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不洗乾淨不能進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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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是誰開的?闖紅燈,造成對方司機多處粉碎性骨折,你們想清楚,肇事者很可能為此承擔刑事責任。”
警察局裡,警員正在做筆錄。
“是她!”
“顧景夏!”
兩個哥哥不約而同地指認顧景夏,她震驚之餘,急忙澄清,“不是我,我在副駕,大哥,二哥,你們要相信我!”
“不是你,難道是雨橙嗎?”大哥眸光凜冽,氣得不輕。
“我們雨橙最乖巧,怎麼會做出這麼魯莽的事,顧景夏,我看你是說謊成性,什麼髒水都敢往雨橙身上潑!”二哥氣憤指著顧景夏鼻子厲喝。
顧景夏淚眼婆娑,大哥又斥道,“雨橙都被你害得進醫院了,我告訴你,顧景夏,雨橙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非宰了你!”
派出所鬨鬧如菜市場,還是警員拍著桌子平息騷亂,“別吵了,嫌疑人交出手機,去錄入拍照,對方做了傷情鑑定,決定起訴你還是籤諒解書,這個由當事人決定!”
顧景夏的心瞬間沉入谷底,“大哥,二哥,真不是我……”
她弱聲弱氣,解釋的話蒼白無比,可她的兩個哥哥,頭也不迴轉身就走,二哥甚至詛咒道,“就你這德性,牢底坐穿才好!省得天天欺負雨橙,不會做人,自然有人教!”
他們走了,顧景夏眼淚淌過面頰。
他們兄弟姐妹四人去露營,開了兩輛車,夏雨橙帶著她先從營地出發,大哥和二哥緊隨其後。
在高架橋底下,顧雨橙明明看見是紅燈,還是油門踩到底,出了車禍,她們的車也撞進了花壇裡。
此刻的顧景夏胳膊都抬不起來,被警車送來了派出所,而顧雨橙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但昏迷不醒,就沒到派出所來。
哥哥做為證人,對她口誅筆伐。
可她才是血濃於水的親妹妹啊,顧雨橙只是私生女!
拘留所裡,在這個冬季冷得要命,顧景夏瑟縮在牆角,流乾了眼淚。
整整兩天,她都以為自己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要判好幾年的時候,警員開啟了鐵門,“你可以出去了。”
顧景夏豁然站起,雙眼清亮,哥哥們,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還是心疼她的。
警員說對方同意簽下諒解書,賠償一百萬了事。
顧景夏拖著麻木的雙腿,一瘸一拐地到派出所外,卻沒看到顧家的車,也沒看到任何親人。
大概在忙吧,或許不知道她今天會被無罪釋放。
顧景夏安慰著自己,手機和證件還扣著,她只好徒步走回家,五六公里的路程,她腳底板都快磨破了。
終於回到顧家的二層小別墅,顧景夏不覺身上的疼痛,只有拘留過的人才懂得,家人的珍貴。
她穿過小院,剛到客廳門口,就聽屋子裡傳出唾罵聲,“我說媽,你幹嘛給顧景夏花錢,她犯了錯,就該認!讓當事人去告,吃上幾年牢飯,就知道悔改了!”
顧景夏停駐腳步,傭人發現了她,喊了聲‘大小姐回來了’。
小樓裡的吵鬧戛然而止,旋即,顧雨橙提著一桶水,到了門口,照著顧景夏就潑了過去。
‘嘩啦’一聲,涼水從頭澆到腳脖子。
顧景夏忘了呼吸,眼睛都睜不開,顧雨橙嬌弱地說道,“對不起啊景夏,大哥二哥讓我這麼做的,說是你蹲過局子,滿身晦氣,不洗乾淨不能進家門。”
水浸透了衣服,大冷天的,寒意如同跗骨之蛆,鑽進顧景夏皮肉裡。
“你們這兩兄弟,就不能教點好!”出門拿著毛毯往顧景夏身上裹的是顧母,她心疼地搓揉著顧景夏溼漉漉的發,讓顧景夏在這個冰冷的家,感覺到些許的溫暖。
她長睫溼潤,紅著眼望著親生母親,死死咬著的唇瓣顫抖著。
“他活該!”二哥冷哼,“不止肇事,還敢栽贓雨橙,現在還花了家裡一大筆錢,不知道上輩子欠了她什麼了!”
大哥臉色陰沉,“媽,不是我說你,就算是要保她出來,怎麼也得讓她在看守所裡呆上十天半個月,才能長記性!”
顧母看著聲討顧景夏的兒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抓著顧景夏往屋裡走,“小夏,不聽他們胡說八道昂,快去洗個熱水澡,彆著了涼。”
走進暖氣十足的房中,顧景夏冷徹的身體開始回暖,這時,始作俑者顧雨橙靠過來,“姐姐,我給你煮碗熱湯吧?”
她耷拉著眼角,滿是歉意,好像是大哥二哥,按著她腦袋,逼迫她潑了那桶水似的!
顧景夏眼神浸滿了恨,不等她開口,二哥顧諫霆忙不迭拽走了她,“雨橙,不要沾了晦氣,還管她死活做什麼?”
大哥顧嶼舟也站在了顧雨橙身旁,寵溺地摸著顧雨橙腦袋嘆息,“咱們雨橙就是太善良,總吃虧。”
顧景夏感到窒息,兩個哥哥不是今天才對顧雨橙偏愛有加的。
她在派出所想得很清楚了。
她不要再愛這個家,不要再守護不值得的人!
顧雨橙一年前接回顧家後,因為流落在外多年,哥哥倍感心疼,一次次‘爭寵’之後,如今顧雨橙已然成了他們心中純潔無瑕的好妹妹!
顧景夏緘默不語,像個水鬼回到二樓臥房。
房間的書桌上還擺放著一家五口的大合照,兩個哥哥一左一右地守護在她身邊,喜笑顏開。
那時候還沒有顧雨橙,親情還沒有變質。
顧景夏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洗了澡,吹乾了頭髮,傭人敲響了門,“大小姐,二少爺讓您到樓下一趟。”
客廳裡,顧諫霆懶散地靠坐在沙發上,隨手丟出一份檔案,抬眼看著身穿幼稚睡衣的顧景夏,命令道,“簽了它。”
“什麼東西?”顧景夏嗓子略有些沙啞,她緩步到茶几前,拿起一看,映入眼簾的是赤裸裸的幾個大字——退婚協議。
“退婚?”她捧著檔案發抖,澄明的眼望著二哥,不敢置信。
“沒錯,退婚。”顧諫霆翹著二郎腿,嘴角揚起譏誚的笑,“靳家不可能讓一個蹲過局子的女人進家門,這是靳家派人送來的,白紙黑字,免得你不認賬糾纏。”
顧家和靳家從小就有一門婚約,她跟靳家的獨苗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這門婚事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