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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發現,一旦凱莉不再一有機會就炫耀自己的商品,和她打交道就變得出奇地容易了。是的,她有一種腐朽、貪婪和自私的性格,但這正是為什麼安撫她是如此簡單的原因。他和麥琪所要做的就是不斷地給她提供消費的東西,而她也會這樣做,而不會打擾他們倆。起初,他們用遊艇餐廳提供的數量驚人、種類繁多的食物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然而,她貪得無厭的胃口和無底洞的胃證明,這種情況不可能持續到六天後她下了郵輪的下一站。這不僅減少了麥琪的積蓄,而且船上也沒有足夠的食物給凱利和其他乘客吃。
謝天謝地,喬想到了她可以吃的其他東西。也就是說,他的個人圖書館裡有成千上萬個小時的媒體資料。不像上次去蘭開斯特,他記得把家裡所有的電視劇、肥皂劇、電影和遊戲都帶了一份硬複製。這艘遊艇有自己的本地虛擬現實網路,凱利的主人是一位英國公民,擁有所有必要的植入物,所以喬很容易就能和她分享他的個人收藏。誠然,並不是所有的隨機提供的東西都是她喜歡的,但仍然有足夠的在那裡安撫吞噬者幾個月。大家都說,從那時起,事情就應該一帆風順了。
然而,像往常一樣,現實給這個計劃帶來了阻礙。
“可她太可怕了!”喬喊道。“她一直把巴里當狗一樣對待,甚至背叛了他!”
“這就是她這麼酷的原因!”凱利說。“她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是像個肉木偶一樣被過去束縛住!”
在喬的虛擬客廳裡,他們倆分別坐在沙發的兩端。他們的兩個化身都是他們的物理外觀的數字副本,而麥琪的半人半魔的可憎之物靜靜地在背景中飄蕩。她顯然是想避開關於《亂世佳人》女主角克里姆森的愚蠢爭論。像這樣的劇情片真的很吸引這位混亂的金髮女郎,因為它們充滿了曲折的情節。不像她的姐姐,她不在乎這些突然的發展是多麼的勉強、做作或不合邏輯,只要它們是出乎意料的。對於喬來說,這類事情並不是他真正喜歡的,但這並沒有阻止他欣賞這部永恆的敘事傑作。這就是為什麼他和凱利的爭論變得如此激烈。
“可她真是個可怕的人!”喬堅持。
“只是按照你那蹩腳的標準。”
“不只是我!”麥琪也這麼想,對吧,麥琪?”
“是啊!讓我們聽聽這位數數到無限的常駐專家是怎麼說的!”
雖然凱利的評論充滿了諷刺,但她還是看著數字空間角落裡的那個女孩。
“無論如何,我都沒有強烈的感覺,”她中性地回答。
“來吧,現在,”金髮女郎翻了個白眼。“你不能告訴我你對這件事沒有意見。”
“我認為沒有理由用任何程度的嚴厲對待完全虛構的場景。”
“是嗎?如果喬決定和另一個女人約會怎麼辦?”
“嘿!那人抗議道。
“我認為沒有理由用任何程度的嚴厲對待完全虛構的場景。”
麥琪重複自己的話時那種毫不退縮的自信和真誠使她的舞伴臉紅了,使她的妹妹喊著了起來。“好心情”被毀後,凱利有些苦澀地放棄了個人觀點的爭論,轉而專注於下一個要吞噬的數字媒體。她打算馬拉松式地觀看《初戀》(LoveatFi
stFlight),這很不尋常,因為她不太喜歡看肥皂劇。他們拖得太久了,一直在重複同樣乏味的情節和人物。然而,這部特別的電視劇中有梅琳達·斯帕克萊斯特——瑪吉外表的基礎。凱莉打算假裝她的兄弟姐妹實際上是女主角,這肯定會帶來一點辛辣的娛樂。
值得慶幸的是,《吞食者》不像《觀察家》那樣精通科技,也無法進行超高速觀看。她必須實時體驗每一集。或者,嗯,在4比1的膨脹中,這是虛擬現實的標準。當然,她不太可能真的看完1104集,但在她厭倦肥皂劇的“味道”之前,她至少會瘋狂地看幾十集。這讓喬和麥琪有了一段急需的時間,可以遠離他們不怎麼受歡迎的客人。他們不能離開虛擬現實,因為這個傢伙需要登入才能分享內容,但他們仍然可以退回到他為她建造的數字工廠。這正是他們所做的。
“終於有了和平與秩序,”麥琪說。“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但自從我們上次見面以來,凱洛瑟利爾找到了一種更讓人惱火的方法。”
“我不知道,我想我有點喜歡凱利,”喬聳聳肩。
“是嗎?”女孩使勁眯著眼睛。
“我是說作為一個人。就像她是男人中的一員,你懂嗎?”
