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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在十二月初,歷時了足足一個月,戰場規模幾乎席捲了大半雲南全境的這一戰,總算是徹底結束了。
“至少沒有拖到年底,大家可以過個好年了,”朱楩在看到大理城的城門時,也是不禁有些感慨。
結束了,定邊之戰終於結束了。
而且這一戰之後,雲南可以說終於安定了下來。
思倫發是麓川餘孽最大的勢力,隨著他的覆滅,以及那些追隨過他的大小土司被朱楩一網打盡,至少幾十年內將再無土司作亂。
除非是其他地方的土司鬧了,比如貴川那邊?
土司是明朝在雲、貴、兩廣等少數民族聚居地區設定的特殊制度,至今為止朱楩所面對的,還只是雲南一地境內的土司。
土司勢力很複雜也很廣闊,不像是人們所以為的那樣,一個民族就一個土司。
還真以為中國歷史上就十幾個幾十個土司啊?
光雲南境內,能說得上的,就得有三百多家土司,還有許多是沒有得到朝廷冊封認可的土司呢。
這玩意兒亂的很,一個族群內,恐怕得分幾十個不同部落,就有著幾十個土司。
比如那俄陶與刀幹猛還有思倫發刀幹猛等一眾人,其實他們都是一個族群的,貌似是傣族?
可光是這一個大族,其中就有不下一百多位土司,乃至族群生活區域遍佈整個西南部,甚至是抵達緬甸去了。
分得清嗎?
就連木氏一族,除了麗江的大土司木得,或者說如今的木初以外,下面還有小土司,比如鶴慶縣的負責人,那是木氏一族的人,也是一地土司。
很多這種情況的。
不過隨著朱楩殺了一大堆土司,至少雲南少了一大堆麻煩。
“等抽空,年前或者年後,我恐怕要巡查一番領地,然後把那些土司空置的地方儘快的進行改土歸流了,”朱楩暗暗計較著。
隨著大軍歸來,大理城早已得到訊息,所以沒有因為突然出現的這支部隊而惶恐,反而早早的開啟城門,王福與李叔然兩人更是早已在城外夾道相迎了。
“趙括,沐春,還有沐晟,先讓部隊歸營吧。沐春啊,讓沐晟的部隊先去你那邊。趙括,新入伍的一萬將士,還有兩萬軍戶籍都先去你的營地。之後本王再做打算,”朱楩開始安排起來。
隨後朱楩又轉頭對木初說道:“木老哥,你先讓人安營紮寨,等晚上犒賞一番,再回去。”
“唉,知道了,”木初答應一聲,卻看到木邱完全沒有自覺的,還在跟著朱楩往前面的城門走去,連忙低聲叫道:“木邱。”
木邱正要回頭。
卻聽朱楩頭也不回的說道:“阿邱,居里屋,伱們隨我一起入城。”
木邱頓時頭也不回的跟著朱楩進城去了。
“這是咋回事?”木初抓抓腦袋,一臉的不解,心說殿下是不是記混了?木邱是自己的妹妹,本名阿勒邱,她是木氏的人,可不是居里屋那一夥人。
左右有族人湊了上來,賊眉鼠眼的對木初說道:“大首領,咱們土司娘這是要成王妃啦?”
土司娘是尊稱,而且朱楩之前沒有說錯,在族內,木邱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公主,只不過在外面肯定不能那麼叫。
“滾蛋,”木初頓時咒罵一聲,面色卻有些憂慮,甚至是不爽。
之前他老子木得想使美人計,是想讓自己能夠更順利繼承木氏土司官的地位。
但是經此一役,木家表露了忠心,這不比什麼美人計更能讓朱楩看到他們木氏的誠心?
何況朱楩已經許諾幫他繼承土司官的職位,木初想著,既然已經這樣了,何必再犧牲自己的妹妹呢?
最好是不要再把妹妹搭進去為好。
他可不想犧牲妹妹的幸福。
可是,阿邱好像很樂意跟著殿下似的,這又是怎麼回事?殿下不是才十二歲,沒法用美人計嗎?
