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賞賜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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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殿裡的戲十分精彩。趙曜雖然一直在低著頭吃東西，但是一雙眼睛一直眼觀四方，一雙耳朵耳聽八方，沒有錯過一場戲。
嘖嘖嘖，太子哥哥和鎮國公的這一招真是高啊，用小孩來對付二哥。先是暗諷二哥生不出來孩子，接著利用孩子的事來挑撥離間，最後用孩子來討父皇的歡心，從父皇那裡得到帝王隨身佩戴的九紋龍玉佩。這一招真是一舉三得。
今晚的慶功宴本應是二哥的高光時刻，可是二哥現在卻被滿朝文武文武大臣質疑不行。是個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被人懷疑不行。
他猜測二哥原本打算在今晚的慶功宴上欺辱太子哥哥一番，沒想到卻被太子哥哥和鎮國公反將軍一番。
二哥和宣平侯他們仗著自己立了大功，仗著父皇把孔太常的小女兒賜婚給二哥，就得意忘形起來，便不把太子哥哥和鎮國公放在眼裡。
在回京之前，二哥和宣平侯在太子哥哥和鎮國公那裡栽了一個大跟頭，沒想到他們完全沒有吸取教訓。以為父皇把孔太常小女兒賜婚給二哥，太子哥哥就要被廢，於是就囂張了起來，忘了太子哥哥和鎮國公的手段。
他早就猜到太子哥哥和鎮國公不會讓二哥他們在今晚的慶功宴上出盡風頭，但是沒想到鎮國公他們的手段如此的……精妙。
他相信明天一早，整個京城都會傳二哥不行的謠言。
昨天下午，二哥回京的時候意氣風發，但是今晚慶功宴結束後，二哥的面上便無光了。
他之前還想著二哥這次回來肯定要耀武揚威好一陣子，太子哥哥也要被二哥欺壓一段時日，沒想到反轉了。別說二哥他們小看了太子哥哥和鎮國公，就是他也沒有想到鎮國公他們會用這一招。
從這點就能看出來，宣平侯想要鬥敗鎮國公不容易。還有，鎮國公真是老謀深算啊。
有鎮國公在，二哥想要取代太子哥哥做儲君會很難。
真的是一點都不能小看鎮國公，不然不知道會被鎮國公坑成什麼樣。
桌子上的牛肉都吃完了，趙曜眼巴巴地等著下一盤牛肉。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他的小臉上滿是失落。
“八哥，還有牛肉嗎？”
八皇子伸手戳了戳趙曜右邊的嘴角，好笑道：“沒了，你不要再等了。”
趙曜不死心的問道：“八哥，真的真的沒有牛肉了嗎？”他還沒有吃夠。他還能再吃十盤。不對，他還能再吃整頭牛肉。
“你今晚都吃了好幾盤牛肉呢，還沒有吃夠嗎？”八皇子說著，邊伸手摸了摸趙曜的小肚子，“你這小肚子都吃圓了，你還要吃嗎？再吃，你這個小肚子就要撐破了。”八皇子有時候很好奇十弟人小小的，他的小肚子怎麼能那麼裝東西。“你還吃了不少豬肉和羊肉，還有雞鴨鵝肉……”說到這裡，八皇子突然發現趙曜今晚只顧著吃肉，沒有吃一點菜。
他見桌子上還有菜，趕緊夾些葵菜喂到趙曜的嘴邊。
“別想牛肉了，趕快吃點菜。”
趙曜微微皺著眉頭，面露嫌棄地望著眼前的葵菜。
“八哥，我不想吃……”他的話還未說完，八皇子就把葵菜喂進他的嘴裡。
八皇子見趙曜皺著小臉，一副要把嘴裡的菜吐出來的模樣，立馬警告道：“不許吐，給我吃下去。”
趙曜有些委屈地撅了撅嘴，隧非常不情願，外加非常嫌棄的吃了下去。
他剛吃完，又被八皇子餵了一筷子的葵菜。
“八鍋，窩不次了……”
“不行，你得再吃幾口。”八皇子故意擺處兇巴巴的樣子，“你今晚一口菜都沒吃。”
“我不喜歡吃菜。”他只想吃肉。
“只吃肉不吃菜對身子不好。”八皇子說著，戳了戳趙曜的額頭，“挑食是不對的。”
“八哥，你都不愛吃肉，你怎麼好意思說我挑食？”
“我不愛吃肉，但是我多多少少會吃一些，而你一口菜都不願意吃。”
趙曜求助地看向四皇子：“四哥，你幫我說說話。”
四皇子看了看趙曜，並沒有看八皇子，認真道：“挑食是不對的，你要多吃菜。”說完，也夾起些葵菜喂進趙曜的嘴裡。
趙曜：“……”