“我記得你對我哥哥的來訪感到很難過。”
“嗯,是的,但她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壞。”
“小心‘吞食者’,喬。它是一種混亂的生物,為了得到它想要的東西,它會撒謊和欺騙。”
“哦,別胡扯了。就好像你沒有把你的動機隱藏在技術細節和華麗的辭藻後面。”
“當我認為有必要時,我有權保守秘密,但這不是我現在要談的問題。你嚴重低估了凱洛瑟里爾。”
“太拗口了,”他抱怨道。“你能叫她凱莉嗎?”
“沒有。我不會的,”她仍然很堅定。“名字有力量,喬·穆里根。對於像我和我的兄弟姐妹這樣的人來說,他們不僅僅是一個標籤。你可能已經忘記了,但我允許你叫我麥琪這件事意義重大。”
“我……嗯,好吧。你說得對,我有點忘乎所以了。”
的確,像喬這樣簡單的傢伙很容易忘記“凱利”是一個可以用一個想法把這艘船撕成兩半的超維度實體。如果不是因為它的宇宙平衡在控制它,它可能已經完全心血來潮地這樣做了。然而,與此同時,喬忍不住想堅持認為凱利並不像麥琪說的那麼壞。
“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對她太苛刻了。”他確實這麼做了。“我知道她不知道從哪裡突然來找我們,但那只是因為她很孤獨,不想承認。”
瑪吉驚訝地眨了眨眼。她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也不明白喬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然而,她知道最好不要忽視它。在他們相處的時間裡,她瞭解到她愛上的那個男人在人際交往方面特別有天賦。他的情境感知能力有時極其糟糕,但他對他人性格和感受的洞察力卻被證明是非常準確的。這是一個瑪吉一直糾結的話題,她迫切希望在這方面有所提高,所以她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你怎麼知道的?”
“聽我說完,好嗎?你一直跟我說她是個什麼都不珍惜的瘋女人。但是自從她來到這裡,她沒有打碎或偷東西,也沒有傷害任何人。即使被她附身的人也會接受他們之間的任何安排,對吧?”
“的確。”
如果Kelogh'the
yl的主人不是完全願意,那麼就會有明顯的跡象表明這一點,這不會逃過《觀察家報》的注意。
“但不管那個女人是誰,只要凱利在,她就會昏迷什麼的,對吧?”
“從本質上說,是的。”
“所以,凱利不能真正和她說話。不過我打賭她也想這麼做。我猜她肯定想和很多人聊天。她反對你,所以她不可能在幾周或幾個月裡獨自一人感到舒服。問題是,按照英國人的標準,她太好鬥了,所以她可能沒有很多朋友。調情,是的,但沒有真正的伴侶。所以她才想要我。或者說,不是指我,而是指我這個想法。比如,一個人陪在她身邊,一連幾天談論一些小事情。這就是為什麼她總是陷入那場愚蠢的爭吵,也是為什麼當爭吵結束時她如此失望。她羨慕你和我之間的感情,她想和另一個人有這樣的親密關係。但她不維持人際關係,而是消耗人際關係,所以她……你懂我的意思吧。”
女孩考慮著喬漫無邊際的爭論,以及她如何能用一些他不知道的關於她兄弟姐妹過去的殘酷現實來立即粉碎它。然而,這也會讓麥琪看起來像個十足的偽君子。客觀地說,她也做過一些可怕的事情,其中一些是最近才做的。她把Azgod'Kala
從摩天大樓上扔下去的實驗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但在她漫長的歷史中,這遠不是唯一或最嚴重的事件。從那以後,《觀察者》學會了照顧這條小蛇,而《吞食者》也同樣能夠體會到類似的感受。畢竟,儘管他們倆都不願承認,但儘管他們的性格截然相反,但他們之間還是有不少潛在的相似之處。
所以,與其用事實和邏輯摧毀喬的樂觀情緒,瑪吉決定順其自然。
“你說得有道理,”她點點頭。“我承認我可能對我的兄弟姐妹太苛刻了。以後我會盡量多理解別人的。”
“等等,真的嗎?”
