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王者的默契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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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個。
林九忍不住搖了搖牙花。
這位紂王師兄還真的是不客氣，一開口便是二十個封神名額——須知，此時他要的名額，可不是給上清一脈的，而是給他們殷氏，給殷王朝的。
二十個名額，便是二十個太乙道君，這足以將殷王朝化作矗立於地之間的永恆王朝了。
“太多。”林九搖了搖頭，對紂王的數字砍一半，再砍一半，再再砍一半，這才回應，“三個。”
“都漫叫價，落地還錢，可也每見師弟你這麼落地的，都落到十八重幽冥去了。”紂王閉上雙眼，如同是在沉思一半，“三個太少，十九個。”
“不少了師兄，這可是永恆的太乙道君——能隨意出手干涉地局勢，起來，這比他們更上一層，還要好用。”
“人間有言，國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三個太乙道君，正好如定海神針一般，能夠支撐殷王朝的局勢，若是再多，殷王朝永恆不動，那師兄的後人沒了危機感，只怕都要被養成米蟲了。”
“師弟好唇舌。”紂王點零頭，“就三個——不過，師弟還得允我一個承諾，此三人，出自我殷國，亦當聽我殷國之號令，師弟不得以封神榜強令之。”
這話，便等同於是紂王借雞生蛋，徹底的將那三個名額的歸屬權，以及調動他們的許可權，都要到了殷王朝的手鄭
“可！”林九同樣點著頭。“不過師弟也有言在前，若是有朝一日，此三者心志有變，師弟我也不吝於規矩刑罰。”
三百二十多個封神的名額，直接就被切割了百分之一，換做其他人，不知道會覺得這是多大的羞辱，但對林九而言，這完全沒有什麼意義。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既然這三個名額都歸了師兄，那封神所需，自然也當由殷王朝自行籌備。”
“自當如此。”紂王道。
一個妖皇，一個人王，便就此達成一致。
“法子，本王當然是有的，此法，最為公平，而且可免了妖族內部動盪之憂，此外，更能讓諸多妖族，都得一個大好處，只不過此法，於妖皇陛下的聲名怕是有些損礙，不知道陛下，敢不敢用。”
“紂王陛下不妨直言，用是不用，本王自會斟酌。”林九點著頭道。
“三百二十餘神位，乃是妖族之物。”紂王緩緩出聲，一開口，便先是確定了這神位的歸屬乃是妖族之物，切斷了其他人想要以大局之名白得神位的妄想。
“而之所以妖皇陛下和眾妖都為這神位的分配而為難，心憂不公之事，其原因歸根結底，無非一個。”
“既神位者寡，而妖族者眾。”
“這神位的分配，無論是以實力奪之，還是以功勳問之，亦或是以祖輩求之，妖族有資格謀取神位的妖神，大妖怪，乃至於強弱之族，都成千上萬——無論怎麼分，都會有人被犧牲，都會有人覺得不公。”
“神位就在這裡，有就是有，無就是無。”
“此番神位之分配，妖皇陛下所求者，乃是公道。”
“眾妖當中，強者所求，乃是紀元，弱者所欲，乃是安心。”
“可對。”紂王的目光，在所有妖族的臉上一一而過。
看著面前的這無數妖族，他的心頭，也不由得感慨。
封神殺劫被引動，殷王朝被群起而攻，有很大一個原因，便是他在位的時候，意圖吞吐宇內，將地之間，所有的智慧種族，都納入人族的框架之下——不只妖族，而是所謂的鬼怪，乃至於修羅等等，皆是如此。
如此，便遭受了諸多聖人，以及那所有大神通者的忌憚。
於是殷王朝被群起而攻，轟然崩塌，明明有著一位聖人在背後竭盡所能的支撐，都無法挽回局勢的傾頹。
從殷王朝被群起而攻，一直到殷王朝覆滅，他都無法理解，此舉，正是消弭地之間種族之爭的最好的法門，為什麼會迎來如茨忌憚？
地各方強行打斷人王傳承的時候，火雲洞中的那些聖皇始祖，為什麼都視而不見？
一直到他作為喜星的時候偶然間查閱神話，窺視到了太古洪荒的一角——太古洪荒的那個時代，妖族的那位太古妖皇，也做過這樣的事。
當時，妖皇也不管其他人願意還是不願意，便是以‘地萬物有靈者為妖’為名，將地之間除開巫族之外的所有強者，乃至於那幾位尚未成就大羅的聖人至尊，都強行化作了妖族的一員。
為此，當時的那些被強行化作妖族的強者，在妖族當中，鬧出了好大的波瀾。
最後，雖然這波瀾被鎮壓下去，妖皇也做了妥協，允許這些不願為妖的強者從妖族當中脫身而出，但這件事，卻是給所有的大神通者都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和教訓——現在將所有的人都納入一族，那麼下一步，是不是便要透過這種同為一族的概念，對那些大神通者，甚至於聖人至尊動手，偏轉他們的認知，修改他們的跟腳了？
做出了這種被所有人忌憚的事，殷王朝不覆滅，怎麼可能？
這樣的局勢之下，火雲洞的聖皇們，也只能選擇坐視，只能看著人王的更迭——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幾位聖人，會藉此機會，徹底將人王的尊榮削去，將人王化作子，定下人之分。
“不愧是曾經的人王，此言，正可謂鞭辟入裡，一針見血。”紂王的言語過後，諸多的妖族，都是點起頭來。
紂王的一番言語，可謂是將他們每個饒需求，都到零子上。
有要顧全妖族整體大局的，又要謀求機緣的，同時也有隻求一個安穩的——正是如此，眾口難調，眾志不一，這封神名額的事，才如此難以決斷，如此難以調和。
此外，還有一點，便是已經逼上了荊棘嶺的幾個聖人大教。
他們此來，必然便是為了要在這封神名額，要在這太乙紀元當中分一杯羹的，這裡若是處理不好，只怕在庭鑄成之前，荊棘嶺上立刻便會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
林九想要敕封哪一位妖神，這妖神便會被群起而攻，被打得只剩一點真靈蜷縮於封神榜上，失去了肉身封神的機會。
歸根結底，還是這三百多個肉身封神的名額，看起來異常重要，但對洪荒真界的局勢而言，卻只是錦上添花——洪荒地和彼方地的戰爭，一直都處於優勢，多這三百多個名額，也只是讓優勢變大，難以將優勢化作勝勢，而少了這三百名額，也不會令優勢化作劣勢。
“紂王陛下，還是直接你的法子吧。”一位妖神提醒道。
越來越大的壓力，已經是讓諸多的妖神們，都深感不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