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打混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陳鴻景睜開雙眼,高杼橄在他對面的那張木床上昏睡著,而範小息剛好從外面拿著一碗藥進來,對著他笑道:“喲,醒來啦?太好了,自己來喝藥,終於不用天天餵你喝藥了。喝完藥,趕緊跟我出去送藥。都睡了三天,不活動一下,估計連怎麼走路都忘記了。”

陳鴻景一伸懶腰,全身的骨頭都響了一遍,不自覺地躺回了床上,沒想到自己都已經躺了三天了,醒來還是那麼痛。早知道那時候就不替範小息挨那一腳了,讓他那小子自己受下來,反正那小子皮粗肉厚的。

陳鴻景忍著痛,喝完範小息放在桌子的那碗藥,幫高杼橄蓋好被子,隨後走出門。看了一眼四周,範小息也走得太快了吧,還說要跟隨他一起出去送藥,結果人影都沒看見。

陳鴻景看向一旁在玩石子的那孩子。那孩子的目光剛好也與陳鴻景對上了,他站起身問道:“怎麼啦,是不是想玩石子啊?來來來,我教你玩。”

陳鴻景趕緊答道:“不是不是,我是甘草堂的人,我是來幫人送藥的。不過我今天第一天送藥,你有見過其他甘草堂的人嗎?”

孩子一聽到甘草堂這三個字,立即拉下臉來,說了一句沒看見,繼續蹲下來玩他的石子。

陳鴻景不但沒走開,還故意走進他,繼續問道:“那,那你剛才有沒有看見從這屋走出去的那位大哥啊?”

那孩子這次又不知道聽到了什麼關鍵詞,那眼神一下子又變得熾熱起來,主動湊到陳鴻景旁邊,大笑道:“小弟,你說的是範胖子吧,他是你什麼人啊?跟大哥說道說道。”

“他是我的一個舍友而已啦。”

陳鴻景這麼一講,那大哥變得更加的熱情,搭起他的肩膀,拍著自己的胸脯說他帶路。

孩子姓許,叫順風。比陳鴻景少兩歲,不過個頭比陳鴻景高一點,所以誤以為陳鴻景比他還要小。家裡還有一個妹妹,叫順水。孃親希望他們日後能夠順風順水,平平安安。而他們的父親正是之前吃了山上丹藥反噬而死的其中一個。

“雖然孃親跟我說過,這事不能怨你們,就怨我們不識字,不懂文化,不聽宋大夫的話。但是,我就是討厭那個給我爹藥的那個大夫,我們不懂文化就算了,不識字就算了,你身為大夫,你不瞭解病情的情況下,能亂用藥?宋大夫都說了不給,你那麼慈悲幹嘛?”

陳鴻景大概能猜到,後面那些話是範小息教他的,估計範小息也開導他了,雖然父親不在了,不過,至少這個病現在有藥可醫了不是。不過,回頭想想,要是當時堅決不給他們吃山上人的丹藥,那順風的父親是不是現在也在好好治療著呢。

此時,陳鴻景又看了看路兩旁的房子,每一座房子都很簡陋,土牆破瓦,好一點的房子就是多了一層茅草鋪在屋頂上方。村民們的眼神大多數都是疲憊,更多的是透露出一股悲涼、滄桑之氣。

“範大夫,還有藥嗎?我還要工作,這一碗不夠啊,能一天服用兩碗嗎?”一位大爺拿著空碗,問向正在煎藥的範小息。

範小息不再扇火,笑道:“我說葛大爺,您忘記了之前的那件事了嗎?藥有三分毒,不吃不行,吃多了也不行。而且現在你們正在康復階段,一天干少一點,夠吃就行了。今年村裡就別想著大富大貴了,有點小錢,吃飽穿暖不就行了嘛。身體硬朗了,還怕掙不了大錢嗎?一看你的面相就是富貴之相,這錢日後會自動跑來找你的,聽我的,幹一會活,然後回去好好歇著。”