“你似乎很驚訝,”她噘嘴說。
“我的意思是,我原以為你會更固執一些。這就是你對待某些事情的態度。”
這是真的。然而,與某些人不同的是,我不怕承認和糾正自己的缺點。”
“哇。這就是你所謂的‘更多理解’,是嗎?”
“是的。我只是間接提到了我兄弟姐妹的缺點,而沒有把它們說出來。”
喬的麥琪-英語自動翻譯器把這句話解釋為她是在被動攻擊,而不是主動攻擊,嚴格來說主動攻擊更友好。
“你知道嗎,我買了。”他聳聳肩。“順便說一下,凱利出現在這裡的樣子一直讓我很困擾。比如,她怎麼知道我們在遊輪上?”
“因為我告訴過她,”女孩坦率地承認。
“你做的?但是,如何?當嗎?,為什麼?”
“Kelogh'the
yl和我偶爾會透過一個本質上是宇宙留言板的東西交流。在我們的文化中,兄弟姐妹保持聯絡是一種習慣,即使他們從來沒有相處過。而且,我現在認為這是不明智的舉動,我告訴了她我們的旅行,當時我的意識在三次蟲洞跳躍之前滑回了家。”
她像往常一樣,為了喬的利益,把事情簡單化了。
“嗯。事實上,你真是太好了。”
“這是什麼?”
“我是說,你和我在遊輪上玩得那麼開心,你卻向一個你並不喜歡的人吹噓。”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
“我完全知道那種感覺。”
現在輪到她滿臉通紅了。然後,這對情侶繼續默默地享受著彼此的陪伴,而他們周圍的數字工廠繼續有節奏地轉動著,咔嗒作響,叮噹作響。自從凱利出現以來,他們沒有多少機會分享這樣的寧靜時刻,他們當然不會浪費這次機會。最後,談話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他們不可避免地被打斷了,不過不是那個貪得無厭的金髮女郎。
“所有乘客請注意,”一條自動資訊侵入了他們的虛擬空間。“我們將在十分鐘後開始預定的蟲洞跳躍。根據標準安全程式,我們的內部虛擬現實網路將很快被禁用。給您帶來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
他們倆對這一轉折自然有點惱火,但這只是一時的煩惱。麥琪早就知道這件事會發生,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公告結束時那個俗氣的道歉足以安撫喬。然而,凱利卻遠沒有這麼善解人意。
“Fuuuuuuck!為什麼是現在?!是哪個混蛋設計了這個破系統?!”
當這對夫婦從他們的共享艙裡出來時,他們看到和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金髮女郎從房間裡的另一個VR裝置裡爬出來時,她正在大發脾氣。喬默默而準確地斷定,她心煩意亂是因為她的肥皂劇狂歡被打斷了。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因為“吃飯”被打斷而如此不成熟地發脾氣了。不過這傢伙在這件事上很同情她。《初戀》第一季在吸引普通觀眾的故事投入方面做得很好。這就是為什麼即使看了一千集,他仍然期待著每一集。
“沒事的,凱利,”他對她喊道。“我們可以讓你在跳躍後馬上回到它,只要給它幾分鐘。”
“啊,”她的憤怒立刻消失了。“我知道。我們剛剛看到了精彩的部分。”
“哦,你是說和布拉德在一起的那個嗎?”
“……誰?”
