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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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建於縣城最西邊。
這裡的風景很不錯，外有綠樹成蔭，內有縣城煙火氣。通俗點講，這裡既有城市的動，亦有山野的靜。
動靜結合之下，讓這座宅子更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李青山一行人被陳花旦所帶來的兩個壯漢帶到了這座古宅的會客廳內。
到了這後，那兩個壯漢給他們一人上了杯茶水後，留下一句“在這等著”之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沒了“幫手”，那一路都端著架子的陳花旦就被自家老爹猛砸了兩下。
“兔崽子，昨晚上去哪兒了？”
肩膀頭上捱了兩下，陳花旦一臉不悅的說道：“爹，你要是把我打壞了。可沒法給賈小姐唱戲了。”
“她昨晚可是許諾我，這一場戲給我五十兩銀子！”
“哎呦！”陳班主捂著嘴，大著舌頭問道：“你可別騙你老爹，一場戲五十兩？”
陳花旦見老爹不信，便詳細的講述起昨晚他出了包廂後所發生的事情。
原來，昨晚上陳花旦回房間後，直接拿上了戲服就跑了出去。
迷迷瞪瞪的他不知道跑到了哪裡，看四下無人，就直接換上了戲服唱了起來。
可這剛唱上沒幾句，就有一道脆麗的聲音與他同唱了起來。
“你們可知，晚上在一片荒地裡唱戲，結果有人同唱，是一件多滲人的事情嗎？”
這句話，是陳花旦問向在場的所有人的。
陳班主咂了口煙桿子：“說實在的，你小子也挺滲人的。”
小紅馬湊近李青山耳邊，低鳴道：“咴！”……【還好我半夜沒撞見過這小子唱戲，不然我大機率會踩死他。】
李青山笑了笑：“他們又聽不懂你說話，為啥要那麼小聲。”
小紅馬一扭頭：“咴！”……【我忘記了……】
另一邊，小玉被父親的話嚇得躲在劉燕的懷裡瑟瑟發抖。
而劉燕的情緒則是較為低沉，顯然是還未從昨晚的事情中走出來。
見除了自家女兒之外無一人露出畏懼的表情，陳花旦自覺無趣，就繼續講了下去。
一曲終了，那陳花旦回頭望去。
只見一襲淺綠色長裙，模樣清麗俊俏的女子站在其身後。
據陳花旦描述，這姑娘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子純淨之感。
如冬日白雪，如夏日之蓮。
聽到這裡，劉燕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不適。
不光是丈夫當著自己的面誇獎另一個女人又多好。
更多的是這陳花旦每次形容那賈小姐乾淨的時候，都會瞥她一眼。
這樣的鄙夷，讓她無所適從…….
同樣通曉戲曲的賈小姐與陳花旦想聊甚歡。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賈小姐提出讓其為自己表演。
一場戲給五十兩銀子！
聽到這話，陳花旦連忙答應，隨後就有了後來的事情…….
“勞煩各位久等了。”
恰在陳花旦說完了昨夜的故事之後，屋外就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女聲。
下一秒，一位模樣清麗，身著綠蘿裙的姑娘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賈小姐！”陳花旦語氣中充滿著激動，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不久，不久，我們也才剛到。”
賈小姐淺淺一笑，一對純淨的眸子掃過在場的眾人。
當她的目光落到李青山身上時，明顯多停留了一陣。
“賈小姐，我們何時開始啊？”說話間，陳花旦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擋住了李青山的身形。
“就現在吧，諸位請隨我來。”
……
賈府後院。
與其說這裡是後院，但其實更像是一個縮小版的戲院。
一座華麗的戲臺靠著一側的的圍牆搭建，戲臺上的各種裝飾都用得是上好的料子。
光是那後臺遮蔽用的帳紗，就要比陳家一行人身上的衣服料子還要細膩上不少。
陳班主一臉複雜的看著那縮小版的戲院。
他這收拾了半天帶著搭建戲臺用的東西全都都用不上了……
臺下，賈小姐獨坐於一張金石楠木雕鳳翅花椅上，椅子上鋪設了一層白絨毛皮。
光是一看，就覺得這椅子坐上去絕對又舒適又暖和。
後頭，李青山他們則是坐在普通的木椅上。
將一面大鼓搬上臺後，陳班主又是進到了戲臺的後頭。
鏘！鏘！
兩聲銅鑔撞擊的聲音響起。
“話說那一日，大夏公主率兵出征，大軍行至城門，忽聞戰鼓擂動！”
咚…咚…咚！
戰鼓聲響起，陳花旦換上了一襲白色長衫戲服，戴著青色半臉面具，手持鼓槌，邁著大步上臺！
鏘鑔！鏘擦！鏘鏘鑔！
伴隨著密集的銅鑔聲響起，陳花旦亮相之後，揮動鼓槌，敲打著高大的戰鼓。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咚！咚！咚！
擂鼓聲陣陣，戲腔聲聲入耳！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巫魘終不還！”
半晌之後，一戲終了……
不同於其他戲劇，“青面書生擂鼓作詩”這一場戲很短暫。
但本應豪情萬里的畫面，用戲腔唱出來，總覺得是多了些許違和。
看著臺上的演繹自己的陳花旦，李青山頓感一陣尷尬…….
還好當時帶著面具……
臺下，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掌聲。
準確地說，臺下只有李青山和小紅馬鼓掌……
那原本欣賞陳花旦戲技的賈小姐面色平靜，彷彿臺上的戲曲並沒有讓她滿意。
臺上，陳花旦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有些尷尬的說道：“賈小姐，是否這戲不合您的胃口啊？”
“嗯。”賈小姐微微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放到其身側的圓桌上：“第二場戲唱這個。”
聞言，陳花旦趕忙跑下臺來，拿起那冊子看了起來。
只不過他剛一開啟，眉頭便是一凝：“賈小姐，這戲……”
“怎麼？”賈小姐皺了皺眉：“你唱不了嗎？”
“能唱，能唱！”見對方不悅，陳花旦連連應聲。
“那就好好準備一下，夜裡就唱。”
丟下一句話，賈小姐便是翩然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