木初最難以理解的是這個。
先不提大軍在城外原地解散休整的問題,朱楩一進城就讓李叔然安排人,給幾座大營送去酒肉糧草,唯有今天,大家可以敞開了吃喝,但是不許喝多了酒後鬧事,否則該怎麼懲治就怎麼懲治,一個都跑不了。
城外大營頓時響徹一片歡呼聲。
而城內,朱楩在李叔然和王福等人的簇擁下,直奔王府。
道路上,兩旁街道上早已人滿為患,無數百姓自發走出家門,既是好奇,又有些驚訝佩服的,打量著那位騎在高頭大馬上,顯得英武不凡的王爺。
這規模比朱楩當初剛來的時候還要熱烈,或者說前後根本沒法比較。
這可是朱楩靠著自身的本事與勇氣而贏來的尊重,這不比什麼靠著身份地位得到的表面上的尊敬更心安理得?
這可是完成了一場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大勝仗,也是凱旋歸來的犒賞。
朱楩騎著馬,微笑著迎接著注目禮。
雖然沒有之前盈江城百姓們的複雜情緒,也沒有永昌府百姓的歡呼,大理城百姓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和充滿了好奇的打量。
不過朱楩也不以為意,徑直的領著一支近衛隊,以及居里屋部落不到一千人的壯丁,穿過大街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直到進了王府,隨著府門緊閉,百姓們這才慢慢散去。
不過從外面大街上,仍然能聽到許多雜言碎語。
“那就是咱們的王爺嗎?好英俊,而且一看就是能征善戰的猛將。”
“可是我聽說咱們王爺不是隻有十二歲嗎?這是十二歲?”
“你聽錯了吧?應該是二十歲,而不是十二歲。”
“就是十二歲啊。”
“這特麼是十二歲?”
“所以我才說啊,這是十二歲?”
“所以是二十歲吧。”
“你。”
還有人在讚美:“不愧是藩王,若是讓那刀幹猛攻破了大理城,咱們漢家百姓都得完。聽說那些土人很可惡,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男的過車轅就殺,女的被擄走當奴隸,甚至有的還會被割掉腦袋祭天哩。”
“可是守住大理的,不是木初木氏一族與李大人嗎?”
“但是殿下不是追殺並且團滅了刀幹猛嗎?咱們再也不用擔心了。”
甚至此時連附近茶館裡,說書人也不講隋唐演義了,而是說起了此一戰的故事。
“各位,且聽我緩緩道來。那思倫發逆賊號稱八十萬大軍,就要禍亂咱雲南全境,藐視朝廷法度。岷王殿下當仁不讓,竟只以幾萬大軍主動出擊。”
“先生,思倫發不是號稱三十萬大軍嗎?”
說書先生翻了個白眼說道:“別打岔,還有阿資部呢。”
“那好像也只有五十萬吧?”
“這是說書,不是真事兒,你跟著殿下一起參戰了?何況五十萬和八十萬有什麼區別嗎?殿下可沒有八十萬大軍,五十萬也沒有啊,只有五萬人,”說書先生幾句話把對方噎得無可奈何。
先不提外面的動靜。
此時再看朱楩,回到王府之後,朱楩也不裝了,直接跳下戰馬直奔後院。
“王福,讓人準備熱水了嗎?”朱楩問道。
王福一邊接住韁繩,一邊答應道:“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原來朱楩在行軍打仗的這段時間,基本上就沒洗過澡,最難熬的時候,也只能隨便弄一塊布弄點水,然後在身上擦擦。
雖然朱楩也不是什麼好乾淨有潔癖的主,可問題是,他最近發現自己身上竟然開始長蝨子了?
好傢伙,朱楩這個驚詫。
前輩子就不說了,這一世以十八王子的身份出身,還真沒見識過蝨子長啥樣。
這個蝨子雖然也叫蝨子,但是和那個獅子可不是一回事,是一種昆蟲,主要是以人血為食,就問你怕不怕。
朱楩這幾天晚上沒事做,從頭上和衣服裡面找出來許多了。
如今終於到家了,趕緊在半路上就讓王福讓人去燒水,現在衝進後院的一個房間裡,就看到了當中擺著一個大木桶,還飄蕩著些許霧氣,說明已經有人幫他把熱水調好了。
朱楩以最快速度脫下身上的衣服,然後縱身一躍,直接跳了進去。
“舒服,爽,”朱楩大叫一聲痛快。
如果沒想到要回來,他還不會覺得折磨,越是接近大理城,就越歸心似箭。
這也算是朱楩第一次行軍打仗,哪怕身為將帥,他也沒有特立獨行的給自己特權。
其實如果他想,每天晚上都能洗熱水澡,別人不可以,他卻沒問題。
可他是來享受的?還是來打仗的啊?