就在這時，周武帝站起身離開了朝陽殿。
御桌上還有一堆奏摺沒有批閱，周武帝得回御書房批閱奏摺。
就算今晚是他最寵愛的二兒子的慶功宴，也不能讓他多留一會兒。對他來說，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沒有國事重要。
周武帝揹著雙手，嘴裡哼著不入流的曲子。
孫奎走在周武帝身後，見他這麼高興，便大著膽子開口：“皇上，奴婢好久沒有見您這麼開心了。”
周武帝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今晚這場戲不錯，朕看著高興。”
戲？
孫奎先是一愣，旋即明白周武帝的意思。
“皇上，您是在說宣平侯和鎮國公他們嗎？”
“鎮國公每次都能給朕驚喜。”周武帝說這句話時，眼底劃過一抹幽深。
孫奎心想可不是麼。方才鎮國公那番話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最重要的是給了代王很大的難堪，把代王打勝仗歸來的風頭一掃而盡。
“鎮國公把太子調教的很好。”周武帝面上依舊掛著漫不經心地笑容，但是眼裡確一片冰冷。
孫奎感覺出周武帝的不悅，也知道周武帝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敢接這話，低下頭，躬著腰，恭順地跟在後面。
周武帝忽然想到什麼，面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吩咐孫奎道：“讓御膳房把剩下的牛肉給小十送去。”
這沒頭沒尾的吩咐讓孫奎微微怔了下，驚疑道：“送牛肉給十殿下？”這是什麼賞賜？
“那小子喜歡吃牛肉，方才在宴席上他一直在吃牛肉。”想到小兒子在宴席上偷偷藏牛肉的行為，周武帝面上不覺露出一抹無奈好笑又寵愛的笑容。
孫奎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點，“奴婢只見到沈將軍一直在吃牛肉。”想到沈將軍狼吞虎嚥吃肉的樣子，孫奎差點沒忍住笑樂出來。因為沈將軍吃東西粗魯，沒少被文臣嫌棄、參奏。“十殿下不是喜歡吃點心嗎？”
“最喜歡吃牛肉。”周武帝輕笑一聲道，“你看看御膳房還有沒有剩下的牛肉。有的話，全部給他送去。”在慶功宴上偷肉，小十這個臭小子還真是……
孫奎心中詫異，他沒想到皇上對十殿下這麼細心。
“十殿下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高興。”
“對了，你去送牛肉的時候，問他《論語》抄好了嗎？”
如果趙曜此時在周武帝的面前，一定會在心裡大罵周武帝是魔鬼。
“皇上，您還記得這事啊？”孫奎笑道，“十殿下怕是要哭。”
想到小兒子那副委屈又氣巴巴，但又不敢反駁的小表情，周武帝眼裡滿是笑意。
“小孩子多哭哭對眼睛好。”
孫奎心想這是什麼歪理。攤上皇上這樣的父皇，十殿下真是可憐。
回到承廣殿的御書房，周武帝就撲在了奏摺上。
孫奎親自去了御膳房，沒有派他的徒弟去。
御膳房的太監見孫大總管親自來御膳房，又是驚又是喜又是惶恐，忙問是不是今晚的御膳不合皇上的胃口。
“今晚還有剩下的牛肉嗎？”
“牛肉？”御膳房的太監先是一愣，旋即忙說道，“就剩一點了，是要做宵夜送去承廣殿嗎？”
“把剩下的牛肉全部送到昆德殿給十殿下。”孫奎又道，“十殿下愛吃。”
“這牛肉都是新鮮的，如果擱放一晚就會變得不新鮮，奴婢現在就把剩下的牛肉煮熟，這樣牛肉的味道不會變壞。”御膳房的太監機靈著呢，聽孫奎這番話就明白是皇上特意吩咐的，心中大為震驚，畢竟十殿下不是很受寵。
“十殿下估計還在朝陽殿，明日一早我再過來取牛肉。”
“孫公公，要不明日小的就把這些剩下牛肉燒了，然後中午送到昆德殿？”
“昆德殿有自己的小廚房，讓他們自己燒吧。”孫奎交代道，“明日下了朝，我便過來。”說完，他便離開了御膳房，回到御書房跟周武帝說了御膳房要把剩下牛肉煮熟一事。
周武帝點了下頭。
“皇上，只送牛肉，不送一些其他的東西嗎？”只是送牛肉有些奇怪。“十殿下愛吃點心，要不要再送一些點心？”
“那就再送一些點心。”周武帝說完，忽然想到梁昭儀愛看書，“把前兩日御制好的書選兩本送給梁昭儀。”
