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以力破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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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隊員被殺掉一人，惡魔小隊積負三分，目前獎勵點數為負六千點，恐怖片結束時，負獎勵點數者將直接被抹殺……”

“我留在銘煙薇腦海裡的後手被觸發了。”

複製體楚軒坐在一輛小汽車的後座上，看著手中的資料，而雙眼蒙著布條的封落在駕駛位置上沉默的駕駛著車輛。雖然他的視覺被遮擋，卻能夠精確的避開每一處障礙物，沒有發生交通事故。

二人並沒有使用綠魔滑板向安布雷拉公司的大樓方向進行移動，這是複製體楚軒特意的安排，雖然封落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要採用汽車這種低效率的移動方式，但他明白，坐在後座上的那個男人總有他自己的理由。

不管複製體楚軒做出的決定有著多麼的荒謬，最後的事實總會證明他佈局的前瞻性，那每一個看似不起眼，又似乎無法理喻的舉動，往往都蘊藏著將萬千種可能性收束到一點的深意。

就算在這場恐怖片中，惡魔隊開局先是遭遇了中洲隊的突襲，後又有趙綴空在敵人的設計下單獨脫隊，封落也沒有懷疑過一切都盡在複製體楚軒的掌握之中……但當那個上車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突然之間蹦出了這麼一句話後，汽車那猛然變化的速度，則是代表了封落的心情也在陡然之間發生了變化。

“她已經意識到了我對她做的事情，意識到了我用信念之力配合湯姆的精神力技藝，在她腦海中所下的暗示。”

複製體楚軒彷彿沒有感覺到前方之人的變化，他只是漠然的將手中的資料翻到下一個畫面：“那是為了讓銘煙薇在遇到中洲隊的‘老相識’時，不會臨陣倒戈的保險……而她也的確需要這一點小小的幫助，為我們惡魔隊拿到這場團戰中的第一分。”

“……這一切都沒有出乎你的意料？”汽車的速度恢復了正軌，但相比之前，似乎略微快了那麼一分。

“是的，銘煙薇的舉動在我的計劃之內。”楚軒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人心不過是無聊的東西，只需要把握住一個人的性格特徵，就可以大致知曉他或者她，在命運的關鍵節點上所做出的選擇。”

“而我所做的，就是給他們一些小小的幫助，使得事情的發展不會脫離相應的軌道。”

是啊，楚軒他總有計劃。

他總是對的。

他永遠是對的。

汽車的速度又快了那麼一絲，而複製體楚軒的語氣依舊平穩：“現在，銘煙薇的方位正在向我們所離開的方向進行移動，根據這個速度，大概會在十五分鐘之後追上我們。”

“她肯定不會是找你來談心的。”封落捏緊了手中的方向盤，一踩油門，從一隻斷了半個身子的喪屍身上壓過：“關鍵時刻被你操控，親手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她八成要來找你拼命。”

作為能單獨跟隨複製體楚軒行動的惡魔隊成員，封落自是得知一些普通成員不得而知的秘密，也知曉這個同樣是開場就被主神複製入惡魔隊的可憐女子過往的經歷：“而我記得你說過，銘煙薇是你尤為看重的一號觀察者。”

“我現在也依然在觀察，觀察銘煙薇的心態變化，觀察銘煙薇究竟能夠爆發出什麼樣的潛力，從而驗證主神的機制，驗證它複製輪迴小隊隊員的條件。”

楚軒平淡的回覆：“每一顆棋子都有各自的價值，現在銘煙薇這顆棋子已經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該進入第二階段的觀察了。”

棋子。

他總是這麼說。

封落聽著複製體楚軒的話語，調轉方向盤拐了個彎。他不清楚這些話是不是這個男人所採用的話術，又或者是另一個將結局引向他計劃當中的方式，他清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換作以往，那個冷酷無情的智者絕不會向他解釋這麼多。

他也不會將自己把其他惡魔隊隊員都當成棋子的事情，放到明面上來揭露，而且是說得這麼毫不掩飾。即便每一個明白複製體楚軒本質究竟為何的人，都清楚他對於其他人的態度。

而平日裡的複製體楚軒，也不會對著他的“二號觀察者”說這麼多廢話……除非他覺得，封落有必要知曉這些。

“所以你覺得對於我的觀察，也該進入下一階段了？”

封落的語氣中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是他無數次踏入複製體楚軒實驗室後所養成的習慣，而在矇住他雙眼的布條之下，有著什麼東西正在覺醒：“我是否應該感到慶幸，慶幸自己能夠得到一個所謂的‘解釋’。而不像是你的‘一號實驗品’一樣，在被複活的那一刻起，就被安排好了自己未來的命運？”

“不。”

然後他得到了一個否定的回答。

這或許是複製體楚軒的話語中，最明確表達自己含義的一個字：“你另有作用，或者說你存在於我的身邊，就是你現在能夠發揮出的最大作用。”

“中洲隊的智者很強，但他並不是我的本體，所以他不會是我的對手。”

狂妄，卻又透露著理所當然的話語，就彷彿天經地義一般，因為說出這話的人，名為楚軒。

“楊雲，他似乎擁有著某種能夠提前得知我們惡魔隊情報的手段，而他也對我的佈局風格，以及可能會做出的應對之策有著一定的瞭解。所以有八成機率，名為‘楊雲’的智者在中洲隊裡，和我發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故事……這也是他能夠佔得先機，成功擊殺艾米亞，重傷湯姆的理由。”

“智的表現是推理，分析與佈局，而如果提前擁有極多的資訊來源，那麼自然可以達到類似於預知未來的效果。”

複製體楚軒第一次將目光從手中的資料上移開，他抬起頭來望向汽車前方的後視鏡，在那裡映著封落的面容：“只是楊雲沒有預料到全部的未來，他沒有預料到我的信念之力配合艾米亞的時間觀星者，可以達成的放逐功效……他沒有預料到你的存在，而中洲隊的硬實力也無法和惡魔隊相比。”

“或許他們在中低端戰力上，可以壓過我們惡魔隊，但他們缺少能夠應對鄭吒的手段……即便他們能夠在短時間內拖住鄭吒，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會讓他們在另一條戰線上全線崩盤。”

“所以這一局……”

“我們在兩條戰線上，以力破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