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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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
方恆坐在方桌前，那枚從藏珍樓換來的珠子就在手邊。在他面前，擺著一臺老式的膝上型電腦，裡面正播放著一段影片，是市博物館開業的時候錄製的，已經好幾年了。
“各位觀眾，這件文物名叫雲海珠，也是本市最大的古玩店藏珍樓的鎮店之寶。傳說是神話故事中的雲裳仙子摘天上雲彩製作，各位請看，雲海珠外表溫潤宛若羊脂玉，但只要放在燈光下，就能看到裡面水霧繚繞宛若雲海。可惜，目前是在展覽中，我們沒法取出觀賞，各位觀眾如果有興趣，可以嘗試到豐慶路古玩一條街的藏珍樓……”
影片中，美女記者熱情地介紹著。
“雲海珠？”
方恆手指輕敲著桌面思索片刻，關了影片，把那珠子拿了起來仔細觀察，入手溫潤滑膩，確實像羊脂玉一樣。
“外形倒是一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能看到雲海。”
對著燈光照著看了下，就見裡面真像是那介紹一樣，可見裡面好像有云霧繚繞。
開始感到的那種淡淡靈氣，就是從這雲霧中傳來的。
方恆有些想不明白，這世界裡是不存在靈氣的，那麼這其中的靈氣是哪裡來的？
難道這雲海珠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靈氣……”
方恆心頭一動，立刻走到衣櫃旁，從隔層裡把蒼梧界的粗麻布衣取出來換上。
閉上了眼，心頭默唸穿越。
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蒼梧界的茅屋中。
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了下腦袋的刺痛，雖然他能夠隨時兩界穿越，但每次都會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再看了眼手裡的雲海珠，果然如他所想，在靈氣充裕的環境裡，雲海珠有了巨大的變化，它已然沒有再外放靈氣，而是在貪婪的汲取著，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樣！
走到窗前，拿起雲海珠對著皎潔的月亮看了眼。
裡面雲霧翻滾，原本無形有質的靈氣，在雲海珠內竟然肉眼可見，它們晶瑩剔透，宛若小溪一樣不斷湧入雲霧中。
而云海珠表面，也開始有了淡淡的溫熱。
方恆心頭隱隱有種感覺，等雲海珠吸收靈氣結束，恐怕還會有變化。
只不過……
他皺了皺眉頭，這雲海珠吸收靈氣的速度有些太快了，這裡又是蒼梧山山腳下，上面就是流雲宗。
雖說流雲宗是玄門正宗，但誰敢保證裡面就沒有什麼不肖弟子？
萬一被人發現，只怕他小命不保。
畢竟財帛動人心。
想到這裡，方恆就鑽到床下，把角落裡的一塊青磚掀開，從裡面摸出一個油紙包。
紙包裡裝著四塊小指大小的漆黑石頭，這是方恆這幾年來想盡辦法，才搞到的碎靈。
凡俗世界使用的貨幣是金銀，修士使用的就是靈石了，而碎靈，就是靈石開採後的邊角料。
但即便是邊角料，其中也蘊含有靈氣。
方恆沒有搞到修煉功法，體內自然也沒有靈氣，他這些年畫符，激發那些符籙，用的就是碎靈。
當然，也是因為他這符師身份，流雲宗的弟子才會賣了這麼幾塊碎靈給他。
只是不知道雲海珠是不是能直接吸收碎靈裡的靈氣。
方恆想著，就把碎靈靠近了雲海珠。
一瞬間，就見碎靈中明顯有靈氣流出，瘋狂地朝雲海珠湧去。
方恆又驚又喜，趕緊把碎靈拿開，這幾塊碎靈可來得不容易，不能在這裡用了。
把碎靈和雲海珠分別放到兜裡，這才重新躺到床上。
要想辦法弄點真的靈石了……
想著，他陷入了夢境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劇痛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他動了下身子，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拿被綁了起來，抬眼看去四周一片漆黑，耳邊響起的是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媽的，他到底放哪兒了？”
“難道真被他吃了？”
“不可能，我剛特意去問過，秀哥說了，只有前三顆有用！操了，早知道去年我們就該動手的！”
方恆心頭一片冰涼，這聲音竟然是黑狗他們三人的。
“喲，方大師醒了啊？”
注意到方恆身體的變化，黑狗立刻嘿笑了起來。
方恆轉頭，就見房間角落裡，黑狗蹲在椅子上，一雙眸子中閃爍著兇狠陰冷的光芒。
“你們要幹什麼？”
方恆冷聲道。
“你說呢？”黑狗陰惻惻一笑。
劉三走到了床邊，笑道：“方恆啊，你就老實把東西交出來吧，我們只要淬體丹，也不想為難你。”
方恆沉默片刻，緩緩道：“交出來你們就放了我？”
“當然！說起來我家老爺子還找你畫過符呢，你也來村裡好幾年了，咱們也算半個鄉親不是？”
