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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融冷峻的面容頗為祥和,任由徐容攙著胳膊,問道:“小徐啊,那個《雷雨》,你準備的怎麼樣啦?”

徐容聽到老人的問話,只覺臉上微熱,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老人能把他當成一團空氣,給徹底忽視了。

他從未拿出過以出演的心態仔細分析《雷雨》,所有的瞭解,只是侷限於過去的研究,可是眼巴前的這位老人,是院裡的諸位老前輩當中,最看好的他的,不僅在他危急得時候拉了他一把,甚至還把畢生的創作筆記送給了他。

徐容猶豫了下,心有慼慼地低聲說道:“還,還沒來得及準備。”

怕老人心裡介意,他又忙補充道:“我今年還接了兩部戲,一直在忙那些,怕串了。”

老人臉上的祥和絲毫不見減退,道:“好,好,好,踏實演戲就好,有時間了,也得看看,等回頭演出了,別忘了跟我說一聲,我也去瞅瞅。”

“嗯,到時候請您一定多批評。”

到了朱旭那,徐容正要伸著手去攙扶,卻不妨老人一把伸手開啟了他的胳膊,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甕聲甕氣道:“起開。”

徐容尷尬地撓著被開啟的胳膊,一時間,跟上不是,不跟上也不是。

望著老人的背影,徐容滿是疑惑,怎麼了啊這是?

上次去拜訪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

難不成老人跟院裡哪位前輩不對付,自己上了門,讓他心裡不痛快了?

可是對於老人的態度,他只能幹看著,礙於場合,他也不好上前追問緣由。

不怕生的,就怕熟的。

徐容望著幾位遠去的老者,尤其是想起鄭融老先生的關切,心中稍感壓力。

他沒想到鄭老爺子會問他《雷雨》準備的如何,在過去,他一直把自己定位成影視演員,也沒想過要在話劇行當取得何等成就。

因為他的外語不太好,應付一般的考試還行,若是涉及專業術語的日常交流,完全就是一個門外漢。

演話劇,早期憑藉著過往前輩的經驗,應當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到了後期,想要登峰造極,必然要前往歐洲走上一遭。

縱然以“土”為主的於老先生,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出國交流。

此時,他有點怕見鄭老先生了,他寧願面對朱旭,也不敢再面對鄭老先生,老人沒有責備他半句,甚至始終都相當和藹,可是正因為如此,才讓他心中虛的厲害。

“嫂子,慢點。”

徐容跟史藍芽告了別,正要去跟李又斌說說話,卻見他唬著臉,直接合上了車窗,壓根沒半點聊天的意思。

對此,他只能搖頭嘆息,奈何一片拳拳之心,完全被當成了驢肝肺。

他不過是想激勵一番老團長,好讓他多生出點奮進之心罷了。

吳鋼將老師林連坤送上了車,走了過來,問道:“哎,朱老師不是你師伯嘛,剛才咋回事?”

徐容比他還納悶,道:“你回頭幫我探探口風,看看啥情況。”

吳鋼忙擺著手拒絕道:“你可拉倒吧,我才不問呢,他甩你臉子,那是應該的,我一個外人,瞎湊什麼熱鬧啊?”

徐容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這話他還真沒法反駁。

朱旭跟老師李雪建相交莫逆,兩人以兄弟相稱,本來,徐容以為進了人藝之後這位會是自己最大的靠山,沒成想竟然是第一個看自己不順眼的前輩。

不管了,明天再去問問到底怎麼個情況,反正早晚跑不掉。

在追悼會之後的第二天,也是《黎明之前》開機的前一天,徐容先是去了一趟朱旭家,狠賣了一頓慘,若非都是同行,他非得當場擠出幾滴眼淚不可。

經此一事,他也瞭解了朱旭不待見自己的原因,門都沒摸清,院裡的山頭就先拜了個遍,跟個官僚似的,壓根不像個正經演員。

這下徐容明白為什麼老師讓自己稱朱旭為師伯了,真真是一類人。

對此,他只能言辭鑿鑿地保證下不為例。

而後,又登門拜訪了一番演員隊隊長楊力新,雖說濮存晰那邊的關節他已經打通,但縣官不如現管。

番茄

也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短時間內,暫時先不上臺演出,而只學習。

若是明年有時間了,他也確實想正兒八經的演幾場話劇看看,不管怎麼說,先把門檻邁過去,不然他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鄭老先生。