朱楩是來積攢軍功,也是來收穫軍心的,整天跟個二世祖一樣,不如躲在城裡不好嗎?還得拖累軍隊?
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得清的,今日受的苦,只是為了來日的享受。
‘吱嘎’。
一聲輕響,門突然開了。
“把衣服放一旁吧,”朱楩仰躺在大木盆的浴盆裡,頭也沒回,閉著眼睛在享受泡澡的快樂,還以為是王福或者手下士兵給自己送衣服來了。
如今戰爭已經結束,也不用總喊與子同袍的口號了,同時也是時候換回自己的華貴禮服了,那些衣服才舒服呢。
而且隨著冬季來臨,天氣也變涼了,該加厚衣服了。
朱楩還在想著,一會兒問問李叔然和王福的建議,該怎麼給部隊軍營準備冬裝。
可腳步聲卻由遠及近緩緩走了過來。
朱楩一愣,不會是有人想要刺殺自己吧?居里屋那夥人嗎?
他‘嘩啦’一聲坐了起來,睜開雙眼扭頭看去,結果就是一愣。
“阿邱?你怎麼進來了?”朱楩有些窘迫的抬手捂著胸膛,又一想不對啊,自己的動作應該是阿邱做的才是,可是再放開雙手也不好。
木邱巧笑嫣然的看著朱楩,還低垂眼眸快速的在朱楩那矯健的身材上一掃而過。
上上次朱楩強化屬性,就讓身高一夜長了十幾公分。
而最近一次他更是大大的強化了一番屬性,導致本來瘦高的身材,突然膨脹了一大圈,雖然沒有可怕的石頭塊一樣的肌肉疙瘩,但是每一塊肌肉都很完美。
該有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條,還有肱二頭肌與胸肌,一樣都不帶少的,尤其是背脊上的肌肉,更彷彿一雙翅膀。
木邱的目光有些發直,俏臉羞紅的看著朱楩,挪不開眼睛了。
“喂喂喂,你跑來調戲我啊?”朱楩這個氣,他這是遇到女流氓了這是?
木邱這才終於回過神來,先是嗔怪的白了朱楩一眼,然後放下了手中抱著的一堆華貴服侍,正是給朱楩準備的換洗的衣服。
跟著朱楩發現,這木邱身上雖然不是不著寸縷,那也是一身單薄的小衫,連身材都若隱若現的浮現了出來,不禁瞪大雙眼,心火燥熱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木邱也有些發愣:“給你擦背啊。我聽王福說了,你府上只有一堆護衛,連一個丫鬟婢女都沒有,也沒有伺候的太監,都是王福在照顧你的起居。這怎麼行。”
那就你來啊?
朱楩這個尷尬,連連說道:“不用,真不用,讓王福給我隨便搓搓就好。王福?靠,你小子死哪裡去了?”
門外的院門口,王福背倚著院門,充耳不聞院裡傳出的聲音。
“其實王爺也很苦,明明其他藩王就藩,年紀小的甚至還有母妃陪同,或者帶著自己的王妃家眷,乃至由陛下親自甄選內侍,細緻到連廚師都會準備。可我們的王爺明明年紀不大,卻什麼都沒有,一直都是我這個大老粗伺候。唉,也是時候換個人給他端尿盆了,”王福想著,抬起頭,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你就是不想給朱楩端尿盆了是吧?
再看那間屋子裡,朱楩還在推脫,在浴盆裡閃躲著不讓木邱上手碰自己。
“殿下,您就這麼嫌棄我們土人嗎?”木邱低著頭,一臉的委屈,那小摸樣哦,別提多惹人垂憐了。
她本就好看,五官精緻,身材也亭亭玉立,現在這樣以哀怨的眼神看著腳下,連朱楩都要不忍心,以為自己是什麼壞人了。
還好朱楩見識過木邱上陣殺敵時的英姿颯爽一面,才不會上當,沒好氣的說道:“胡說八道什麼,我知道你擔心我會對木氏一族也進行改土歸流,可我不是答應過你不會了嗎。我可不會忘恩負義。”
結果木邱卻搖了搖頭:“不是那麼回事。”
“那是什麼啊?”朱楩有些煩躁,主要是木邱突然進來鬧這麼一屜,讓朱楩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木邱抬起頭,慘笑著看著朱楩,緩緩說道:“殿下,如果我說我喜歡你,那就有些誇張和突然了。但是殿下您想想,我爹已經死了,接下來是我大哥繼承土司職位。那麼我呢?我該何去何從?”
