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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疆聽著仨人一通對背林永建回來的苦水,不由得哈哈大笑。

白天實拍時,張曦臨、任正斌,跟徐容搭戲並不算自然,一來,是剛剛開機,還沒形成默契,二者,他也瞧出來了,徐容徹底轉換了表演風格,不再跟拍《媳婦》期間那麼死命的抬著人走。

再加上徐容本身就是諜戰劇出身,作為他演繹生涯里程碑的《羊城》、《夜》、《潛伏》三部戲全是諜戰,也就導致了他在這一塊吃的最透,最清楚如何演繹符合觀眾的預期。

從他個人的表現上,他塑造的劉新傑比餘味更加出彩,但如果要是從整體評價,卻是差了點意思。

這才有了佈置四個人出去喝酒的任務。

給癱坐在地上的三人各自遞了根菸,劉疆自顧點上了,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子,道:“我打算,今天的戲份全部重拍。”

“兩場全都重拍?”

徐容少見的,喝完一場酒後,腦子只微微有點犯暈,聽到劉疆的話,不禁抬起頭來,儘管沒看回放,但他自忖第一場戲沒有任何問題。

劉疆笑著道:“我剛才跟你嫂子看回放,她說你這樣的身材,必須得給個全方位的特寫,讓你的女粉絲都飽飽眼福,不然就實在太浪費啦。”

“哈哈哈。”

任正斌同樣有點犯暈,一聽這話,心裡默默下定了決心,等抽出來空,一定得加強鍛鍊,他本來特別想演齊佩林這個角色,可是劉疆死活不同意,劉疆的理由是,他的形象和性格與孫大浦更為貼近。

“沒問題。”

開機第二天,一大早,化妝間裡比往常熱鬧了許多。

當劇組的大姑娘小媳婦還沒到片場,就得知了到一個小道訊息。

導演要重拍昨天的戲份!

化妝組的老師人也心善,化妝環節先從徐容的傷口開始,也就意味著,在化妝的過程中,徐容需要全程裸露著上身。

“全場安靜,都別看啦,都別看啦,全場安靜。”

“預備,a。”

“嘔。”

“嘔。”

“停。”

“夫人”王桐冷不丁的乾嘔,打斷了拍攝,劉疆摘掉耳機,關切地看著她,問道:“怎麼了,沒事兒吧?”

王桐笑著道:“早上起的早,飯吃的又油,有點不太舒服。”

“要不要先回酒店歇歇?”

“不用不用,喝點熱水就能緩過來,你忙你的。”

“重新開始。”

“預備,a。”

等一場戲拍完,劉疆“卡”的聲音剛剛落下,王桐再也忍不住,趴到旁邊的牆角再次乾嘔起來。

這下劉疆不能不在意了,他估摸著應當是剛過來,水土不服,因此就衝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導演助理道:“小張,你送你姨回酒店歇著。”

王桐把早飯全吐出來,漱完了口,卻皺著眉頭,低聲道:“你說,會不會是懷孕啦?”

劉疆“呼哧”一下一個激靈,兩手一把掐住了王桐的胳膊:“你確定嗎?”

“你撒手,這麼多人看著呢。”

劉疆立刻改變了主意:“小張,開輛車,帶你姨去醫院檢查檢查,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好的。”

自打王桐離開,劉疆徹底坐不住了,他今年四十了。

“導演,還拍嗎?”

“拍,拍,怎麼不拍?先讓幾位老師走走看。”

劉疆坐在監視器之後,注意力根本沒法集中近在遲尺的螢幕上,沒人知道,這些年來他們為了要個孩子,付出了多少艱辛,又受了多少白眼。

走完了一遍,趙鐵剛走了過來,問道:“導演,開始實拍吧?”

“啊,噢,開始吧。”劉疆恍然地看著趙鐵剛,點了兩下腦袋。

“預備,a。”

“...”

“老劉,該喊啦。”陳昆暉見劉疆又走起了神,拿胳膊肘拐了拐他。

“卡。”

這下別說坐在劉疆旁邊的陳昆暉,就是徐容他們幾個也發現了劉疆的不正常,剛才那條几人配合出了點岔子,應該喊“停”的。

就在重新調整的過程中,劉疆的電話響了。

等劉疆放下電話之後,先是呆了好一會兒,而後過了幾秒鐘,他乍然將手中的耳機直接撂在了桌子上,胖碩的身軀以違反常理的輕盈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在片場公然扭動著奇怪的舞蹈。

整個劇組都傻眼了。

“導演,瘋了?”

