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鍊金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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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主管，你認為我們應該如何攻打這座營地，可以避免更多的損傷呢？”

一番勸降無效之後，艾倫也沒有再白費力氣了，而是回頭過來跟菲力與雷吉斯商議著攻打營地事宜。

“這個，一切都依艾倫首領的安排，我們儘量配合就是。”

菲力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顯然並不想過多摻和到土著的戰鬥當中，而一邊的雷吉斯則面無表情，閉著眼養精蓄銳，更是不理會艾倫的詢問。

“你們可別想著偷懶，幫助我們減少損失也是幫助你們自己，反正接下來的攻擊也要你們的戰士陪我們一起衝上去的。”

艾倫早就猜到了對方的私心，帶著威脅的口吻望著對方。

聽到這句話，一直如一座雕像般沉默的雷吉斯虎目一睜，殺氣十足地瞪向艾倫。好在菲力主管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拉了拉雷吉斯衣角，示意對方冷靜下來，而自己也迅速權衡了一下得失後，連忙開口道：“這個、其實，我們商隊正好押運了一樣鍊金物品，或許對攻破柵欄有大用。”

“哦？那好啊，菲力主管還不趕緊讓人準備嗎？咱們早點做完該做的，你們也能早點安然離去，不是嗎？”

艾倫意外地看了看菲力一眼，但見對方神情猶豫，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看菲力主管的表情，好像有些不情願啊？”

“唉，實不相瞞，艾倫族長，我們這件鍊金物品本事一次性消耗品，製作工藝負責且價值不菲。雖然說幫助族長是我們既定的協議，但是之前我們也只是同意從旁輔助，可沒有說過要動用我們的財產不是？”

菲力確實為難，為了這次貿易他們閃銀商會費盡所有能量才籌備出身後這9車貨物，本指望著它能幫助閃銀商會度過難關，任何一樣貨物運輸到精靈王國都能帶來不菲收益，眼看著就要抵達精靈邊境了，誰又願意將一件價值不菲的鍊金物品免費拿來使用呢。

“這倒也是。”

艾倫想想之前與菲力他們的協議，除了人力跟武器以外，並沒有其他要求，此時再附加條件，換做一般的荒野土著，怕是輕易就會做出的事情。然而艾倫對閃銀商隊方面，已並不止於如今淺薄的合作，在這一路行進過程中，他有意跟菲力交流之下，倒是讓他又想到一點跟閃銀合作的機會。

荒野之外的世界在與菲力的交流中，逐漸向艾倫開啟了一扇精彩的窗戶，這讓他迫切地想要跟外界接軌，真正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

但是荒野惡劣的生存環境，讓艾倫無法將自己貿然置身於未知的事情中，他需要一個引路人，同時還需要一個安全的後路，這才能夠讓其安心開始他的冒險之旅。而有求於己的閃銀商會，或許就是自己接觸外界的一個大好良機。

“那菲力主管，你覺得我們部族應該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夠彌補你們的損失呢？”

想到日後或許有需要對方的機會，以及對方尚有交付的武器，都是大小艾倫施展強硬手段的因素。

“這回幫助貴族攻佔豺狼人營地，我們商隊既然出了力氣，那麼是不是也有分配戰利品的權利呢？當然，像食物、食鹽、香料、武器之類的貴重物品我們是不會跟艾倫族長你們爭搶的，但是豺狼人營地那些中看不中用的黃金珠寶、豺狼人幼崽之類的，貴族拿來也沒什麼用，倒不如交給我們，算作補償我們使用貴重鍊金品的代價，如何？”

聽著菲力說出的條件，看著他一副吃了大虧的樣子，一旁的雷吉斯差點都忍不住要罵一句奸商了。他可清楚，菲力口中所謂的貴重鍊金品，不過是價值最低廉的黑火藥而已，那些不過是菲力他們用來炸開劫掠者封堵道路的消耗品罷了，在人類社會里根本不值多少錢。

當然，黑火藥用來炸開豺狼人營地外圍簡陋原木搭建的柵欄，倒也是正合適，可以節省艾倫他們不少代價也是真的。

不過這些事情菲力知道，雷吉斯知道，偏偏熊地精艾倫卻不知道，菲力大著膽子提出來就是吃準了對方見識不夠，又對此營地勢在必得。

“這個嘛，可以商量，但是你可別欺負我沒見識，金銀珠寶在我們荒野用處不大，可聽說在你們人類社會，還有其他王國可是很貴重呢！”

艾倫雖然見識不夠，對外面的事情與物價一無所知，可菲力演技不夠，仍是讓目光敏銳的艾倫察覺到些端倪，將原本準備一口答應對方的話生生忍住了，而是做出模稜兩可的決定：“我要先看看你們口中的鍊金品是否真有效果，然後再根據效果給予你們相應的報仇。”

“好，沒問題！”

菲力是個合格的商人，他抓住對方攻打營地不想損失太大的弱點，提出使用黑火藥以換取戰後分配戰利品的權利，不管對方答不答應實際上對自己的損失都不會很大，但若是真能獲得分配戰利品的權利，那麼他們可真就賺大了。

荒野人對於食物、武器的追求迫切，對其他基本不屑一顧，像綠野、骨火這種偏遠地帶的小型部落幾乎沒有商人敢過來進行貿易，因此他們每每劫掠到貨物之後總是將他們用不著的東西如垃圾一般丟棄在營地，或是被首領收集起來。

人類盾武士冒著被豺狼人營地中碎石、飛矛砸中的危險，頂著大盾艱難將兩隻橡木桶運送到豺狼人營地東南一角後，便迅速跑了回來。看著對面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只有兩隻橡木桶被留在了柵欄邊，艾倫差點想要回頭對菲力這個人類大罵一頓，卻不成想接連兩聲驚天巨響猛然爆發，便是距離營地有近百米開外的艾倫等人都感受到地面跟空氣振動，然後一股濃烈的硝煙氣息從之前橡木桶的位置升騰。

待到硝煙散盡，原本矗立的營地柵欄，此時已是分崩離析，橡木桶所在範圍三米之內一根根一人抱的原木攔腰而斷，火歪倒或直接橫飛不見，就連柵欄背後的幾個倒黴鬼，也被直接吹飛六七米遠，眼見著倒在地上一直沒有動彈，看來已是沒了生機的樣子。

“這……這……”

艾倫目瞪口呆，指著遠處的變化，回頭直視著身邊如智珠在握的菲力，連話都說不連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