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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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黑狐王玄夜的講述後。
玉面公主美眸流出好奇光彩。
“我曾聽聞，花果山乃是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山中常見靈禽玄鹿，又有瑤草奇花經年不謝，青松翠柏四季如春。”
“真想過去看看……是不是跟傳聞中說的那樣神異！”
玉面公主巧笑嫣然。
“玉妹如若有興致的話，等什麼時候有空，不妨讓我帶你一同前去遊玩！”
玄夜心中一動。
“真的嘛？”
玉面公主欣喜萬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自打她出生起，絕大多數的時間，就一直呆在積雷山中。
每天除了修煉之外，便是如同現在這般，陪父王下下棋，說說閒話。
當真是無趣得很。
玄夜聞言嘴角微揚，內心一片火熱。
若真能如他所願，帶著玉面公主離開積雷山……到時候孤男寡女，可就有了自己發揮的餘地了！
往大膽點說，等生米煮成熟飯……還怕萬歲狐王不許？
說不定他就能因此搖身一變，一舉成為積雷山的女婿！
就在玄夜沉浸在意淫中時。
只見，
萬歲狐王飲酒的動作為之一頓，幽幽說道：“玉兒，不可胡鬧。”
說完，
又瞥了玄夜一眼。
深邃地眼神，雖說依舊如往常那般平靜，
可在不經意間，卻是流露出些許警告之意！
這一眼，
如同鋒利地刀子一般刺進玄夜的心臟。
一時間，
竟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極度不安感。
彷彿內心所有的秘密都被其輕易識破，無處遁形。
玄夜連忙低頭，欠身施禮，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微微顫動。
“父王~~”
玉面公主緩步移蓮，藕臂攬在萬歲狐王臂上輕搖，撒起了嬌。
“有玄夜哥哥保護我，肯定不會有事噠，你就讓我出去嘛~~”
萬歲狐王：“……”
正是因為有他在，所以我才更不放心……
“玄夜可不像你整日悠閒，我看他修為最近已至瓶頸，能在閒暇之中來看望我就已經很難得不易了。”
“哪裡有時間陪你出去胡鬧？”
萬歲狐王放下酒杯，只覺這三仙釀現在喝起來甚是無趣。
善於察言觀色的玄夜順著臺階往下接腔，“萬歲所言極是！”
然後又故作歉意地說道：
“等我境界鞏固，再陪玉妹去那花果山遊玩也不遲！”
哼！
玉面公主皺了皺鼻子，氣鼓鼓道：“你不陪我，那我就自己去！”
“我可是堂堂真仙，又是父王你的女兒，這祖州境內，誰敢不給咱積雷山一個面子！”
“我就不信，真有人膽敢對我動手！”
她以為，是萬歲狐王擔心她的安全，所以才不讓她外出遊玩。
“玉兒！”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不聽父王的話了？”
萬歲狐王一拍桌子，由堅硬木精所鑄的茶桌瞬間化為齏粉。
屬於金仙境巔峰的氣勢微微外放。
彷彿連空間都為之震碎！
玄夜被嚇得瑟瑟發抖，身子也彎的更低了，幾乎都差點趴在地面上。
而玉面公主顯然也沒想到，一向寵愛自己的父王竟會因此事突兀動怒。
措不及防下。
兩行委屈地清淚順著狐媚般的臉頰流下。
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玄夜，你先退下吧！”
萬歲狐王自覺失態。
輕嘆一聲。
早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煎熬的玄夜，立即躬身告退。
此時。
摩雲洞中。
就只剩下父女兩人。
“差不多行了，消停點吧……”
萬歲狐王揉了揉太陽穴，神情看起來頗為無奈。
不說還好。
說了後，
玉面公主更來勁了。
粉肩不停抖動，眼淚汪汪，哭的更猛烈了，止都止不住。
“……”
無語片刻。
萬歲狐王終於敗下陣來。
“好了好了，就當是父王錯了行了吧？”
萬歲狐王伸手想搭在女兒身上安慰，卻被玉面公主賭氣的甩開。
“咳咳咳……”
而就在這時，萬歲狐王卻是劇烈咳嗽起來。
急火攻心之下，竟噴吐出一大口烏黑的鮮血！
氣色瞬間變得萎靡不振！
“父王！”
玉面公主見狀也不再任性。
緊忙攙起萬歲狐王，讓他搖晃地身形坐穩。
“你…你的傷勢……又加重了？”
玉面公主抹著眼淚，暗暗責罪自己方才不懂事，這才引得父王舊疾發作。
這是一千年前，萬歲狐王強行突破失敗，所彌留下的病根。
金，有不朽之意。
金仙若想更進一步，就必須先將體內經脈全部打通。
再等五臟真氣聚集腦海，修出‘五氣朝元’異象，便可免去無窮煩惱，成就太乙金仙！
‘五氣’指的是：心、肝、脾、胃、腎。
對應的乃是‘五行’：金、木、水、火、土。
萬歲狐王突破失敗，體內五臟皆是受到難以修復的重創！
即便休養生息千年，至今仍未痊癒。
平息片刻。
萬歲狐王取出一顆仙丹服下。
飽經滄桑的面孔上，刻滿了歲月留下的皺紋。
“修煉一途，步步驚心。”
“自我修道以來，見證了妖族衰落…見過了人族崛起……又僥倖避過了封神大劫…諸教混戰……”
“可終究躲不過我命中註定的這一劫啊！”
他不免有些唏噓。
睿智的雙眼中，流淌而過的目光是歲月的長河。
他曾經見證過太多的光輝歲月，經歷了幾多似水年華。
與天鬥。
與地鬥。
與人鬥。
其樂無窮？
並不！
活得越久，就越是能夠窺悉這天地萬物運轉的真相！
有的，只有發自內心的深深敬畏！
玉面公主懂事地勸慰道：“父王你身子骨可硬朗著呢！可別瞎說什麼胡話！”
聞言。
萬歲狐王苦笑不已，“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為父現在什麼情況，為父心裡比誰都清楚……”
“可是，你父王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啊！”
他自覺時日無多，語重心長的開口勸道：
“玉兒長大了，已經是大姑娘了……為父以後若是不在你身邊照料，你得儘快找個依靠才是！”
“父王你又瞎說！”玉面公主嬌嗔一聲，“我只想一直陪在父王身邊，才不想嫁人呢！”
“而且……我一定會想辦法尋來靈丹妙藥，為父王你恢復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