“導演?”

“導演?”

劉疆興奮地抱著最近的陳昆暉,道:“老陳,我要當爸爸啦,我要當爸爸啦,哈哈哈。”

陳昆暉恍然過來,甚至覺得劉疆的表現實在太過剋制了。

跟絕大多數人不同,劉疆的命運,頗為坎坷。

他雖然是北電出身,可是直到三十多歲,仍一事無成,簡直就是標準的大齡剩男,窮、醜這兩樣,該佔的,他一樣沒落下。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在窮和醜之外,運氣還奇差無比,拍的戲,要麼過不了審,要麼過審之後被禁或者壓根賣不出去。

他唯一的幸運的應當是王桐並未嫌棄他,甚至一直默默的支援、鼓勵他,幾年前,家裡的主要收入來源還要靠著王桐支撐。

對於孩子,考慮到兩人的年紀都已年過四十,劉疆雖然仍在做著各種各樣的努力,其實內心當中,已然不抱太大的期望。

可是今天,實在太意外了,這個驚喜來的太過突然。

“導演,恭喜,恭喜。”

“導演,恭喜。”

“...”

在眾人的恭賀聲中,劉疆漸漸恢復了平靜,他緩緩地從口袋裡摸出了煙盒,抽出了一根,塞進嘴裡,可是連著打了幾次打火機,都因為手抖,沒有點著,最終,還是攝影指導陳昆暉幫他點上了煙。

徐容第一次見到劉疆如此失態,瞧著整個人跟傻了似的,可是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抑制不住。

這下劇組也不拍戲了,全都翹首以盼地盯著王桐回返。

等王桐回了劇組,劉疆早早的就迎了出去,走到半途,趕忙掐滅手中的煙,並回過頭吼道:“都給我把煙掐了。”

“哎,慢點慢點,小心腳下。”

“夫人這待遇快趕上西太后...”將王桐迎了回來,徐容跟林永建、張曦臨、任正斌三人並排坐著,剛要調侃一句,卻瞥見林永建和張曦臨倆人低著頭,臉上不僅不見喜色,反而沉重了許多。

跟他們第八局要被黨國裁撤了似的。

而且他看的真切,林永建的茶色眼鏡之下的眼眶當中,分明溼潤了,但大概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林永建忙笑著道:“我這是為導演高興。”

徐容愣愣地瞧著這一幕,咋了這是?

夫人懷孕,你們倆一副心事重重的,這是幹嘛呢?

他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可是仔細想想,林永建、張曦臨倆人平時跟王桐也沒太多交集吧?

而且從一個多月來的相處上,他也不覺得倆人會是那種人。

王桐沒在劇組多呆,沒一會兒,劉疆便帶著她離了組,回家!

因為導演半途跑路,劇組不得不暫時休整一下午。

“徐容、曦臨、正斌,走,喝點去。”

徐容瞧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的林永建,知道他心裡估計有事兒。

他昨天聽張曦臨說了,林永建每天放了工,都要整點,也不多,一小盅。

可是今天並不忙,攏共才拍一場多一條。

回到酒店,看林永建和張曦臨都回了各自房間,徐容拽住了任正斌,問道:“正斌,咋回事啊?我怎麼看永建和曦臨一個個心事重重的。”

任正斌嘆了口氣,伸出四根胖乎乎的手指,道:“曦臨今年43,永建今年40,都還沒孩子呢。”

瞅著徐容不解的神色,任正斌道:“唉,你可能理解不了,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就一個字,窮,窮的連媳婦都娶不到,上哪要孩子?曦臨,一年到頭365天,360天都在各個劇組轉,甭管啥角色,他都接,為啥,掙錢啊。”

“永建更不容易,早些年,那會兒他還不能掙錢,頭一個孩子,因為窮,別說養不養的起,連生都生不起,沒辦法,就給流了,第二個,還是因為窮,當初為了參加小品大賽掙錢,工作太累了,沒保住,這幾年也是跑了好些醫院、試遍了各種偏方,都沒啥效果。”

任正斌感嘆著道:“你別看倆人整天嘻嘻哈哈的,可是孩子這個事兒,簡直是他們的一塊心病,每回喝酒,喝大了就哭,喝大了就哭。”