葛大爺一開始聽著還不是很開心,但是越聽到後面越開心,笑著答謝範大夫,還說日後有錢肯定要請範大夫吃頓好的,放下手中的空碗就安心離開。

“可以啊,範胖子,這話說得很不錯,我很喜歡聽。你也要說給我聽一遍。”許順風朝著腰大喊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認識這個赫赫有名的範大夫一樣,至少在他的心中,這個範胖子就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夫了。

“好嘞,那我就祝願許大哥日後高中狀元,賺大發錢,蓋大房子,娶好媳婦,給家裡人過上好生活,帶著鄉親們一起賺大錢。”範小息抱拳,稍微彎腰說道。

許順風滿意地點了點頭。

範小息轉身從藥壺當中倒出兩碗藥遞給了許順風,讓他先拿回去給他孃親和他妹妹,待會再把空碗拿回來。

陳鴻景也走到一旁幫忙煎藥,在學堂的時候看過,就是沒有實操過,這裡是他的第一次實操,火候是要文火還是武火,什麼時候要用武火,什麼時候要用文火,一份藥材可以用幾天,範小息一邊操作著,一邊跟他解釋著。

很快,兩人讓這一片區域的病人服上了藥,才有得休息片刻。範小息用手肘撞了撞陳鴻景,問道:“你跟著順風過來的時候以及剛才給病人們送藥的時候,感覺怎麼樣?”

陳鴻景搖了搖頭:“感覺不是這麼的好。有的人看到我送藥來的時候感恩戴德,宛如我是神仙下凡來拯救他們一樣。有的人就會嘰嘰歪歪幾句,說我送藥送的慢。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前者居多。感覺他們都挺可憐的,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

範小息笑道:“沒想到啊,許順風那孩子什麼都跟你給說了啊。確實,他們都挺可憐的。那你說,他們可憐在哪?”

“我感覺我們身為大夫,應該果斷一點,說不給藥,就不給藥。給藥的那位師兄應該堅決一點。”

範小息搖了搖頭:“就算所有人都不瞭解他,我也肯定他不會做那種事。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他。這是第一點。第二點,他們的可伶,可伶在世道,雖說此刻的光景比十年前的光景好多了,至少人人有書讀,有那狀元高中。不過,就因為他們是山下人,就要被別人當作試驗品嗎?”

陳鴻景一臉懵,怎麼範小息又說到被人當作試驗品的事情呢,等等。陳鴻景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頭白熊,明明是死了的,為啥又突然復活呢。

“不好了,範胖子,不好了。你房子裡的那個全身綁著繃帶的那個人,在外面到處亂打人了。”許順風拿著兩個大碗放在嘴巴,邊跑邊喊道。

範小息一下子跑了出去,怎麼忘了還有高杼橄這貨,他也是被那頭白熊襲擊過。

另一邊,徐慧心與宋禹章兩人剛在湖邊把那頭白熊給殺死,兩人看著白熊身體當中那還在移動著的物體,瞬間明白了那頭白熊為啥早已死去,那佈滿在白熊身體內每一條經脈的幽綠色的蟲子。

沒錯,那就是蠱蟲。

“老宋,你看這蠱毒,是不是很熟悉啊?”徐慧心問道。

宋禹章大擺衣袖,怒道:“哼,何止熟悉,這味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十大學堂當中,除了血蠍堂那群亂七八糟的老頭子,還有誰會這種蠱術啊。原來啊,這頭白熊所產生的不是瘴氣,而是蠱毒之氣。也難怪了啊。”

“所以說,那天晚上與我們打鬥兩人,可能與血蠍堂有關。”徐慧心說道。

宋禹章從衣袖當中拿出一個葫蘆,唸了一段咒語便把這白熊屍體收進葫蘆當中,說道:“這東西,回去直接丟在他們門前,不就一清二楚了嗎?我們再搜尋一遍,然後再回去吧。”

“也對,反正村裡有他們那群小崽子在,出不了什麼差錯了,這麼說的話,甘沐羽給丹藥這事,估計也沒那麼簡單了。”徐慧心問道,畢竟被整個甘草堂譽為最有原則、最說一不二的學生,自然是信得過的,但是有時候這丫頭連老師都敢罵,煉製丹藥的時候更是不聽勸阻,總把一些自己奇思妙想的東西加進去,可以說範小息現在這個樣子,正是受了她的影響,所以說徐慧心不得不懷疑她。