進了人藝之後,徐容才發現另外一樁好處。

看戲不用買票。

唯一不大好的是,若是票賣了精光,他就只能站在側幕條墊著腳扒拉,觀感上自然差了不少。

不過這也是人藝新人的必修課之一,先看老前輩怎麼演,完了再跑龍套,最後才是上臺。

當然,徐容一直很清楚,他眼下的重心不應當放在話劇上,電視劇和電影,才是重中之重。

影業遞過來的本子,他一直沒功夫仔細看,雖說也參演了兩部電影,但都屬於客串,對於試水大熒幕的“第一次”,他還是看的比較重的。

7月6日,《黎明之前》正式於橫店影視城開機。

這是他畢業之後的第一部戲。

也是新的開始。

按照拍攝計劃,中途需要轉場至魔都和車墩影視基地取景,這兩個地方,他也都不陌生,幾年來,他已經記不清到底來了橫店多少次,而且也很容易預見,未來還要來更多次。

再次故地重遊,他不由想起了前陣子的一件事兒,因《潛伏》熱映,張國鋒被捕。

他實在想不到,那麼一個和善的中年,竟然會是手上沾了人命的在逃犯。

直到聽到這個訊息,他才明白過來,為什麼當初的張國鋒總是刻意迴避他的注意、刻意偽裝自己的口音。

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張國鋒,不,應當說是吉時光,就為他年輕的衝動和莽撞付出了代價。

“徐老師,開機拜神啦。”劉疆瞧著徐容,他本來想問問有沒有別的講究,可是想到之前的《媳婦》開機時,徐容也是跟大多數人一樣照例拜天、上香,也就住了口。

“好。”徐容解開了襯衣領口的扣子,天氣太熱了,還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內景戲,不用站到大太陽地下挨曬。

儀式結束後,徐容立刻跑到了休息區,不為別的,這有空調。

陸建民瞧著徐容一路小跑著過來,笑著道:“徐老師,狀態調整的不錯啊?!”

在他的印象裡,徐容平時比較穩重,尤其是他的眼睛裡的光,相當內斂,很難相信只是一個剛走出校門的學生,可是今天,他的舉動頗為跳脫。

這應當是他塑造的劉新傑的狀態。

“哈哈,也就那麼回事。”

陸建民仔細打量著他,問道:“是不是壓力特大?”

徐容拿手作勢抹了下打了相當多髮蠟的新發型,《黎明》造型師何倩這次給他整了個相當別緻的造型,幾乎照搬了《龍年》當中的喬尹泰,按照她的說法,他是整個劇組乃至影視圈,不多的能夠完美駕馭這種造型的藝人。

一直以來,徐容都在刻意避免向某個特定的成名演員靠攏,比如他平時不留長髮,但是如今,他倒是不必再擔心這點。

已經沒有人能夠成為他的模板。

他詫異地瞧著陸建民,問道:“陸老師這話,怎麼說?”

陸建民感嘆道:“咱們的經歷很像,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拿到了飛天提名,沒有你現在這麼高的成就,剛畢業那會兒,我就特別煎熬,.asxs.太高了,對自己的期待也更高,不怕你笑話,在大學畢業後的很多年,我都活在自己的陰影裡。”

徐容點了點頭,表示瞭解,但又輕輕搖著頭道:“還好,陸老師可能不太瞭解,我是童星,真要算起來,拍戲時間也不算短了,雖說拿了白玉蘭獎有些意外,但是還不至於給自己帶來太大的壓力。”

陸建民彷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詫異道:“童...童星?”

“對,未成年之前,我演的角色戲份比較少,所以,不被人記得很正常。”

陸建民將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個遍,先前近一個月的讀劇本,他壓根沒發現徐容身上哪怕半點童星的特點,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家裡,是不是有從事這個行業的?”