“你知道,布拉德,那個醫生——”
喬的話卡在他的喉嚨,因為他感覺到壓倒性的仇恨輻射從凱利的眩光。它是如此嚴重,甚至一個聾啞、失明和昏迷的額葉切除術患者都能感覺到。
“對了。不要劇透,”他低聲說。
這似乎是她和瑪吉的另一個共同之處,儘管那個男人很聰明地把這一點藏在心裡。
“我們假設一下星際旅行的位置好嗎?”臉色蒼白的姑娘建議道。
“……操。當然,不妨。”
凱莉不再抱怨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而是輕鬆地坐在機艙的一把扶手椅上。她按了一下右扶手上的一個按鈕,幾條自動腰帶就在她的腳踝、手腕、胸部和腰部上纏了起來。
“你……不回你自己的小屋去吧?”喬小心翼翼地問。
“我是說,我可以,但是,你知道……”金髮女郎猶豫了一下。“我想跳完之後馬上回去,所以我要留在這裡。”
麥琪狠狠地眯著眼睛看著她的兄弟姐妹,看出這句話是錯誤的。她正要堅持讓凱洛瑟利爾立即離開他們的小屋,但喬拍了拍他的肩膀,會意地點了點頭,這讓她想起了他們之前的談話。在他的“凱利只是孤獨,但不承認”理論和她的承諾之間,這位黑髮美女決定讓這件事順其自然。看到她放鬆了目光,男孩鬆了一口氣,因為就連他也能看出她沒有說實話。辨別欺騙並不是他擅長的事情之一,但他那種女漢子的明目張膽的行為幾乎令人印象深刻。
“那很好,”他代表這對夫婦說。“並不是說我們沒有多餘的空間。”
事實上,雙人艙多了三個座位,功能相同。
“無所謂,”凱利嘲笑道。
喬和麥琪在她對面繫好安全帶,而她繼續不以為然地盯著窗外。窗外的景色被一艘貨輪的船體擋住了,這艘貨輪將把遊艇運送到它星際旅行的下一站。這艘遊船透過一系列巨大的磁性夾子固定在這艘多山的船的側面。這或多或少是標準程式,因為貨船很少有大到足以容納遊艇級船隻的碼頭。即使他們這樣做了,在外部搭便車往往更好。與一艘遊艇在一個勉強夠大的船塢間航行相比,與一艘較大的船隻連線和分離要簡單得多。只要兩艘船的機載計算機同步它們的人工重力場,就沒有安全問題。
喬、麥琪和凱利坐在那裡,尷尬地沉默著,等待著各種準備程式的完成。這個男人試圖開始和他說話,但是他從金髮女郎那裡得到的只是簡短的一個詞的回答,這顯然表明她沒有心情說話。在第三次嘗試後,他完全放棄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精神狀態變得很平靜。然後,按計劃,貨船的蟲洞發生器開始旋轉。熟悉的“噓”聲包圍了喬的意識,剝奪了他所有的感官輸入。
當他醒來時,他看到麥琪的身體像往常一樣自動運轉。然而,凱利對她的意識被拋棄有更嚴重的不良反應。沒有了吞噬者,主人已經變成了一個明顯老了、毀容可怕的女人。她看起來四十多歲,左臉大部分都有嚴重的燒傷疤痕。不管是什麼在她身上留下了那個印記,也燒焦了她的大部分頭皮,讓她那蓬亂的薑黃色頭髮看起來非常不平衡,因為它試圖掩蓋巨大的禿頂,但卻失敗了。她的身材也要溫和得多,接近營養不良,幾乎就像喬第一次見到瑪吉時的樣子。她的面板看起來也異常粗糙,尤其是她長滿老繭的手。她窄窄的身材與她身上那件撩人的紅色針織連衣裙不相稱。沒有任何曲線來支撐它,如果她站起來,衣服可能會從她身上滑下來。
幸運的是,喬沒有這種危險。那個女人被綁在身上,失去了知覺,這就是為什麼他允許自己如此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他並沒有真正想過凱利的主人是誰,但看到她平時的糟糕狀態,他感到很糟糕。她看起來就像那些被遺忘的人中的一個,在那些古老的殖民地裡,有數百萬的現代流浪漢。這些人除了最基本的食物和衣服外,什麼都買不起,過著枯燥、單調、甚至可能是悲慘的生活。她同意成為一個強大的實體的主人,這個實體可以給她帶來新的生命,這當然不是什麼神秘的事情……即使她大部分時間都沒有意識。當然,這一切只是喬的想象,但他忍不住。他最深的恐懼之一就是他有一天會變成那樣,因此他之前迫切地想找一個伴侶。