“在族內隨便找個人嫁了?別人未必夠資格娶我。”
“那怎麼辦?只能把我嫁出去與其他人聯姻。可我已經知道您志向遠大,將來恐怕您真要讓整個雲南再無一家土司。”
“那我能怎麼辦?我可以留在族內幫我大哥,可我畢竟是個女人,我總不能一輩子不出嫁吧?何況。”
木邱深深的看著朱楩,雖然朱楩不是以容貌見長,那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還是劍眉星目,妥妥的陽剛風格。
木邱深吸口氣,鼓足勇氣的說道:“何況見過您的風采之後,再讓我遷就,我又怎麼肯甘心情願。”
朱楩又是暗暗得意,又是哭笑不得:“難不成我還得給你負責啊?可我才十二歲啊,大姐。”
這小妮子怎麼回事?她該不會是說已經迷上自己了吧?
雖說聽她這麼說還挺爽的。
“您就讓我留在身邊伺候您,哪怕給您當個端茶倒水擦背的丫鬟就好,只要您不嫌棄我,”木邱已經哀求上了。
朱楩嘆了口氣,又低下頭,透過水麵隱約可以看到
其實他真的只有十二歲,而且在此之前,也確實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是有一個轉折點就是,在他最近一次再次提升屬性之後,隨著體質屬性讓身體素質全方面的再次提升,朱楩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徹底早熟了。
這就好像是一顆蘋果,本來在花骨朵的時候卻提前結果了,然後又提前熟透了,這是怎麼搞的?
這要是讓木邱看到了,就完了。
“殿下,我就真的那麼不堪入目嗎?”木邱突然上前一步,已經站在木桶面前,與朱楩也僅有一步之遙。
而且木邱還有些害羞的低下頭,結果恰好和朱楩的目光,看到了同一個地方。
木邱猛的抬起頭,驚喜,羞怯,又有些期待的看著朱楩。
朱楩也緩緩抬頭,一臉無奈的看著木邱。
“您不是十二歲嗎?”
“你聽我解釋。”
“您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
“殿下。”
“你先出去,不然我要喊人了啊。”
“那是我的臺詞吧?”
兩人開始矯情上了。
其實朱楩明白,這木邱的身份地位都有些尷尬。
她要是個男兒身,那還好說,只要她不跟兄長木初爭奪地位,妥妥的木家二把手,也是木初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可偏偏她是個女兒身,身為女性,在古代就有著諸多不便。
哪怕是在這雲南,哪怕是土司家族,也一樣對女人有著很多的不便。
就如同木邱自己坦誠相告的那樣。
在見識過朱楩這位藩王之後,再讓她隨便在族內找個身份地位都不如自己,甚至能力和武力也不如自己的,以她的心高氣傲,她會答應嗎?
還是說讓她去聯姻?
問題是木邱這些時日在朱楩身邊,早已把朱楩要改土歸流改革雲南的心思琢磨透了。
這時候去聯姻?你不如四九年加入果黨算了。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梗啊,別當真。
此時木邱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是等今天犒賞全軍之後,明後天她就得跟著大哥回木氏一族的麗江了,到那時候,她的命運可就聽天由命,只能由大哥來決定了。
但是木邱不願意錯過這個良機,於是她大著膽子的,往前靠去。
她本就已經站在木桶邊上,再往前靠。
“殿下,就留奴家在您身邊吧。”
朱楩心說,
可這叫怎麼回事嘛,靠。
(PS:給你們發點福利?但是沒敢寫太多肉戲,怕發不出去。
主要是,木邱要是不留下,會被罵吧?那必須不能讓她走。而且木邱既然已經知道改土歸流,她自然不能輕信朱楩會額外照顧木氏,她也有自己的考慮。但是,我得說木邱不是第一女主。至少不是正宮娘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