劉三笑了笑，一旁的黑狗想說話，卻被他眼神嚴厲制止了。
方恆沉吟了片刻，道：“你們也知道，我畫符的手段是跟山上仙長學的，淬體丹也是仙長們給的，你們就不怕搶了我後，我去跟山上仙長哭訴？”
黑狗眼神冰冷：“方恆，你不會這麼不識抬舉吧？”
“方恆，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張麻子忽然道，“也不是隻有你認識山上的仙長，秀哥知道不？外門弟子排名十六，那是我本家哥哥，你要找人，咱們也能找。”
方恆微嘆了口氣，道：“這倒也是。而且山上有規定，不允許干涉凡俗事務，你們就算是殺了我，山上仙長也不會管的。”
“知道就好，不過我們兄弟只求財，你老實把東西交出來，以後你就還是村裡人人尊敬的方大師。”劉三道。
方恆目光從三人臉上緩緩掠過，挨個兒把他們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後悔？哈哈哈哈……”
三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方恆也露出一抹微笑，輕聲道：“迴歸。”
下一刻，方恆出現在了衣櫃前。
纏在他身上的粗麻繩，直接滑落到了地上。
方恆正對著穿衣鏡，他能看到自己的臉色陰冷到了極點。
摸了摸懷裡，心頭舒了口氣，碎靈和雲海珠都在。
不過下一刻，他的臉色就陡然一變，立刻把碎靈取了出來。
果然，就見四塊碎靈散發著淡淡霧氣，裡面的靈氣竟然迅速在消散。
他趕緊奔到書桌前，把裝淬體丹的瓶子開啟。
現在也顧不得裡面的淬體丹了，直接倒出來後，把雲海珠和碎靈都塞了進去，之後趕緊蓋上蓋子。
果然，在裝進瓶子後，靈氣的消散立刻停止了。
方恆舒了口氣。
他之前就試過，碎靈帶到這邊來，其中靈氣會迅速消散在空氣中。
只是以前沒嘗試把碎靈放瓷瓶裡，今天也是急中生智，沒想到還真的有效。
想到剛才那一幕，方恆的臉色頓時陰冷起來，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幾個狗東西，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們！”
方恆咬牙切齒道。
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憤怒的情緒，開始思考起現在的情況。
黑狗三人嘴上說只求財，但事後肯定不會放過他，所以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方恆擁有兩界穿越的能力，要對付黑狗三人不難，麻煩的是後續怎麼處理。
沉吟片刻後，方恆心頭就有了主意。
把粗麻布衣換下，穿上一身休閒裝，方恆出了房門。
在蒼梧界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但這邊的時間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是傍晚時分。
打了個計程車，就直奔市外。
山市是老工業城市，以前主要生產各種汽車配套。
後來城市發展轉型，大型的工業園區大部分都搬遷到了其他城市，只留下了一些中小型的企業，不過也因為環保原因，都被轉移到了郊區。
很快的，方恆就在一家小作坊前停了下來。
走進去看了看，這小作坊大概兩百平方米左右，裡面放著幾臺機器，除了常見的車床、磨床外，竟然還有一臺衝床。
不過看上去有些破舊，上面都有些灰塵。
“找誰呢？”
一個聲音在後面響起。
方恆轉頭看去，就見一個老頭走了過來。
“老人家，這些機器還能用嗎？”方恆問道。
老頭微微挑眉，上下打量了方恆一陣，道：“你要買？”
“這些都要賣？”方恆有些驚異。
“對，包括這廠子，都要找下家。”老人說道。
方恆遞給老人一根菸，大概詢問了下，這才知道，這幾年機加行業越來越難做，這小廠子也經營不下去了，老闆就想把這裡趕緊出手，好套現轉行。
聽完，方恆有些意動，不過他暫時也沒那麼多錢。
別看這些裝置破破爛爛的，真要連廠子一起拿下來，那至少也得上百萬，他現在的存款連零頭都不夠。
“我想先試試機器行不？”
“試試機器？”老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方恆一眼，“想做點小件？”
所謂的小件，就是那種零散的產品，一些廠裡員工也會接到一些，也被叫做“私活”，大概意思就是用公家的裝置做自己的活兒。
“說個價吧。”
方恆也不否認。
老頭倒是很好說話，表示不要錢，就當是測試一下裝置。
把廠子裡的電源接通後，他也不管方恆，只是囑咐注意安全，就揹著手離開了。
倒也不怕方恆偷東西，這廠裡能搬走的幾乎都搬走了，就剩了幾臺機器。
這些玩意兒每臺重量都是以頓為單位，只要鎖了大門，就根本不怕別人偷。
方恆目送老頭離開，這才站到那衝床前。
他表情木然，眼中一片森冷。
“怪不得我了。”
他左手放在開關按鈕上，右手憑空方在衝床那負責鍛壓的鐵塊旁。
“穿越！”
方恆沉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