《踏星》

“人家都瞧著,咱們這一行光鮮亮麗的,一年掙多少多少錢,可像你這樣的,真的沒幾個,官方公佈的資料,咱們這行從業人員還不到一百萬人,可是你要是加上各個影視基地那些群演,一百萬根本打不住,絕大多數人,都是一把年紀,連個窩也沒有。”

徐容輕輕地嘆了口氣,他也是那個時候過來的,知道任正斌說的是實情。

別說群演,就是一些小演員,每年接一兩部戲的收入恐怕都抵不上支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身邊的這幾個朋友,林永建、張曦臨,暫時沒了這樣的煩惱。

果然如任正斌所言,林永建和張曦臨倆人上了酒桌,菜還沒上,就一杯一杯的往嘴裡倒。

也不用人陪,也不用人勸,他買的一瓶茅臺沒大會兒就被倆人幹了半瓶。

可是人過中年,無論多難的事兒,仍得壓到心底,負重前行。

開機第三天,雖然回家之後又是找保姆,又是聯絡醫院的熟人,忙的一宿沒睡,只飛機上眯了倆鐘頭,但劉疆到片場時,依舊紅光滿面,跟打了雞血似的。

在精氣神上,也完全不同以往,在之前,對拍戲,他不能說不投入,但更多的以生產娛樂大眾商品的態度,但是今天,隨著即將身為人父,他的覺悟似乎勐然拔高了一大截。

作為一個父親,他想給孩子的未來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至於王桐本來要飾演的陸怡君,戲份本來就不多,找個人就能替代,至於王桐,他不敢冒那個險。

而林永建和張曦臨彷佛昨天的一切都沒發生似的,跟往常一般,仍舊樂呵呵的。

但因為昨天的酩酊大醉,四人的關係更近了不少。

昨天晚上是徐容和任正斌喊了劇組的車,把倆人拉回的酒店,三人背林永建還行,倆人背張曦臨和林永建,誰也扛不住。

要拍的還是第一天的第二場戲,在開始拍攝前,徐容找到了任正斌,道:“正斌,你待會兒有句詞得處理一下。”

對於徐容的提點,任正斌不敢不重視,這可是以演技著稱的白玉蘭視帝,他立刻稍顯緊張地問道:“哪句?”

“就是你知道李伯涵回來的訊息之後,說‘這個傢伙真的是太不合群了,你說這好幾個月不見,回來了,也不過來跟哥幾個打個招呼,沒特麼人味。’這句,咱們跟李伯涵並不是第一次見,而是相處了多年的老同事,誰什麼樣,大家都心裡清楚,光聽你的話音,不知道還以為咱們以前關係多好呢。”

“哎,你提醒的確實是。”任正斌恍然,可是緊接著就問道,“咋處理?”

徐容想了想,說道:“你改成:這個傢伙真的是越來越不合群了,你說,這好幾個月不見,回來了,也不過來跟咱們哥幾個打個招呼,沒特麼人味。”

“我感覺這樣會更好一點。”

這其中涉及到一個演員普遍會犯的毛病,在表演時,因為本身沒有相應的職業經歷,很多人總是習慣性的演“第一次”,就是第一天上班的模樣,比如演一個醫生,跟病人家屬說“我們已經盡力了”,可以帶著同情,但肯定是非常職業的,因為他每天面對的都是生和死,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但在拍戲的過程中,大多數演員,往往總是習慣的面帶悲慟,跟自家親人患了絕症似的。

這樣的失誤,在表演當中,不單單是一個小錯誤,因為它的誘因,必然是會導向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和癥結,而這個深層次的癥結,就是任正斌選擇向劉疆要“齊佩林”這個角色的動機。

但是徐容並沒有說出來,那會打擊任正斌的表演自信,暫時的,他只能選擇幫他治標。

而之所以選擇告訴任正斌,也是因為之前合作,再加上連著兩天酒喝導致關係近了,想幫幫他。

林永建瞧著倆人碰著頭,湊過來問道:“你倆滴咕啥呢?”

見任正斌要說話,徐容拍了他一下,道:“哈哈,沒什麼,沒什麼。”

張曦臨看著任正斌,道:“這場戲咱們也來回拍了七八回了,不走了吧,直接拍?”

“成。”

“沒問題。”

“全場安靜,全場安靜。”

“預備,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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