烹茶。”

話音落,棋子也落。

此刻陽光明媚,窗桕處還停落一隻鳥兒。

聲音很平靜,但莫名令人發寒!

蕭喚山心頭猛震,陛下這、這是心有不滿了?

垂眼看棋局,黑子圍困白子,白子已見頹勢,黑子猶如盤龍,龍尾處收緊白子頭部。

蕭喚山忙起身要跪,裴予寧抬手示意,“坐。”

蕭喚山誠惶誠恐的應是,心中卻分外難熬。

早知今日是這麼個情況,還參加什麼宴會啊。

“昨日渚州州史快馬了一份奏摺,其間呈秉今年渚州水患一事……”

蕭喚山聽到水患便眉頭微皺,此事朝堂之上論談已久,最終削減了渚州今明兩年的稅收,還專門撥了銀兩用於災民安身重建屋舍之用。

怎麼州史又快馬陳說此事?

難不成是來哭窮?

“渚州地偏,又高山險阻,來往車輛不便,京都到渚州馬車行時兩月有餘,快馬也需一月餘,好在經行撫江,水路十五日便可達,但撫江水位上漲沖垮河提,造成水患,朕記得五月初便撥了二十萬兩銀用於渚州救災之事,蕭侍郎可還記得?”

裴予寧將棋子緩緩落下,棋子針鋒相對,猶如萬鈞雷霆。

蕭喚山自然記得,“臣記得,當時還是臣與右侍郎楊大人一起抄札,送呈陛下察驗才估計出的所需銀兩。”

裴予寧點點頭,輕笑一聲,“不錯,可州史的這份摺子卻令朕有些意外啊。”

這聲笑令蕭喚山有些怔怔,抬眼察示陛下。

只見這位年輕的國主,臉色發沉,笑容不達眼底,猶如山雨欲來前夕,蕭喚山暗自心驚。

“州史的摺子中附了一份人數彙編,受災後的渚州竟比原先人數還多了近兩千人。”

蕭喚山猛得抬起頭,“兩千人?”

這怎麼可能??

不比他的震驚,裴予寧接著淡聲道,“這兩千人皆是流民。”

流民?蕭喚山眉頭緊皺,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兩千流民若是小點的縣鎮,可以說是全部人口了。

可未聽聞其他州上請救助的奏章,那隻能是故意隱瞞了。

渚州與淮州、陰州、汝州、柳州臨近,淮州向來海外交易繁華,又多文人志氣士,若出現災情,輕易隱瞞不住。

汝州近京都,且又無大江經過,上任汝州州史才剛回京任職,也不可能有隱瞞不報的事。

而靠近柳州的那處向來氣候乾燥,常年乾旱,周邊人煙稀少,也不可能存在大量流民。

那就只剩陰州了,陰州與渚州、淮州都接壤,但撫江流域先至渚州,流經陰州,卻在陰州分流,一處通淮州,一處通滄州。

而且陰州距離京都較遠,北有辛蠻人和蒙犽人,時常引動戰亂。

淮州雖富庶,但兩地有一山嶽阻擋,輕易難越,只剩下渚州一地。

可渚州剛受災,陰州不可能沒風聲。

流民往渚州去不合常理!

蕭喚山越想越心驚,“陛下,此事蹊蹺!臣認為應及時與諸位大臣商榷此事!”

裴予寧抬眸,墨色沉沉。

商榷?

陰州向來事多地勢又繁雜,外族辛夷和蒙犽虎視眈眈,流民之事尚有隱情,但傳遞訊息卻如此閉塞。

看來朝中異族爪牙不小,打草驚蛇,豈不因小失大?

裴予寧沒說話,眼神幽深如墨,直直的看向蕭喚山,彷彿要看透他的心臟。

蕭喚山猛得一震,忙低下頭,那一眼令他心驚。

似嘲似諷,似運籌帷幄,眼底的鋒芒直逼人心。

蕭喚山心底隱隱有個猜測,但始終不敢信,如今陛下的態度讓他不得不多想。

**

“小姐?您怎的不去找其他小姐們聊聊天兒?”蘭枝見自家小姐好不容易出來,也不愛同其他人打交道,這怎麼能行?

沒看到二小姐那得意的神情,就連四小姐,看起來安安靜靜的人,入了宴會後,不也同幾位小姐親熱起開了。

蕭聽雲一手撐著額頭,眼睛舒服的眯起來,聽罷淺笑道,“有何好聊的?還不如留著時間給我補覺呢。”

採星微微點頭,“確實,小姐身體最重要。”

蘭枝癟了癟嘴,“可是小姐一個人該無聊了。”

“噗呲”蕭聽雲輕笑,“有你這個丫頭在,單看你就無聊不了。”

“哼!”蘭枝跺了跺腳,“小姐老是打趣奴婢,以後奴婢可不敢說話了。”

“看我看我,我不怕打趣!”活潑的聲音傳來,蕭聽雲聞聲看向來人。

是個不認識的姑娘,長得倒是十分嬌俏可人,見人就先笑三分,很難冷下臉來趕人。

劉玉華輕提著裙襬,笑意吟吟的,對著蕭聽雲行了一個平輩禮,“我是刑部左侍郎劉家的,行二,姐姐可喚我玉華。”

蕭聽雲站起回了一禮,微笑道,“定北侯蕭家蕭聽雲。”

“哇……”劉玉華有些激動,美人果然聲音也好聽!!!