宋禹章點了點頭:“是啊,之前我也懷疑是那丫頭拗不過那兩個村民才給他們丹藥的,不過看到這蠱後,估計那丫頭也是自願給的,那丹藥內本就有去蠱這其中一功效,只不過不明顯罷了。回去要好好說說那臭丫頭才行了。畢竟害死人之後,她除了送藥,就往那兩人墓碑那邊跑。”

“那丫頭之前就已經傷得夠痛的了,沒想到這次直接發生在她的身上,估計會讓她更痛吧。”徐慧心看向遠方,宋禹章也沒說話,沉默著望向另一方。

等到三人趕到休息處,路兩旁的房子幾乎毀了四成之多,村民們早已逃開,只剩下高杼橄與練月庭相互對峙著。

“杼橄,看看誰回來了,你還不清醒一點?”練月庭說道。

高杼橄佝僂著腰,上半身的綁帶早已經破爛不堪,雙眼佈滿血絲的他,咬牙切齒地指著已經破爛掉的房子說道:“來了又怎樣,錯的是他們!是他們!不是我們!”

說完,一個蹬腿,就朝著練月庭奔去,右手化掌為爪,眼睛直接鎖定練月庭的脖子。

練月庭半側身子,微蹲馬步,左手化掌橫擋在身前,右手抵住左手,直接擋下了高杼橄那一爪。只見練月庭一個後傾,深深吸上了一口氣,直喊一句:破。

一聲“破”字,氣勁由內往外擴散,直接把高杼橄給震飛了出去。練月庭左手攤掌,右手負背,剛才所產生的氣勁,還在練月庭身旁不斷盪漾開來,被陳鴻景看得清清楚楚,此時的他在陳鴻景心中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大俠,這才是鍾小凡所向往的大俠吧。

練月庭是堂主校長李知瀾的得意門徒,更是踏入四境的武夫。為人謙卑,好學,修煉的資質比學醫的資質還要好,聽說他學醫的原因很神奇。小時候原本喜歡耍刀弄槍的他,有一天在院子裡耍刀耍累了,於是在椅子上睡著了,醒來之後,就莫名奇妙地把手中的木刀給丟掉,爬到鄰居家的院子裡,抓了一大把藥材放進口袋了,偷偷拿回家聞了一遍又一遍。

原本以為偷東西的人都是賊眉鼠眼的,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小偷長得如此風度翩翩,一身白衣猶如皎潔的月光,給人的感覺乾淨且溫柔。

“不要還手啊,月庭兄,高竹竿只是身體內的蠱還沒完全清掉。”範小息大聲喊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還手了,他身體內的蠱還沒完全清掉又是怎麼一回事?能不能一五一十地跟我說清楚。”練月庭一邊說著,一邊閃躲著高杼橄的攻擊。

高杼橄的每一記虎爪,都是奔著人體各個脆弱的部位襲擊而去,練月庭不斷揮動著大白衣袖,來躲開高杼橄的每一記攻擊。此時,就連一向寬容大度的練月庭都有點不耐煩起來了,不怕對手實力強,就怕對手有文化。而且,這對手在醫術上,又是比自己高明。這才是最氣的。

“月庭兄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我怎麼解釋啊。要不你先幫我打暈他,我再慢慢跟你解釋?”範小息無奈道,這個時候上去幫忙,只會是幫倒忙罷了。

說得容易,打暈他?練月庭看著眼前的高杼橄,殘留在身上的綁帶都滲上了鮮血,原本縫合了的傷口,此時裂開了三分之一。傷得那麼重的情況下,竟然還有行動力,每一記都下重手,這也是練月庭不敢下重手打暈他的原因,這裡,除了兩位老師,根本沒有人會縫合傷口。

範小息也知道練月庭不敢他下重手的原因,便大聲喊道:“不用管,直接砍他脖子啊,有事不是還有清凝香嗎?”