陌生人的臉抽搐了一下,打斷了他的思緒。她睜開眼睛,發現眼睛的自然顏色是暗綠色。然後,他們迅速轉向凱利虹膜的天藍色調。之後不久,《吞噬者》的其他部分就出現了,主持人的臉、頭髮和身材只花了幾分鐘就變成了金髮美女。她給了喬一個露齒的笑容,這讓他的脊椎發顫,而且不是以一種好的方式。當她隨意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時,那種糟糕的感覺被進一步放大了,她立刻把所有系在她身上的皮帶都扭斷了。然後,她慢慢地、感性地向他走去。
喬看了看左邊那個還沒醒過來的女孩,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銬。他需要觸控她來喚醒她,但他的手腕被綁在椅子上,他做不到。不幸的是,不管他按多少次按鈕,這個愚蠢的東西就是不釋放他。因為他哪兒也不去——即使他能走遠,他也不會走遠——這個人考慮了一下自己的處境,很快得出了一個結論。
“……傢伙。”
“我們會在適當的時候講到的,親愛的,”凱利咕嚕著,“但現在我要慢慢來。我真的想,嗯,細細品味你。”
“凱利,不,”他試圖堅定地說。
“凱利,是的!”
她幾乎跳上他的腿,扔她的手在他的頭和窒息他在她的乳溝,同時摩擦她的下端對他。當她感覺到他褲子裡完全自然的反應時,她興奮地咕咕叫著。
“凱利!他設法浮了上來換氣。“快住手!”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你答應過麥琪的!”
“我說過我不會再勾引你和我上床了。你猜怎麼著?”
她向前傾著身子,離他很近,讓他能感覺到她的熱氣吹在他耳邊。
“我不會再問了。”
那耳語使喬的心怦怦直跳,雖然不是很愉快。他感到的這種奇怪的恐懼感幾乎和麥琪中槍時一樣糟糕,甚至可能更糟。他驚恐地瞥了那女孩一眼,但她仍然神志不清。她那沒有靈魂的容器只能茫然地盯著他,這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然後,他的目光被阿茲戈德·卡拉爾吸引住了。那條小蛇從麥琪脖子後面的某個地方蜿蜒而出。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它平靜地滑過她的肩膀,然後滑過她的右臂,就在喬旁邊。這個男人專注地盯著這個小傢伙,儘管這主要是絕望的嘗試,以避免注意到他上半身柔軟的手。
起初,凱利被太多的期待淹沒了,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麼。然而,看到她的“飯”把注意力放在了別的東西上,她立刻振作起來。她順著喬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阿茲戈德卡拉蛇從麥琪的前臂上蜿蜒而過,爬到了她的手上。到達目的地後,球蟒回頭看著她。它的小舌頭髮出嗶的一聲,然後它的尾巴堅定而平穩地按下了女孩手指後面的按鈕。在正常情況下,這隻會把扶手椅上的無知乘客從安全束縛中釋放出來。
然而,被解除的不是肩帶,而是完全不同的東西。窗戶裡傳來一聲“撲通”的巨響。緊接著是一陣呼嘯的氣流,加固玻璃飛機和機艙裡所有沒有固定的東西一起被吸進了真空空間。喬和麥琪沒事,因為他們被綁在牢牢地固定在地板上的座位上。阿茲戈德卡拉把它輕盈的身體像手鐲一樣纏繞在主人纖細的手腕上,同樣毫髮無損。然而,凱莉沒能及時振作起來,和幾件傢俱一起被彈射進了太空。她可能尖叫得要命,但喬不知道,因為他甚至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一個金屬百葉窗蓋上了船殼的裂口,之後,艙內的大氣系統在幾秒鐘內把空氣抽滿。面對突如其來的暴力轉折,喬只能喘不過氣來。他被一種完全不同的恐慌所征服,他的天文恐怖症又全面發作了。他花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才恢復了足夠的知覺,試圖再次解開自己的安全帶。這一次按鈕起了作用,把他放了出來。喬仍然抖得站不起來,但他有足夠的力量伸手去使勁搖瑪吉的肩膀。
果然,他覺得有什麼東西涌進了他的胸膛,透過他的指尖湧進了她的身體,然後女孩空洞的眼睛又恢復了他們慣常的不光明的旋轉。
“凱利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是嗎?”