眼前人眼神太過明顯,蕭聽雲有些莫名,“怎麼了?”

劉玉華擺擺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些,但還是忍不了,“你長得……”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該怎麼形容,衝自己身後的丫頭使眼色。

後頭的丫頭有些無奈,忙福了身,好聽話不假思索就來,“蕭二小姐勿怪,我家小姐是覺得您如月中聚雪,美若天仙,皎皎如雲。”

“對對對!”劉玉華點頭如搗蒜,“就是這個意思。”

蕭聽雲一臉古怪,她來這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姑娘當著她的面誇自己長得好的。

又瞥見劉玉華那眼裡含光似的狗狗眼,心思百轉,有些頓悟。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顏控???

蕭聽雲好笑,“多謝你的讚譽,實不敢當。”

“笑起來更美了……”劉玉華愣愣得盯著蕭聽雲,嘟囔了一句。

“什麼?”蕭聽雲沒聽清,問了一遍。

劉玉華急搖搖頭,“沒什麼!”

劉玉華喜歡看美人,不管男女,所以身邊的丫鬟小廝都長得清秀,按照她的話來說,就是長得好看些她吃飯都能香了不少。

“蕭姐姐,你之前一直都在江南嗎?”

蕭聽雲點點頭,“確實在江南待著,那兒的氣候宜人,景色秀麗,於我身體有益。”

“確實,常聽江南多美人,看蕭姐姐就知道不會錯了。”劉玉華興奮的說,她倒很想去江南見識見識,是不是真的多美人。

這話倒逗笑了蕭聽雲,顏控的屬性無疑了。

劉玉華活潑,話多但又不惹人厭煩,蕭聽雲便同她多聊了幾句。

大多也都是江南的風光趣事。

不過蕭聽雲前幾年都是養病,後來自己來了這個時代時間也不長,出門的次數也有限。

對那些事情也瞭解不多,不過劉玉華聽得很認真。

幾人說話的功夫,就聽到不遠處吵鬧聲。

“你竟也有臉來這?你……”一女子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

“楊小姐,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你而已,也給你道歉了,你為什麼還如此不依不饒?”柔弱可憐的控訴著面前人的行徑。

楊明珠昂起下巴,冷哼一聲,“不依不饒?這身衣裳可是被你毀了,你怎的一句不提?”

說罷,楊明珠抬起手腕,眾人見衣袖處的絲線被勾起,頓時一身華裳便像女子臉被劃破,生生毀了美感。

李云然看著被自己指甲勾出的線,有些難堪,“抱歉,我賠你的衣裳就是了。”

“這可是蜀繡,今年的新供,一身衣裳可值十金!賠?你拿什麼賠?”楊明珠嘲諷的笑了笑。

“哎呀,這麼好看的衣裳怎麼被弄成這樣了?”

“是啊,難怪楊小姐要生氣,聽說今年這新供蜀繡也才十匹,陛下恩典賜了一匹給大長公主,剩下的都在宮中各位娘娘手中。”

“可不嘛,而且還聽說楊世子也因為她受了傷呢。”

“真的嗎??到底怎麼回事啊?”

“就是聽說那李小姐勾引楊世子,反倒汙衊楊世子當街調戲她……”

“不對!是說楊世子當街想調戲她,結果徐將軍看見出手才將楊世子傷了!”

“啊?那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討論李云然,讓她分外難堪,她們對楊明珠比對李云然要熟悉得多。

而且按照身份地位,自然站在楊明珠那邊的更多。

“這……!”李云然蹙著眉,語氣也有些急切,“我並不知情,也全然不是故意,你為何要如此羞辱我!”

楊明珠挺腰直胸,盛氣凌人,斜睨一眼,嗤笑道,“羞辱??你也配!因為你,我弟弟如今還在府中修養,你倒裝得一副可憐無辜的模樣,真當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醜事。”

李云然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孤女,京城的貴女雖然不像楊明珠這般將話放在明面上。

但若有若無的不在意才最傷人,李云然不是融入不了這個圈子,而是這個圈子從來都沒將李云然放在眼裡,也從來沒有她的位置。

此話一出,李云然眼眶一紅,指尖收緊,十分委屈。

“楊小姐,雖然我是借住徐國公府,但你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便空口白牙汙我清白,令弟在京城是何行徑,不用我多說大家也有目共睹,你非要咄咄逼人,令我難堪,究竟是何怨何仇,才要做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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