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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煙看不到走進來的男人，但方楚楚能看到。
他們一個戴著骷髏面具，另外一個戴著小丑面具。
兩個男人進來後，把門關上了。
戴著小丑面具的男人靠著門，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拿著打火機，漫不經心把玩著，火苗在他手心裡明明滅滅。
戴著骷髏面具的男人走過來，拖了旁邊一把椅子，放到方楚楚面前，他在椅子裡坐下，黑漆漆的瞳孔盯著她，也不說話。
方楚楚渾身開始顫抖：“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你是方楚楚吧。”
骷髏面具男人開口，聲音尖銳，原來是用了變聲器。
方楚楚不敢承認。
“一定很好奇我們為什麼把你綁來吧。”
骷顱男笑著說：“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們是厲雲錚的仇人，恨不得他死的那種仇人，上次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中傷了他，還是讓那小子跑了，不過他傷的很重，失血過多，只要沒人救他，他一定會死在那個夜晚。”
骷顱男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很可惜，他沒死，而且還被你救了。你說說，你壞了我們的好事，我們把你綁來，你冤不冤？”
方楚楚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她這些日子的坐立不安，擔驚受怕，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來吧，現在由你說了，你和厲雲錚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救他。”
方楚楚雙手顫抖著，她抿著唇不吭聲。
“說話啊。”骷髏男耐著性子。
方楚楚不敢承認，怕承認了，會有不好的後果。
戴著小丑面具男人忽然笑了下，“嘴巴這麼硬？”
他同樣使用了變聲器，聽不出原本的聲線：“那就打幾嘴巴，看看她能有多硬。”
大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會叫。
這個男人從進來就沒有說話，但一開口，卻是這樣狠戾。
一直聽著的顧明煙立刻說：“楚楚，配合他們！”
這種情況下，最好就是聽話配合，以免不必要的傷害。
從他們對老黃下手的狠勁來看，不是什麼好人。
方楚楚牙齒打著顫，在骷髏男的注視下，她聲音發抖的說：“我只是厲家一個保姆的女兒，和三少爺沒有任何關係。”
“沒關係啊，那就好辦了，拿你洩我們的心頭之憤，也不用顧忌厲雲錚會替你報仇。”
骷髏男說著站起來。
方楚楚失聲尖叫：“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要對你做什麼？當然是狠狠的教訓你一頓，壞我的好事，你知道我心裡有多不爽嗎？”
“不要！”
骷髏男朝她走過來。
方楚楚拼命的掙扎起來，因為恐懼臉色發白。
她想跑，但雙手雙腳都被綁著，跑不了，絕望一點點籠罩下來
顧明煙急聲道：“等等，等等，你們和厲雲錚有仇，和我們沒有仇，拿我們出氣能洩什麼憤，不如對厲雲錚洩憤啊！我可以幫你們把他騙過來。”
“啪嗒”一聲，戴著小丑面具的男人收起打火機，目光沉沉看過去。
骷顱男尾音上揚的“哦”了一聲，似乎挺感興趣的：“你要怎麼幫我們？”
顧明煙說：“我給他打電話，叫他過來。”
“你篤定他會過來？”
“他會過來的，我想辦法。”
“你能想什麼辦法？”
顧明煙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聽到方楚楚絕望而壓抑的抽泣聲。
透過黑色的布，她能看到的東西不多，只有微弱的光芒，還有兩個男人的身影。
他們為什麼要給自己用頭套，而不遮擋方楚楚的視線？
既然知道是方楚楚救了厲雲錚，那為什麼還要費事把她也一起綁了？
答案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快的她抓不住。
長久的沉默換來對方的不滿，骷髏男一腳踹翻椅子：“你他媽逗老子玩呢？”
眼見他要爆起，小丑男收起打火機，走過來，按在骷髏男人的肩膀上。
骷髏男罵罵咧咧走到一邊。
小丑男來到顧明煙面前：“你能想什麼辦法把厲雲錚叫過來？”
顧明煙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說：“他答應了他父親要鍛鍊我的體能，我可以給他打電話，用這個藉口把他叫出來。”
房間裡沉默下來。
小丑男沒有說話。
骷髏男卻嘲諷道：“看樣子厲家人對你挺不錯的，沒想到你坑起他們來，毫不手軟。”
顧明煙冷靜的說，“我只是想保住我和我朋友的命。”
小丑男這時開口：“可惜，你的算盤打錯了，我今天只想找那個救過厲雲錚的人算賬，不想找他本人的麻煩。”
話一說完，他忽然轉身，直接掐住了方楚楚的脖子。
方楚楚瞬間睜大眼。
男人手心冰涼，釋放著殺意。
她動彈不得，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顧明煙在旁邊怒吼罵著：“你們這幫混蛋！放開她！”
呼吸一點點消失，方楚楚心裡的恐懼也在加重，她從喉嚨裡擠出微弱的聲音：“不是我，不是我……”
男人手勁兒稍松，彎下腰來：“你說什麼？”
“我說不是我……
“不是我救了厲雲錚，是她！”
都到這個時候了，顧明煙仍舊不主動承認。
她分明是想害死自己！
那也別怪她了。
方楚楚用怨恨的眼神看向顧明煙，“是她救了厲雲錚，你們要找就找她的麻煩！”
掐在脖子上的那隻手離開了。
戴著小丑面具的男人在她面前坐下。
方楚楚不敢和他對視，聽到他變形而尖銳的聲音響起：“一會兒是你，一會兒又不是你，把老子當猴耍著玩？”
“真的不是我，是顧明煙救了人，她不想承認，就把我推了出去。”
方楚楚咬了咬牙，把那晚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說了：“厲雲錚當時昏迷不醒，顧明煙來找我，說他出事了，我跟著顧明煙到了巷子，果然看到了厲雲錚躺在地上，我……我不可能救他的，我從小就暈血，他渾身都是血，我都不敢靠近他，我只是跑去把管家他們叫了過來而已，後來也是顧明煙教我要刪掉監控，她說厲雲錚肯定會懷疑，把監控刪掉，就死無對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