在他的觀察當中,徐容的水平,縱然真是童星出身,必然也是有高人言傳身教。

“沒。”徐容想也沒想地笑著道,“我可能運氣比較好,很早就有一些老師帶著我演戲,我剛開始接觸這行那會兒,好多人說我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哈哈,我以前也老跟人說都是運氣好。”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笑了。

王亞芹拿著一副茶色眼睛走了過來,道:“徐老師,徐老師,道具老師給你準備的眼鏡,你戴戴看合適不合適。”

徐容接過了,內心當中有點抗拒,這玩意太妨礙眼睛的表達了,只是想法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我總感覺這玩意有點影響我的帥氣。”

王亞芹愣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打徐容嘴裡說出這麼輕佻的話,同時得,鬼使神差地接道:“沒事兒,肯定可以側漏的。”

徐容微蹙著眉頭,低著頭跟王亞芹對視著,笑呵呵地道:“小王,你不對勁噢。”

雖然抗拒,但他還是戴上了,走到了化妝間,正好迎面碰上了剛出來的林永建。

林永建和他錯身而過,很快,又倒了回來,歪著頭瞧著他:“徐老師,你這眼鏡,不錯啊。”

徐容正不想戴,瞅了瞅他,摘下眼鏡遞了過去,道:“試試看?”

“哈哈,試試試試。”

林永建是相當積極樂觀的性子,除了摳門,哪點都好,跟何正軍很相。

“哎,真好,真好。”

林永建照了會兒鏡子,忽地扭過頭來,臉上的表情當即凝滯,眯縫著眼,盯著徐容:“新傑,怎麼樣?”

“臥槽。”徐容呆呆地瞧著他,“驚歎”道,“這眼鏡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啊。”

“我覺得也是,我去跟導演商量商量。”林永建說著,轉身就要去找劉疆,邁了兩步,又倒了回來,“徐老師,謝謝啦,回頭我請你吃飯。”

“不用回頭,今天就有空。”

“哈哈,成,成,等不忙了,等不忙了。”

在徐容試眼鏡的時間裡,陸建民摸出了手機,搜尋起他的過往,他不否認徐容的天賦,但在讀劇本的過程中,他感受更為直觀的是徐容嫻熟的臺詞功底,頓歇、重音、語調、節奏、氣息各種技巧簡直信手拈來。

他作為學長,並且常年見慣了北電學弟學妹的學長,很清楚徐容的基本功興許是學校練出來的,但是那些技巧,學校的老師都未必掌握。

徐容作為如今哪怕《仙劍三》熱播仍能壓著胡格的當紅男藝人,有關他的新聞,並不難搜到。

只是隨著陸建民的搜尋,他心中不由肅然,徐容公開承認過的校外老師簡直讓人頭皮發麻,張鋒毅、李又斌、李雪建、童自容、王慶詳。

而且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徐容跟童自容學臺詞竟然花了兩百多萬。

簡直是個瘋子!

在看到第二篇新聞裡的一張照片後,他不由樂了,只見徐容拎著倆箱子,正高興的屁顛屁顛地狂奔。

地點是人藝老家屬院。

他繼續往下翻著新聞的文字,到了一半,他又連按著幾下鍵,回到了照片上。

望著徐容手中提著的箱子,他腦海當中乍然閃過一道靈光,隱約猜到了其中是什麼東西。

很有可能是某個老前輩一生的創作筆記,不然以徐容穩重的性格,不至於興奮成那個模樣。

照片拍攝的是某一刻的狀態,是靜滯的,可是望著照片當中露出一口大白牙的徐容,他大致能夠想象到當時的情形,他很有可能是一路小跑,帶著歡快帶著風,好不給原主人絲毫反悔的餘地。

陸建民抬起頭,望著跟林永建嘻嘻哈哈的徐容,徹底明白了緣由。

徐容跟這個行業大多數人都不同,很多人,都是把演員當成一份工作或者一份謀生、賺錢的手段,而這個年輕人,則是出於熱愛。

他很能理解這種感受,因為他就是同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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