“夠了!”高杼橄怒吼道,繼續指著那已經被他砸得不成樣的房子說道:“為什麼還要幫他們?明明錯的就是他們,憑什麼要我們背鍋,憑什麼要我們學堂被這個鍋。我們大可以不救他們,讓他們.....”

還沒說完,練月庭就已經來到高杼橄眼前,一記攤手,打退了高杼橄兩步,右手再接上一手推掌,把他的虎爪給打散,最後一個側身劈,直接把高杼橄給打暈。

有些話,不得亂說,有些事,更不得亂做。心中有不平之時,就去尋找那可以解決的方法。怨天尤人,終不可取。

這就是練月庭的做事風格。

甘沐羽早早地派完了藥,獨自一人坐在兩個墓碑前,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她今天送去的藥,依舊很多人不敢喝,甚至有的人連藥帶碗摔在了地上,朝著她怒吼道:“就憑你這醫術,還敢出來行醫?我可不想下一個人死的是我,給我滾。”

不過,還好,有一些孩子還是很開心的喝下她遞過來的藥,還主動把碗洗乾淨,在碗裡放下幾顆糖果和一張小紙條,歪歪斜斜的寫著那苦盡甘來那四個字。

練月庭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淡淡道:“夕陽真好看,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她依舊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夕陽。

見她不說話,練月庭沉思了一下,又輕輕道:“我都知道了,你是第一個發現這場瘟疫中,有蠱毒夾雜在裡面的人。所以才主動把那兩瓶丹藥遞給他們的吧。其實,無論是他們自己本人,還是村裡的人,都已經同意了這次試藥。”

“而且,他們現在的情緒並不是他們真正的情緒,只是還沒有完全康復,些許蠱氣還停留在身體當中罷了,當他們服多幾天藥,就沒事的了。”

“你就,你就不用天天在這裡自責了。”

練月庭看向甘沐羽,望向她的眼睛,望向她的眼神,望向她的嘴角,看她有沒有一絲變化,喜或者怒,哀或者樂,很怕自己說錯一句話。

“是範胖子跟你說的吧,聽小雅說,高杼橄出事了,還好最後有你出手,才制服了他。”

為何會有如此好看的景色,如果要問練月庭什麼是人間絕色,他肯定會說,就在我眼前。

甘沐羽見這麼久沒有得到答覆,便把頭轉了過去,看向練月庭。

練月庭便把頭轉過去,看向夕陽,說道:“其實,這也沒什麼,現在有人照看著他,他也不過是中了蠱毒而已。額,還有啊,還有潘雲雅、陳埔凌和羅升三人,也在檢查著村裡的人,看看還有誰今天沒服藥的。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甘沐羽點了點頭,也望向夕陽,熟不知此時,練月庭同時又把頭轉了過來,欣賞著人間絕色。

都說晚霞紅透半邊天,可是又有誰知道,那少年望向自己所心儀的姑娘之時,那臉頰之色勝過晚霞之色。

武俠修真推薦閱讀 More+
修仙從返老還童開始

修仙從返老還童開始

中華聚寶盆
每到氣血衰敗、身體機能開始走下坡路時,李季安就會返老還童,再次回返八歲時的身體…… “像,實在太像了,跟我師弟小時候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像,太像了,與太奶奶的畫中人實在太像了。” “……老祖?是您嗎?” “……道尊轉世?” “……仙王重生?”……日月輪轉,世間沉浮。天道有盛衰,人間有興亡,唯我,永遠鼎盛,只走上坡路,迴圈往復,生生不息……
武俠 連載 2萬字
假南遊

假南遊

秦七泉
最典型的是,譬如:《西》裡的孫悟空在打死妖怪的剎那間,天上來一個神仙,煽煽情,編編瞎話,就饒了那妖怪。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有後臺的妖怪都被救走了。但是《南》不是這樣的,譬如,錦雞大帝的後臺是西王母,幽靈蜮的後臺是瘟神鍾士貴,白麵鬼的後臺是閻王爺,甚至海龜王的後臺是日光菩薩。 這些有後臺的妖精都是無惡不作的,結果如何?都被袁空幻當著 “後臺”的面全都打死了。有人說,我是故意如此寫,吸引讀者,現實不可
武俠 連載 6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