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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晚晚一聽，翻了個白眼，差點沒喘上這口氣來。
她劇烈地咳嗽起來，像是五臟六腑都要翻個個兒，一張臉憋得通紅。
半晌，好不容易平順氣息，她氣若游絲地問，“什麼？陸氏提出了和黃總合作？”
“嗯，今天早晨我才打聽到的訊息，有個朋友和我關係不錯，就在嘉德任職總監，上午開會得到的是一手資料，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正式簽訂合同，但已經派人去接觸了。”
喬晚晚頓時渾身無力。
陸暨川什麼意思，昨晚，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收拾了還不肯罷休，連帶著把她要談的合作案也搶著去？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沒機會了嗎？”
白巍看著她躺在病床上的可憐樣子，忍不住安慰，“沒有。我知道你聽到這個訊息一定很難受，昨晚那頓酒也算是白喝了，但市場競爭很殘酷，沒辦法，只要陸氏的公司介入，這合作基本上回天乏術了。”
“好吧……”
喬晚晚的心直接跌到谷底。
這的確是陸氏的實力，擁有過硬的話語權。
高階加護病房十分舒適，床頭的水果鮮花從來沒斷過，每天都有護士定點過來推她出去放風，但喬晚晚坐立難安。
連芝麻點大的合作案陸暨川都要插一手，看這樣子，是要把她趕盡殺絕？
三年前是她主動提出的離婚，但他也乾脆利落地簽字了，不是嗎？為什麼非要揪著不放呢。
第四天，喬晚晚再也坐不住了，她不甘心，決定討個說法去。
尋常人很難見到陸暨川，但她不一樣，曾經作為江城所有人最羨慕的陸太太，陸暨川帶她見過江城所有的繁華，她知道他放鬆時最愛去的地方在哪。
雖然這有點賭的成分，但她更相信人的很多習慣是不會變的。
九重天位於江城南區，佔據最好的位置，當初陸暨川才接手陸氏集團沒多久，一意孤行買下無人問津的火葬場舊址，幾年後，誰能想到這曾經一片荒蕪的地方成為人人嚮往的江城極樂世界。
他眼光毒辣，是天生的商人，這一點人人都信服。
三年過去，喬晚晚第一次站在這裡。
九重天，顧名思義，建有九層樓，從下到上消費依次遞增，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一層大廳只要花最低的價錢，人人都能進去消遣，越往上消費越高，從第六層開始對身份地位有要求，當然也不乏普通人一擲千金到六樓以上消費。
最頂層是極少數人才能進去的地方，陸暨川的私人地盤。
門口安保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個個是人精，從穿著打扮就能判斷出來人適合去第幾層消費。
喬晚晚狠了狠心，自掏腰包買了件小禮服裙，想著為數不多的餘額，心痛得都要滴血。
她才到達通往高層的貴賓電梯間，就立刻被攔住去路，保鏢訓練有素，“這位女士，六層以上是會員制，請您刷臉透過，或者出示身份卡。”
喬晚晚一驚，什麼，現在竟然需要刷臉？以前報上邀請人的名字就行啊……
但喬晚晚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她仍舊十分淡定，笑著說，“我是何蔚傾的朋友。”
保鏢瞅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六層以上的都是熟客，如果您無法出示證明，請立刻離開。”
她看得很清楚，剛才何蔚傾在一幫人的包圍下剛進了電梯，她和他們前後腳進來，應該沒問題吧？
“何蔚傾今晚舉辦派對，我是受她邀請才來九重天的，如果耽誤了我的事情，你們可是要冒著受罰的風險的。”
這次，保鏢的語氣沒剛才那麼客氣了，不屑道，“這位小姐，如果您再無理取鬧干擾我們工作，將會對您進行驅趕。”
看來這招行不通。
喬晚晚無奈，只能跑到洗手間，發揮她的神詭手段易了個容。
再次回到電梯間，大門口正好進來一行人。
為首的男人一身海藍色休閒西裝，容貌乾淨俊雅，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閒散不羈的氣質，身後跟著四五個人，個個都是穿著不菲。
她一眼認出這人是秦瀟然，江城蕭氏家族二少爺，身份尊貴，和陸暨川一個圈子的世家公子，兩人相交不錯，當年還是陸太太的時候，在熱鬧的場子總與他碰面。
喬晚晚十分確定他是去九層的，於是大大方方地走過去打招呼，“瀟然！”
“紀嵐？”秦瀟然笑了，“好久沒見了，聽說你家老頭逼你和那個男模分手，最近更是給你佈置了不少任務，怎麼著，還有空出來浪呢？”
喬晚晚聽到這八卦，強忍著沒笑，鎮定道，“嗐，這不是忙裡偷閒嘛。”
秦瀟然一臉幸災樂禍，“真有你的，不擔心我給你告狀？”
“我信你，你不是那種背地裡放冷箭的人。”
喬晚晚和他閒聊一會兒，自然而然地提議，“那正好，一起進去唄？”
“行。”
秦瀟然是這兒的常客，這張臉就是他的通行證，至於他身後帶了多少人，保鏢連問都不會問，只會點頭哈腰地把他請進去。
然而保鏢堪比X光的眼神瞟過喬晚晚時，明顯一愣，急忙喊住她，“這位女士留步，請您出示身份卡……”
“嗯？”秦瀟然停下腳步，盯著保鏢一臉不滿，“什麼意思？這是我的朋友，我帶什麼人進去還要被你過問？”
保鏢連連道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連我的人都敢攔，當心陸爺把你的腿卸了，我可不給你求情啊！”
秦瀟然一發話，無人敢攔喬晚晚，保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進去，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她和還在懷疑自己的保鏢對視，嫣然一笑。
電梯行至九層，門一開啟，一個金碧輝煌的世界在眼前展開。
牆壁以金箔包裹，鑲嵌寶石和天然鑽，華貴異常，更吸睛的是走廊每隔幾米掛著的名家真跡，每一幅都價值連城。
腳下的天然黑水晶石更是無價之寶，完整的一塊黑水晶料子已經千年難覓，在這兒卻被當成地板來鋪，任人踐踏。
喬晚晚循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大門緩緩開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