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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已經到了定邊之戰的尾聲。
但是有一個難題擺在朱楩的面前。
眼前還有二十萬敵軍,但是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鬥志,加上思倫發與阿資兩個首惡已經梟首,他們只是站在那裡,一副只要朱楩喊一聲投降不殺,他們就會立即放下武器當場投降的樣子。
可朱楩有自己的打算和性格,他還想繼續殺,也就是不接受投降。
然而不論是沐英,還是身邊的人,都在勸他。
所以殺還是不殺,這是一個問題。
此時此刻,沐英與趙括兩軍已經匯合一處,但是他們那邊沒有動靜,在等待朱楩的決定。
同樣的,眼前這二十萬土人部隊,也在默默的等待著決定自己命運的結果。
戰場上,此時有著足足三十多萬人,都在等待朱楩的抉擇。
只要朱楩的一個命令,眼前這二十萬人就能活,同時也能死。
可要是繼續爆發戰鬥,明軍的人,也一樣會有傷亡,這是不可避免的。
畢竟戰爭就是要死人的,何況這些敵人一旦在絕望下爆發出背水一戰般的勇氣,也許會是很大的威脅和麻煩。
就連朱楩也不得不考慮這一點,畢竟在之前與刀斯養部隊戰鬥的那天晚上,就是他嚷嚷的一句不接受投降,結果才讓部隊出現了許多沒必要的傷亡的。
此時已經到了深秋,一股蕭瑟的秋風吹過,既帶來了腥臭難聞的氣息,也讓許多人不禁打了個冷戰。
連朱楩也在征戰廝殺中出了許多汗,被風一吹一打,也覺得有些涼爽。
他是因為自身屬性已經很高了,才覺得涼快。
可其他人呢?
朱楩扭頭看去,發現連不少身後計程車卒們,也有些在哆嗦。
“唉,”朱楩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本王嫉惡如仇,本想絕不饒恕這些歹人。但是之前還可以說是保家衛國,為了安定雲南而戰。現如今既然敵人鬥志全無,如果我再繼續讓你們追隨我去戰鬥,甚至可能因為無謂的殺戮而死去,怕是你們到了地下還會埋怨本王吧?”
“殿下千歲,我等誓死追隨。”
麾下將士們沒有一絲畏懼和猶豫,經此一戰,朱楩已然是全軍軍心所向,只要是他的決定,將士們沒有不從的。
當然了,僅限於朱楩麾下的明軍士卒。
至於木氏的人和俄陶的人又是作何感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俄陶都躲得老遠了,一副隨時可能要跑的架勢,弄得朱楩都感到好笑了,難道俄陶以為自己會殺到眼紅,順便把他和他的部落也解決了嗎?
“算了,到此為止吧,”朱楩終於還是大手一揮,說道:“傳令下去,此戰結束,首惡思倫發和阿資已經被斬首了。也通告敵軍,如果放下武器投降還可活命,否則定斬無赦。”
結果朱楩的話還未傳開,那傳令兵也還未來得及去傳達給另一邊的沐英,就看到眼前那些土人士兵們已經迫不急的的丟下了手中武器。
而且在敵軍陣中傳播的速度比朱楩自己傳達的速度還快,整整二十萬大軍,卻開始成片成片的放下武器,並自覺的跪倒在地。
這投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連另一邊的沐英與趙括也目瞪口呆了,因為還不等傳令兵傳達朱楩的命令過來,眼前敵軍就已經全都跪下做投降狀了。
沐英不禁驚歎:“岷王之威,將會響徹雲南,這下雲南可以永無後患了。”
趙括也無比激動的說道:“思倫發與阿資一死,再無人敢冒犯殿下威嚴。”
他們都認為,經此一戰,雲南再無戰事發生。
尤其是朱楩的威名。
這可和當初明軍動員三十萬征戰元末餘孽不同,當初收服雲南時,其實並未和土司們全面開戰,明軍主要消滅的還是以那梁王‘孛兒只斤把匝剌瓦爾密’為主,對土司們則是以安撫為主。
而這一次,則是明軍與土司的大戰,而且朱楩和沐英加起來的部隊,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十萬明軍,連木氏和俄陶的五萬人,也是後來加入的。
這一戰雖然有大菠蘿震撼人心的效果,卻也不能否認沐英與朱楩的個人勇武,以及明軍那悍不畏死的強大斗志與士氣。
接下來就是收降的事了。
敵軍還有二十萬之數,朱楩和沐英匯合之後,合併到一處也才十五萬,再加上戰爭中有所傷亡,最後只有十二萬人。
“竟然死了三萬人嗎?那可都是我大明的大好男兒啊,”朱楩也沒有想到,明軍竟然傷亡慘重。
十五萬人中,十萬人是明軍,五萬人是土人,結果土人部隊因為跟著他衝破思倫發後軍,反而沒有什麼傷亡,而趙括因為帶兵深入,死了一萬人,重傷輕傷者更是無數。
那沐英部隊更是慘烈,火銃兵幾乎全軍覆滅,光是死去計程車兵就有兩萬人。
這是因為火銃兵在與敵軍纏鬥時,仍然悍不畏死,有的哪怕來不及重新裝填火藥彈丸,也要掄著銅製的槍管砸上去。
當朱楩事後看到士兵們把自己人分離出來,足足三萬來人,有的已經拼湊不出人形的擺在那裡,他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戰爭果然是會死人的。
“但是他們死得其所,他們是為了守護國家安定做出的犧牲,安知男兒歸何處?馬革裹屍死沙場。他們是英雄,”朱楩大聲說道。
周圍人紛紛為之動容。
都說士為知己者死,可士卒們往往最怕的,就是上位者把自己的性命當做臭狗屎一樣肆意浪費。
朱楩的話,連沐英都深受感動,只覺得能為這樣的人奉獻,就算自己死了也值了。
畢竟這是古代。
接著就聽朱楩又說道:“他們的血不會白流。來人,去把那些還活著的前土司給我帶來。”
沐英大為驚愕,殿下,您不是說了投降不殺嗎?
朱楩則把目光看向木邱。
木邱低著頭,她雖然是女子,也是土司人出身,卻是個例外,不但位置一直在朱楩的軍中,還是在朱楩的近前。
朱楩對木邱說道:“你可以反悔一次。”
原來之前木邱見朱楩大有不肯干休的架勢,始終覺得一次背叛終生不用,甚至想把這二十萬已經沒有鬥志的土人部隊全部坑殺了才好。
最後無奈的木邱只好說了句‘可誅土司一族’。
既然帶兵造反的是土司官,那麼他們自然罪無可恕。
於是朱楩說道:“下面的土人們可以免去一死,但是那些本來被朝廷冊封為土司官,本該幫助朝廷穩定地方安穩,結果卻隨從思倫發一起造反的土司,他們罪無可恕,並且一族都該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