喬唯一能做出的反應就是瘋狂地顫抖著點了點頭。瑪吉站起來扶他站起來,然後把他領到床架前。枕頭和床墊都不見了,但透過她的心靈遙感投射新的枕頭和床墊是小兒科。這對夫婦坐在看不見的墊子上,女孩盡最大努力安撫她受到輕微創傷的伴侶。正如她的行為所表明的那樣,她知道這一切都會發生。這就是為什麼她準備了一個小的萬無一失的措施,黑進了幾個系統,穿過了幾根電線,給她的寵物植入了一些指令。她自然要確保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受到傷害,尤其是喬。事實上,她的篡改是他的座位最初拒絕釋放他的原因。
“我為把你置於那種境地深表歉意,”她在解釋完這一切後說。“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機會。”
“不,不,我明白,”那人說,仍然顫抖著。“我只是,你非得把她扔進太空嗎?”我知道她是三級罪犯之類的,但她住的那個女人和這件事無關。”
“我向你保證,即使在真空中,我的兄弟姐妹也完全有能力保護宿主的安全。”
“所以她就永遠漂在那裡了?!”
“絕對不會。她可以用心靈遙感來推動自己。雖然速度不夠快,追不上這艘船,但足以在二三十天內到達最近的有人居住的星球。”
儘管不太可能,但她希望對方能利用這段時間反思自己的行為,並從錯誤中吸取教訓。尤其是她錯誤地認為她可以偷走麥琪的男人。單是這一企圖就會招致更嚴厲的懲罰,但女孩決定為了她的伴侶,放過她這麼多。這個善良的笨蛋討厭任何人因為他而受傷,即使那個人試圖攻擊他。
“哦……那……那很好,”喬意味深長地放鬆了下來。“船怎麼辦?”有個乘客,呃,落水了,他們不會大驚小怪嗎?”
“這無關緊要。我目前正在將我的兄弟姐妹從所有船上記錄和機組人員的記憶中清除。”
“我們的船艙怎麼辦?”
喬並不是技術魔法方面的專家,但他想象,要在沒有提出任何問題的情況下安排新的床上用品和傢俱,這將是一件麻煩事。
“我……還在努力。”
“那我們的行李呢?”
“恐怕是失敗了。”
“啊,人。我最喜歡的襯衫在那個箱子裡……不管怎樣,你介意我昏過去一會兒嗎?”
“一點也不。”
麥琪拍了拍她的大腿,邀請她,但喬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我在休息室等你,好嗎?”
“……我明白了。”
麥琪看著喬步履不安地離開小屋,心一沉。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在困擾著他,她討厭那種感覺。是她處理這件事的方式讓他不高興嗎?凱利對他的背叛影響到他了嗎?還是在那次極端的經歷之後,他的恐懼症又抬頭了?她覺得自己對這三種可能性都負有責任,所以她的負罪感沉重地壓在她身上。她實在受不了,只好屈服於好奇心,偷偷地瞥了一眼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她通常會避免這樣做,因為她討厭“劇透”,但她認為這件事足夠嚴重,值得搶先看一眼。
事實證明,在那個時刻,喬主要關心的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也就是說,他對凱利的“自然反應”還沒有消退,他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麥琪對自己感到奇怪的尷尬和羞愧,她把自己完全從他的腦海中抽離出來,專注於修復小屋的空間。她還反覆檢查了凱利的痕跡是否都從日誌和船員上抹去了。一些乘客可能會記得她,可能會想知道她後來去了哪裡,但他們只是假設她在這個恆星系統中下車。從技術上講,情況確實如此。不管怎樣,她認為沒有必要深入瞭解船上每一個人的思想。這並不是說她做不到,而是在對喬做了同樣的事情之後,她對侵犯這麼多的精神隱私感到尷尬。
正是由於這種考慮,64歲的退休軟體工程師奧蒂斯·巴克(OtisBa
ke
)才會永遠懷疑,他是否真的看到了一個幾乎全裸的金髮女孩從他的機艙視窗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